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少主以为如何呢?”
迟迟未得少主的回答,柳影轩再问。
少主无需动用元气都能够感受到他身上发出的杀意,她虽素来习惯有话就说,但也并不是见了刀尖还义无反顾往上撞的傻子。
她从容地从灵符内取出一只杯、一小瓶酒,为自己斟了一些,随后将酒一饮而尽。
“今夜怎么不见右护法?”她干脆岔了话题。
柳影轩再笑,接的却仍是上一个话题:“少主好像还没有回答我吧?”
少主只好答道:“我听说诸葛夫人柳憬思与你是故交,而那小丫头又是诸葛夫人的女儿。如今诸葛家已遭诛,左护法怕是念着旧情,以此为借口来保护她吧?”
蓦地,一度压在自己身上的威压消散得毫无踪迹,柳影轩握杯,轻声:“少主怎样想都无所谓,只要不干涉我的计划,你若想保护那些无关紧要的生灵便也继续好了。”
他浅饮一口,“只是,如果硬要在我的计划中横插一手……”
“左护法算了吧,”少主打断道,“既然那些生灵无关紧要,为何你却仍要易容亲自前往,又为何只吩咐翼楠在最不易起火的地方,释放的却还是火行幻咒?”她顿了一顿,“分明是心生怜悯了。”
她见柳影轩半睁了琥珀色的眼眸:“在下的怜悯之心,远远不及少主。”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唯有斟酒与倒茶的声音起落。
“左护法这一壶茶是要喝到明儿个?”瞥见柳影轩次次都只倒半杯茶水,少主不禁讶然。
柳影轩只是抬眼瞥了她一眼:“夜已深,少主莫非不会累么?”显然下了逐客令。
“玩了一天,自然有些累了。”少主嫣然一笑,“不过,在临走前我还想问左护法你一个问题。”
柳影轩微微挑眉:“问什么?”
“从前的‘您’,应当也是一名贵公子吧?”少主缓缓道,“为何竟会沦落到作为魔族左护法的地步?”
啪!一声轻响自她面前的酒瓶中传出,素美的白瓷瓶身登时碎成瓷片,到处飞射,酒亦是洒了一地。
少主散了手中结出的咒印,凝视着死死卡住自己脖子的手,眼眸中神情变幻不定。
腥的血,自她被碎瓷划伤的地方淌下。白的瓷,早已为酒液浸染。
“从少主第一回问我这事之时,我就提醒过了吧?”白发之下,是柳影轩因恼怒而变为血红的瞳仁,“‘那些是连我自己也不愿想起的痛,希望少主在这之后休要再提了’,我记得我当时如此警告过,然而少主根本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他手一松,少主立即半跪在了地上,大口喘息,不住地咳嗽着。
“失去的那些什么,我已全部忘却了。”时雨山腰,长亭之中,墨袍白发的他冷冷。
“所以,无论是谁,永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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