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想象的还要顺利许多,尽管王涛早就想到张兴对自己一亩三分地的维护,不会任由其他人染指,哪怕是权倾朝野的贾丞相,但他和李俊却都没有想到,张兴的反击居然这般的快速,手段这般的狠辣。
王涛晚上从明日楼回来,丝毫也不担心自己的算计会落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触摸的底线,而张大将军的底线就是军队,尽管白金国的丞相与大将军向来友好,经常回窜个门,谈些私下的买卖,但是双方心里却都暗中的警惕,防备,甚至是私下里的拆台,身为丞相府的管家,王涛对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可谓是了若指掌,否则他也很难在丞相府内呆下去,而且还身居要职,打理着丞相府私下的海贸。
王涛翌日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前往丞相府内办差,其实需要他做的事情并不多,因为他负责的这一块,因为大夏战船在大珍珠岛的封锁,已经闲置了下来,所以这几日他都是到府内点个卯,如果无事,就回家呆着,不过今天进入到丞相府后,却发现整个府内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对。
丫鬟们行走匆匆,脸上更显得拘谨,生怕出了半点岔子,而男仆也都噤若寒蝉的远离丞相府的正厅,虽然丞相府内规矩多,但平素的时候这些丫鬟,男仆虽然也是小心翼翼,但也没有这般模样,王涛拉住一个男仆,问道:“府内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那男仆一被拉住,吓的差点尿了裤子,待抬起头看到是王涛,这才缓和了一些的道:“回王管事,丞相大人今天从早朝回来就心情不怎么好,所以……。”男仆没有敢继续往下说,而是躬了个身,有些踉跄的快速离开。
尽管男仆没有多说什么,王涛却微微蹙了下眉头,贾丞相在朝堂上可谓是一手遮天,权倾朝野,谁让惹得丞相心情不好,王涛心中突然一亮,难道昨日在明日楼上的算计成了,王涛虽然想到这一点,但却有点不敢确定,打着小心的进了堂院,院内的下人几乎都跑了出去,只剩下站在堂门两侧的两个伺候丫鬟,却是浑身打颤的不敢进去。
而从堂内,却传出一声声女子的叫声,那叫声不似男女欢愉的那种呻吟,带着几分痛苦,还有几分似乎压抑的轻泣,以及近乎哀求的讨饶,王涛听着那声音,竟也不敢在往前走,王涛的妹子可就是贾丞相的小妾,所以他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这个丞相有一种特殊的虐待癖好,王涛甚至在自己妹子身上还看到过鞭痕,这也是王涛会毫不犹豫的背叛贾弼的原因之一,王涛虽然只是一个小人物,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线,当初妹妹被抢进丞相府,他无能为力,然而现在他有了这个能力,自然不会放过对方。
王涛退出了堂院,想要打探消息并非只有丞相府这一个地方,既然是早朝上的事情,那随便找一个有资历上朝的臣子就能了解到情况,王涛管着私盐买卖,自然与不少朝中官员有着联系,于是他找到了户部侍郎于文镜,户部管着钱粮,而盐自然也归户部管,所以王涛要经常与其打交道,而于文镜也有心巴结,一来二去的,两人也成了交情不错的酒肉朋友。
四海楼,比不得明日楼大气,上档次,却胜在繁华,但却在王城大道最繁华的十字街的一角,南来北往最是繁华,四海楼坐落在这里,自然有着莫大的背景,在四海楼三层包了个包间,两人如同往常一样品茶聊起天来。
于文镜虽然是白金国内三品大员,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对于王涛这个顶戴都没有商人却没有半点的懈怠,只因为对方是丞相府内的几大管事之一,丞相的心腹,就凭着这一点他也不敢放肆,何况两人之间还有不少利益牵连,于文镜清轻啜了一口茶水,开口道:“王老弟,怎么又要做买卖,这外海还被大夏水军封着,这私盐走不出去吧!”
王涛呵呵一笑,道:“这个时候出去,那不是找死么,当初回来的时候,你可不知道其中的惊险,二十二条商船,最后只跑出来四条,幸好老弟船上没放什么货物,只装了部分银子,要不然老弟今个可就没有这命在这跟老哥品茶聊天了。”
“这事我也听说了,不过眼下战乱一起,我也忙得不可开交,今个就以茶代酒给老弟压压惊!”
“呵呵。”王涛笑了笑,将茶一饮而尽,两人又扯了点其他的事情,这才进入到正题的道:“于兄,其实这话我不该问的,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人前风光,做事却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坏了事情,今个丞相似乎很生气啊!这不,我到于兄这里讨讨经,也好小心应对,要不然这触了丞相的眉头,这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于文镜听了哈哈大笑,不过对王涛所说却是十分理解,丞相府上的管事确实风光,但所谓伴君如伴虎,这贾丞相虽然不是君,在这白金国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手下人自然要小心翼翼,而他与王涛有着不少交情,自然不想王涛触了眉头,倒了台,毕竟搭上一条线,可是花费不少功夫。
于文镜斟酌了片刻,这才说道:“早朝的时候,大将军突然给陛下上了个折子,内容么,就是要趁着大胜之威,彻底的将大夏水军赶出去,恢复海路畅通,丞相大人自然上前说了几句,大将军就有些翻脸了,愣的将丞相大人顶了回去,丞相大人在朝堂之上向来威望无比,这几年来谁敢跟丞相对着干,你说丞相大人能不生气么?”
王涛听了于文镜的话,露出一丝惊讶,不过这个惊讶却不是感慨有人挑战丞相的权威,而是惊讶张兴张大将军的反击之快,反击之狠,携大胜之威,通海路,驱逐大夏水军,听着确实让人心潮澎湃,不知道的还以为白金国在这场两国交战中占据了上风,但实际上,白金国虽然小胜两场,却无伤大夏根本,大夏水上三府,内河两府,算上在编巡逻船只,全部加起来,少说也有两千多艘战船,而且都是单桅帆船的大船,而在海面上还有一个海军府,全部列装四桅海战船,如今也有三百艘的规模,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中,甚至几艘五桅的旗舰也在制造中,而白金国就算将所有可用来打仗的战船加起来也不过六七百艘而已,看似两千五百艘与七百艘相差并没有那般夸张,但在看大夏的商船,私有船只的数量,至少十二万艘以上,与大夏纵横渤海各处航线的商船比,白金国的商船虽然也有数千艘,但一比较,就是巨人和矮子的巨大差别,大夏造船业的兴盛由此可见一般,人家沉了几十艘,不要几个星期就能补回来,而白金国却需要几个月,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对手,防守还尚且不足,居然主动攻击。
而这个主动出击,所用的将领自然是水军副将郝通这个全权负责对夏海战的将领,所谓捧的越高,摔的越狠,张兴大将军这一手借刀杀人可谓是狠辣无比,主动出击,根本就是死路一条,郝通和那个汤鱼就算有天纵之资,在绝对的优势面前,也没有半点回天之力,只要离开小珍珠岛屿群那密布的岛屿防线,白金国的水军很难于大夏相抗衡,这完全是在自毁长城,给自己挖掘坟墓,都到了这个时候仍然争权夺利,尽管这里面有着王涛很大的关系,但王涛却一点都没有后悔,或许这样的一个国家早亡了才好。
“那陛下同意了么?”王涛收回心思,他的惊讶自然被于文镜看在眼中,不过却是以为对方是因为丞相的权威被人挑战,也对,丞相近两年可是一手把持朝野,根本就无人敢说半个不字,就算张大将军大多数时候也都保持着沉默,也难怪他会是这个反应。
“你也知道张大将军是追随陛下的龙起之臣,半个白金国都是他打下来的,几次救陛下于危难,在陛下的心里,张大将军的地位可要比丞相重的多呢?再说如今两场大胜,大夏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么,陛下只是想了想就同意了。”
看来国内确实没有几个能看清楚未来的人啊!奢华之风将所有人的双眼都遮蔽了,连他这种小商人都知道,坚守或许也会被败,但至少还能多坚持一些日子,但如果贸然出击,那后果却只有一个,快速的灭亡,贾弼这个丞相虽然有诸多的不是,但却能看清这后果,不过他的阻止在那个前提下,却恰恰触动了张大将军的疑心,于是这自掘坟墓的折子通过了。
王涛神色有些黯然,不是对贾弼这个丞相的,而是对这个曾经欣欣向荣的诸侯国的,王涛又与对方聊了几句,就匆匆告辞而去,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大人,一切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大将军在早朝上提出主动攻击,疏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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