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四十四回叔詹据鼎抗晋侯弦高假命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r />     秦穆公接此密报,遂与蹇叔及百里奚商议,二臣同声进谏曰:“秦去郑千里之遥,非能得其地也,特利其俘获耳。夫千里劳师,跋涉日久,岂能掩人耳目?若彼闻吾谋,而为之备。劳而无功,中途必有变。夫以兵戍人,还而谋之,非信也;乘人之丧而伐之,非仁也。成功利小,不成则害大,非智也。失此三者,臣不知其可也?”

    穆公艴然曰:“寡人三置晋君,再平晋乱,名著于天下;只因晋侯败楚城濮,遂以伯业让之。今晋侯即世,天下谁为秦难者,郑如困鸟依人,终当飞去。乘此时灭郑,以易晋河东之地,晋必听之。何不利之有。”

    蹇叔又曰:“君何不使人行吊于晋,因而吊郑。以窥郑之可攻与否,毋为杞子辈虚言所惑也!”

    穆公曰:“若待行吊而后出师,往返之间,又几一载。夫用兵之道,疾雷不及掩耳,汝老惫何知?”乃阴约来人“以二月上旬,师至北门,里应外合,不得有误!”

    于是召孟明视为大将,西乞术、白乙丙副之。挑选精兵三千余人,车三百乘。出东门之外。

    孟明乃百里奚之子,白乙乃蹇叔之子。出师之日,蹇叔与百里奚,号哭而送之曰:“哀哉,痛哉!吾见尔之出,而不见尔之入也!”

    穆公闻之大怒,使人让二臣曰:“尔何为哭吾师,敢沮吾军心耶?”蹇叔、百里奚并对曰:“臣安敢哭君之师,臣自哭吾子耳。”

    白乙见父亲哀哭,欲辞不行。蹇叔曰:“吾父子食秦重禄,汝死自分内事也。”乃密授以一简,封识甚固,嘱之曰:“汝可依吾简中之言。”白乙领命而行,心下又惶惑,又凄楚。惟孟明自恃才勇,以为成功可必,恬不为意。

    大军既发,蹇叔谢病不朝,遂请致政。穆公强之,蹇叔遂称病笃,求还銍村。百里奚造其家问病,谓蹇叔曰:“奚非不知见机之道,所以苟留于此者,尚冀吾子生还一面耳。吾兄何以教我?”

    蹇叔曰:“秦兵此去必败,贤弟可密告子桑,备舟楫于河下,万一得脱,接应西还。切记,切记!”

    百里奚曰:“贤兄之言,即当奉行。”

    穆公闻蹇叔决意归田,赠以黄金二十斤,彩缎百束,群臣俱送出郊关而返。百里奚握公孙枝之手,告以蹇叔之言,如此恁般。“吾兄不托他人,而托子桑,以将军忠勇,能分国家之忧也。将军不可泄漏,当密图之。”

    公孙枝曰:“敬如命。”自去准备船只,不在话下。

    却说孟明见白乙领父密简,疑有破郑奇计在内,是夜安营已毕,特来索看。白乙丙启而观之,内有字二行曰:“此行郑不足虑,可虑者晋也。崤山地险,尔宜谨慎,我当收尔骸骨于此。”孟明掩目急走,连声曰:“咄,咄!晦气,晦气!”白乙意亦以为未必然。

    三帅自冬十二月丙戌日出师,至明年春正月,从周北门而过。

    孟明曰:“天子在是,虽不敢以戎事谒见,敢不敬乎?”传令左右,皆免胄下车,前哨牙将褒蛮子骁勇无比,才过都门,即从平地超越登车,疾如飞鸟,车不停轨。

    孟明叹曰:“使人人皆褒蛮子,何事不成?”

    众将士哗然曰:“吾等何以不如褒蛮子?”于是争先攘臂呼于众曰:“有不能超乘者,退之殿后。”凡行军以殿为怯,军败则以殿为勇。此言殿后者,辱之也。

    一军凡三百乘,无不超腾而上者。登车之后,车行迅速,如疾风闪电一般,霎时不见。

    时周襄王使王子虎同王孙满往观秦师。过讫,回复襄王。王子虎叹曰:“臣观秦师骁健如此,谁能敌者?此去郑必无幸矣!”

    王孙满时年甚小,含笑而不言。襄王问曰:“尔童子以为何如?”

    满对曰:“礼,过天子门,必卷甲束兵而趋。今止于免胄,是无礼也;又超乘而上,其轻甚矣。轻则寡谋,无礼则易乱。此行也,秦必有败衄之辱,不能害人,只自害耳。”

    却说郑国有一商人,名曰弦高,以贩牛为业。自昔王子颓爱牛,郑、卫各国商人,贩牛至周,颇得重利。今日弦高尚袭其业。

    此人虽则商贾之流,倒也有些忠君爱国之心,排患解纷之略,只为无人荐引,屈于市井之中。今日贩了数百肥牛,往周买卖。行近黎阳津,遇一故人,名曰蹇他,乃新从秦国而来。弦高与蹇他相见,问:“秦国近有何事?”

    他曰:“秦遣三帅袭郑,以十二月丙戌日出兵,不久即至矣。”

    弦高大惊曰:“吾父母之邦,忽有此难。不闻则已,若闻而不救,万一宗社沦亡,我何面目回故乡也?”遂心生一计,辞别了蹇他,一面使人星夜奔告郑国,教他速作准备,一面打点犒军之礼,选下肥牛二十头随身,余牛俱寄顿客舍。弦高自乘小车,一路迎秦师上去。

    来至滑国,地名延津,恰好遇见秦兵前哨。弦高拦住前路,高叫:“郑国有使臣在此,愿求一见!”

    前哨报入中军。

    孟明倒吃一惊,想道:“郑国如何便知我兵到来?遣使臣远远来接。且看他来意如何。”遂与弦高车前相见。

    弦高诈传郑君之命,谓孟明曰:“寡君闻三位将军将行师出于敝邑,不腆之赋,敬使下臣高远犒从者。敝邑摄乎大国之间,外侮迭至,为久劳远戍。恐一旦不戒,或有不测,以得罪于上国。日夜儆备,不敢安寝,惟执事谅之!”

    孟明曰:“郑君既犒师,何无国书?”

    弦高曰:“执事以冬十二月丙戌日出兵,寡君闻从者驱驰甚力,恐俟词命之修,或失迎犒,遂口授下臣,匍匐请罪,非有他也。”

    孟明附耳言曰:“寡君之遣视,为滑故也,岂敢及郑。”

    传令:“住军于延津!”

    弦高称谢而退。西乞白乙问孟明:“驻军延津何意?”

    孟明曰:“吾师千里远涉,止以出郑人之不意,可以得志。今郑人已知吾出军之日,其为备也久矣。攻之则城固而难克,围之则兵少而无继。今滑国无备,不若袭滑而破之,得其卤获,犹可还报吾君,师出不为无名也。”

    是夜三更,三帅兵分作三路,并力袭破滑城。滑君奔翟。秦兵大肆掳掠,子女玉帛为之一空。史臣论此事,谓秦帅目中已无郑矣,若非弦高矫命犒师,以杜三帅之谋,则灭国之祸,当在郑而不在滑也。有诗赞云:

    千里驱兵狠似狼,岂因小滑逞锋铓。

    弦高不假军前犒,郑国安能免灭亡。

    滑自被残破,其君不能复国。秦兵去后,其他遂为卫国所并,不在话下。

    却说郑穆公接了商人弦高密报,犹未深信,时当二月上旬,使人往客馆窥觇杞子、逢孙、杨孙所为,则已收束车乘,厉兵秣马,整顿器械,人人装束,个个抖擞,只等秦兵到来,这里准备献门。使者回报,郑伯大惊,乃使老大夫烛武,先见杞子、逢孙、杨孙,各以束帛为赆,谓之曰:“吾子淹久于敝邑,敝邑以供给之故,原圃之麋鹿俱竭矣,今闻吾子戒严,意者有行色乎?孟明诸将在周滑之间,盍往从之?”

    杞子大惊,暗思:“吾谋已泄,师至无功,反将得罪,不惟郑不可留,秦亦不可归矣!”乃缓词以谢烛武,即日引亲随数十人,逃奔齐国;逢孙、杨孙,亦奔宋国避罪,戍卒无主,屯聚于北门,欲为乱,郑穆公使佚之狐多赍行粮,分散众人,导之还乡。

    郑穆公录弦高之功,拜为军尉,自此郑国安靖。

    却说晋襄公在曲沃殡宫守丧,闻谍报:“秦国孟明将军统兵东去,不知何往!”襄公大惊,即使人召群臣商议,先轸预已打听明白,备知秦君袭郑之谋,遂来见襄公。不知先轸如何计较?且看下回分解。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