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上面没有特别的偏好,一直都是增加了库藏的物资就新发行一批税票,让民间分担国库藏储备的负担,也让全国的商人得到足够多的易于携带的税票来相互交易。税票主要就是在商人之间,特别是在券票坊市里交换买卖。夏国百姓还是使用金银铜钱多,或者是福海行这样声誉卓著的大商行发出的小额交子。
然而,如果一张税票背书物资的实际价格大大高于它的正面当钱面额,商人们就会去国库藏将这些物资兑换出来,再出售牟利。如果一张税票背书物资的实际价格大大低于它的正面当钱面额,商人们就会拒绝使用这种税票,并且会尽可能用这种税票来交赋税。所以税票背后所印储备物资比例极为考究,非得让彼此间价格消长能够大部分抵消掉,而小范围的波动不足以使商人从中渔利。国库藏的官吏费劲了脑筋,每隔上一段时间,都要将好几位精于计算的大学士请去帮忙谋划。
在券票坊市中,除了国库藏的税票外,商人们主要的交易对像就各种货物的交子,棉花,小麦,不管是仓库里的,长在地里的,甚至还没播种的,都能交易。这样,券票交易所里,各种物资的价格和交换其他物比率,而这也是国库藏调整税票背后库藏物资比例的重要依据之一。
金昌泰说得滔滔不绝,除赵行德略有所悟外,司马君防和黄宗道听得云里雾里,瞠目结舌,只陪着金昌泰一块黑板一块黑板地看过去,最后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从券票坊市里出来,四人又买了些当地特产的肉脯蜜饯充作干粮,便赶在日落前回营。
日暮时分,校尉段怀贤回到官驿,当即召集百夫长和行军司马参加军议。
“大将军府有分遣军务,正好我们在这里。”段怀贤将一卷军书放在桌上,示意大家都看一遍。
王童登将军书展开,几个军官都凑过去看,“附近居然有哈桑派的秘密鹫巢么?”司马君防低声惊呼道。几个了解河中情势的军官眉头都皱了起来。
“什么是哈桑教派?”赵行德迷惑着问道。
司马君防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哈桑教派,即使在和他们信仰同一神明的教徒眼里,也是异端。但是他们手段狠辣。常常用刺杀为手段,胁迫各地的王公贵族。”
“原来如此,”赵行德点头道,“这教派居然能以刺客为依仗?”
“正是,”司马君防点了点头,他这行军司马本身负有为军官们讲解敌情之责,便将他所了解的细细讲出,“所谓鹫巢,就是哈桑派调教刺客的隐秘所在。往往选择隐秘的在山巅,建起恍若仙境一般花园宫殿。用劫掠过往商旅所得的金银珠宝,将那处装饰的金碧辉煌,宫殿里到处有管子流通美酒、蜜糖、牛乳。园中有被哈桑派所控制的美貌的少女。这教派在山下传教,往往迷惑青年说,为领袖而死,可以上升天堂。”
众军官虽然久闻哈桑派的恶名,但了解究里的还是少数,于是都静静地倾听,司马君防继续道:“就在这些青年将信将疑的时候,哈桑教派在他们的食水里放下迷药,一批抬入那鹫巢的花园里,任由他们享乐。这些青年舒服之极,以为这就是教派所说的天堂。他们再次被迷魂,转醒之后,则又回到了人间。于是哈桑派的领袖再次召他们来见,问他们是否真的见识过了天堂,这些青年心思单纯,往往都答称见识过了。于是这哈桑派的领袖便派他们去行刺,说只要为教派牺牲,死后可入天堂。这些青年为了返回天堂享乐,行刺时奋不顾身,但求早死,所以往往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