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伯放下了手机,目光却是呆滞的。
“老头子,国栋,国栋他怎么了?”方老太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她的耳朵虽然有点背,只知道是自己儿子打过来的电话,听不到他们父子在说什么,可是,看到丈夫这种表情,她的心里就也慌了。
“哦,没,没什么事。他,他说他中午不回来吃饭了。”方老伯对自己的老伴撒了一个谎。
“他不是天天都不回来吃午饭的吗?他每天不是跟他那些哥们在一起啊,就是在自己一个人下馆子,他什么时候回过回吃饭的啊?”方老太摇摇头。
这两次治疗下来以后,这老太太的话也多了起来。
这也不奇怪,有食道癌的人,因为咽喉疼痛,不怎么喜欢开口说话,甚至是大口呼吸都觉得困难。但慕容泓运功给这方老太疏通之后,这老太太也能比较痛快地开口说话了。
“老婆子,我还有事情要先出去一下,你就在家里呆着吧。”方老伯扶着自己的老伴,就朝里屋走。
“有什么事情啊?这大中午的,外面的日头可烈着呢,你这时候就要出去?”方老太疑惑地问道。
“没事,我去去,马上就回来。”方老伯连哄带骗,总算是把老伴送进了卧室里。
过了一会儿,他才从里屋走出来。
可是,一来到大厅,他却愣了。
“慕容先生,你,你还没走啊?”
慕容泓笑了笑,双臂环抱在胸前,“方老伯,你儿子是不是又去赌钱了,还被人家给扣在赌场里了吗?”
“是,是啊。”方老伯低下头,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啊?”
“嗯。”慕容泓点了点头。
“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方老伯抬起头,长叹了一口气,“我们方家,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不肖的后代啊?这,这都是我的错啊!”
“老伯,你不要自责了,还是把他赎回来要紧。”
“哎,国栋说他又赌输了一万元,让我拿钱过去赎他回来。可,可我们家哪里有这钱啊?”方老伯又叹了一口气,“我,我要过去跟那些人说以说,让他们放了国栋,我就这把贱骨头,丢给他们去做牛做马算了。”
“方老伯,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过去了。这样吧,我有个主意,我替你过去把国栋带回来,你看如何啊?”慕容泓道。
“啊?你,你过去啊?那,那可不行啊,我怎么能又麻烦你呢?”
“老伯,你就别跟我见外了。你要是说麻烦我的话,那就是看不起我慕容泓了。”慕容泓笑了,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老伯,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国栋安安全全地回来,绝对不会让那些人伤了他一根手指头。”
“啊?可是,可是那个地方很危险的啊。我听国栋说,那里是地下赌场,那些人,可都是流氓啊!”
“流氓怕什么?我又不是没揍过他们?”慕容泓道。
“那,那就太麻烦你了。”
“没事,都包在我身上!”慕容泓笑道,“哦,对了,方老伯,你冰箱里有没有火腿肠啊?”
“火腿肠?”方老伯一愣,“有,有啊。可,你,你要火腿肠做什么?哦,你,你是不是饿了啊?那你就吃完饭再过去吧,光吃火腿肠怎么够饱啊?”
“不用了。”慕容泓笑道,“有火腿肠就够了。”
这火腿肠做什么用,也只有他一个人清楚。
这天中午,在位于秀水街的一家叫“纸醉金迷”的休闲会所里,位于地下一层的一个隐蔽的地方,一群忙碌而充满贪欲的赌徒都在这里,以不同的方式下着他们的赌注。
这里,就是一字门小头目赵三爷开设的地下赌场。这个赌场,就设在这家休闲会所的地下一层,面积虽然不算大,也只有三四百多平方米,但什么赌博玩意儿都有:老虎机,轮盘赌,彩票机,还有麻将桌。
虽然最近江南市警方一直在清剿这些地下赌场,不过,赵三爷的这个赌场却成功地躲过了清剿。不仅如此,因为其它地下赌场被关闭,这里的生意反而更好了。
此时,在一个包间里,有一个人却被困在这里。
“贵,贵哥,我电话都打了啊,你,你就放过我吧?”一个留着长发的年轻人,躲在角落里,哆哆嗦嗦地说道。
他,就是方老伯的儿子方国栋。
“哼,打电话有什么用啊?你老子要是不把那一万块钱送过来,你就别想从这里出去!”一个体胖腰圆,满脸横肉,下巴上还有一团红胡子的家伙说道,当然,他那红胡子并不是天生的,而是特别染上的。
“贵哥,你,你要不再借我一点,我,我就再赌一局吧。”方国栋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以为我傻啊?你这臭小子,再赌下去,你也还是输。”那个叫贵哥的家伙狠狠扇了方国栋一巴掌,“你要是有钱,我当然会借给你,可你就算再赌一把也还是输,照样也还不起这钱。麻痹的,你要是个女人,老子还考虑把你卖到窑子里换点钱。可就你这没用的破家伙,谁要啊?”
方国栋捂着脸,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他也只能无助地盼着自己的父亲赶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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