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
“光州,淮河边,双柳树,狂刃。”
短短的十几个字,足以让秦相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狂刃,不是已经作古了吗?”
狂刃,江湖隐士,据说已经三十年不再涉足江湖。
如果真的是她,那么,眼前人最起码已经一百四五十岁。
狂刃看到他眼中的狐疑,眼中闪过微愠之色,随手摘下戴在头上的绢花。
绢花,是一朵娇嫩的黄色月季,做工非常好,真好像是刚刚从花枝上摘下来一般,氤氲的泛着水色。
手臂轻扬,绢花飞了出去。
众人大惊,朝着绢花飞出的方向看去,那朵花,轻巧的嵌在了大红的柱子上。
秦相深深的弯腰,行了大礼,脸上的神色,十分的恭敬。
就这样,狂刃住在了皇后的仁明殿。
出宫的时候,秦相的脸上几乎笑开了花,人人都以为,揭皇榜的妇人,是有了九成九的把握,所以才让秦相如此开心,至于真实的原因,无人知晓。
段大当家来上京了。
兄妹三人去了外祖母家拜见长辈。
那件事,他们已经讨论过,费东河,似乎有了自己的斟酌,只说见过舅姥爷再说。
那一天,段大当家与费东河谈了一下午,祖孙两人出来的时候,都是笑意盎然。
翌日清晨,太子妃驾临费府。
费东河兄弟不在家,听说天不亮就出去了,去哪儿,无人得知。
燕长卿也不在,他昨晚根本没有回来,这段时间,他迷上了怡香楼的美姬姑娘,还差点与秦相的三公子秦良志大打出手,满城传的沸沸扬扬。
长公主不闻不问,秦相也是默然以对,完全把这两个人忽略了。
市井之中,甚至设了赌局,赌美姬最后会跟了谁。
费娇娇乐得自在,也不去管他,诺敏两次夜晚来访,都被雪雁的暗器所伤,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呆在长公主府养伤。
费娇娇喝了一口水,静静等着太子妃上楼。
脑海中想起昨晚公孙成田来的情景。
她刚刚躺下,窗户就开了,窗帘一动,公孙成田跳了进来。
她的房中燃着灯烛,能这样大剌剌的进来,毫无顾忌的,只有一人,所以,帷帐中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撩开帐子,公孙成田带着冷气上了床,顺带脱了鞋,拽了拽她的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脚。
冰冷的气息弥漫在帐子里,费娇娇沉下脸,瞪着他低声道:“你下去。”
“肥女,可怜可怜我吧,我都冻死了,上京城也有这么冷的时候吗?还以为我们齐国是最冷的。”
说着,一双冰冷的打手捂住了她的双颊,就像是两块冰压住了脸,费娇娇打个寒噤,恨不得自己变成一把斧子,把这冰块凿碎。
“肥女,那个没脑子的家伙,真的喜欢上美(鸡)姬了?”
公孙成田去会过那只鸡了,在他看来,那只鸡,还不如山里的野鸡好看。
心底却高兴的不行,巴不得美姬迷住燕长卿,然后,再也没有人和他争费娇娇,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便认定,费娇娇就是他的人。
“说,说完赶紧走!”
“狠心的女人!”公孙成田一脸的委屈,眼睛却是笑得弯弯如桃花深水。
“那个猴子女人,明天一早就会过来,这是你们府中所有奸细的名单,记住了赶紧烧掉,我走了。”
公孙成田依依不舍得捏捏她的脸颊,下床穿好靴子,头也不敢回的跑了。
如果费娇娇有留意,就会发现,公孙成田的脸,比天边的云霞还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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