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厢房围成的小院子中,静悄悄地站着十几号人,柳树的枝条悠然自得的随风轻摆,和院内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群人当中,为首的一人和其他人中间相隔甚远,仿佛在其中横着一条看不见的沟壑。院子中的气氛因为一直没有人说话,而显得格外沉闷。
时间一点点流逝。
沉闷在院子里蔓延,当这沉闷蔓延到一定地步之后,就变成了恐慌。被迫在这里当观众的其他杂役们,一个个都不敢抬头,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所有人都以为王管事的沉默,意味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沉默了许久之后的王管事,终于开口了:“真的没有炼丹?”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静静看着云倾月,面色沉寂。“这么长时间,在丹坊中也没有学到什么东西,你有所不满也是情有可原的,以你之前的水平,完全有实力自己一个人开炉炼丹。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没有私自开炉炼丹?”
云倾月心下一突,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话她自然不会承认,要是如实坦白了,她就真的不用在丹坊混了。
“想清楚了再回答。”在云倾月立马准备否认的时候,王管事慢悠悠了的来了这么一句,里面的威胁不言而喻。
云倾月立马抬头瞅了王管事一眼,到了嘴边的话被迫咽了回去。无奈从他那一直没有变化的脸上,实在是看不出任何端倪。云倾月将视线转向那引起事端的张明花,发现她正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胸有成竹。
怎么办?
“咚!咚!咚!”云倾月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大。
如果王管事手中已经有了确切的证据,她还继续否认的话……,可是万一王管事其实只是想要讹她,她自己却主动承认了……。云倾月陷入了两难的选择当中。
不过她并没有犹豫太久,可以说在王管事话音落下之后,她就听见自己坚定不移的说道:“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知道我年纪太小,还不足以担起重任,真人也是怕我一时因为经验不够,造成事故,这才不让我动手的。炼丹哪里有那么容易成功,一不小心就会炸炉的,我还需要多多历练才行。”越是思考久了,反而越说明自己的回答有猫腻,所以云倾月只能选择在第一时间给出答案。以修士那动辄两三百的寿命来说,云倾月的这十来年头的岁数,确实是不够看。大部分炼丹师都是到了七八十,才能在炼丹一道上,有所小成。
王管事的眼睛里划过一道亮光,很快便熄灭了。
云倾月的这番话,有理有据,似乎没有任何漏洞,只是她忽略了一点,她回答的太过顺畅了,几乎是恨不得在一句话中,就将所有的缘由解释清楚。有那么一个词语,叫做“欲盖弥彰”。用在此时的云倾月身上正合适。
当云倾月话音落下之后,小院子里又重新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王管事低头俯视云倾月的头巾,没有吭声。云倾月能感受到,那充满威压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头顶上徘徊——如果她的谎言被拆穿,云倾月不敢去想象其中的后果。
……
半个时辰过后。
云倾月静静坐在桌子边,铜镜中印出一张微微皱眉的脸庞,乌黑的眸子里充满了凉凉的怀疑。
王管事临走前的那句话反复在云倾月的脑海中回想:“从今天起,我允许你使用丹坊里的黄级炼丹室,需要用什么材料,自己去药草库里拿,只有一条,练出来的成品全部要上交丹坊,不得藏私。”在云倾月斩钉截铁否认自己的确没有私自炼丹之后,王管事沉默了一会儿,对她说出了上述这番话。
那难得热闹一次的小院子,早就已经静下来,空无一人。在王管事淡淡甩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后,其余人也都赶紧寻得理由离开了这是非之地,生怕成为张明花和金子中间的炮灰。ωWW.
不过云倾月在王管事离开之后,并没有去找那告状之人的麻烦,她淡淡瞅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张明花,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完全懒得理会张明花。云倾月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张明花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无非就是因为一个人看另外一个不顺眼,想要告告状将其排挤出去而已,根本没必要将她放在心上。
只是有一个问题云倾月实在想不明白。
这种私底下告状的事情,王管事为什么会参与进来,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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