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在辽皇的示意下站起身。
辽皇哼了一声。“做错了事。难道不该小惩大诫吗。”辽皇的语气虽强硬。可若清浅听得出來。小惩大诫这四个字别有深意。
若清浅活动了一下心思。“其实三公主人也不错。对陛下很孝顺。对姐妹很有情意。大公主的事情也是她给陛下提供的线索。”
“那又如何。你以为她存了什么好心眼儿吗。别的先不论。这些日子朕派你监视行宫。你该看的不该看的想必都看了不少吧。”
“是。三公主对四公主的照顾也太过分了些。”若清浅在回话中给萧珽留足了颜面。但辽皇岂会不晓得她这个三丫头到底干了什么。其中最令辽皇忌讳的还是那份亲笔承诺书。
只听见辽皇冷冰冰的声音。“三丫头早有觊觎储位之心。起先利用朕对付四丫头。朕不过稍微给了她一个露脸的机会。她便把全部本性都暴露了出來。在朕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真以为朕是老糊涂了吗。她无才无德。有什么资格去觊觎储位。”
“三公主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对陛下还是很孝顺的。”
“哼。孝顺。连筹谋登基、笼络姐妹的勾当都干了出來。不是巴不得朕早死吗。”辽皇说着一掌拍在御书案上。“她们都以为朕糊涂了。其实朕明白着呢。朕当了这些年的皇帝。一旦立储传位。首先要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大辽江山社稷。朕可绝对不是昏君。”
“陛下自然是最圣明的。您姑且息怒。当心凤体要紧。”若清浅见辽皇那一掌拍得用力。将案头玉碗中的药都溅了些许出來。急忙端起药碗递到辽皇嘴边。“太医叮嘱陛下切不可心急动怒。这药也放凉了。还请陛下服用。”
“这劳什子的苦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到头。”辽皇的神色虽不情愿。却也沒有执拗。还是一口气把药灌下了肚。
若清浅叹了口气。“说到底。三公主和四公主都是陛下的女儿。陛下别真跟她们计较才好。”
“朕才沒有闲情去跟她们计较。如今三丫头败局已定。四丫头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这次四丫头用的是阳谋。用得妙呀。比当初对付大丫头的手段可强多了。”辽皇的话语里亦褒亦贬。听得若清浅心一上一下的。辽皇又问。“康君如今可在南院驻军营地吗。”
若清浅点头。“应该在。当日康君殿下就是四公主派人接走的。”
“朕让你打听的那个马乔可有消息了。”辽皇对萧宓身边的人都有关注和调查。天骄在萧宓离开幽州的整个过程中立下汗马功劳。自然也不会被辽皇放过。
若清浅对天骄的來历沒有隐瞒。一五一十讲给辽皇听。辽皇听后沉吟片刻。“想不到你和她竟还有些缘分。她不容易呀。小小年纪身遭变故。竟几番大难不死。朕虽不知她如何跟在了四丫头身边。却看得出她的确是个可用之才。这样。朕原派给你十个人。如今再加派十个。务必抢在四公主与那个纪天骄会合之前找到她。朕对她很是好奇呢。”
再说萧珽离开勤政殿后并沒有立即出宫。而是去后宫找她的父君和卿。和卿本來已经晋封为和君。只不过沒有正式行册封礼。当游船事件发生后。和卿预感到事态不妙。果然第二天辽皇就下旨褫夺了他晋封的资格。现在他的宫室内一片愁云惨雾。和卿既为自己感到委屈。也为女儿感到担忧。生怕辽皇会下旨对女儿不利。
萧珽刚走进殿门。和卿便急匆匆地迎了上去。“你母皇可有宽恕你了。”
“唉呀。父君。女儿哪里有错。分明是受人陷害。”萧珽在勤政殿受了一肚子气。如今几乎全都冲着和卿发作出來。“难怪女儿现在都成了旁人的笑柄。别人不清楚女儿的为人。父君还不清楚吗。一张口便问母皇是否宽恕女儿。好像女儿真犯了多大的罪过似的。父君这不是当众给女儿沒脸。”萧珽口气生硬。态度不满。满宫侍从见了。心说这哪里是和卿给三公主沒脸。明明是三公主当众给和卿沒脸。
和卿一向禀性懦弱。遭了女儿这样的数落。也只会委屈的落泪不知道回嘴。萧珽不耐烦地挥袖把侍从们都赶了出去。看着和卿又道:“父君成日哭哭啼啼的。难怪母皇不喜。如今母皇不肯见女儿。也只能靠父君在母皇面前为女儿进言了。”
“为父要是能说得上话就好了。陛下不见你。自然也不肯见为父。”
“父君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女儿一身荣辱如今全系在父君身上。迫不得已之时。父君只要如此这般”萧珽附在和卿耳畔将自己的计划一说。和卿脸色顿时吓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