“与嫂子大半夜抚琴,二哥好雅致啊!”
耳畔响起的笑声击碎幻境,萧龙皊脑中放空一阵,缓过神再去看,羽妖彷篱早已消失在夜下。
幽静的琴声也止住,她望向背着陈雪嬿而来的公子哥,顺口就是一句,“慕容哥哥1
慕容齐笑容一僵,忙不迭干咳几声:“嫂子你别吓我,这称呼我可消受不起。嫂子随意叫我小齐就是了。”
继而转向萧龙皊,喜悦道:“二哥你怎么猜到阿雪会在梦萦谷?所幸我去得及时,要不然……”
“暂且打住,你的阿雪状态似乎很不好,眼下你还是先扶她去休息为妙。”瞥见陈雪嬿神色痛苦,双目紧闭,仿佛刚生完一场大病,萧龙皊不由得皱眉道。
今夜萧龙皊与幽静都毫无睡意,便从前半夜一直在房顶上坐到后半夜。慕容齐背着陈雪嬿自梦萦谷赶来,又用谁也不知道的方式上到房顶,只为报喜而来,真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咳!那二哥与嫂子继续,我先送阿雪过去了。”慕容齐说着转身,正要下去,却听陈雪嬿喃喃着“紫云”,他不由得回头道,“嫂子,阿雪好像有话想对你说。”
只见陈雪嬿从他背上抬起头,看向幽静的目光甚是复杂,“吟风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
幽静的手还搁在琴弦上,拂琴好一阵,她的十指都疼了。她怔怔地目送二人离去,开始疑惑陈雪嬿为何要告诉她这件事。
溯忆幻境里,她所扮演的角色是紫云而非幽静,旁人眼里的她也只是紫云。且紫云如今还有个“萧龙皊未婚妻”的身份,即使与苍寒再有交集,也不曾会有人将她与苍寒刻意联系到一起。
可是雪嬿姐为何要说呢?告诉自己苍寒不回来,对她有什么好处么?
“竟是用了让陈姑娘死心的方式,沈祭司的心肠,是不是太硬了。”
幽静瞪着眼看向萧龙皊,“死心?”
“字面意思,死心便是让陈姑娘对沈祭司彻底失望。”萧龙皊摸出一个纸包,利索拆开,对着豆沙饼轻轻咬上一口,“往通俗易懂里讲就是,沈祭司明明确确划清了他与陈姑娘之间的界线。”
幽静:“……”这个解释一点也不通俗易懂好吗!
“我举个例子,”萧龙皊又道,“假如沈祭司突然告诉你,他心悦了别的女子,不要你了,你会怎么想?”
幽静犹犹豫豫良久,低下头去嘟哝:“苍寒应该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沉默片刻,萧龙皊捏下沾到白发上的饼屑,“你说得不错,沈祭司确实不会丢下你不管。这个例子我举得不好。”
“那……雪嬿姐现在很伤心吗?”
“嗯,被心悦很久的人抛下,她自然很伤心。”
幽静哼哼唧唧道:“那苍寒也太坏了……”
萧龙皊不知道应了点什么,听了她无意间的感慨,手里的豆沙饼吃着吃着便没了味道。幻境中彷篱的话还在耳边,恭敬而平静的女子,所道出的决然之言,大概会让他亦痛苦很久。
为了一个谁也难以预料的结果,非得在那之前将无辜的人杀死吗?
“但是,如果雪嬿姐的梦魇只是因为心悦苍寒,现在我们应该能够被传送出去了。”忽想起这桩事,幽静赶紧问,“梦魇真的就这样解了?”
梦萦谷的方向,上空不知何时积起大片雷云。道道天雷随之降落,隔着百里远尚能听到沉闷的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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