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来时的山坡,回望着那光秃的野狐顶,三人五味杂陈。敬其贞烈,哀其悲情,惧其嘶喊!对那个被打倒的隋炀帝杨广多了一份的敬重!
秦湛在三人面前化作一条黑影消失在眼前,须臾之后他立于野狐顶之上!
‘他要干什么?’崔莲问道,站在对面野狐顶秦湛只是一个黑点。她不惊讶于秦湛的鬼魅。鬼魅般的出现在野狐顶的山顶!他也许就是个鬼怪!
严烜和张兰山也是望着对面山顶的秦湛,摇了摇头,他们也不知道神医要做什么!
秦湛站立在公主墓的上方,左手带起天之阳气,右手引动地之阴气,体内的造化生机闪烁,造化生机之上的阴阳二气与外界阴阳相通,绞合!双手按在地上!
轰隆!野狐顶一声巨响,大地摇动,黄色烟尘冲天而起。严烜三人在这震动中,摇晃跌倒在地,惊得来脸色发白!
冲天的烟尘在山风的吹拂下散去,野狐顶的山顶塌陷五米!
‘您为什么要弄塌墓穴?’严烜对又出现身边的秦湛问道,他心疼那墓穴里的无数珍宝。壁画,陶俑,金银,珠宝甚至那些莲花地砖都是无价之宝!
秦湛说道:‘为什么不弄塌呢?’
‘那里面都是珍宝,是整个华夏民族的珍宝,为什么不取出来让它们重见天日?留给后代子孙,让后世见证曾经的辉煌!’严烜有些激动,半疯老人已经半疯!
秦湛看了严烜一眼:‘那不是华夏族的珍宝,那些只是杨阿五的珍宝!只属于她一个人!’愿她安息,愿她安息!
张兰山拉着严烜,他也心疼这无数的珍宝被埋葬!但严烜已经失了对神灵应有的恭敬!
‘是啊,那些财宝只属于杨阿五公主!想要得到那些财宝的人就是强盗,呵呵!’崔莲在一边笑道:‘考古?还是盗墓?没什么两样的!都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金钱的或者精神的!两位大教授是否觉得那些珍宝无与伦比呢?是不是觉得对研究当时的人文艺术很有价值?’笑容里有些异样!
严烜在张兰山的拉拽下恢复了清醒,神灵的作为自有缘由!崔莲的问话两人都静了下来,点头!他们不在乎那些财宝的金钱价值,但他们在乎那些珍玩的人文价值和历史价值,那些东西都是当时工艺的最高的体现!
‘哈哈!人文价值?老百姓有几个可以看得懂那些东西?老百姓懂个屁的艺术!’崔莲笑道:‘你们这些大教授们,不过是用那些蹩脚的理由给自己的贪婪之心粉饰一下,你们喜欢那些东西,你们欣赏那些东西,却可笑的说全天下人喜欢!全天下人都应该去喜欢!那只是你们的可笑价值!’
崔莲的眼中蔑视,蔑视眼前的这些所谓的权威:‘我爸爸的骨灰前天下葬,你们是不是也要刨出来考下古?不去吗?是道德问题吗?旧坟你们挖的心安理得,新坟就道德谴责?哈哈,哦,对了,我父亲的墓里没有东西,骨灰没价值,不值钱!旧坟里的东西你们没见过,你们好奇!就像偷窥,你们想通过那些珍宝偷窥过去,偷窥那些所谓价值!这就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教授!说来说去你们还不是为了那些私欲,私欲!’
‘我爸爸的命不值钱,不值钱!为了两万块钱去偷坟掘墓,沾染了什么地穴晦气死了!我母亲还要谢谢那个张望,因为张望了给了我贱命的爸爸赚那两万块钱的机会!该死的张望,该死的张望!’崔莲内心中的伤悲爆发,狂笑流着泪。
‘两万块钱啊!哈哈!’崔莲对着那野狐顶跪下,眼泪涌出。‘为了给我这个大学生女儿攒学费!呜呜!’大笑化作大哭,内心的委屈喷薄而出!
张兰山想上前劝慰崔莲,被秦湛拦住。她需要释放,需要抒发!
‘那两万块钱却没有交学费,没有交学费。而是交了他的住院费。不够,不够,远远不够,我一个小女子能怎么办,怎么办?’崔莲哭着大吼。
‘卖身,我只能卖身!去当鸡,去坐台!不正经是吧,我就他妈的是不正经!我要救我的爸爸,他不懂艺术,什么都不懂。他只懂得为了女儿去拼命挣钱,即使是上那令他恐惧害怕的野狐顶挖坟!做那缺阴丧德的事情!’崔莲的嗓子嘶哑了。
‘老天爷瞎了眼,为什么好人总是那么多桀!老天爷瞎了眼!爸爸去世了,我的妹妹又得了绝症,绝症!呵呵!卖身?卖身也凑不齐那五十万的手术费了!’崔莲的喃喃的说道。
‘你怎么不早点出现,你怎么不早点出现!我知道你是神医大山,神医秦湛,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呜呜,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出现,我不能回头了,不能回头了……’崔莲软到在地,秦湛手指点在她的后颈。
趴在秦湛背上沉睡的崔莲依然抽噎着,泪珠依然的滚下,打湿了秦湛的衣服。
‘神医,我,我刚才……’严烜在崔莲激烈的嘶吼中清醒,虽然崔莲说的偏激,但并非没有道理!新坟?旧坟?有主之坟?无主之坟?考古与盗墓真的有差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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