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道来。”
元闵压下心中的怒气,冷声说道:“好,我就等你说完,这后果自然也是由你决定。”
张慎之指着宣纸上的天字,提起笔在宣纸一旁写了个人字,而后说道:“人自生来,始有名乃有命;人若冠以表字,乃为大人,此为人字头上一横也;”张慎之随后在人字上添上一笔,继续说道:“大人若授以乌纱则担着为民请命的重任,乃为百姓之天,此为大字头上一横也。”张慎之将最后一笔添上,这才写成了一个天字。
元闵点头回应,确实如此,天子、天子,不就是天下万民之主吗?
“不过……”张慎之将字的含义解释完之后,指着元闵写在宣纸上的那个‘天’字说道:“这滴墨,生生的将天字换成了‘夫’。”
元闵听了张慎之的话,立马上前一步,拿起桌案上的那张宣纸,确实看起来像是个‘夫’字,他将手上的宣纸放回原处,问道:“这又如何?”
张慎之又提起笔在宣纸一侧写了个夫字,他如是说道:“这夫字,乃是天出头,世人称顶天立地之人为大丈夫,故而这顶天立地则为夫也。但是……”
张慎之但是的内容还未说完,元闵便已怒火中烧,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什么狗屁东西……”元闵抬脚一把将张慎之的桌案踹翻在地。
不用元闵自己吩咐,元闵身后的随从早就齐齐上前,围着张慎之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张慎之此人唯一的缺点,也是身上唯一的优点就是对事太过执着。就算是被人打,他既然开始给元闵解字了,就一定要将结果说完才肯罢休,“但是……国舅爷你……哎呦,别踢脸啊!国舅爷、下官尚有一言未说完,待下官把话说完再打行吗?”
元闵见那人都被揍成这样了,还想着把话说完,于是大手一挥,那些围攻张慎之的人便呼啦一下的全部散开来了,元闵居高临下的看着张慎之,轻蔑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儿的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东西来。”
“但是,国舅爷你……”张慎之估计是被人打得有些蒙了头,想着反正等下还是要被打一顿的,不如就逞逞口舌之能,于是张慎之突然昂首挺胸,高扬起下巴,有些目中无人的大声吼道:“若是大丈夫也就罢了,可惜您不是,所以……”
话还未说完,张慎之再一次陷入了拳打脚踢之中。
听到消息急忙赶来的宋长风,在马还未停稳之时,便已飞身下马,对着元闵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国舅,这天色将晚,国舅爷独身在外多有不便,不若让下官送国舅爷回府如何?”说完便上前,作势欲将元闵架走。
元闵看见宋长风上前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自有随从跟着,就不劳宋统领了。”
宋长风步步紧逼,势有元闵若是不答应他便强逼到底的感觉,“国舅有带随从吗?在哪儿呢?怎么下官没看见呢?”
宋长风连发三句问话,而后想起可能是元闵怕麻烦他,于是他又说道:“国舅爷不必担心下官,下官正巧也是要去岳父府上接妻儿,便顺道将国舅爷送回府上去。下官听闻国舅爷昨日得了疾病,连太后娘娘都惊动了,若是今日在这街上国舅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下官那是万死也难辞其究啊!”
元闵厉声制止宋长风的动作,“宋统领!”不要以为他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我这就走了,只是近日来长安城内坑蒙拐骗之人颇多,我今日路过恰巧遇上一个,便顺手帮宋统领解决了,宋统领日后可得加大巡防力度,免得让有心之人找到可乘之机。”
宋长风对着元闵深鞠一躬后,说道:“国舅爷提醒得是,下官回去后便向皇上禀报此事,一定会加大巡防力度,国舅爷放心便是。”
元闵眼皮也不愿多抬一下,只想尽快离开此地,他今日出门未看黄历,看来日后得多加注意才是,不然走到哪都尽遇上这些糟心事儿,“恩,你可以走了。”
宋长风见元闵还未走的意思,便又问道:“需要下官送国舅爷回府吗?”
“不必!”元闵一甩衣袖,饶过宋长风径自离去。
宋长风对着元闵的背影道了声:“国舅爷慢走!”
而元闵手下那些原本对着张慎之拳打脚踢的随从,没有得到元闵的指令之前不敢停止对张慎之的围殴,但是从宋长风来了之后,他们对付张慎之的动作有了明显的变化。
宋长风走到那群人身旁,冷声说道:“还不住手,是等着本官送你们进牢房吗?”
呼啦一下,几个围殴张慎之的人四下散开,躲着宋长风的视线,灰溜溜的追上前面的元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