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之际,整个云家都陷入熟睡当中,一个人影偷偷爬了起来。
云倾月的丫鬟们都睡在卧房外,美其名曰不打扰大小姐休息,其实徐夫人下此命令只是为了不让大小姐卧房中燃烧着媚香这件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而已。
那个人影儿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看到两个守夜的小丫头在坐在门两边的地上打着瞌睡,她小声咳了咳,丫鬟们依旧昏昏欲睡,没有反应。
云倾月这才放下心来,她放轻动作打开放在床头的盒子,将里面的镜子和珠子拿了出来,借着月光仔细看了起来……
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比一般的物品要漂亮一些罢了,根本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云倾月始终记得那面铜镜在云梦蕊手中大杀四方的样子,镜面射出白光所到之处一片焦土。正是因为这面镜子的杀伤力,才使得云梦蕊在同级修士当中无人敢惹,连高级修士都对她敬让三分。
一定有什么重要地方,被她忽略了。
云倾月忽然想起以前曾经听过,有些法宝需要滴血认主才能使用。
要把手割破吗?
她缓缓抬起自己光滑无暇的手腕,心突然猛烈地收缩了起来,挤成一团,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捏住一般,喘不过气来。
割腕取血,这是她在丹鼎门,每天都会经历的事情。
在她被送给丹鼎门长老不久,丹鼎门的人发现她的血对提高炼丹成功率有奇效,并能够增加丹药的药效。从此,她就成暖床工具变成了活体血库……丹鼎门的野心越来越大,她越来越憔悴,直到瘦如鬼魅。
云倾月咬着牙,努力克制着全身爆发出来的强烈的恐惧,可是她拿着发簪的手,依然剧烈地颤抖着。
她好害怕,当尖锐的发簪靠近她的指尖时,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每天都有冰冷的小刀在她身上划来划去。起初只是割破手指,到后来是割破手腕,到最后抽不出血了,就在身体其他地方下刀……
除了那张脸,她浑身上下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疤……不,我绝对不要再过以前那样的日子!若在这里就胆怯止步,又怎能让他们品尝恶果。
云倾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猛地一用力,一道血口出现在她的指尖上。她立刻将手指放在铜镜之上,为了怕漏过关键部位,云倾月在镜面和镜背都抹上了自己的血液。
做完这一切后,云倾月的心提了起来,她紧张地注视着镜子的反应,希望能够看到一些细微的变化。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云倾月屏住呼吸,眼睛都不眨。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鲜红的血液静静躺在铜镜上,逐渐干涸。
云倾月浑身一松,呆呆地看着空气,巨大的失落感笼罩在她身上,整个世界在她眼里都变成一片死寂,云倾月仿佛回到当初自爆之前时万念俱灰的心境。
云梦蕊可以使用的东西,为什么她不可以?明明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啊!她从小就被判定无法修炼,如果没有法宝傍身,该如何保全自己,想起自己血液所带的特殊功效,云倾月脸色一白。
难道她又要像前世那样,成为野心家的炼丹材料么?
云倾月目光缓缓落在一旁的透明珠子上,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另一件物品,也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从未想过这颗珠子能有什么神奇功效,以前也没听过云梦蕊有珠子形状的法宝,看了看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云倾月随手将血液抹在了珠子上。
血一接触到珠子就开始缓缓消失,像是被吸入了珠子体内一般,眨眼间便无影无踪,原本洁白通透的珠子逐渐染上一层粉色,紧接着粉色转为七彩荧光,充斥着整颗珠子内部,原本透明的珠子立刻变得绚烂夺目。只见珠子缓缓地从云倾月手中浮起,云倾月还来不及惊讶,就被珠子周身的一道彩光笼罩住了全身。
绚烂的光彩说不清到底由什么颜色构成,似乎世间所有的色彩都在其中流动着,盘旋着。彩光突然出现,而后又突然消失。当彩光消散过后,云倾月随着彩光一起消失,那颗突然产生异状的珠子跟着也消隐无踪。
云倾月的身影突然在另外一处空间出现。
十年来的经历让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在修仙界一直只存在于传说中包含异空间的须弥芥子珠难道就是母亲留给她的那颗小珠子?云倾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可是眼前的这番截然不同的景象又让她不得不相信,这里的确是珠子内部的异空间。
云倾月还来及高兴自己发现了珠子的秘密,就为视线所及之处的景象感到震惊。
这是一处极其荒凉的地方,荒凉的大地,灰蒙蒙的天空透着浓浓的压抑。大地之上零星散布着参天古木的残枝。这里仿佛曾经被几股巨大的力量冲击过,满地狼藉,到处都是焦黑的植物,横躺在地上,由于缺少阳光,整片大地看上去笼罩在一片阴郁当中。死气沉沉,没有活的气息。
从这些植物的残枝可以看出,这里原本是绿树成荫,百花齐放,一派风光霁月。
是什么原因让这里变成了这副模样?
云倾月抬头远望,她隐约看见,在众多高低错落的植物环绕的空地上,静静地伫立着一座小小的木屋。
有一种强烈的欲望在云倾月忽然心底升起,仿佛沙漠中的旅人渴望看到一汪清泉般浓烈,那股欲望不断呼唤着她靠近木屋,走进其中。
云倾月奔跑了起来,她顾不上脚底的满地残枝,深一脚浅一脚,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小木屋前,
木屋很普通,看上去只有那么小小一间,比起常见的木屋,这间屋子更丑一些,仿佛制造他的工匠并没有用心,有些地方甚至是歪的。近看可以发现,看似普通的褐色的木料里居然夹杂着缕缕银丝,就仿佛是天生长在了木头里的纹路。
从木屋半敞着的窗口看向屋内,里面黑漆漆一片,黑暗之中似乎有东西散发着莹莹白光,一闪一闪,像是在对她打着招呼。
云倾月没有犹豫,推门走了进去,连死都不畏惧的人,又怎么会害怕木屋中有可能会暗藏的杀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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