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人家帕莎是好心前来关心自己的,可自己却是在心中这样龌龊地想着其他的想法。
对于这一点,郝欢欣确实有些深表歉意。
“恩,其实也就还好吧……”郝欢欣并不是很想跟帕莎仔细地讨论着孩子没掉的事情,所以比较笼统地回答道。
殊不知,自己所有的表情变化通通都被帕莎尽收眼底。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郝欢欣的表情由最开始时候的错愕,变成了怀疑,最后又从怀疑,变成了愧疚,再最后演变成了现在的躲避。
这些通通,她全部都看在了眼底,只是表面上,她却是并不戳破罢了。
其实帕莎明明心里清楚得很这几天下来,郝欢欣所发生的种种一切,包括孩子没掉了的事情,这些她通通地全部都打听得一清二楚的。
只是,帕莎现在是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询问着郝欢欣情况。
她就是很想看着郝欢欣自己将自己的那块伤口狠狠地撕开,痛得撕心裂肺的那副模样。
所以,当她意识到了郝欢欣是在躲避着自己的这个问题的时候,帕莎又怎么可能就真的让她这样轻易地蒙混过关呢?
她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郝欢欣的那个血淋淋的伤口了。
于是,帕莎故意装作惊讶地表情,指着郝欢欣平坦的小腹错愕地问道:“诶!你的宝宝呢?是生下来吗?怎么会这么快?应该还没有足月了吧?”
说完,郝欢欣并没有注意到帕莎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捉弄。
听到了帕莎的惊呼声,郝欢欣也并没有多想些什么。
只是一想到了那个宝宝,她就在下意识地不经意间被狠狠地再次拉入到了那个冰冷的洞穴里,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任何温度。
有的,只是无尽的严寒。
郝欢欣下意识地轻轻抬手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不停地在上面画着圈圈,眼神里带着一丝泪光。
“孩子…没了。”
听到了郝欢欣的回答,可帕莎却还是并不满意于这样子的结果,她还没有看到她想象中的郝欢欣的那副悲伤欲绝的感觉。
所以,她还需要再继续添油加醋一把。
于是,帕莎眼眸微微一转,利用着中外文化之间的差异,故意装作并不是很明白郝欢欣这句话中的含义,仍旧装作了一副还没有听懂的模样,故意问道:“没了?什么叫做没了?”
郝欢欣只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硬生生地被人狠狠地撕裂开了,她感觉到有些心痛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五指紧抓着胸前的衣服揪成了一团,感觉到就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才刚过去几秒钟,郝欢欣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好几个细小的汗珠,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一般。
望着郝欢欣的这副模样,帕莎只觉得心中一阵畅快。
没错,她就是想要看到郝欢欣这一幅悲痛欲绝的模样。
她就是想要让郝欢欣生不如死的样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填平她之前在江一斌那里所遭受到的屈辱。
从江一斌那得到的屈辱,她帕莎一定要通通从郝欢欣的身上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她始终记得,江一斌说过,只要没有了郝欢欣,他就会爱上自己。
她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郝欢欣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贝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就算被咬出血来了,她似乎都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感觉。
她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有一种锥心般的疼痛,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