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江一斌说出那句话的那一瞬间,郝欢欣的内心就像是遭受到了无数只白蚁啃噬一般,痛不欲生。
“妈,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望着怀中郝欢欣苦不堪言的模样,叶氏的心感觉血流成河。
顷刻间,她找不到任何话来安慰郝欢欣,她更加不知道在江一斌的内心深处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时之间,她只能够像安抚小孩似的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郝欢欣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乖,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既然越想只会让她越来越痛苦,那还不如就不要让她继续想下去了。
随着叶氏的安慰,郝欢欣趴在叶氏的怀中啜泣着,不再说话。
另一边,见面会举办的很是成功。
江一斌和帕莎携手打破了之前对于他们二人婚礼的种种传言,更是向大家传达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在这个月的月底,两人的婚姻会如期举行,到时候仍然欢迎各位媒体前来参观。
剩下的事情交由给了江老身边的人去处理,而江老、江一斌和帕莎三人,则是从酒店的后门离开。
江老走在前面,江一斌紧随其后,而帕莎则是小心翼翼地紧跟在江一斌的身后。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帕莎猛地鼓起勇气小跑着追上了江一斌的身边,主动地伸手想要挽住江一斌的手臂,却被江一斌给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一斌!刚刚在见面会上你明明不是这样的啊!”帕莎有些不满意地开口道。
江一斌的脚步并未曾停下,他只是微微侧首,瞥了一眼帕莎,“你也说了,刚刚那是在见面会上。至于我为什么台上一个样,台下又是另外一个模样,你应该和父亲最清楚的不是吗?”
语罢,江一斌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步追赶至江老的身边,出声叫住了他,“父亲,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江老的眼里闪过一丝冰冷,但他却很好地隐藏起来并没有被江一斌所察觉,“我不会忘记答应你的事情的。但是,别忘了,那件事情的前提是,你必须要听我的。”
“难道我现在还不够听你的话么?!”江一斌的语气中蕴含着一丝怒气,垂在他身侧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状。
“那就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此时,帕莎赶上前来,走到了江老的身边,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江一斌。
江一斌心头升起了一抹烦躁,他冷冷地别过脸去,抬脚快步离开。
临走前,扔下了一句话,“放心吧,只要父亲你能答应做到该做的事情,我自然也会信守诺言。”
眼睁睁地看着江一斌的背影越来越远,帕莎有些不甘心地站在原地跺了跺脚,“父亲!你看一斌!”
江老抬眸,轻轻地扫了一眼帕莎充斥着不甘着的姣好的面容,脸上有些似笑非笑,“帕莎,放心吧,既然你都已经叫我一声父亲了,我自然也是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的。等过些日子,你们结婚了,一切总是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帕莎的眼底升起了一丝亮光。
她承认,从她第一眼见到江一斌的那一面,她就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而从小到大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她,更是发誓要不择手段地都要让这个男人爱上自己!
“那当然,你的这声父亲,可不是白叫的。”
江老的眸子在那一瞬间变得更是晦暗不明,从他周身迸发出来的那种阴寒的气息更是让帕莎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病房内。
在叶氏的柔声安慰下,郝欢欣哭着就累了,累了也就在叶氏的怀里睡着了。
望着好不容易在自己怀中睡着了的郝欢欣,望着那张恬静苍白的脸,心中泛起阵阵心疼,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郝欢欣的额头,“睡吧睡吧,睡醒了就忘了,忘了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叶氏的低声呢喃中饱含着一个母亲对女儿的衷心期许。
动作缓慢轻柔地将怀中的郝欢欣稳稳地放落在病床上,并贴心地为她盖好了被子,叶氏站在那望着郝欢欣的面容好一会儿,似乎是感觉到了眼睛的一阵湿润,忙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转眸看向了别处。
趁着郝欢欣睡着了,她刚好有时间可以把病房的一些东西好好地重新规制清楚。
这样想着,叶氏也确实那样做了。
等到叶氏再一次停下来坐在沙发上时,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快到九点了。
叶氏不由得抬眸扫了一眼床上的郝欢欣,似乎已经很久了,她都没能看到郝欢欣睡得这样安稳,时间这样的长了。
平常基本上,郝欢欣每天的睡眠不过就是短短的两三个小时,而且睡觉期间,她也是睡得极其不安稳的。
现如今,望着郝欢欣,叶氏心中不由得有些欣慰。
然而,就在叶氏坐在沙发上抡着拳头捶着自己的四肢时,病房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