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想到她两位少女才脱虎口,惊魂未定之时,又要面对凶悍无比的凶恶豺狼,涉身凄厉的格斗中去。虽然明知有惊无险,还是不免的紧张起来。
霎时间店内鸦雀无声,只听杨柳儿续道:“那少年不慌不忙的分别给月兔等二人盖上盖头,但听喜婆子在门外劝铁牛:‘新官人,未拜天地,切不可···’一言未了,已经给铁牛粗暴的推出老远去。我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少年揽着我和表妹,提气跳上横梁,低声笑道:‘两位大妹子,我们跟他捉迷藏玩玩。’”
绝情教主喃喃自语:“带着两个人,只轻轻的一跳,悄没声息的就上了横梁。这么好的身手,不会是他了···”
杨柳儿接着续道:“那铁牛呯的一声撞开房门,一路歪斜的到了床前,一把扯落红盖头,抱着月兔就胡乱···胡乱起来。我吓得连忙闭上眼睛,不敢看他的丑态。突然听他一声惊呼,道:‘十二妹,怎地是你!’这一惊,似乎醒酒了,见床头床底俱是丫婢,也顾不上细搜,就跳出窗去,招呼众贼搜找大院的角角落落。”
“我们躲在洞房里,虽然未脱虎口,但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众贼将我家前后两院翻了个底朝天,独独不进洞房,当然是白费功夫。我们屏住气息,留神外面的动静,听得他们搜了一遍,渐渐人声平息,没了走动。那少年忍不住问道:‘这位大妹子,你是怎么识得我娘?她现在在哪里?’表妹道:‘孟大哥,你娘就是我师傅。你随我去,自然就可以见到她老人家了。’那少年面露惊诧之色,奇道:‘大妹子,我···’”
绝情教主问道:“他怎么说?说什么了?”众人看了拔剑出鞘的青云一眼,对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做法,敢怒而不敢言。
杨柳儿道:“他什么也没说,因为被表妹打断了。她絮絮叨叨的道:‘孟大哥,因为你离家出走,师傅大发雷霆,气得不得了。不过你放心,那是担心你的安全,只要见到你,她老人家所有的怒火都会云开雾散···’那少年几次张了张口,想说什么,都没能插进话去。”
“表妹好像很兴奋,一直说个不停,直至第二轮的搜找开始,她才不吭声。这一次他们搜得更加仔细,连洞房也进来人了,但我们还是有惊无险。”
“待他们走远,那少年说道:‘大妹子,我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因为我可不姓孟。’表妹一愣,脸色渐渐地难看起来,厉声问道:‘你真的不是姓孟?’那少年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表妹道:‘原来你不是我要找的人,那你就是缥缈宫的诸葛小魔头!’突地出指,一连点了那少年几个穴道。“
“那少年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道:‘大妹子,我做了什么错事?’表妹喝道:‘住口!小魔头,那个是你的妹子?’那少年喃喃的道:‘不怪爹爹常常说,女人的脸就是六月天,说变就变;女人的心大海针,捉摸不透,捉摸不透啊。果真不假,果真不假!’”
“表妹喝道:‘你念叨什么?再要胡说八道、油嘴滑舌的,本姑娘就割下你的舌头!’那少年显得十分委屈,道:‘凶什么凶,不做妹子就做姐姐好了。你要杀我,总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表妹冷冷的道:‘好像还是很无辜!哼,装的还挺像的,你以为不说,江湖上就没有人识破你的底细?嘿嘿,告诉你,你一开口,就已经原形毕露了,这叫人生不如天算。’”
“我在一旁听得一愣接着一愣,乍听她的言语,好像彼此认识,细听却又不是。但她语气肯定,又似乎还是认识,我当真糊涂了。那少年嘻嘻一笑,道:‘姐姐果真厉害,好本事。我一开口就被你瞧破了身份,佩服佩服啊,但不知姐姐是从那一句话看出了破绽?’表妹倒有儿不好意思,嗫嚅着道:‘我哪有这本事,其实是你···你方才···方才说···”
绝情教主浑身大震,问道:“说什么?”杨柳儿道:“那少年也是这样问的。但表妹却是不答,半天才道:‘我当真希望你不是那缥缈宫里的魔头,那我们就不是生死对头了。可是···可是你既然不是他,我就留你不得了。’手一翻,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短刃,刺了过去。”
“那少年突然间动了,穴道居然不解自开,一闪身到了窗户前,回头一笑,道:‘大妹子,你也太大意了,缥缈宫的大魔头,岂能给你随随便便一刀就杀了?’表妹大怒,喝道:‘小魔头,我跟你拼了!’飞身扑了过去,只听窗户‘豁哗’一响,那少年已经越窗而出了。”
绝情教主道:“后来怎么说?”杨柳儿道:“后来,后来大家都看到了,用不着我说了。”绝情教主喃喃的道:“太好了,大魔头终于现身了!太好了。不过,这中间颇有疑点,你表妹是谁?她又怎地一眼认出这魔头?”
杨柳儿没好气的道:“我又不是神仙,怎地知道?我表妹叫紫云,你想追根究底,去问她好了!”青云叫道:“小师妹!”绝情教主横了她一眼,心下念头急转:“说了半天,原来是小阿紫啊。太好了,阿紫素来机灵,从不信口开河。她既然这么说了,必定有根有据。这位姑娘所知有限,我就不为难她了。”当下不再理会杨柳儿,回头道:“管家,天色已晚,我有点困了,可有地方歇脚?”
二管家斜着眼睛看着风定野,连声道:“有有,有几间干净的上房。不过,外人可就···可就···”他吞吞吐吐之间,飞指神剑段匡、风定野二人已经拂袖而去。他二人养尊处优的惯了,岂能听下他的话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