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竟连名声都不要?”
秦怀璧话里有话,吴知县听出了她话中之意,也不恼,只对那端着玉如意的侍女道:“你先下去吧,东西记得给少官包好。”
侍女屈膝颔首地应声,接着便领着屋中其他人退出了待客厅堂。
屋中唯剩吴知县和秦怀璧两人。
吴知县亲自为秦怀璧沏茶奉上,道:“覃大人年少有为,果真并非寻常人。不瞒大人,下官的确并非不求名声。”
秦怀璧抚着茶盖,道:“大人方才救了本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吴大人不妨直言。”
吴知县道:“西北本地水极深,我却只是个小小知县,下官曾听到风声,称有人觊觎赈灾银,意图对殿下和诸位大人不利,下官虽有心帮衬却不敢居功担忧引火烧身,还望大人体谅,收了这如意后千万莫要记下官的功。”
秦怀璧笑道:“知县大人算盘打得倒是好,如今钱粮紧缺,你送来玉如意便如雪中送炭一般,你只言道听途说有人意图对我不利,却不曾提及一位官员之名,果真是丝毫不肯得罪人,虽是如此,但我却是不得不记你这份情谊了。”
吴知县颔首:“少官睿智,下官那点子心思,倒是瞒不过少官。”
秦怀璧道:“自我到西北来,那群高官皆对我是避之不及,对大皇子殿下却是恭谨有加,唯有吴大人恪守本分,未曾在旁门左道处用心,今日一见,吴大人倒是年少有为,是个磊落之辈。”
吴知县忙道:“少官过奖。”
秦怀璧道:“灾情紧急,你既有此心,那你这好意我便收下了,至于殿下那边,我自然会替你美言几句,不必担忧。”
吴知县正要说什么,却忽有一衙役敲门而入,对二人行了礼后起身道:“启禀吴大人!门外来了一位公子,自称是覃少官的侍从,要接少官回府。”
秦怀璧闻言嘴角便不动声色地扬了扬,转过身却恢复了平日的神情,道:“我身旁所带的贴身侍从不多,想来必然是见我不曾回府特意来此寻我的,只是此地陌生,就怕有人借此对我不利。”
吴知县闻言便明了,开口询问道:“可见到那人生的什么模样?”
那衙役道:“哦,是个跨着高头大马的男人,十七八的模样,束着头发,穿了一身黑青衣裳,模样瞧着儒雅,属下瞧着倒像个教书的先生。”
衙役说完吴知县便递了个询问的目光给秦怀璧,秦怀璧点了点头,吴知县便伸手道:“快请。”
片刻之后,便有一个清俊公子在衙役的陪同之下进了门来。
吴知县打量,只见来人身穿靛色细绒袍,一张脸俊美过人,只是眉宇间掩藏着一抹瘆人的杀生气,看得怕人,但周身气质却是格外斯文,果真如衙役所描述一般。
见了来人,秦怀璧便起身道:“怎的这个时辰才来?害的本官叨扰了吴大人许久。”
江楚珩斯文拱手,道:“让大人久等,是属下的不是。”
吴知县连忙道:“何来叨扰一说?天色不早了,来人,快为覃少官准备上等轿辇,亲自送少官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