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情急之下便要跳窗。
他想要去推窗,可是才触碰到窗棂,他的手便如针刺般的一麻,下意识的缩回手,桌上的物件便被他的袖袍带下,乒乓的落了一地。
而还未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门已被人极大力气的一脚踹开。
身穿靛色斗篷的江楚珩阴沉着脸率先进门,他手提配剑,杀气腾腾,身侧的程刺史亦是面色阴毒,一双眼睛阴恻恻地看着站在狼藉中央的刘师爷。
刘师爷双腿不住地战栗着。
他盯着江楚珩,强自镇定的跪下,哑着嗓子道:“参见将军。”
江楚珩冷笑地扫过满地狼藉:“刘师爷,这么急,不知是打算上哪去?”
刘师爷勉强开口道:“将军误会,只是屋中憋闷,卑职只是想开窗放放气罢了。”
江楚珩冷笑道:“是么?”
他宝剑突然出鞘,雪亮的刀刃便劈开了床榻。
床榻碎成两半,将榻下的女子暴露了个彻底。
江楚珩剑尖猛地指向程刺史,吓得程刺史手指冰凉,口中结巴着道:“将军,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江楚珩道:“这其中的误会?刺史大人,本将想好好问问你,这地上躺着的,可是你送给本将的礼物?”
程刺史几乎尿湿裤子,道:“将军,这女子不守妇道,跟师爷私通也并非下官所料,将军责怪下官,也无济于事啊!”
江楚珩冷笑着将手中宝剑收鞘,道:“好,我倒要听听,这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话说!”
他伸手就去扯舞姬的手,然而触及他反而怔了怔,接着他探了探那舞姬的脖颈。
待确认了舞姬的死况,江楚珩便看向了刘师爷。
“好一招死无对证。”
刘师爷如今是辩无可辩,却还抱着一丝侥幸的看向了程刺史。
此等状况,程刺史自然是选择明哲保身的不言语,刘师爷脸色蜡黄,却知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也只得缄默在旁,伺机为自己求得生机。
江楚珩伸手在舞姬的嘴角抹了一把,将那一抹黑血在指尖捻了捻,却忽然意味不明的一笑。
“没想到刘师爷本事不小,下手还真是利索,这毒,我前几天却是见过。”
刘师爷闻言不由得一愣。
江楚珩所说见过此毒,可从盛京城来的众人都活的好好的,死的唯有一个温庆公主。
难道……
毒死这舞姬的人,便是程刺史?!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程刺史。
程刺史那意图明哲保身的表情落在他的眼中,便好似是奸计得逞一般。
他手猛地收紧。
他跟在程刺史身边多年,知晓他虽智谋有缺,却是一个多么心狠手辣的角色。
而眼前这一幕落在他眼中,便成了程刺史是担忧害死温庆公主之事被发现,于是利用这舞姬将公主的死尽数赖在他的身上。
他拢在袖中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着,盯着程刺史的一双眼睛都充了血色。
他心中不由悲叹,多年来,他不断为程刺史鞍前马后出谋划策,如今若因这等可笑的理由而枉死,当真是老天瞎了眼!
他哆嗦着嘴唇,半晌,忽然笑了。
他唇色惨白,抬头看着江楚珩道:“将军,卑职死不足惜,可是您难道就不想知道,这温庆公主,究竟是怎么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