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齐改扮了差官前去。”大家把衣服脱下,换了差官的巾服。来到王府门首,延庆把手一拱,使道:“老公公,拜烦禀报一声。”内监道:“好糊涂,你也没有名姓儿.又不晓得你来做什么,教咱禀报什么?”延庆道:“公公说话不错,俺名姓儿不用说了,你只讲五霸山来的差宫,要见王爷。”内监道:“这个话就是了,剪剪绝绝,咱好去禀哩。”那内监来到宫门,禀道:“老王爷,外面有几个官儿,他说是五霸山来的,要见王爷。”八王听了,再也想不出来。八王道:“他说要见,你去带他来见。”内监走到外边,说道:“差官,来同咱进去见老王爷。”“差官”同了内监进官,使道:“王爷,这五霸山的差官在此。”八王道:“你从五霸山来此做什么?”“差官”道:“特来求见王爷。”八王把延庆细细一看,说道:“那碧桃、梅仙你可认得么?”延庆道:“这是臣的妹子。”八王道:“如此,书房里坐。”一齐来到书房里边。八王道:“你们来此有何话说?”延庆道:“千岁,小臣有冤相告。”八王道:“你且说来。”延庆道:“臣祖呼得模,因为贵妃僭了正宫仪仗,被庞妃谎奏,害臣全家抄灭,杀得鸡犬无存。幸臣父臣叔先奉祖母命,一个逃走,一个进香。后来晓得庞妃还要加害,只得东躲西逃。那晓庞妃仗了太师庞吉的势力,他的儿子就是四虎将,同庞妃是兄妹。
上年看灯时候,臣同妹子在勾栏院门口,扶了太子,送回千岁府来的。”八王道:“是明,俺再也想不起来了。如今你妹子在那里?”延庆道:“都在天定山,等臣回去,就要起身到京,送妹子与公子成亲。今臣到来,要求千岁为臣奏请一道除奸的敕命,小臣父子才能报雪大冤。”八王道:“公子,难道你不晓得。庞吉、庞妃朝廷十分隆重,咱即使奏了,倘然朝廷问起他们,非但不准,恐怕再弄出事来,这便如何?”那延庆、延龙、延寿同那两个公主一齐跪倒说道:“千岁不能代奏请敕,臣祖之冤,永世不能伸雪了。”八王听他如此哀切,便道:“你们且消停几天,咱明日上朝,得看机会是了。”那知不多一会,却有太监梅盛林到来说:“圣上请老千岁即刻进宫议事。”那八王就同太监梅盛林上马进宫。见了仁宗,八王就促紧眉头,闷闷不乐。仁宗道:“朕因久未与王叔相叙,今日请来,朕要谈讲谈讲,不知王叔为何愁眉不展,使朕忧疑。”八王道:“圣驾征辽去后,朝政委命包文正监察,文武僚属肃清,后来圣上将包文正差去封王,朝里庞吉就自恃起来。且如上年的元宵节,那庞妃暗托他哥哥四虎探听太子出宫将玩赏花灯,那四虎埋伏奸细,在途中谋害。彼时亏了呼得模的几个孙子、孙女,救护了太子,送到臣的府中。臣询问原委,方知呼家的忠心尚在。若说庞吉官居极品,不应纵子肆谋;若论庞妃,圣上如此宠幸,当恩报主,不应肆毒,将刘妃所生之子推河致死,是时幸赖陈琳救送到臣府里收养。倘陈琳丧心,依了庞妃计,臣那里晓得?圣上何由而知?幸赖祖宗庇佑,年已长成十八岁了,不然,宋室江山谁作圣上的社稷主?赖那庞吉的四个儿子飞虎、牛虎、毛虎、龙虎,不念身受国恩,极图报效,胆敢父子兄妹,内外勾通,朋奸害国,我圣上毫无觉察,臣心日夜忧煎。”仁宗道:“老王叔太狐疑了。朕每试看贵妃的行止,倒也不过如此;若说妃父庞吉,也还忠直。就是他儿子四虎将,朕看他的智勇倒也不差。今王叔这般说法,明明是与呼家出头,要算计庞家父子,难道王叔就是昧良心的?使得天下的人亦难深信。”八王道:“臣再不想我王如此昏聩!听了庞妃把个正宫曹皇后平空废了,难道做了个朝廷,也是不晓得的?庞吉勾通他兄弟庞琦,招吉那些人马,封为东海公,难道我王又是不晓得的?那庞家四虎将,交结许多奸细,难道也不晓得的,我王圣明天子,岂能把朝纲大事都交由嫔妃作主?望我王猛省其奸,当思堂堂一个国后,被唆轻废;好好一个江山,庞家已占过半了。若再不除,不让于武曌的了。我若不是宋朝的王子,再也不肯与你讲到这个事情,无奈俺是你王考的胞弟,所以言不惮烦,望我王三思。如谏之不察不行,只好各人自扫堂前雪,不管他家瓦上霜了。”仁宗道:“王叔之言,却是为了宋朝的天下才讲。但朕一时放不下脸,请教王叔怎么可除?”八王道:“果若要除,只须降一道除奸削佞的敕谕,交与老臣,待呼氏子孙报复前仇,果能朝野肃清,忠心不改,复还了他的旧秩。倘有差失,总在老臣身上。”仁宗道:“既承王叔代朕加忧于国,朕心岂有不明?朕今降旨,以除奸敕命一道送到王府,请王叔代朕发判施行。”那八王出官回府,排了香案,供奉圣旨,就令内监请出呼延庆弟兄,把那见驾的话细细说了一番。延庆弟兄一齐跪下叩头,说道:“俺呼家的祖宗在九泉之下,亦可出狱。生者蒙恩,死者戴德。”八王道:“俺这劄符你带在身边,倘关津有阻,把这箭符与他看。你竟讲奉旨到新唐差使,那关上就不敢噜嗦了。”那呼家弟兄领了劄符,拜谢了八王叔,即便起程。延庆道:“我们偷祭两番,遭了许多磨折,今日可以到坟拜扫,祷告租宗,然后起行。”延龙等都道:“哥哥所言正合弟等意思。”遂即一齐策马向前而往。正是:
特奉皇恩雨露新,八王一语重千钧。力图报国还思祖,忠孝真堪绝比伦。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