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朝着商连挤眉弄眼,说道:“当然得费心了,不然怎么熬出头?”
商连感念薛神医的好意,但是只要抬眼一对上穆离那个人,便是他自己有多想要,那也得徐徐图之不是?
穆离是何等聪慧之人,又如何看不懂薛神医与商连之间的眼神往来、如何不明白他们两人之间话中有话,“神医今日话说得有些多了,明日便是除夕,清风若是今夜子时之前还不能醒转,神医的招牌怕是保不住了。”
薛神医听到穆离的话后,立马垮下一张老脸、摆着古怪的表情,似是对穆离说出的话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就是嫌我一个糟老头子在这里碍着你们两的事了吗?想让老朽赶紧走,就直说啊!拿老朽的招牌说事,先生你也忒不厚道了。”
有人相助自己是一回事,但若是好心办坏事就不好了。
未免穆离稍后跑去将薛神医的招牌给砸了,让薛神医无法安心过除夕夜,商连赶忙劝说薛神医道:“薛老,清风就拜托您了!”
一说起清风,薛神医这才又将被自己抛诸脑后的事情捡了起来,“郎主且宽心,自毁招牌这等事,老朽还是做不出来的。”
商连对着薛神医又作揖行礼,说道:“一切就有劳薛老了。”
“先生、郎主,你们慢聊,老朽先行告退。”说这话时薛神医还是一脸的正经模样,但是下一瞬却又对着商连挤眉弄眼,也亏得穆离不与他计较,对着薛神医道了句:“幸苦神医!”
不咸不淡的语气,虽与穆离寻常说话时并无两样,但是商连就是感觉到了:离儿她在排斥!
商连对着薛神医使了个眼色,薛神医立马不搭茬,赶忙下去给清风熬药。
“就是这个东西?”商连走进清风房中,看到一旁矮几上放着的釉白色小瓷瓶,他将瓶中的粉末倒出些许,伸手捻了一丁点儿粉末,便想亲口尝试一番。
商连吃完后,伸手搭上自己的手腕,探了一下脉搏,良久过后他说:“除了心脉紊乱,心速加快之外倒也没有什么,怎么清风吃了会昏睡不醒?”
因为知晓那东西不会对商连造成伤害,穆离也就没有阻止商连的动作,见被问时,也将自己所知告与他知:“此物因人而异,于你无用。清风许是因为有内力傍身的缘故才会昏睡不醒,如此倒还省事,毒解了便无恙。”
商连听到穆离如此解释,笑问道:“离儿提早让谁试过毒了?”
穆离并没有立马就回答了商连,她停顿了一下后,只跟商连继续解释那毒物道:“若是寻常未习武之人误食了,心脉亦是如你一般紊乱,不过……此物毕竟因‘夺魂’而得,若是出现受惊害怕、恐忧落魄、举措异常等征兆实属常态。”
听到穆离说受惊害怕、恐忧落魄时,商连想结果定不止于此:‘夺魂’的第一步是无限放大中毒者的五感六欲、使中毒者对外界的感知异常灵敏,但在行动上却恍如废人、迟缓异常。
但是,若是以为‘夺魂’就对中毒者的控制就仅限于此,那么就大错特错了。
‘夺魂’的第二步则是在无限放大中毒者五感六欲的情况下,使得中毒者的行动恢复如常,但却不受自己控制,只会被心魔所操纵。
而到最后五感渐失,直至全部消失,但是心魔却被无限放大、令中毒者一直生活在恐惧的牢笼之中,最终活活将人折磨致死。
商连漫不经心地问:“不知是谁得罪离儿了,竟要遭如此罪罚!”
“没有谁,”穆离原本不打算说什么的,但是商连他……每每盯着她看、且笑得一脸温和的时候,她就觉得跟这样的一个人说谎……会心虚,于是穆离而后如是说道:“除夕了,往长安城送点小玩意儿的时候不小心捎带了一些过去,至于谁时运不济,不小心碰上了,这就不是我所能掌控得了的。”
“哦,”商连一脸的恍然,“原来是不小心捎带了一些过去啊!”
见商连说话语气如此揶揄,穆离恨不能立马逃离这个地方,于是她借口问道:“那个……福叔回来了,你见了吧?”
知道穆离不愿与他在一起待久,商连便也不打算为难她,于是回道:“恩,过来之前便见了,义父、义母就在后面,今晚便能到。”
“哦,那你先忙……我……”穆离支支吾吾的说着,身子却以慢慢地往门口移动,“我去看看福叔。”
看着穆离逃似得离开了,商连心中甚觉好笑:这丫头,他就有这么可怕?平素对谁都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怎偏生对他却是避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