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于大夏,北高丽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迎接也不过是为了礼面上好看。
“大夏使者,请先上马车,我们已经为你们安排了居住的房屋,不过按照我高丽国的规矩,使团随行人员不得超过三百人,而且不得配备兵刃入城!”那迎接的官员虽然说是请,但是语气却是十分生硬,而且这身子也没有半点弯下,就这么直视着大夏的使臣说道。
大夏使团特使叫窦庄,乃是渤海人,不过几乎与汉人无异,窦庄是学汉学长大的,所以说话做派都是文人的样子,一点也不显粗鄙,窦庄对于那官员的表情却是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侧目望向北高丽国来迎接的马车,却是啧啧有声的道:“就不劳这位大人劳烦,我等自带了车辆马匹。”
那官员一听,明显一愣,但还没有张口说话,就听侧面传来一阵马铃声,不由地侧眼望去,但这一看,却是惊呆了,一辆可以用奢华到无可附加来的马车在车夫的驱赶下来到了身旁,这马车整个都是用最金贵的紫檀金香木打造,这种木材可谓是价比黄金,乃是大夏皇室御用的木柴,不过由于外使部代表着大夏的颜面,所以才分配到几辆专门用于出使之用,除了用最好的木柴,连雕琢之功也是花费了大力气的,加上做工精巧,镶嵌着各种名贵的装饰,这一辆车就价值十万。
而在马车前方是六匹毛色纯正,没有半分杂毛的骏马,每一匹都是选择体态壮硕,肌肉匀称的上等马,六匹,大夏皇帝的座驾是八匹,而外使部使用六匹也只差去一等而已,这大马车几乎就是一个小型移动的房屋,外面已经如此奢华了,那里面呢,怕是更加的奢华,不过窦庄却是跟几个北高丽官员打了一个招呼,就径直上了马车,扬长而去,似乎连带路的人都不曾用。
嚣张无比,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怕是没有哪一个词语比这个词语更加合适。
“哈哈,那些高丽官员这一下全都傻眼了,大人果然是高!”
“哼,小小的一个高丽官员居然也敢在本官面前端架子,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的能量,不过这一次来北高丽,却是一个苦差事,说不得还要冒几分险,这风光的表面,付出也很多啊!”窦庄鼻子一哼,很是不屑,不过对于这次出使,他心里却是有忐忑的,原因无他,这要送过去的兴师问罪的递表,他看着都觉得有点嚣张过劲了,这不是逼着自己往火坑里跳,如果那北高丽的乡下棒子不讲文明,自己固然死不了,但少个零件也不好啊!
“狂妄,真是狂妄之极,这大夏将自己当成了什么,我堂堂北高丽王国可不怕他,居然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说话,哼,给我将那个狗屁大夏使臣给我宰了,将脑袋送回去,告诉大夏,我北高丽可不是北面的李朝那个软骨头,居然想要孤屈膝称臣,做梦!”金昌正很愤怒,是的,自从他做了这北高丽国君以来,他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不可违背的圣旨,他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但是今天却有人用君主对于臣子一般的话来对他说,这怎么能让他不怒。
而且大夏在递交的表章里,提出的事情简直就是不可理喻,除了纳表之外,还要交出新派领袖李舜臣,约翰等一干北高丽重臣,而这还不算,还要北高丽偿还当初被劫掠的金银,但数量可不是一百余万两的数目,直接提高了五倍,索赔五百万,并且割让釜山外海的金岛与大夏,并废除一切针对大夏海商的政策,并赔偿大夏海商三百万银圆的折损,总之,这表章上的东西简直比霸王条款还要霸道,只要是稍微有点骨气的人都不会同意,何况金昌正也算是一个雄主,否则也打不下这北高丽的江山。
“陛下,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大夏与我北高丽并非敌我之国,大夏的表章虽然狂妄,不过却是带着水分的,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但这大夏所言,却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大可以严词拒绝,并将大夏使臣驱逐出境,以表我北高丽的决心!”李政虽然对上面交出李舜臣等人的条款很是眼热,但他还不傻,北高丽的海疆都靠着这些人来驻守,如果将这些人交出去,固然新派会土崩瓦解,不在成气候,但北高丽也将失去了海上的屏障,更何况新派会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么,万一搞起内乱来,那不是自乱阵脚么,在对外的事情上,李政还是很清醒的。
金昌正闻言,虽然尤不解气,但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却是约定俗成的一个规矩,而破了这规矩,影响可是不小,杀使是最要不得的,文明之国么,自然跟蛮子一样做出蛮野的事情来,于是金昌正气愤归气愤,但还是同意了李政所言。
窦庄是很风光的来,却是很狼狈的走,尽管金昌正没有让人杀了来使,但为了出气,却还是让人打了窦庄一顿板子,然后派兵马押送着大夏使团的人送到了釜山码头,而在数十战船的虎视眈眈之下,离开了北高丽。
不过离开了北高丽之后,窦庄却是松了口气,总算是没丢了性命,零件也没缺,虽然这一顿板子挨的很疼,但却不伤筋骨,回去算是能交差了,顺带着修养个半年一载的,说不得还能得到一份补贴,毕竟这也算是工伤不是。
大夏友好的礼仪行为被高丽蛮子给无礼的拒绝,而且还当众打了大夏使臣,这无疑是对大夏最大的挑衅,蔑视,而这种行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让的,使臣就代表着大夏皇帝亲临,打了使臣就相当于打了大夏皇帝,打了大夏的脸面,当大夏使团的船回到海之角,刘仁轨当即二话不说,直接召集了麾下几位重要的舰队指挥使,连商讨都不用,直接发布命令。
大夏圣元五年,六月中,大夏使臣受辱,大夏海之角海军,辽东军政安抚使刘仁轨发布命令,海军府四路主力舰队兵发北高丽,兴师问罪,让北高丽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北高丽国王金昌正在打了大夏使臣,并将其驱逐出境后,冷静下来也是有些后悔,虽然北高丽对于不远的大夏并不惧怕,但是这大夏国似乎是一个很强盛的诸侯国,就连长白河西侧的李氏朝鲜都对其臣服了,这次打了对方的使者,怕是很快就会有战争爆发吧。
金昌正也是马上夺得的江山,一刀一兵拼出来的,既然战争不可避免,那么金昌正自然也开始着手准备,一来加强西北部的边陲,长白河上的防御,另一面让海上的水军严阵以待,并开始调拨兵马,准备应对大夏的报复。
金岛,乃是海上商会的总部所在,同样也是北高丽水军衙门所在地,金岛位于釜山港口外海三十余海里,可以说扼守着釜山河口,乃是一座十分重要的战略岛屿。
金岛上一座十分大的庄园内,就是林雅的居所,居所是请汉人匠人制造的,具有北方园林的大气也有南方园林的婉约,林雅端坐在软榻之上,双手捧着茶杯,小口的抿着茶水,而在下方,却坐着水军的一干将领,左右却是以李舜臣和约翰为主,两人的目光都落在林雅的身上,不得不说成熟诱人的林雅对男人有着致命的杀伤力,绝对是男人向往的尤物,不过有李舜臣,约翰两人在,其他的将领却是连多看一眼也不敢,纷纷眼观天,鼻朝地。
“这么说,大夏已经出动了四支海军舰队朝着我金岛而来喽!”林雅抿了几口茶水之后,终于放下手,那朱红的唇诱人无比的软软柔柔的说道。
“恩,我们的在海之角的探子已经发回了消息,那大夏使臣在回了港口之后,翌日大夏就真已经开始了集结,不二日就出海出发,显然这是蓄谋已久的,否则大夏战船不可能这么迅速的就出动!”约翰收回目光,显然也是有些气愤的道,不就是当初抢了你一条船,至于隔了几年,还不依不饶的。
“看来此番,大夏所图并非我等,而是要控制北高丽,我们该怎么办!”李舜臣可不是北高丽的忠臣,考虑问题自然不会为北高丽着想,显然李舜臣这话里也有一些退让,保留实力,退走王佛岛的意思。
林雅长舒了口气,道:“总不好就这么直接走了,这些日子我已经让人做了些准备,如今岛上大部分船匠都已经被送走,你们的家眷也尽快送出去,以断了后顾之忧,不过我们也不能一战不打,就南逃而去,毕竟北高丽也帮了我们很多忙,而且这一次,朝堂上也没有落井下石,我们也不能没有一点表示。”
“打一场也好,我们的水军训练日久,却从来都没有经过大战,就权当是练兵了,不过夫人还是近日就离开吧,先去王佛岛,很快这附近就要战乱了!”
“呵呵,不用担心我,你们只管打你们的,我自有安排!”林雅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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