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甜甜的“沈师兄”三字让幽静抖了一抖,她思忖这沈师兄只怕便是她那极其不靠谱的夫君沈苍寒,当下麻溜地下床更衣。
穿戴完毕,推开房门只见侍从茗茗正立在门外。见幽静出来,正心不在焉把门的茗茗忙不迭回过神,对她行礼,随后笑嘻嘻问道,“紫云姑娘是要去与沈师兄重逢吗?”
幽静嗯啊应着,自顾自向喧哗声最大的地方走去。微微迈了几步便听茗茗惊呼:“啊呀,是奴婢忘记提醒姑娘了!试剑台是在东南方向,不是西北方向啊!”
接着她便被茗茗一把抱住胳膊,“这儿奴婢熟得很,还是奴婢给姑娘带路吧!嘻嘻……”
幽静深深看了她一眼。这家伙估计也是想去见一见苍寒,不然根本不会这般殷勤。要知道她之前寻找药房之时,茗茗可是对她发誓“我是路痴不认路”。
不过茗茗她……也的确是个路痴。摸索了近一刻钟,二人终于摸索着到了试剑台,幽静抬眼望去,只见偌大试剑台上单单只站了两人。
一群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弟子围在试剑台外,叽喳个不停,大约是在讨论台上的两人。
台旁树荫下尚坐了一圈男弟子,有个别还望着离自己甚是遥远的一众女弟子捶胸顿足。
看清台上的二人,幽静忍不住扶额。
左边毫无疑问是身着月白长袍的苍寒,右边是……身着湖蓝短衫的萧龙皊。虽穿着不同,两人皆手执自家爱剑,此时均摆出对峙的姿势,动作倒是统一。
有女弟子惊叹:“右边那白发苍苍的公子,是哪个门下的弟子呀?竟能与沈师兄战成平手!”
听到此处,幽静险些没惊叫出声。苍寒是何许实力,她再清楚不过。萧龙皊能与之战为平手,不知是萧龙皊进步了呢,还是苍寒的刻意放水?
有女弟子答此女:“听说是萧家少爷,似乎是暂时来陈家修炼的。”边说边捂脸害羞地笑起来,“昨天他还给我送柴火来呢!哎呀呀!”
马上有与她同一间卧房的女弟子拆台道:“发什么花痴!明明是给我们送柴火!”
“一样、一样的嘛!”
她听茗茗在耳边没好气地悄声:“什么啊,这些姑娘分明是打着看沈师兄的名号偷看萧公子……害我白高兴一场……”她顿了顿,红了脸继续低声,“奴婢觉得,沈师兄才是个值得一看的男子……”
幽静本就对情感方面的任何事都不在意,这时听众女子絮絮叨叨只觉得心烦。反正台上二人,一个是她夫君,一个是紫云的夫君,并且五年后也是如此,这是既定的事实。
她倍感心烦却迟迟未走,不过是因为她数日未见二人,不晓得事情究竟已是个什么情况,陈雪嬿的记忆又进行到了哪一步,这番恰好让她寻着个机会,正好二人都在,她自然要好好问上一问。
试剑台上的比武切磋仍在继续,听周围人的话,这已经是二人第五场切磋了。不少围观的男弟子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扯开嗓子吼道:“你们倒是快些打完下来!我们也要比试!”
台上二人恰好斗完第五场。萧龙皊提剑喘息,听闻台下怨声连连,徐徐抬头低声道:“沈祭司,接下来是最后一场吧?”
苍寒微微颔首,负剑调息,同时关注萧龙皊的举动。
“沈师兄,请赐教!”不多时,萧龙皊便呼喝一声出了剑。凝霜剑配合他手中捻着的剑诀,游鱼般自一个刁钻的角度直逼苍寒。
苍寒却不慌不忙还礼:“萧兄请多留意。”七水剑斜着划去,毫不拖泥带水,剑影一道连着一道,将凝霜剑围在当中。叠叠剑影当中,萧龙皊一凝眸,折身脱出包围。他却丝毫没有留意隐在剑影之中的七水剑,那把寒光闪烁的幽蓝长剑。下一瞬台下众女弟子齐齐惊呼,只见萧龙皊呈半跪的姿态,颈上赫然横着七水剑。
“天啊,这局终于不是平手了!”一位男弟子刚打完哈欠便目睹此景,当即欣喜地对身旁同伴道。
幽静却见苍寒微微皱眉,薄唇抖了抖,最终淡淡道:“不错,第六次平手。”
她将目光放在苍寒身上,仔细打量,打量几眼又转移到萧龙皊身上。此时萧龙皊的凝霜剑已换至左手,而他右手当中,却捏着一把青色匕首,锋刃正紧紧抵着苍寒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