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华遥想起不久前曾在伏龙寺与虚幻禅师会晤,他曾托付自己看顾一名下山求证佛法的弟子,只可惜自己回到象京后吃喝玩乐,早已将此事抛在脑后,一次念头都没动过,不想他那徒弟却自动撞上门来,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灵惧和尚感受着陈华遥骇人的目光,只觉摸不着脑袋,答道:“贫僧正是灵惧,不知施主……”
“下山五年了,感觉如何?姑娘都很漂亮,肥肉都很好吃,对不对。”陈华遥索性起身,来来回回打量着灵惧。
只见这和尚颇为瘦削,皮肤稍黑,满脸风霜之色,显然在红尘俗世中吃了不少苦头。
但眼神清澈透亮,在污秽不堪的僧衣下,相貌身材皆非常出众,挨了苏成涣手下四人围攻拳打脚踢,还用金属板凳猛抽,换做旁人早已趴下,而他居然仅仅只是皮外伤而已,浑若无事,显然身体素质非常人可比。
笑着笑着,仿佛在欣赏一只待宰的肥猪,笑容里充满了残酷的味道,这种人才,不在组织里当打手就太糟蹋了。
灵惧忙答道:“施主,贫僧不吃荤腥,不知肥肉为何物。”
陈华遥抓住灵惧的胳膊捏了捏,使劲拍打胸膛,嘭嘭连声,又抬起他的下巴察看,如同市场里挑选猪仔,吹了声口哨,不禁叹道:“很好,肩宽腰细,手长脚长,比例完美,天生的悍将,体质好得吓人,这种身体天赋简直是万里挑一,比我只差那么一点点了。只要随便训练几个月,纵横象京不在话下。”
灵惧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不过见这人气质阴郁得不像话,光是那双眼眸射出的光芒就能杀人,似乎比那个苏公子还要凶狠百倍,一时不敢多说,只好尽量保持着微笑,生恐触怒于他。
杜隐桥平时在会里和其他几员虎将、雷辛、八戒等人明争暗斗,竞争“委员长手下第一战将”的名号,闻言却是不大服气,淡淡道:“我看这和尚训练得再好,最多也就二级精英水准。”
陈华遥摸着刮得青幽幽的下巴,道:“二级么,我看不止,但还需要一些调教,玉不琢不成器,孩子不打不成材么。”
重新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道:“灵惧,你可知道,我是你师父虚幻的至交好友?”
“什么?施主是师父的好友?”灵惧是真正吃了一惊,师父闭关二十年没出过藏心林园,何来这么一个好友,而且还满脸痞气,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跟佛法毫不搭界。
陈华遥说:“这个月我曾赴伏龙寺,尊师亲自邀我入藏心林园品茗,其间谈了许多禅机,与尊师深感投缘,遂结为好友。”
灵惧问道:“不知施主和师父喝的是什么茶?”
“一瓶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红茶,口味很是独特。”陈华遥笑道:“藏心林园内好似世外桃源,尊师在林里结庐而居,修身养性,远离俗世烦扰,我很是羡慕。”
灵惧心想除了寺院内除了缘根有限几个师兄,没人知道虚幻大师的草堂内藏有冰箱,还喜欢喝市面上的“健师傅”冰红茶,藏心林园二十年禁止外人入内,这青年一口叫破,显然真的去过,对他的话倒信了八成,忙问道:“我师父身体还好吗?”
陈华遥说:“尊师在冰箱里放有食物,白天诵经,晚上吃宵夜,胃口好得很。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打个电话叫寺里的小和尚送东西过去,日子过得潇洒如意,九十八岁的人了,看起来和六七十岁没什么区别,你尽可放心。”
灵惧这才确信无疑,当即起身抖开僧衣,伏在地上,对着鹭鸶市的方向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态度十分恭谨。
陈华遥摆摆手说:“拜什么拜,那老家伙又看不到。你从十八岁下山,在红尘俗世中流连五年,追寻到什么高深佛理了?说来听听?”
灵惧满脸愧色的说:“贫僧五年来游历大江南北,发现红尘迷乱,社会人心浮躁,却是一点也没学成,更没感悟到什么。本来想到象京最后转一圈,再返回寺院,不想打破了酒吧里的昂贵酒水,只好留下来干活抵债。”
“现在已经是末法的时代,以你的资质阅历,目前当然难以领会。幸好你也没回去。”
“为什么,施主?”
陈华遥说:“在外头混了五年,怎么还施主施主、贫僧贫僧的,听着就那么不顺耳,你当这是拍电影呢?”
灵惧挠挠头:“一来说得习惯了,二来嘛,如果不说得拗口一下,老是被别人误会成江湖骗子。上次在中海就挨了一顿好打,非说我是假和尚来骗钱的。”
“尊师说了,让你不到三十岁不能回去。在此之前,就跟着我混,老子在这里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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