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怀璧回府时,秦昭易与江楚珩等人显然才刚回来,还未曾换去衣裳,此刻皆是皱着眉,神色严肃。
秦怀璧顾不得旁的,连斗篷都未脱去,便凑到秦昭易的身侧,将秦昭易好好地检查了一遍,见他无恙才放下心来。
她皱眉询问道:“皇兄,我方才听折戟说崇原县衙失火?你们刚刚才从崇原县衙回来,可曾有事?”
江楚珩恭谨道:“公主不必担忧,大殿下离开的时辰早,微臣等也是护送了大殿下进府后才得知了这事,想来恐是那吴知县席间多喝了几杯醉了才会不慎引了火,眼下吴知县已葬身火中,估计已是救不过来了。”
秦怀璧并未怀疑,只是眼中略带惋惜道:“这吴知县能得大皇兄的赏识,在这龙蛇混杂之地能够大义灭亲,倒是个难得的好官。只是这一下……竟是天妒英才了。”
秦昭易得知此噩耗亦是生出了几分惋惜,他摇头叹了一声道:“也罢了,既是他的命数,明日寻了他的尸身出来厚葬就是了。至于这西北之地,各处官员也清肃了大半,报上此次经过时便顺带着为吴知县添上一笔吧。”
郑文熙答道:“微臣明白,必不负大殿下所托。”
这边秦昭易要同郑文熙商讨灾情之事,秦怀璧如今复了女儿身不好一直同外男同处,便趁着江楚珩离开时顺势也告了辞。
先离去的江楚珩明明走了半天,可一出门便见他恍若散步一般的悠闲,步伐款款,走得甚是缓慢。
秦怀璧几步便追上,跟在他身后厉声喝道:“站住!”
江楚珩从容转身,毕恭毕敬地道了一声:“参见公主。”
秦怀璧扫了他一眼,挑眉道:“怎么,在等我?”
江楚珩直言不讳道:“自然。”
他答得痛快秦怀璧亦是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道:“吴知县可是死于你之手?”
“是。”
秦怀璧皱眉,向前走了一步接近了江楚珩,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百姓都赞这姓吴的是个难得的好官。你杀了他,若是事情败露你又如何同百姓交代?”
“好官?”
江楚珩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却是冷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令人胆寒的杀意。
“他狗胆包天,胆敢买凶欺辱公主,我杀他又如何?是他自己说,养不熟的狼迟早会反咬一口,斩草亦当除根,既是他自己为自己选的前路,我自然要送他一程。”
江楚珩也向前迈了一步,他低下头有些暧昧地凑近秦怀璧,低声道:“公主,您聪慧绝顶,做事一向喜欢不留后患,微臣实在不忍让公主凭添烦恼,而且这等下三滥的废物能够有幸死于微臣之手已是他三生之福。
“相比起等到以后他手握大权反咬咱们一口,您难道不觉得微臣这一手是以绝后患么?”
秦怀璧挑眉:“我何尝反对过你杀他?只是有些惊讶,从前不知道你有这样狠辣的手段,不过嘛……”
她伸手抓住江楚珩的衣领,一张薄唇几乎贴在了江楚珩的耳根上。
她轻声道:“我倒是觉得,他还算不上什么狼,只会摇尾乞怜施媚讨好,又算的上什么狼?
“相比起这奴颜媚骨的贱奴,我对那会因为我而咬人的狼更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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