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球,见荣坦点头应承,她才十分有礼的上前两步,来到孙延寿面前。
孙延寿看着眼前清瘦的少女,身量不过刚刚到自己的肩膀,只是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令自己这个大男人发怵。
“我只有一句话想要请教孙副将。”穆惜云目光落在已然血肉模糊的于三身上,却没有丝毫的惊悸,只是淡漠的将视线转回到孙延寿身上,“于三是否孙副将麾下亲信之人?”
闻言,孙延寿面色大骇。纵观整个雍江大营,哪个不清楚于三与孙延寿的关系非同一般,莫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男人也是如此,差别就在于,男人知道了,不会公开点破而已。
当下,穆惜云这个问题,为的就是要点醒众人,于三不管是出于自愿还是受人指使,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作为直属长官,孙延寿亦难辞其咎。
毕竟是久经沙场,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孙延寿的惊骇只停留了一瞬,继而长舒一口气,拱手道,“末将领导无方,于三如今犯下重罪,末将自然也脱不了干系,请少将军一同责罚。”
语毕,还未等荣坦开口,这孙延寿,突然重重得朝着雍江以西的方向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道,“将军!延寿对不住你啊!延寿错信奸佞,今日犯下重罪!延寿无颜见你啊!”
看着孙延寿油墨重彩的表演,穆惜云一阵冷笑,眼中隐下冷芒,上前一步,“孙副将何故如此?父亲向来是最刚正不阿的,副将跟在父亲身边多年,该是最清楚不过的。莫非…副将是想等父亲回来,再做定夺?”
孙延寿自然是知道穆延霆的为人,也正是因为其刚正不阿的本性,自己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没能捞到什么油水,才在暗地里动了许多歪脑筋。也许是穆延霆有所察觉,明里暗里提醒过他几句,可是两人之间还是出现了嫌隙,之后穆延霆对自己的态度总是不愠不火。他怎么会不知道,穆延霆之所以没有过多苛责,将他留下,不过是顾念多年跟随的情谊,可那是没有关系到穆惜云,如今他的所作所为犯了对方的大忌,若是真等到穆延霆回来处置此事,自己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思及此,孙延寿抬头看了眼淡然自若的穆惜云,心中愤恨的同时却是脊背发寒。今日之事,若不是她步步紧逼,自己断然不会落得如此狼狈。方才一幕,他不过是想借此事阐明自己与穆延霆的关系,荣坦就是不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一定会看在自己多年追随的穆将军的面子上,从轻发落。却不想,反而被这么个小丫头将了一军。
“末将并无此意,全听少将军发落。”
风向变得倒是快,看来这个孙延寿自己也知道,他耍得那些小花招如今是丝毫没有用的,倒不如就此认下罪来,好过等到穆延霆回来再收拾了他。
闻言,穆惜云并不言语,只是微微扬唇,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既然孙副将自觉有罪,念在他跟随穆将军多年的份上,便以二十军棍处戒,孙副将,你可心服口服?”荣坦最终定下罪责。
“末将不敢有异。”孙延寿眼看当下讨不到好处,便咬紧牙关,恨恨得答道。
李安李全听命上前欲将孙延寿押解下去,领二十军棍的处罚,不料此时却被穆惜云叫停了步伐。
“慢着!”穆惜云冷冷得看了一眼即将离去的孙延寿,心想着,这把火上还欠点油,既然如今孙延寿已然记恨上了自己,,那倒不如叫他多恨几分,“这匣子里的银票不对。”
孙延寿闻言,愤恨不已的表情一时忘了收敛,此时更是多了一分惊悸,导致他的整张脸看上去十分滑稽。
“贵娘,你可看清楚了,这里的银票数量可对?”穆惜云说完,将木匣子递给身边的贵娘,转而看向孙延寿,那目光倏然叫人觉得十分诡异,因为那根本不属于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
贵娘细细将手中的银票数了又数,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姑娘,少了两千两的票子。”
穆惜云若有所思得看了看孙延寿气得煞白的脸,并不言语,仿佛是在等待孙延寿开口。
她哪里不知道,这缺失的两千两银票,是早先被自己抽出来,为的就是今日要他孙延寿破财。两千两不是个小数目,这笔银钱恐怕是孙延寿做一辈子副将也挣不来的。
最是将钱财看重的孙延寿已经知道这财今日是不能不破了,心里却冤枉心疼不已,所有的事好似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将自己网在了其中,却不由自己分毫的辩驳。
孙延寿今年已经是四十有九的人,身体算不上壮实,却已经看出了发福的状态,刚想开口,就觉得口中一股腥甜,立马就要喷涌而出,他强压住那股腥甜,适才缓缓开口,声音居然是发抖的。
“于三…你当真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来,只见李全上前作揖,似乎有话要说。
“什么事?”
得到荣坦的默许,李全方才开口,只是他之后的话才是真的将孙延寿推向了万劫不复。
“回禀少将军。方才属下一行前往各营帐搜查,发现的并不只是姑娘的匣子,还有三千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