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
视野中尽是红色。
这里似乎是一个院落,但在院中,不论是草木、地面,还是房舍,皆是令人难受的红色,压抑而可怖。
“这个院落,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幽静在这处院落中徘徊,明明已经走了很久,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即使大声呼喊也得不到丁点回应。时间仿佛又凝固了许久,四野也沉寂了许久,直到幽静感觉有人将她轻轻抱起,凝固的时间方才缓缓化开。
这人怀抱幽静,让幽静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一步一步走动起来。
“真可怜,只剩下你和你姐姐了吗?”幽静听见抱着她的人轻叹一声,不由得自他肩上抬起头,想看看究竟是谁。
“你是谁?你在带我出去吗?”她边抬头边问,一只手却将她的脑袋轻轻按下去,她只好又顺着来自这只手上的力道,不情不愿地趴了回去。
在这之后,她似乎又问了些问题,但她迷迷糊糊地不记得自己究竟问了什么,也不记得这人是如何回答。听这人方才的声音,应是一位青年。这位青年仅仅是一直抱着她,将她的脑袋按在他的肩头,不让她抬头。
“小小的泫泫。”忽然间,青年对着她的耳畔,温柔地唤了一声,之后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幽静只觉身下一轻,下一刻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
刺鼻的血腥味,在这一刻闯入她的鼻腔,让她没由得感到一阵恶心。幽静惊恐地抬头,入目的赫然是方才红色的院落。一声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铃铛的脆响,一下跟着一下撞击着她的耳膜。眼前的一片赤色之景,这会儿却清晰起来。房舍的白墙上皆是触目惊心的血痕,遍地的尸首卧在血中。
吓得幽静颤抖着后退,只退了几步便觉得像是陷入了一片泥泞,无法再动弹。她忽然感觉手中多了些东西,低头看去时,六根幽蓝的丝线正安静地躺在掌心。
也便是在她看清六根丝线之时,大地开始剧烈地颤动,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幽静紧紧握着手中的丝线,只觉天旋地转,喉咙亦隐隐发紧,仿佛要窒息一般。然而在剧烈的难受之感过去后,她却是自梦魇中慢慢醒来了。
睁开眼,当发现自己仍呆在平常生活得木屋中,幽静不禁舒了一口气。她感到额上冰冰凉凉,抬手摸了摸额角,却是握到了一只温热的手。
“哟,醒了?”下一刻,萧龙皊的脸便出现在她面前。几乎没有迟疑,幽静一把抓起脑袋底下的木枕,翻身倏地丢将出去。
如此近的距离,萧龙皊自然避无可避。只过了一秒,木屋内便传出一声惨叫。
“死丫头,我见你被梦缠住,挣脱不得,好心好意替你脱出梦境,你砸我作甚?”揉着被砸中的肩,萧龙皊好生无奈。他倘若不会任何治疗的咒术,只怕不出几日就要被幽静给活活打死。
“混蛋骗子!”怕他再给自己下咒印,幽静抱紧被褥,窝去床的里侧,骂道。
“年纪轻轻的,别这么记仇。”萧龙皊干咳一声,“那么,这只烤兔子作为我的赔礼,总行了吧?”
幽静见他将手伸进衣袖,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只烤兔子,当即好奇道:“把烤兔子放衣服里,你也不嫌油腻吗?”
萧龙皊笑呵呵地拎着兔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油腻不油腻,你要不要尝一尝确认一下?”
嘴上随坚决地说着“才不要”,幽静的目光却始终关注着萧龙皊慢慢撕下一片肉,又慢慢地享用。她自昨晚中了“梦缚之咒”后一觉睡到大早上,此时当然已饥肠辘辘。见萧龙皊将一条看上去最肥美的兔腿撕下来拿在手中,她再也按捺不住,伸手便去抢。
见状,萧龙皊立即将兔腿举过头顶,一如之前举着她的玉牌那样。但这回幽静却是直接夺了他另一只手里拎的烤全兔,对着兔肉张口就咬,不多时口中便塞满了兔肉。
萧龙皊见她正忙着对付兔肉,不觉微微勾了勾嘴角。他随意地在床沿坐下,边吃肉,边笑问:“味道好吗?”
“嗯!”
“吃了我的烤兔子,可不许再记仇啊。”
“嗯……”幽静含糊地应着。
“等你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带我去你平常习剑的地方。”沉默片刻,萧龙皊忽然道出这句话,“寂大哥说,从今天起就由我来督促你练剑。”
幽静差点将一口兔肉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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