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变故使得归海树的笑容顿时凝固,他对着我的额头又用力搓了几下,只到细嫩的皮肤被指甲抓破流出血来,始终不见水色的图样。“纹章呢?螭吻殿下的纹章哪里去了?”归海树叫嚷起来,捧住我的头大声问。
我想笑,即使疼痛得只能皱眉,我仍努力龇牙扯出笑容,有点恨自己多年来残酷的锻炼,如果能晕过去至少不会如此痛苦,但也清醒自己能在剧痛和失血之后保持理智,气若游丝地说出对他而言最残忍的谎言。
“没有螭吻消失了”
我承认,我在报复,报复这我今生的亲生父亲,一个可怜又可恨的疯子。
闻言,归海树的再也保持不住他的淡定,面露狂态地揪住我的头,目光死死盯住我的额头。
“不可能!螭吻殿下怎么会消失?你把螭吻殿下的圣体藏哪里去了?!”
我努力让自己笑,内心只余下一片悲伤。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我不想死!如果如果能有妖族的恢复力,那顽强的生命力,经过残酷的自然选择之后暴露下来的强大种族真希望真希望我是个真正的妖族!
你真的这么想吗?
缥缈而悲伤地声音从意识中传来。我微微扬起嘴角。是啊。为了活下去。变成妖族又何妨。何况在我看来。妖族确实比人类要优秀得多。强大、长寿、生命力顽强至少。适合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胜者为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呢?
呵。生于这个世界。长于这个世界。近三十年地时光。足够我地知识和性情完全与这个世界融合。假如不在这个世界。我又能去哪里?
回去。回到属于你地世界!声音地主人洞悉我内心最大地愿望。打开天机镜。你可以回到你地世界。那里有你思念地亲人。还有你所希望地生活。你本来就是那个世界地存在。回你地家去!
回家?
这个名词我几乎不敢再想。希冀一次又一次地被打破。每天张眼醒来。看到地还是古老地装潢。直到梦与现实颠倒。直到差点找不到自己生存地意义。直到我忘却自己地名字。完全适应了“淑人”地身份。可是可是如果真地可以回去
“想我想回家”
归海树一声闷哼之后,扯痛头皮的力道消失,清冷的气息将我抱住。
张开眼,我看见的是一双只出现在梦中的蓝色眼睛,岁月冲刷出来的淡漠色调中,沉淀了无数世纪的悲伤,他用左手抱起我,右手递到唇边。用力咬破,将血涂抹在我的伤口上。
腹部致命的伤口逐渐愈合,疼痛在一瞬间消失,只是由于失血地缘故,我的身体仍旧很虚弱。
“雅,是你吧?”
我抬起手,却不敢碰他,生怕一手的血污弄脏了他圣洁地清净,只是满心的委屈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在权利的黑色漩涡中挣扎得太久,才终于懂得爱人的怀抱是唯一可以安心依靠的地方。
“为什么你现在才来?害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再见你的机会了。”含泪凝视他,只想将他的眉、他的眼、他的模样都深深携刻到心里去“我害怕死亡好想你想回家”
雅同样专注地看着我,他握住我再度垂下地手,贴在唇上轻吻,又吻上我颤抖的嘴唇,尽情纠缠。
良久,唇分。他给我一个笑容。从我手腕里摘下沧海流云双镯。
“雅,你决定了吗?”
冠上子书清霜模样的嘲风站到我们身边。他手上跟着神色复杂的慕心,她的目光停留在雅的脸上,久久不能回神。
“你就是本宫的父亲?”
我看向雅,他只是扫了慕心一眼,又将目光转回沧海流云双镯上,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嘲风凉凉地叹道:“神族比妖族更加薄情,阅尽世间苦痛纠葛,无悲无喜,连假装都吝啬。”
我愣愣地看着雅,一时无法消化这个震撼的消息。
“你是神族?!咳咳!”
过于激动不小心扯到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我又咳了几下,双手紧握住雅,想从他脸上找出答案,一不小心,又陷入一边忧郁地蓝色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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