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月的门刚刚关上,一直低着头,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那群小虾米,立刻活跃了起来。
在云倾月以傲然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第一刻起,就已经懊悔不已,他们怎么就一时被狗屎糊了眼,以为能够趁此机会按照坊规将这炼丹学徒赶出丹坊,从此自己就能过上更舒服的日子。那炼丹学徒在不在丹坊,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干嘛一定要和她过意不去。都是那个张明花,明明是自己有私仇,居然还想拉着他们下水,实在是太可恨了。要不是这学徒大人心善,他们今天肯定逃不掉一顿板子。
“快走,快走,以后再也不来了。”
“以后啊,还是离她远点吧,跟着她就没好事,上次让我们一群人过来,说看管事怎么处置金子,结果呢?差点被处置的人是我们。”
“就是,一副为我们着想的样子,还真是恶毒,简直就是故意想要害我们嘛。”
“哼,还别说,她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明明和我们一样都是丹坊的下人,还真以为管事大人不在,就能当大王了。”
“我看她啊,就是想当管事想疯了吧,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啧啧,真是的……”
……
各种恶毒的话语,一句接一句地往外蹦,一点也不将张明花那阴沉得仿佛要吃人的脸色放在心上。看到这番景象,谁会想到就在前不久,他们几个还一起想要找云倾月的茬,并且将张明花当做了为他们出头的大英雄。
“金子大人平时少言寡语,却是如此心善,以后啊,可千万不要给她找麻烦。”
“就是,就是。”
他们边说着,边瞪了张明花一眼,然后快步离开,仿佛多耽搁一秒,就会身染不治之症一样。
很快,院子中便空了下来,显得有几分冷清。
隔得远远的,还能听见他们正在讨论云倾月最后提的要求。
“厨房都是一些剩饭,大婶你要不然赶紧新做一份,让我送过去,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如多做几个菜,免得惹得金子大人不快。”
“成,没问题。”
“你一个做慢了点儿,我也来帮忙。”
“我也来,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生意。”
众人都已经离开,唯独只有张明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院子重新归于了宁静,她都一直没有动作。无论那些人说些什么,她始终保持着紧盯云倾月紧闭着房门的姿势,眼睛中红红的,阴毒之色溢于言表。
云倾月关门前的最后一眼,在张明花脑海反复浮现,每一次回忆,都让张明花眼中的阴毒多了一分。
那双黑眸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哪怕她张明花故意想要煽动其他人,将她赶出丹坊,她的眼中仍旧冷漠如初,没有一丝动容。就仿佛她张明花是一个无需挂齿的跳梁小丑,连被她看在眼中都没有资格!
是啊,就是因为讨厌她这样目中无人的样子,所以才一定要将她扳倒,明明都是村里出来的女人,凭什么她就可以这样瞧不起自己,凭什么她可以这样高高在上,凭什么她就可以这样冷静淡漠,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过上舒坦的日子,而自己却需要对着别人卑躬屈膝……,一定要,一定要撕破她脸上的冰冷,让她跪在地上哀求自己高抬贵手!
只有这样,自己心中的嫉恨才能缓解。
张明花垂着脸,痴痴笑了起来。
金子,你以为这一次,是你赢了吗,真不幸啊,那些人不敢盯着你的脸,可是我敢,刚刚一不小心,居然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怎么办才好呢?本来只是想将你赶出丹坊就算了,既然你如此不留情面,那么我也不就用手下留情了……
真可怜,只怕你现在还做着能继续舒舒服服混日子的美梦吧,呵呵……
张明花深深看了那道隔绝她和云倾月的房门一眼,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容,转身而去。
紧紧隔着一道房门,云倾月靠在墙壁,虚弱无力。刚才的强势,全然不见了踪影。
不是她心善不愿意追究那些人的错,而是她根本没有力气在和张明花纠缠下去了。刚才但凡有一个人轻轻推她一下,她就会直接倒在地上。能支撑着把那些话说完,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想起刚才张明花咄咄逼人的姿态,云倾月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白了起来。
丹坊的规矩,她根本就是看了就忘,要不是张明花今天上门质问,她根本就忘记了这条没有事先报备就夜不归宿者,逐出丹坊的规定。由于丹坊的特殊性,里面的规矩一向严格,特别是针对普通人设定的坊规,更是毫无人性可言。一旦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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