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赫拉,你在做什么?”
我诧异的转过头,赫斯提亚正微笑着向我走来。我依恋的看着她坐在我的身旁,习惯性的埋进她的怀里蹭了蹭。
她像往常一样,温柔的抚着我的背,用她特有的奇异温柔语调问我:“我的妹妹,是什么让你如此忧郁?”
难以言喻的苦闷堵塞住了我的喉咙,我几次欲言又止,终于难以容忍。
我猛的抬起头,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刚刚诞生就失去希望,囚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没有出路,忧郁早已与我相伴一生了。”
赫斯提亚鲜活的笑脸刹那间褪去明丽的色彩,她搂住我,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残酷的父神为了捍卫地位将我们吞入腹中,用自己的神体铸成坚不可摧的牢笼。可妈妈依旧爱着我们,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将我们救出去的!”
我嗤之以鼻:“妈妈如果对我们有一丝一毫的在意,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一个接着一个被吞下去。她爱的只有她的神后宝座。从你到得墨忒耳,姐姐,你还不明白吗?我们谁都无法相信,也无法依赖!”
她似乎惊讶于我的冷漠:“亲爱的赫拉,可我们又能怎样呢?别让忧愁与愤怒蒙蔽你的心灵,要学会谅解你的亲人,一时的权益之计并不代表她不爱我们。”
她明亮的双眸里闪烁着两簇暗红的火焰,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清晰的倒映出我桀骜又带着不屑的面容,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把我揽进她的怀里,“相信我,母神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话音还未落,异变就发生了!脚下居然开始了剧烈的震荡,我们惊慌的站起来。波塞冬拽着得墨忒耳飞奔过来,我冲动而暴躁的兄弟此刻满面凝重,而我可怜的二姐,我一眼就看出她吓坏了,不仅是因为她惨白的脸颊和同凋零花瓣一样失色的嘴唇,还有平时对波塞冬避之不及的她居然能忍受他一直牢牢抓住她的手腕。我在心里暗暗发笑。
赫斯提亚急切的询问终于拉回了我的思绪:“发生了什么?!”
“空间在崩溃。”黑暗中出现了哈迪斯冷峻的面孔。
坏脾气的波塞冬立刻粗声粗气的反驳:“不可能!这里是空间之神的腹中……”一阵更加剧烈的震荡成功让他闭上了嘴。
一道灵光闪现,我听到我声音都在颤抖:“是妈妈,妈妈来救我们了,我们可以出去了,对不对?”
我们面面相觑,就连素来沉着脸的哈迪斯,都流露难以遏制的笑意。我们手拉着手,静静的看着这个禁锢了我们长达数百年的监牢一点一点的破碎,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上方传来。等视力再一次恢复,我已经站在一个光明的殿堂,脚下冰冷的青铜地板闪烁着寒光,我呆呆的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世界,心中一片茫然。突然,一双强健有力的大手紧紧箍住我的腰,我吓的尖叫一声,开始拼命的挣扎。
那双手的主人轻笑一声,炙热的呼吸烫的我耳朵发热:“不要怕,姐姐,我是宙斯。”
宙斯!!!我突然惊醒,原来是一场梦,我怎么会梦到那段日子!激动的心绪使我的胸口不断的起伏。我环顾周围熟悉的陈设,我在自己的宫殿里。昏迷前的记忆渐渐回复,我急忙低头查看自己的腹部,原本的鼓起不见了,孩子呢,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又一波恐慌袭来,我急急忙忙地起身。
“孩子在摇篮里。”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一只同梦中一般强健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我的腰,我怔住了,立刻变成了一块僵硬的石头。他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沁透了我的肌肤,我却被冷的打了一个寒颤。我深吸一口气,将已经漫出眼眶的眼泪逼回去,再狠狠地打落他的手。
我奔向摇篮,轻轻的把孩子抱起来,开始细细的用神力查探他的身体。他是一个虚弱的男孩,骨骼脆弱,这没什么要紧的,他的四肢健全,这就足够了,奥林匹斯有无数的仙馔密酒可以让我的儿子强壮起来,他还是可以健康的成长。我如释重负似的松了一口气了。
可明显,我放心的太早了。
“我牛眼睛的王后,看来你并未从惩罚中吸取足够的教训,对于照顾了你数日的丈夫,你就是这样冷漠相对的吗?”宙斯的声音潜藏的压抑的怒气。
我抽他的那一下明显冒犯了永生神灵中最荣耀、最光辉者的威严了,可惜,更冒犯的还在后头呢!如果不是他,我的孩子,又怎么会这样,我背对着他,泪意在眼中翻滚,他根本就不在意我,即使我在哭着喊着央求他来救我,他一样熟视无睹,不会有一丝丝的怜惜与后悔。赫拉,死心吧,何必抱有无谓的希望呢?
我回过头,挂上了一副谦卑的神情,嘴里说的却是无情的讥讽:“尊贵的王者,耽误了您的寻欢作乐,真是我的罪过。”
这一下,乌云之神的脸似乎也被乌云笼罩了,他有心要发怒,却强行将火气压下去:“蛮不讲理的赫拉,我命令阿波罗治愈了你伤口,然后亲自照料直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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