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钟鸣,一人身穿官服,大步从殿后走了过来。众人望去,竟是魏忠贤。百官不由一阵窃窃私语:“皇上呢?”“魏忠贤手里拿了圣旨!”
只见魏忠贤拿着张圣旨,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日身体不适,由秉笔太监魏忠贤代朕完成祭天大典,百官应予以配合,见魏忠贤,如见朕!”
百官听了这一圣旨,顿时大惊失色,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怎么回事,究竟秦王是成了,还是败了?”“自然是败了。魏忠贤是老皇上最喜欢的人,如果换了皇帝,魏忠贤还能有这种地位?”也有人推想到:“难道昨夜宫廷里一场大战,皇上和秦王都被魏忠贤打败了,如今是魏忠贤掌权?”
有这样的念头也难怪。祭天大典,是整个明朝极为重要的典礼,向来皇上都要亲临。即便皇上身体抱恙,也是皇太子代替,何时轮到宦官来参加?
却没人知道,昨夜发生的事。
陈谦卫、文辛雨走后,东林党、东厂收拾残局。明熹宗免不了问到今天扭转战局的陈谦卫、文辛雨是谁人部下。东林党崖岸自高,虽然不愿看见东厂势大,但也不肯空领功劳。杨涟便答道:“这两人中,一人曾经是锦衣卫的第一高手,另外一人则是江湖上的人物,名头颇响。这两人本应该是对头,但为何联合在一起,老臣却是不知。”
明熹宗见两人不是东林党招揽,不由眼睛一亮,喜道:“魏忠贤,他们是你找来帮忙的吧?”
魏忠贤向来是只要好处不要脸的性子,闻听明熹宗之言,慌不迭地点头道:“圣上,不错,奴才费了好大功夫才让他们帮助圣上平叛。”
明熹宗脸露喜色,正要夸奖,缪昌期突然插口道:“田海旺,还有那个和尚,都是你费了好大功夫才请来的帮手吧,为什么都死在了陈谦卫与文辛雨手上?”樊彰还有一口气,但他近些日子与东厂来往甚密,不少东林党人都对他深自戒备。缪昌期本希望自己的这位表弟能凭借一身本事帮东林党开创一番事业,谁知道他竟与敌人搅在一起,自然大为失望痛心。适才说话时候,也故意避开了樊彰。
魏忠贤脸上一红,随即呵呵笑道:“缪大人,哦,对,缪大人已经罢官回家了,应该还没有恢复原职吧,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缪昌期眉头一皱,说不出话来。别人都是勤王救驾,出师有名,唯有自己现在是一介草民,如今贸然行动,确是理亏了。
明熹宗展眉笑道:“怕什么。爱卿,你护驾有功,朕怎会怪你?魏忠贤,你继续说,究竟那些人你是怎么请来的?”
魏忠贤别的本事没有,胡说八道的能耐还是大得很的。闻听缪昌期质疑,圣上询问,魏忠贤脑中一转,一套谎话已编了出来,坦然道:“圣上,近日来京城一片大乱,不时有秦王殿下的人扮作劫匪强盗为非作歹,秦王则借剿匪之名,掌控了五千御林军,还获得了几位大臣的拥护。奴才见秦王有谋反之意,便暗中布置,吩咐人挖了这一条地道,并请来了几名高手。至于田统领、樊彰、以及这位大师,并非是奴才请来的人。田海旺与奴才交好,又忠心为国,奴才这才通知他一声。这位大师是奴才的手下从少林寺请的,奴才并不知晓。而樊彰更是东林党的高手,与奴才何干?”
明熹宗听得连连点头,嗯声道:“不错,不错。只是,你请来的那两名高手,何以一开始要假意与朕为敌,杀了朕的爱将田海旺?”当日田海旺压服关东四杰,救了皇上一命,皇上对他很是看重。如今他倒在血泊里,眼看是不活了,不由大为痛心。
魏忠贤看出明熹宗脸色,心中暗暗高兴,脸上却露出惶恐之色,跪倒在地:“求皇上恕罪。这两人与田统领有些仇怨,又不太明白道理,所以才会痛下杀手。奴才听说秦王殿下也请他二人助阵,便让他们虚与委蛇,待时机成熟再给秦王致命一击。没想到他们竟会真的伤了田统领性命。奴才考虑不周,求皇上恕罪。”
明熹宗才脱大难,又听魏忠贤建功,自然不会去追究田海旺之死,只是笑道:“魏忠贤,朕怎会怪罪你?罢了,朕本想让田海旺来当朕的御前侍卫,可如今有了你,哪需要别人来保护?魏忠贤,以后皇宫的安全,就由你负责了吧。”
魏忠贤大喜过望。负责皇宫安全,那就是说,御林军都并入了东厂,日后东林党焉能与东厂较量?杨涟、缪昌期、左光斗三人脸色阴沉,却不敢多说什么。
明熹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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