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甲板为一块厚达一尺的硬木木板平铺而成,而为了承重,内部也设计为多支柱挡板结构,两船之间勾连并错时,会形成犬牙交错的一些凹槽,只要将木板放入其中,并固定铁链,就会形成一道天然索桥,而这也是灵夏秘密打造的武器。
整个大凌河中下游水域如今可以说是灵夏的内河,而在水面上,数十条桥船并排而立,形成一条浮在水面上的横桥,而在桥船之上,士兵们正训练着快速的从零散的船只快速的合并成桥的训练科目,五十条船可形成一百二十丈的桥面。
文达望着那船桥不断的分裂,合成,扭过头对着身边的一个船作道:“桥船如今打造出多少了。”
“回大人,如今凌河上六家造船场日夜不停赶工,已经打造出二百五十艘,还差五十艘桥船大概会在明天交付。”船作回道。
文达点了点头,明日交付的话,时间上应该还来得及,九月六日,天一放晴,与湖口原二十余万骑兵出发的同时,文达率领三十余艘双桅战船护送着近三百艘桥船顺流而上,然后在大凌河中段,拐入到楞木河水道,沿河而上。
九月九日,楞木河两岸,数十万骑兵云聚楞木河水两岸,三十万鲜卑骑兵驻扎在楞木河北岸,据河十五里扎下营盘,而与此同时,灵夏骑兵则囤聚在楞木河南岸,扎下营盘。
“报,凌河水营文将军在帐外求见。”一个士兵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营内的陈庆之,薛仁贵等人道,这次北上,以陈庆之为兵马大元帅,而文达的桥船营则归属陈庆之调派,听到文达到来,陈庆之抬起头,道:“快快请进来。”
文达一身铠甲走进大帐,拱手对着陈庆之等人道:“文达拜见大元帅,副大元帅。”
陈庆之上前将文达扶起,道:“如今可就是万事俱备只差文将军这阵东风了,慕容家三十万骑兵已经在楞木河北岸扎下大营,看来我们伏下的暗子已经起了作用。”
陈庆之所说的暗子自然不是别人,就是王风茂,上次陈庆之率领十余万骑兵席卷了慕容城,掠夺了二十余万百姓,而当时王风茂因为在山中的矿场之中巡视,所以躲过了一劫,但也被吓的不轻,之后灵夏加强了对慕容氏的渗透,而王风茂作为慕容氏一族十分信任的汉人,自然也成了主要的拉拢对象。
王风茂是一个汉人,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诱之以利,加上悬殊的实力差距,王风茂自然也不是一个蠢人,会为了一个异族背上背祖弃宗的名声,所以王风茂只犹豫了半刻就接受了灵夏的招诚。
而这一次,灵夏用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精心筹备,自然不希望鲜卑人未战先逃,只要战,鲜卑人就一定会败,因为实力的差距在那里摆着呢?而灵夏最怕的就是鲜卑人不打,草原太过辽阔了,鲜卑人如果选择退一步,那灵夏在想将鲜卑慕容氏灭掉就不那么容易了,面对飘忽不定的游骑,将严重的影响灵夏下一步战略实施。
文达站在一侧的椅子上,对着陈庆之等人道:“桥船水营的三百桥船就隐没在楞木河下游五十里外,随时听候大元帅调派。”
陈庆之站起身,道:“恩,我和薛副元帅商量过了,今晚就发动夜袭,天一黑,你就将船桥开过来,不过在组建桥梁的时候必须要隐秘进行,不能点燃灯火。”
文达站起身道:“元帅但且放心,在凌河水道上,我们曾进行过夜晚组桥训练,保证完成任务。”
草原的黄昏显的格外的美丽,那漫天的红霞笼罩着天边,随着夕阳西下,夜幕逐渐被拉下,隐藏在一人多高的草丛之中的船只纷纷开船,缓缓的向上游滑去。
“快,快,将绳索固定住,拉紧了,将木板都拿出来。”一个水营的校尉跳下岸边将绳索套在草丛中早就扎下的桥墩子,套好之后,又用铁索牵住,桥船的组建就是从第一艘为基点,由于早就进行过训练,每一艘船都着明确的标号,月色如水,整个楞木河面上繁忙而混乱,但混乱之中却有着一种秩序,一艘艘桥船归位,并快速的牵拉铁索,铺设木板,一条通途正快速的形成。
与此同时,灵夏各军骑兵也已经按照编制陆续的开拔,马上嚼头,马蹄缠着兽皮,三条桥船组成宽阔大桥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通架南北,陈庆之接到船桥已经搭建完毕,道:“全军出发。”
就在灵夏铁骑顺着桥船搭建的木桥向北岸前行的时候,鲜卑骑兵大营内却是一片寂静,大营内篝火依旧燃着,释放着零星的火光,巡逻兵卒无精打采的巡弋着,所有的士兵都沉入了梦乡,没有人会想到灵夏人能从那宽达上百丈的大河的另一边飞跃过来。
哈达并不是鲜卑人,而是一个匈奴人,他所在的部落被鲜卑人占领了,所以他成了鲜卑人的一员,草原上弱肉强食是不变的法则,归附强者也是生存之道,哈达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已经是一个优秀的战士,潜伏在一片凹地草丛之中的哈达望着漫天的璀璨星星,对着身边的同伴道:“伊达,你说这一次我们能赢么,听说那些灵夏人很厉害。”
伊达将嘴里的草叶吐掉,道:“哼,那些汉人长的又没有我们强壮,在厉害还能有我们的万夫长更厉害,他一拳头能打死一头牛,放心吧,鲜卑骑兵是无敌的。”
哈达哦了一声,继续望着星空,但这时,地面上却传来微微震动,哈达连忙将耳朵伏在地面上,不禁大惊失色的道:“不好,是大批的骑兵。”
“怎么可能,应该是兽群吧,楞木河河岸水草丰美,有大群的兽群出没也不奇怪,那些灵夏人都在河的那一边,除非他们插上翅膀飞过来。”伊达浑然不在意的说道。
站起身的哈达望向远处的天边,眼睛骤然收缩,全身都僵持住了,那如水的月光之下,那犹如一片乌云一般的骑兵正快速的穿过山包草地,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而来,那无数骑兵身上,漆黑如墨的铠甲上,带着一丝阴冷的气息席卷而来,哈达踢了伊达一脚,拉着一旁战马的马缰,一个飞身上马道:“是灵夏骑兵,快跑。”
隆隆隆,二十余万骑兵的奔腾十余里外都听的清晰无比,正在梦乡之中沉睡的鲜卑骑兵从梦中惊醒,不知所然的走出了营帐,而在瞭望塔上的哨兵看到那月色下的一团黑云,惊恐的吹响了被袭的牛角号,呜呜呜的呜咽之声在鲜卑大营上空响起。
“敌袭,敌袭!”急促的喊叫声在大营内传荡开来,本来安寂的鲜卑大营立刻如炸开了锅的热水,沸腾开来,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马蹄声越来越近,哨塔上的士兵甚至能看清那冲在最前方的那些铁甲骑兵的面孔。
鲜卑军中大帐之内,慕容廆扯开帐帘,看着天空中,一片燃烧而起的火流星雨从天上呼啸落下,无数的营帐被点燃,熊熊的大火照亮了整个天空,而在大营的边缘,喊杀声伴随着轰隆的马蹄声瞬间湮没了那凄厉的惨叫声,决定着两个势力未来的楞木河大战终于拉开了序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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