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玄风一皱眉,心中也不知如何是好,说道:“既然如此,那一切便等谷主回谷之后再做定夺吧。毕门主,天色不早了,我已为诸位安排好了晚宴,这就请吧。”说着站起身来。
毕月修道:“多谢程长老款待。”右手一拂,劲力到处,已震开陆元双被点的穴道,向陆元双一拱手道:“在下多有得罪,还请陆姑娘海涵。”陆元双望了他一眼,脸上却无任何表情。
当下程玄风在前引路,诸人随之出得木屋,陆元双向程楚二人微一点头,便即转身离去,仍是一句话未说,她既然服了毒药,毕月修也给她解了穴道,自然不会再扣她为质。那名冰河谷弟子与秦狄也向程楚二人行礼退了下去。程玄风引着毕月修等人,沿路向宴厅方向而行,来到宴厅用饭。
冰河谷宴厅极大,搜神宫此番前来虽有二百余人,却也未曾坐满,冰河谷虽地处荒山之间,但酒饭肉菜却是一应俱全,席间谷中弟子添酒加菜,款待甚是殷勤。
这时秦狄已换下那冰河谷弟子的衣衫,又扮作搜神宫的人坐在宴厅中吃喝,好在搜神宫诸人人数多,冰河谷弟子也是不少,因此他这般伎俩倒也未被识破。
秦狄一边吃喝,一边四处张望,但见宴厅之中除了程楚两位长老陪在主席之外,再无其他用饭的冰河谷弟子,心想:“毕月修的胆子倒也不小,带领这帮人在这吃喝,难道就不怕冰河谷暗中下毒么。”转念一想,不由得暗笑自己愚蠢,有五毒仙子这么个用毒高手在身边,又有谁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秦狄吃了个酒足饭饱,在外面寻了个偏僻所在撒了泡尿,心想不如趁众人用饭之际,先去找一下陆姑娘,亮明自己的身份,然后再找机会带她逃走。他主意既定,便沿着谷中道路寻了起来,只是冰河谷占地甚大,要想在夜里找到陆元双的住所,却不是那么容易。
他沿着道路在谷中转了一会儿,正自东张西望找寻,忽听得脚步声响,迎面走来几人。秦狄忙闪身躲到旁边一处树丛之中,借着月光,见走来的几人都是冰河谷的弟子。只听得那几人边行边谈,一个道:“今日咱们冰河谷可说是栽了个大跟头了,不仅让人占了冰河谷,还要给这帮家伙提供吃住,这若是传到江湖上去,咱们冰河谷的弟子,以后还怎么到江湖上混?”
另一人道:“你说的不错,咱们冰河谷虽然不是什么大门派,但在江湖上好歹也有些名气,今日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什么搜神宫手上栽了这么个大跟头,可真是有点那个……不过话说回来,有件事我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说这搜神宫不过就来了二百余人,咱们谷中千余名弟子不说,而且还占尽了地利之势,为何程长老不与他们干上一场,反而还将他们放了进来呢?”
又一人道:“你小子是不是傻,那个姓毕的什么门主抓了陆师姐做人质,程长老又怎敢与他们硬拼?”之前那人道:“你说什么,他们抓了陆师姐做人质?”“是啊,不然的话,以程长老的脾气,早就和他们干上了。”
“原来是这样,这么一来,确实难办的很了。”这时又有一人说道:“什么难办不难办,对方此番前来冰河谷既然不怀好意,咱们就应该和他们一拼到底,程长老更不该将敌人都放到了谷中,这么未免有些那个……有欠考虑。”一人低声喝道:“噤声!你小子不想混了么,怎么这种话也敢说?要是传到程长老耳中,你还有好果子吃么?”
那人道:“难道我说错了么?程长老为了陆师姐一人安危,便不顾一切放了敌人进谷,他可顾忌过其他弟子的安危么?为了陆师姐一人,他便把冰河谷百年基业拱手让人,哼哼,只怕谷主在此,也未必会赞同他这么做,他想救陆师姐,拍谷主马屁,可也不能饶上咱们的性命啊。”
之前低声呵斥他的那人道:“你小点声,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这脾气,有些话怎可随便乱说?程长老为人正直,智慧过人,哪里是什么溜须拍马之人?陆师姐的性命与本谷的百年基业,孰轻孰重,程长老会不知道么?他这么做自是有其道理,你不要胡乱猜测好么。”
几人一边说,一边走近秦狄藏身的树丛,一人说道:“诸位师兄,你们先走,我忽然尿急,先撒泡尿。”另一人道:“你这小子刚才出来时不是已经尿过了?”那人说道:“想是今日喝水喝多了,几位不必等我,我去去就来。”那几人应了一声,便继续向前走。
那人转过身来,行到秦狄藏身的树丛旁,脱下裤子,对着树丛就是一阵扫射。
放完水之后,那弟子提上裤子,腰带还没来得及系,忽然脖颈一凉,一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那弟子“啊哟”一声,刚要叫出声来,忽听得耳边一人低声喝道:“你想活的话就闭嘴,不然我手这么一抹,你还能再放水了么?”
那弟子连忙收声,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位兄台……我不出声就是……你这刀……千万……别抹下来。”顿了顿又说道:“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这样对我?”
持刀挟持这弟子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狄。原来那弟子站在这里撒尿之时,枪口对着的正是秦狄藏身之地,秦狄眼见尿液要喷到自己身上,哪敢在那逗留,暗骂一句“你麻痹。”轻身跃开,从树丛旁绕到那弟子身后,待那弟子收枪系裤带之际,这才上前出手。
秦狄道:“为何这样对你?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用尿呲我?”
那弟子一怔,奇道:“你说我用尿呲你?这个……不会吧。”心想我刚才对着树丛撒尿,而你在我身后,我怎么能呲到你,难道我这尿还能拐弯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