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皮肤上游走,酥麻刺痛直达骨髓,苍寒忍不住皱起眉。
“给大爷听好!凡是落在大爷手上的猎物,管你他娘的有多强,要是不听话,一样都要遭雷劈!”觉得示威差不多,君浮璃撤去雷芒,斜着嘴抄手而立。
“我听说君少主最喜欢女人与女妖,”擦去口边的血,苍寒终于开口,“不晓得要是有不听话的女子落入你手里,你还能不能下手。”
君浮璃哼了一声:“这是什么屁话!大爷都说了,要是不听话,谁还管是美女还是别的,大爷都要劈到她听话为止!”
苍寒饶有兴趣般发出一声“哦?”,“我还记得时雨山主君君重瞳是你父亲。你对女人这么无礼,他老人家也不管管?”
君浮璃毫不在乎道,“嘁,这都要管是不是管太宽了?”
苍寒一点头,“行,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替你父亲管管你吧。”
“你他娘又说什么屁话——啊!”君浮璃尚未骂开,双手骤然一冰,居然被寒冰完全冻住。
凉意爬上后背,君浮璃平生头一回被别人的气势吓得打哆嗦。拴着苍寒身体的雷链已经掉在地上,覆满冰。
“你干吗?你干吗?!想杀本大爷啊?”背后贴来的坚硬,让君浮璃情不自禁转过头。
“杀你倒不至于,我呢也没别的想法,不过是想让你也尝尝遭雷劈的感受。”苍寒的笑在此时有种说不出的凶恶,“谁让你在五年后对我妻子用雷刑,还用得肆无忌惮。”
甚至连咒印都不结,一团雷芒倏地在他掌上凝聚,滋滋声不断。
“听说在冰元气的驱使下,雷芒的威力会增加。”苍寒再笑,抵住君浮璃后背的七水剑剑弥漫起浓郁寒气,“是不是真的呢?你不妨先猜一猜。嗯,不对,应该是试一试。”
……
梦萦谷夜,妖雾四溢,沾之必丧失知觉,成为众妖之食。
除了研制出避毒丹的陈家之人。
陈雪嬿边赶路边走神,思绪乱成麻。行至一处,她干脆停下,伸手抽出背后长剑,狠狠斩向空气。
铮铮……
她稳步,再斩。
这回斩出一大片剑气,切开了几丈外的灵木。灵木在雾状的冰元气里伏下,奄奄一息。
陈雪嬿狠狠将剑掷在地上,鼻子有些发酸,却是哭不出来。
她曾经拼命救回来的吟风,不要她了。
不对……不能用“不要”。吟风本来就只是她一时兴起救回来的外人,跟她无亲无故,想走自然就走了,哪来“不要她”一说。
吟风,吟风,吟风……为什么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名字!
好想立刻把他忘了。但又为什么要忘记?十多天前,他们不还是愉快地坐在茶点铺聊天么?将近三个月,称兄道弟过,互相切磋过,互相调侃过的人,怎么说离开就离开,连一点痕迹也不给她留下?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心里好难受,若是能够发泄出来,多好!
她忽重新执剑,冲着妖谷出口狂奔。速度一提再提,耳畔只剩风声飒飒。
什么吟风,谁想管他!而且他也不叫吟风!本来什么烦恼都没有,一切原来只是她多想。
心绪不断翻腾,痛得很清晰,视线却无端模糊不清起来,逼得陈雪嬿不得不放慢步子。
虽然服下避毒丹,一阵剧烈运动缩短了药效的持续时间,而谷中妖雾又如此浓郁,少不了在疾奔时吸入。
仿佛幻觉,陈雪嬿感觉前方有一个人影正在缓缓赶来。那人周身燃着火元气,在灵木之间笨拙地穿梭,时不时还把衣服划破。
“妖族足以引人入幻象的毒雾,果然名不虚传……”心中如此想,陈雪嬿靠着灵木坐下,闭眼调息。
事实上,那并不是幻觉……
那个动作笨拙的人影在陈雪嬿面前停下,左右打量她几眼,拿出一把折扇轻轻往她额上敲去,郁闷道:“我说阿雪,一见我就装睡,你这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