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终于停下脚步,立在亭前。
只见亭中女子娇躯一震,似已发觉了自己的动静,娇躯抖得愈发厉害,却始终不肯抬头望她,那模样便一如以往自己约她见面之时,令霓裳子芳心微颤。
若杨柔依还是一如以往的不肯屈服,说不定自己就得当真动手,毕竟时不我待啊!想到待会儿自己将不肯屈服的杨柔依搂在怀中,在这亭子里大展手段,以她熟极而流畅的挑逗手法,迫得这新婚少妇神魂颠倒间不能自拔,被自己全盘征服,由得自己为所欲为的模样,霓裳子心中竟有一丝异样的兴奋。这般事以往虽是少不了。
她与杨柔依的第一次结缘几乎也是一般情景,但这等光天化日之下挑逗正道侠女,在她们欲拒还迎之中把她们诱成与自己一模一样淫乱妇人的行径,想想就令人心花怒放。
也不知嫁了姬平意的她,是更敏感?还是已有抗力了呢?虽说心头那预感愈来愈强烈,换了以往的霓裳子,只怕早已拔腿飞奔,毕竟吉凶未来先有兆,江湖人刀头舔血的日子过得多了。
愈发信任这种无可名状的预感,便是连自己都觉得小心过头,也比不上把命留着的重要,但这回状况不同,若不能快些令杨柔依屈服,取得威天盟的虚实情报,将来战事一起,自己未必有时间来探她,这回霓裳子绝不能失败,更没有退路可行。
身形微动,丝履轻移亭中,见眼前那女子娇躯一震,虽仍纤手抚脸,娇躯却已微微伸展开来,她才稍稍坐直身子,霓裳子已陡地发现不对在何处!本来杨柔依虽得杨梃真传,剑法在武林中已算得不弱。
但终究限于年岁,内力修为与自己绝难相提并论。以自己的轻功修为,即便杨柔依早知自己要来,凝力耳目搜寻,要找到自己也不容易,可方才几乎是自己才在远远的路边出现,她已低头抚脸,显然在那时便已发觉自己到来!
何况方才亭中人低头抚脸,又坐在桌后,便以霓裳子锐目也看不清此女身形,此刻离得近了,亭中人又伸展娇躯,身形已入眼中,便不说她小心翼翼的目光,光只是她与杨柔依之间曾有的关系,也看出此女与当日和自己共赴巫山的杨柔依大有不同。
但说也奇怪,霓裳子竟觉此女身形也有熟悉之感,却又有些似是而非,那念头纠缠心中,不由令霓裳子心思有些迟缓。
只是霓裳子数十年修为、数十年经验终非易与,身体的本能反应还在知觉之上,心中仍在搜索眼前此女的身形痕迹,身体已迅捷无伦地后退,一双流云水袖飞拂而出,左袖如引风雷,抵向亭中人身前,右袖则似翩舞水云,向身后洒然击去。
虽遇异变,动作间却毫无阻滞之态,直若飘舞惊鸿,甚至连面上神情都没变化,仍是一般圣洁秀丽,带着一丝浅笑,美得犹若天上仙姬下凡。
若非知她根底之人,怕只会惊艳于其舞姿之美,全然想像不到竟是妖冶淫荡之名在外的她,但霓裳子动作虽快,亭中人早有准备,动作却只有更快,娇躯一直、皓腕一翻,不知从何而来的长剑已直刺而出,亭中女子身形修长,这一剑直抵霓裳子眼前,即便以霓裳子的眼力,仍只见一点剑尖直透。
甚至未见剑脊,可见来人执剑之稳,轨迹之直、出手之快,无不是第一流高手风度,长剑未至,剑上寒芒已似破空而入,直透霓裳子眉心,迫得霓裳子差点喘不过气来。
虽被剑芒迫得眼前迷茫,难见亭中人面目,只能靠本能水袖飞舞,抵消扑面而来的剑气,但杨柔依能依靠的女中巾屈指可数,威天盟的女性高手也没几个。
夫碧瑶的剑法尚未出师,解明嫣不以剑闻名,其余人等更不足论,祝语涵的剑法怕也没这般高明,光看眼前这一剑霓裳子便知,亭中这女子若非当日君山派一役,迫得自己几乎狼狈的“冷月仙姑”邵雪芊,还会有谁?
只是霓裳子知道得嫌迟了,若论武功,邵雪芊与自己算是伯仲之间,现下给邵雪芊占了先机。
这一剑来得剑气纵横,只怕对邵雪芊来说也是得意之作,便自己全力以赴,要接下这一剑也不容易,偏偏自己却处退势,给这一剑硬迫而来,无论要挡要避,可都不容易呢!
心知自己向前阻敌的三分力道,万万挡不住邵雪芊这蓄势已久的一剑,本来将七分力道放在拂后右袖上头的霓裳子一咬牙,不得不将一半力道收了回来,运到卷向邵雪芊长剑的水袖上头。
毕竟向身后拂去的一袖虽是用了大半力气,却是为了避免敌人可能从后而来的偷袭。若是前头无事,她正好趁这一拂之力向后疾退,脱出剑招范围,在亭中人变招之前便即逃之夭夭,任亭中之人武功再高,终究耗了大力在这一剑上头,纵使及时换劲施展轻功,要追上霓裳子也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