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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放晓,大地尽头一片苍茫,那冉冉升起的朝阳映照半天天空,沉浸在那醉人一般的红艳之中,平城,厮杀依旧无休无止,地面上早已是血流成河,干涸后的血液为那青石街道沾染成了一片褐红,放眼望去,尽是尸首。
厮杀持续了整整一夜,无论是大夏军还是黄巾军都有着不能退却的信念,所以这一场战斗变成了惨烈的街道巷战,一边是近三万的大夏铁骑,一边是十万人的黄巾士卒,围绕着整个平关的大街小巷打个不休,逐街逐巷的争夺,在这样的城市地形中,大夏骑兵最大的优势也被抵消大半,不过装备精良的大夏士卒在良好的纪律和组织下,同样爆发着强大的战斗力。
而与此相比,黄巾军除了那些精锐的黄巾勇士因为本身就是老兵外,余下的黄巾士卒仅仅是依靠着那股狂热的信仰之力在做最后的疯狂,但是从来都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身着单薄的布衣,或许遇到一支意志不坚强的军队会凭借着他们的疯狂取得胜利,但是面对同样坚韧的大夏士兵,他们的狂热却只不过是让他们死的更快一点。
大夏士卒,都经过最严格的操练,以伍为一组,算上伍长为六人,六人中一人为盾手,两人为长枪手,两人为弓手,还有一个刀斧手,除了固定的武器配备外,每一个士卒还格外配备臂弩,刀,匕首等基础装备,战斗时,以刀盾手为先,左右长枪手两侧刺击,弓手施以远程,刀斧手则战斗主力,用于近战冲锋,平素的时候,一个营房都是以伍为单位,也就是说这一个伍除非是发生死亡或者是升迁退伍等事件,否则这一伍的兵马从生活到操练全都要在一起,以培养战士之间的默契。
无疑大夏对士卒的培养是整个烽火大陆诸多诸侯都无法睥睨的,所以大夏士卒在战场上往往能以一敌几,而这么一个精锐的一伍兵马甚至可以灭掉数倍甚至十数倍的敌人,黄巾军很疯狂,但是他们的疯狂却敌不过锋利的箭矢,也敌不过那急速的弩射,更挡不住刀斧的劈砍,只要不是被数量太多的黄巾军围住,大夏军几乎无往而不利。
不过这场争夺平关的大战并没有因为大夏军的锐不可当就结束,黄巾军的装备是差,但他们有狂热的意志,那种疯狂让他们犹如地狱的恶鬼,根本就不理会劈砍来的刀枪,抱着我死也不让你好过的念头,对着大夏军发动一次有一次的攻击,在这样的疯狂下,大夏士卒死伤的人数也是节节攀升,但是战事却在向着大夏一方偏转。
战斗从天边拂晓打到烈日高照,在到夕阳西下,又是一个白天过去了,大夏东城临时营地,军中的随军军医中同样忙碌不休,不停的救治着前方退下来的士卒,人是铁,饭是钢,就算是人在坚强,也不可能不吃不喝的战斗一天一夜,而且受伤的士卒也需要救治,所以在战士向着大夏一方转动的时候,田光明就下令让士兵分批退回,短暂休整一番,轻伤救治,并且吃饱饭,在休息一会,然后在投入战场。
经过这一天的战斗,田光明知道眼前的黄巾军并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甚至有着比一般的军队还要坚强的韧性,死亡根本不足以让他们畏惧,尽管田光明对夺下平关很有自信,但是闻听到随军医官的回报,田光明还是惊讶不已:“什么,你在说一遍!”
医官苦笑的道:“指挥大人,目前我军已确定的战死士卒数量已有八百七十二人,重伤者一千七百余人,轻伤者不计其数,另外,咱们随身携带的棉纱,止血药已经告罄,如果在不补充,怕是又要有不少重伤员要流血而死,不算咱们这边,投诚的陈将军和阮将军两人的兵马折损更多,战死少说两千余,受伤者也有五千余。”
田光明心里一盘算,在大夏军中被认定为重伤员的士卒九成以上是不可能在回到军中,这些人运气好一些的可能只是会身体有些伤疤,体质降低,但也有很多会残废,只有少部分人治好之后才能回到军中,也就是说算上战死的,一个营的兵马在这一夜报废了,而轻伤之中也要分几等,一般的轻伤就是身上挨两刀,但伤势不重,救治一下后,还有战力,当然也有一些较重的,虽然还能自己行走,但战斗力却已经被削弱到一定程度,已经无法在继续作战,只能留下来照顾后方,帮助伤兵。
战斗力减了近两成,这在大夏军中也算是很高的数字了,虽说不至于伤筋动骨,但至少也是元气大伤,而让田光明更惊讶的是陈怀庆和阮应龙两人,这两人在之前打开城门之战中就已经折损近千人,城内混战又折损不少,不过这些都不在统计中,就跟着两人的八千兵马来说,战死两千余,受伤五千余,也就是说少有完人,几乎人人挂伤。
这倒是让田光明对两人的感官有了些意外,能让麾下将士如此卖命效死,这就是一个武将的本事,看来这两人也是一个将才了,如果拿下了平关,这两人倒是可以纳入军中好补充了这次的损失,田光明心中想到。
“在等等吧,想必镇守大人已经在赶往平关,我们只要在坚持坚持,黄巾军必败!”田光明虽然有些肉疼,但是此刻他却不能让步,那黄巾军虽然战力较差,但是却异常的坚韧,根本就打不垮,如果换了其他军队,折损只要超过三成,军心就会动摇,超过五成,绝对会溃败,就算是大夏军经过严格的训练,也不敢说折损了五成之后还能保持昂扬的战意,眼前的黄巾虽然说没有死伤过半,但两三万人还是有的,但这并没有让黄巾军退却,反而依旧在与大夏反复争夺,尽管他们能控制的区域如今只局限在西城区,但是却依旧在战,而大夏军所遇到的阻力也越发的顽强起来,好可怕的黄巾军。
这一等,就是一个白天过去了,城内的战事稍缓,但是大夏军又折损了千人,不过这个时候黄巾军也有些后劲不足,双方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只得暂时休兵,各自休整,这一夜在紧张的气氛渡过,总算是熬到了天明,而黎明再次到来,双方休整了一晚,士兵再次爆发了猛烈的碰撞,平关城内再次厮杀不断。
时过正午,大夏军的援军终于赶来,领军者正是苏定方,苏定方带着足足五万铁骑,一人双马,昼夜不停的杀向平关,赶了足足一天一晚这才在平关战事的第三日正午赶到,尽管这五万兵马人马疲惫不堪,但却无疑是大夏的生力军,数万兵马狂涌入城,顿时各处街道,巷子大夏军的战斗力飙升,之前还纠缠不休的战斗在这股兵马到来后,快速突破,黄巾军占据的西城区也开始逐步瓦解。
“方帅,撤吧,夏军的援兵已至,在这么打下去,咱们手上的精锐就死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如何在争夺霸业!”
“糊涂,平关一丢,平城就暴露在大夏兵锋之下,如何能守得住!”项雷心里烦躁异常,他如何不知道平关已不可守,但是他实在是不能放弃啊!没了平关,平城无险可守,他刚刚夺下的地盘转瞬就会被大夏夺取,到时候他还谈什么争夺霸业。
“方帅,丢了平关,大不了我们退出平城,只要手上的兵马还在,咱们又何愁没有地方去,如今各地黄巾蜂拥而起,但大多都是小股,而且京城那边如今依旧乱的紧,咱们放弃方城,完全可以长驱直入京畿,那里更加富有,如果咱们能打下京城,以方帅的声望定然天下黄巾来投,到时候方帅整合了其他黄巾,也有了与大夏一较长短的实力。”
“入主京畿?”项雷不由地心头大动,显然这个建议也打动了他,不过京畿一带仍然有着真三十万吴国精锐士卒,还有那精锐的关宁铁骑,吴三桂死了不假,但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以他现在的兵力入京畿那不是找死么。
“方帅,如今京城内部,权势更迭不休,京营固然精锐不假,但是上面这么乱,下面怕也军心不稳,而且入主京畿还需要方帅派人到其他几家黄巾那里,来一个会盟,谁能入主京城,谁为盟主,到时候这几家定然应允!”
“哦!”项雷沉吟了一下,主意倒是不错,但是如果他没能抢先,那不是盟主之位要让给他人,而项雷身边的谋士却道:“放心吧,方帅,京营虽然军心动摇,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这盟主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谁先出头,谁倒霉,我们只要在后面看着,然后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掺入其中,我有七成把握得到盟主之位,而且得到盟主之位有好处,就算最后落选了也有落选的好处,至少我们不需要去面对大夏的兵锋!”
项雷寻思了一下,最后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大夏圣元四年十月七日,吴国防御大夏的东部屏障平关陷落,平关守将童威率领八千残部退入山中,绕道南下,黄巾军方将项雷在平关与大夏兵马纠缠三日,折损兵马四万,后撤平城,平关被大夏占据,平关陷落,意味着大夏攻入吴国境内将再无阻挠,之后就是一马平川,适合大骑兵军群的作战,大夏入主中原的通道已经敞开。
冷锋口,大夏西北边陲线,过去这里可以算是大夏控制区,但却不是统治区,这里就是一处进军吴国的通道口,只有驻兵,少有人烟,大夏圣元二年,大夏攻掠山东,这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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