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房卿九也不会在得知容渊的死讯后难过到如此地步。
现在好了,病的都不能下床了。
要是按照这个情况下去,说不定就像那画本子里的痴情女子,再难受一阵子,就香消玉殒了。
老太太突然拉住房卿九瘦弱的手腕,发现她额头滚烫,身上却是冰冰凉凉的,更加确定房卿九这次是伤心到了极致。
既然如此,她也不再伪装什么慈祥,握着纤细手腕的手用力收紧,当即在房卿九白嫩如脂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痕迹:“清乐啊,祖母知道,你对容公子用情极深。可是事已至此,容公子的事情是没办法挽回了,他是死了,可你还活着啊。你想想看,如果容公子知道他死以后,你这么糟蹋身体,他就是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啊。”
房卿九继续咳嗽:“……”
呵呵。
这么快就暴露真实面目了啊。
她还以为,以老太太的功力,还能再忍耐忍耐呢。
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痛楚,房卿九暗道老太太一把年纪还这么有力气的同时,也强忍着没有把人甩开。
忽然,她的喉头一甜,她用手一捂,接了一掌的鲜血。
房卿九垂着眼儿,暗道衫宝的药也下的太猛了一些,只是让她拿一颗能够以假乱真的药物,结果她竟然做的如此周密。
兰茜冲上前去,趁机甩开老太太的手,并且将其用力地推了一把。她扑在床沿前,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小姐,你怎么样了,你可千万不要吓我啊!”
房如韵见老太太被推开,立刻上前,将人搀扶住:“祖母,您怎么样?”
老太太却没在意兰茜的过错,而是目光深沉的盯着房卿九,对外面的下人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赶快去把能请来的大夫全部请来!”
有了老太太发话,下人转身往外跑。
看完房卿九,房如韵搀扶着老太太回到院子。
她以为,老太太的想法跟她一样,会趁此机会除掉房卿九,没想到老太太竟临时改变主意,让下人去请大夫。
老太太看出房如韵的疑惑,她清楚这个孙女不是省油的灯,未免她破坏好事,出言警告:“韵儿,祖母也厌恶她,可是她活着,对房府来说作用更大。”
那张脸,足够让许多男儿倾心了。
再者而言,房卿九没有了容渊作为靠山,再留在房府,那就是任由她来摆布。
房如韵脑筋一转,便知道老太太又打起了房卿九的主意,想要利用房卿九来为房府铺路:“祖母,您难道忘了,上次我们打的便是这个主意,结果……”
结果没能掌控房卿九,还被气的半死不活。
老太太当然记得,到如今想想房卿九的所作所为,还是气的不行。
但生气归生气,房卿九的那张脸,用途还很广。
房如韵见状,知道老太太心思已定,此事也再无更改的余地,便没再说话。
老太太拉过她的手,明白女儿家的斤斤计较,在她手背上拍了拍:“韵儿,你该知道,祖母这么做都是为了房府好。你想啊,她如果能为我们所用,将来房府不就能够更好吗?这对房府,对你而言,也是一桩好事。”
她垂着眼,卷翘的睫毛掩住眼底的狠意:“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