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天空碧蓝如镜,在这个山间的小屋里,两个人一大清早的开始忙活,等到吃了早饭,刷了碗,阳光照在家里的院落里,原本就生机勃勃的里面看的格外绚烂。
“这样离开,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青年背着一个大包袱,看着身前的女子用铜锁将堂屋门锁上。
“我可不想一辈子在这里。”女子回过头看向一旁高大的青年,她表情有些不满意的说道。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其实我也不想在这儿久待。”
沈杰呼吸了一口院里的空气,就觉得胸中一片舒畅,他这一刻那么真切的感觉到大病有了好转是多么让他想要到外面的世界好好的看一看。
他关上院门,走了几步,又朝里面望了过去,
“我们这个家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这关键在你了,你要在县里混的不好,我们还得回来。”
女子脸上认真的说道。
沈杰没有回答,因为他也没有多少自信,但是怀里还揣着江南府发给他的委任状,他觉得自己就算当不了典史,谋个小官应该不难。
沿着山村七拐八弯而下,因为走的早,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人,回过头看向家的方向,那边有几户人家的烟囱上炊烟升起。
周围的环境清幽宜人,沈杰难得出门一趟,而且在身体完全恢复的情况下,走起路来时不时摆动一下灵活的身体。
“秀才公,别不正经了。”王琢儿看着他想笑,脸上却丝毫不显表情的说道。
她发现跟他在一起,虽然过的很穷困,但是挺开心的,如果他真的能在县里谋个一官半职,那自己就有点配不上他了。
“这边空气真的好好啊,你深呼吸一下看看。”
沈杰望着身后五米外的女子,就看她一副妇人的打扮,但是这段时间她从来没让他碰过自己,他发现自己在力量上竟然不是这个看起来像弱女子的对手。
她顺从的吸了一口,一股青草的香气传来,浸润着她的身心,很舒服。
走出这个山村小道,一条笔直的碎石铺成的道路直通向小镇上,沈杰望向远方,道路尽头是一片笼罩在雾气中的低矮的房屋。
“到了那边,再走些距离就到镇上了。”琢儿秀手指向那个方向,说道。
“距离还不近。”沈杰估计着至少有3里路要走。
道路两侧都是沟渠,一米五的深度,里面积了半米的河水,顺着此时他们行走的方向,河水清澈见底,还能看到小溪里面的小鱼苗随水流而下。
琢儿此时就看着右侧,田地里的庄稼有半米高度,随着一阵阵不小的风吹过,莎莎莎莎的作响。
“沈郎,以后如果我们在县里住下来了,也经常回来看看。”
一缕长发被风吹到琢儿的脸上,她的表情有些凌乱,撩完发丝,她看向一侧和她并肩而走的青年。看到他的侧脸,琢儿的心里有些又一次的觉得他真的挺英俊的。
前面将近一年的时间,一直都是自己照顾他,他从来没有出过家门,她也从来没有担忧过什么,
现在她不知不觉中好像看到两年前远远的看到这个男子的场景,高大英俊,满腹才华,
村里的人见到他都会打一声招呼:‘秀才公’,
到底怎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
要不是他生了重病,或许这辈子她也会像她妹妹一样,找个有钱的人家嫁了,就算夫家男的长得又矮又丑,也能平静的过完这一生。
沈杰心中一直都很没底,当真正做回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凡人,未来的路还很迷茫,这种感觉却让他的心里有一种不知未来的异样感觉。
半个时辰左右,两个人终于走到了镇上,这时候天空的阳光已经很强烈,照在身上还有些炎热,琢儿的脸上有些汗珠。
她和那边的车夫谈了好一会儿,丝毫不让步,直到那人同意以二十文钱送他们去县里。
她回过头看向一侧一句话没说,任凭她做主的青年,“这个价钱还可以,我们走吧。”
青年点了点头,这辆马车真的很破,再加上地面也不平整,沈杰感觉自己被颠得快要掉下车去,但是没办法,这里到县城六十里的路程,如果光靠脚力,不知何年马月才能到县里,而且他听琢儿说,这一路如果到了晚上,那是相当危险的,白天无论如何也要进城。
道路两侧是一望无际的农田,在浓雾映照下的远处能够看到塘梗上种着的一排树木,在远处是十几座低矮的房屋。
琢儿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向远处,心里有点莫名的感觉,她还记得上一次离家还是她的亲人带她过来,那次总归是过来看看,她还是要回去。
沈杰作为秀才一共有三年的月供,这一趟离家,他们已经将最后半年的3两银子全部取出来。换算成文钱也就是3000文,坐一趟马车都要20文钱,他们这一趟出来可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意味。
如果实在不行,真的这辈子只能回小山村里种田了。但是琢儿对他非常信任,觉得他这样一个有才华的男人没有谁能比得上。
在路上晃了两个时辰,过了一座大河上的石头桥,两边是一条长街,这是一处集市,两边的房屋都是兼具住和商店的作用。
不过县府并不在这个位置,过了这条大河边的长街,两边再次环绕着农田,又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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