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晋升为经纪人,已经忙碌将近一个月。樂文小說|
好在这一期的忙碌暂时告一段落,陈敏儿是个懂得劳逸结合的人,工作处理完毕后,会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她本意是邀请严依依出国度假,顺便为她庆祝生日。
严依依看准这个假期,私心里想把时间留给恋人。
被拒绝的陈敏儿撇着嘴冷嘲热讽,而后派小助理给她订机票,说是这次要去法国的小镇体会乡村生活,让他们都不要去打扰,而后一个人潇洒离去。
严依依算是完全闲下来,回家扑到床上睡到昏天暗地。
假期不是白来的,前几天连轴转连睡觉都成了奢侈。
这一睡就是二十多个小时,连欧夜回家又离开都没有发觉。
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严依依从床上爬起来,看到欧夜的留言。
扼腕又扼腕,他们竟然又错过了。
好在假期刚开始,还有好多时间。
洗漱完毕,换上居家的t恤和牛仔裤,严依依从楼上下来。
看到夜心蓝在厨房,跑过去,甜甜的唤了声,“欧夫人!”
先前的一番谈话,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拘谨也烟消云散。
严依依和夜心蓝的关系和睦,俨然已经如同母女,关系可谓比先前跃进很大一步。
“依依起来了!”夜心蓝转身看过来,柔声问道:“饿不饿?那边有小点心,先吃点,今晚可能会晚点才开饭。”
严依依捏起一块杏仁酥放进嘴里,问道:“家里要来客人?”
夜心蓝亲自进厨房指挥,霞姐又准备好多食材,这架势摆明就是家里要宴请客人。
“夜儿的小姑和侄女要来。”夜心蓝应了一声,声音夹杂着一丝莫名。
严依依听出她语调中的暗晦,抿了抿嘴唇,“既然是欧夜的小姑和侄女,晚上我也一起陪同。”
夜心蓝转脸看她,一双眸子带着诧异与惊喜,“依依,你嫁过来也挺长时间,害怕你会排斥,原本不想让你这么接触这个圈子。如今你主动提出来,妈妈真的很开心。”
想要和欧夜在一起,就必须要融入他们这个奇特的世界。
努力接受、努力强大、努力让自己成为配得上欧夜的女人。
严依依眼底闪动着坚定的光泽,她勾唇笑了笑,“欧夫人,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坚强的挺过去,绝对不会轻易说放弃。”
夜心蓝满面欣喜,“依依,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随后,夜心蓝将欧家家族成员做了简单的介绍。
严依依暗暗记下,了解到今天客人的身份。
晚上六点钟,一辆红色宾利停在欧家大宅门前。
开车的是位年轻女孩,看起来也就双十年华。
年纪虽轻,但妆容却极浓。厚厚的粉底扑在脸上,白刷刷的一张脸,与脖颈俨然两个颜色。
翠绿色的眼影、艳红色的唇彩,搭配着嫩粉色的洋装。
一眼看过去,好似街边的霓虹,闪闪烁烁点亮宁静的夜空。
袁梦下了车,靠在欧家宅门庄严的围栏前,从随身的手包内摸出一个铂金烟盒,打开后夹出一支女士香烟。
她靠着围栏,一边吸烟,一边毫无形象的抖着腿,嘴里更是嘀嘀咕咕的谩骂着,“欧佳丽那个蠢货,开车和龟爬一样。”
一根烟还未吸完,有汽车从远处缓缓驶来。
没多久,一辆白色的宝马7系开过来。
袁梦将烟头仍在脚下,狠狠碾灭。
走过去,趴在宝马车窗前,敲了敲窗户,哼道:“欧佳丽,你怎么才过来?我妈呢?”
后座的窗户缓缓摇下来,后排座位处是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贵妇,穿着gucci限量版套裙,妆容淡薄容貌透着几分贵气。她双眸细长,眼角轻扬,眉宇间却隐隐带着高傲,看起来不太好相处。欧洁雅伸出头,狠狠的瞪了袁梦一眼,声音尖利又刻薄的说道:“梦儿,你怎么又吸烟了?”
袁梦撇撇嘴,嘀咕道:“谁让你们那么慢,我等的无聊才会吸烟的。”
欧洁雅横眉,对于这个不听话女儿也颇为无奈,最终只是哼了一声,“还不快起来,挡在车门这边做什么?让我怎么下车?”
袁梦表情讪讪的退开几步,低眉顺眼的帮母亲拉开车门。
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一位年纪十五六岁的女孩从车内走出来。
她穿着米白色的小洋装,容貌清纯可人,脸上的裸妆极其精致,剪毛纤长微翘,略显圆润的鹅蛋脸五官精美艳丽。
她踩着四厘米的独跟小羊皮鞋,鞋面上点满施华洛世奇裸色水晶。
仿佛踏着一地的璀璨,熠熠生辉的缓步而来,年纪虽小但隐隐已透出世家名媛的贵气与风范。
两位女孩年龄相仿,此时站在一起,让人不由自主便生起比较之心。
都说有比较才有鉴别,相同风格的着装,但穿出的韵味却截然相反。
一个是天生丽质,一个是不伦不类。
一个是略施粉黛,一个是浓妆艳抹。
一个是大方得体,一个是没规没矩。
“欧佳丽,你以为是来参加宴会呢,今天表哥又不在家,你穿这么漂亮给谁看?”
袁梦撇撇嘴,难掩脸上忿恨嫉妒的神情。身上明明都流着欧家的血,凭什么自己怎么打扮都不如欧佳丽这个臭丫头。
“我当然要穿漂亮点,不然走出去岂不是要给咱们欧家丢脸。”被唤做欧佳丽的女孩扬起一抹轻柔的微笑,水眸俏皮的眨了眨,展露出不谙世事的天真笑容,说出的话可是耐人寻味。
“欧家可是四大世家之首,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等着找毛病。我从小受的教育就是,绝对不能丢欧家的脸,仪容仪表都要做到世家豪门的风范,绝对不能让人看扁。平时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像这种违反交规、吸烟酗酒的行为更是绝对不能有。”
欧佳丽话里话外充斥着讥讽,袁梦自然不傻,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当即反唇相讥,“欧佳丽,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没爹没妈的野孩子就是这么不懂规矩。”
欧佳丽精致的眉宇间笼上一层怒色,“我虽然没爹没妈,但也好过有爹有妈依旧不懂规矩的人。”
“都吵什么?”欧洁雅冷脸,一双厉眸狠狠睨着两人。
“记住你们今天来的目的,还没进门就先内斗。真不应该带你们两个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妈,你骂我干吗?全是欧佳丽,是她不尊敬我这个长辈先讥讽我。”袁梦委屈的要命,这个欧佳丽仗有大伯的宠爱,竟然目无尊长,从来没把她这个小姨放在眼里,虽然自己比她大不了多少,但辈分可比她高,理所应当就该享受应有的尊重。
“梦姨,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这个做小辈的只是在提醒你,千万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给欧家丢脸。还有,不要忘了前几天上报的事。”欧佳丽美目一转,笑得那个顾盼生辉,犹如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你……”袁梦气得咬牙切齿。
她不就是酒后驾驶闯了几个红灯,该死的杂志社竟然将这件事拉到娱乐版头条,那架势势必要将她整进警局。好在欧家手眼通天,疏通关系才算把这件事压下去。不过事后,为了警醒她零用钱还是被停掉三个月。
想起来这事袁梦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欧佳丽摆明是故意的,故意拿这件事刺激她,好让她难堪。
见两人叽叽咋咋吵个没完,欧洁雅实在忍无可忍,尖声低吼道:“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都给我闭嘴。”
两人顿时不敢造次,嘘声站着。
“记住你们今天的任务!”欧洁雅眼底闪过一抹狠戾,随即冷笑着望向前方肃穆的大宅。
“妈,咱们就这样空手来作客,不太好吧?”
世家最重礼节,欧洁雅虽然和欧光耀同辈,但毕竟比他年岁小。
做妹妹的来哥哥家作客,总要带些礼物。更可况袁梦和欧佳丽都是小辈,这样空手而来终归不合体统。
“带礼物?你脑子没病吧?”欧洁雅狠狠剜了一眼袁梦,她这个女儿真是没脑子。
她们今天是来闹事的,还带什么礼物,装什么样子。
“夜心蓝竟然敢背着你奶奶给欧夜偷偷结冥婚,她压根就没把咱们欧家放在眼里。我今天就是来找她兴师问罪,我还给她带礼物?别做梦了。”
欧洁雅言罢,冷簌簌的笑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夜心蓝被她骂到灰头土脸,然后被扫地出门的凄惨模样。
“行了,你们两个一会儿听我指挥。”欧洁雅高傲的扬起下颚,走入欧家大宅。
袁梦与欧佳丽各怀心事,心照不宣的抬步跟上。
欧家大宅内,夜心蓝与严依依坐在大厅等候。
第一次见欧家其他成员,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严依依端坐着,两只手不自觉的攥紧,掌心内湿漉漉全是汗。
看出她的局促,夜心蓝轻拍着她的手背,柔声安抚道:“依依,不要紧张。不管一会儿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记住,你是欧家的少奶奶,是欧夜的妻子。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失了世家的风度。”
严依依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欧夫人,我记住了。”
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伴随着靡丽的香气。
夜心蓝红唇微挑,扬起一抹莫名的笑意。她缓缓站起身,柔美的身段显得尤为坚韧。
“依依,客人来了!”
严依依也跟着站起来,站在夜心蓝身后一步远的位置。
三道身影缓缓而来,带着嚣张的气焰。
欧洁雅走在最前面,眼眸先是落在夜心蓝身上,而后转向她身后的严依依。
撇撇嘴,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浓烈的不屑与蔑视。
“小妹,快坐,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夜心蓝含笑问,随后吩咐霞姐倒茶。
欧洁雅仿若未闻,大呲呲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虽然欧洁雅有言在先是来挑衅找麻烦,她可以不注重礼节对夜心蓝视若无睹,但袁梦和欧佳丽可是小辈,看到夜心蓝自然要打招呼。
“舅母好!”袁梦懒洋洋的唤了一声,受母亲影响对夜心蓝压根也没有太多的尊重。而后随同欧洁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兰奶奶!”欧佳丽甜甜的唤了一声。走到夜心蓝面前挽着她的胳膊,嘴角流露出一抹柔美的微笑,表情亲昵没有丝毫做作。
“佳丽,奶奶好久没见你了!最近还好吗?”夜心蓝拉着欧佳丽的手,一双美目打量着面前的女孩。“真是女大十八变,小时候就是个美人坯子这才几天不见,愈发艳丽动人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把世家豪门求亲的少爷就要踏破咱们欧家的门栏了。”
“兰奶奶,你讨厌!”被夜心蓝调侃,欧佳丽一张粉面透出几分红艳,摇着夜心蓝的胳膊撒娇。
“好啦,好啦!奶奶也不取笑你了!你在龙嘉念书不是挺好?非要去转学到圣岗做什么?”夜心蓝面露不解,圣岗学院虽说在异能界也是很好的学府,但和欧佳丽原先念书的龙嘉可是错的不止一星半点,再说圣岗不是女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实在不适合欧佳丽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欧佳丽闻言,原本绯红的脸颊更红了几分,低着头扭捏的神态如同情窦初开被说中心事的小女生。
夜心蓝看她这幅摸样,心照不宣的浅笑着。
“舅母,听说表哥就是从圣岗毕业的!”低头玩弄水晶指甲的袁梦突然开了口,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们佳丽从小最崇拜的就是表哥,这次转学也是为了能和表哥上同一所高校。佳丽,你说是不是啊?”
欧佳丽脸色微变,白了袁梦一眼,大方承认道:“我就是想和小叔上同一所学校,才转学的。”
严依依微微错愕,欧夜和欧佳丽叔侄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好。
看到严依依微变的神情,夜心蓝赶忙笑着接过话,“佳丽从小就和夜儿最亲近,每次来家里都只找夜儿,连奶奶都不要了。”
“谁说的,兰奶奶对佳丽最好,佳丽也最喜欢兰奶奶。”欧佳丽将小脑袋靠在夜心蓝肩膀上,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便心驰神往。
夜心蓝从怀孕开始就一门心思想要生女孩,可谁承想天不遂人愿。若不是她生欧夜的时候难产导致身体亏虚,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再生个女儿。
初次见严依依就从心底喜欢她,不仅是她长相乖巧秀美,更重要的是夜心蓝思女成疾。
严依依没来欧家之前,夜心蓝最喜欢的就是欧家小辈中的欧佳丽。
欧家这一脉人丁单薄,欧佳丽的父母英年早亡,留下这个孤女,平时由欧氏老大,也就是欧光耀的长兄—欧光辉抚养。
欧佳丽虽然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该受的教育却一点没少。
不但长相甜美可人、在校学业也是名列前茅,即便现在年纪不大,但气度风范却一点不少。只是她性格直爽豪迈,不够委婉圆滑。念在她还年幼,日后多多历练自然可以成为世家名媛。
“咳咳!”欧洁雅轻咳一声。
欧佳丽这个蠢货到底有没有觉悟,明明告诉过她今天的目的是要对夜心蓝兴师问罪。竟然一上来就和对方聊起天,还聊得这么热火朝天。
欧佳丽看到欧洁雅警告般的瞪视,撇撇嘴,转身坐到沙发上。如果不是怀揣着同一个目的,她才不会听欧洁雅使唤。
夜心蓝察觉到气氛的微妙,拉着严依依也坐下来。
霞姐很快便将茶点端上来,欧洁雅端起一杯,放在唇边轻抿一口,神态倨傲的问了一句,“听说你给欧夜找了个冥婚新娘?”
没有敬语,竟然连一声“嫂子”也不称呼,就这样直接开口的质问夜心蓝。
夜心蓝倒也没有因为她的失礼而恼怒,依旧保持着贵雅的轻笑,答道:“是啊!你也知道夜儿他年岁不小了,也是时候该成家立业。”
欧洁雅眼眸一沉,啪的一下将茶盏拍在矮几上,冷喝一声,“夜心蓝,你胆子可真大!竟然私自做主给欧夜选新娘,你真以为自己是欧家的女主人,竟然不把咱妈放在眼里。”
夜心蓝抬起头,云淡风轻的看了一眼暴怒的欧洁雅,诧异的扬起眉毛,“小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给我自己的儿子选结婚的对象,怎么还要向你们报备?”
欧洁雅面色一僵,强辩道:“欧夜他可是欧家这一代的继承人,是咱们欧家的希望。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找一个小门小户家的女儿。”言罢,朝严依依方向鄙夷的望了一眼。
严依依被她这一眼看的有点窝火,心想,欧夜这个小姑哪里是来作客,分明是来挑衅的。
“小妹,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夜心蓝飘来一眼,轻飘飘的回了句,“欧家的媳妇哪个不是小门小户出身,就连咱妈当年也是平民身份嫁过来的。”
“你……”欧洁雅被噎得无话可说。
夜心蓝说得对,欧家有规定,欧家男丁的结婚对象是通过生辰八字选出来的。并不是随便谁都可以,但欧家的媳妇都是贫民出身。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不可随意更改。
“小门小户也没什么不好,我觉得依依很适合夜儿。”夜心蓝拉着严依依的手,表明自己的立场。“依依,这位是欧夜的小姑,来打个招呼。”
“小姑你好,我是严依依。”严依依很懂礼貌的打招呼,虽然欧洁雅不喜欢她,但毕竟是长辈,该有的礼貌和尊重还是不能少。
“哼,小姑也是你叫的吗?”欧洁雅还未说话,她身旁的袁梦先一步开口道:“也不看看你的身份,贱民有什么资格和我们世家攀关系!”
袁梦神态倨傲,涂满眼影的眼眸瞪视着严依依,满脸都是不可一世的傲慢,还带着浓烈的轻蔑。
“不知这位是?”严依依面色微寒,转眸看向趾高气扬的袁梦,“我嫁过来没多久,还真不知道这位的身份?”
“连我都不知道?我可是欧家最尊贵的千金,你这个贱民记住我的名讳,我叫袁梦。”袁梦高傲的抬起下颚,豪门世家子弟没有谁不知她的名讳。只要报出她的名讳,异能界谁都要给她三分颜面。
严依依满目诧异,“欧家的千金怎么会姓袁?”
袁梦面容一僵,一张雪花脸泛起铁青。
欧洁雅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双眸朝着夜心蓝方向狠狠戳过去。
夜心蓝心里发笑,没想到严依依竟误打误撞,踩住这母女俩的痛脚。
在场人的反应可谓是五颜六色,严依依不明所以,她这话哪里不对?
欧家的千金不就应该姓欧吗?
“依依,袁梦是你小姑的女儿。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在咱们欧家可不是这样。谁让你小姑是奶奶的心尖肉,不忍心让她远嫁才留在身边。你姑父妇唱夫随,把自己当咱们欧家的儿子,这么说来袁梦可不就是咱们欧家的千金吗?”夜心蓝说话时语调带着几分揶揄,话内的意思就是在说欧洁雅结了婚还依旧赖在娘家这边,不但自己赖着不走还带着老公和女儿,自己的女儿明明是袁家人还挂着欧家的名号在外面横行无忌。
“既然是小姑的女儿,那就是欧夜的表妹,这么说应该管我叫表嫂才对。”严依依捋清关系,看袁梦的态度,显然也是没把她这个表嫂放在眼里。不过没关系,她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才能理所当然的拿话挤兑她,还不会落人口舌。
“你这个贱民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竟然还敢让本小姐管你叫嫂子,你别做梦了。”袁梦翻翻眼,冷嘲热讽的讥诮起严依依。
严依依不怒反笑,并未回答袁梦,反而面对夜心蓝,问道:“欧夫人,不都说豪门世家的千金最懂礼节吗?怎么这位袁小姐好像有点特别。初次见面,不开口称呼我嫂子,反而一口一个贱民,我还以为自己进了流氓窝,怎么这话听起来不像是豪门世家千金该有的措辞。虽说我是小门小户出身,可该有的礼节我可是一样没少。我上幼稚园的时候老师就教过要以礼待人,怎么这位袁小姐好想不太明白这个道理。”
第一次见面就被欧家这对母女冷嘲热讽,饶是严依依再好脾气也忍不住想要发怒,若不是顾忌着她现在的身份,还有夜心蓝的脸面。她严依依可不会在这边好脾气的与她们打口水战。她是晚辈,欧洁雅对她发脾气冷嘲热讽她也只能忍着。但袁梦是欧夜的表妹,名义上确实要称呼她一声‘嫂子’。一个比她辈分低的小毛丫头都敢站在她的头上横行无忌,严依依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恶气,抓不住你母亲的把柄,可以抓你的。
严依依眼底闪过一抹邪恶,嘴边的深意愈发引人深思。袁梦被她看到心底发毛,总觉得严依依的眼神像是在看猎物。
欧夜这个媳妇儿还真是伶牙俐齿和夜心蓝一个样子,都不是好捏的柿子。
欧洁雅目光寒了寒,睨着严依依冷笑。心里算计着该怎么样挤兑严依依再把夜心蓝也拖下马。
“你就是我小叔的新婚妻子?”一直沉默的欧佳丽开了口,秋水般的双眸瞪过来,在严依依身上不停打量。
这女人也不怎样嘛!
凭什么让小叔这么优秀的男人死心塌地的对她好,竟然还为她打伤郑家少爷,连带着还得罪了东海龙域。
想到此处,欧佳丽精美的面颊冷下来,带着浓烈的排斥和敌意。
严依依微微蹩眉,她能察觉到欧佳丽对她的敌意。但还是轻笑着回话道:“你好,我是严依依,是欧夜的新婚妻子。”
欧佳丽一双水眸霎间凝集成冰,仿佛从春意盎然直接跳到冰天雪地。
她静静的望着严依依,那片冰寒中带着被掠夺的愤怒。
严依依呆了半晌,完全不明白那抹掠夺究竟为何?
不同于龙瑜玥恋爱无望的愤怒,欧佳丽的气愤更像被抢夺棒棒糖的小孩子。
只一瞬间,严依依就明白了,原来欧夜就是欧佳丽珍藏的那根棒棒糖,或许也是她努力的目标与希望。
看来是她这个罪魁祸首剥夺掉他人的希望了。
“放出你的魂者,我要向你挑战。”片刻后,欧佳丽冷冷的开了口。
带着小孩子的负气和怒意,精致的脸颊寒霜更甚。
欧夜啊欧夜,你的桃花债究竟还有多少?怎么连你的小侄女都视我为仇敌。
“我没有魂者,所以不能接受你的挑战。”严依依心里叹气,面上却浅笑盈盈,清浅的微笑为她秀丽的容颜增添一抹娇柔与妩媚。如常的表情并未因她没有魂者而茫然或者觉得低人一等。
欧佳丽晃了晃神,严依依并不是第一眼美女,乍看之下会觉得她很普通,但细看会发现她五官长得极其匀称,单独看其中一个会觉得普通至极,但凑在一起会有种融合之后的和谐之美。
特别是她的笑容,明媚干净,不掺染半分凡尘。一笑间,优昙之花开到靡荼。
“没有魂者?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袁梦夸张的大笑着,整张脸都因为她这一笑扭曲成变形的弧度,脸上的粉更是簌簌的往下落。“你可是我表哥的妻子,竟然会没有魂者。这事要是传出去,可不就成世家豪门里的笑话了。”
“依依并不是没有魂者,只是还未定好要找谁做她的魂者。”夜心蓝截过话,娇贵的脸上挂着贵雅的轻笑,“灵园的灵兽品种太多,我们依依已经挑花眼,不知道该选谁好。你们也知道灵兽要找最强大的,否则就如同拖累,只能给饲主抹黑。”
夜心蓝有意无意的朝欧洁雅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欧洁雅恨不得咬碎满口的牙。
当初选择魂者时,她看中灵园里那只刚涅槃的凤凰,原本打算收为己用。
正巧夜心蓝嫁入欧家,也来选择魂者,竟先一步将凤凰纳入囊中。
欧洁雅原本就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夜心蓝的抢先算是触到这位大小姐的逆鳞。
找到欧光耀,想着让哥哥为她做主,从夜心蓝手里重新抢回凤凰。
没想到以前言听计从对她疼爱有加的哥哥,竟然毫不留情的一口拒绝掉。
欧洁雅气得暴跳如雷,索性直接去找夜心蓝索要魂者,可她终究是晚了一步,契约仪式已经举行完毕,这事算是一锤定音,再无更改的余地。
没有讨到任何便宜的欧洁雅,在欧家大宅闹得鸡飞狗跳,非要夜心蓝给她个说法,更要对方陪她精神损失费。
夜心蓝也不是随意就让人拿捏的,哪里肯就范,召出凤凰与欧洁雅的魂者斗到天翻地覆。
结局自然不用说,欧洁雅带着她受伤的灵兽灰头土脸的回家找欧老太太诉苦去了。
欧老太太护犊心切,竟亲自上门兴师问罪。
夜心蓝虽说是贫民出身,她性格刚强果决,原本就对豪门世家有偏见,刚嫁进门那会儿对欧光耀都敢冷嘲热讽、冷脸相待,对这场豪门联姻满是抵触。
欧老太太又这般不讲道理,指着她的鼻子污言秽语一通辱骂。
她哪里肯受这个气,反唇相讥的顶回去,而后当众宣布要和欧光耀离婚。
欧家上下当时就傻脸了,没想到这个新嫁娘这么彪悍。
夜心蓝一纸休书拍到桌子上,带着凤凰傲然回了娘家。
欧光耀这人宠妻如命,夜心蓝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过去。
看出儿子的态度,欧老太太生一肚子气还没讨到半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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