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神俊朗的少年比身侧穿了增高鞋的秦怀璧还要高上一头,斗笠下的发丝有些乱,部分还顺着汗珠子贴在那性感的下颌上,面上一双碎玉似的眼睛恍若盛了漫天星河,再加一对剑眉修饰便更显其英武绝艳。
若单看眉眼便觉尽显狠戾,无端地令人发颤,但少年偏偏周身一派儒雅之气,将狠戾之色猛地压下,整个人倒是出乎意料的儒雅斯文,两种极端的感觉混合与一处连想象都有些别扭,可在此人身上融合,竟也并无违和,反倒是天生便该如此似的,倒显得身侧方才还觉十分潇洒的秦怀璧有些过分阴柔了。
见了江楚珩,郑文熙便意外了起来。
“这……江大将军?您竟也来了?怎的……竟凭白做了一身车夫打扮?”
少年在他说话间便脱下了一身蓑衣,露出了掩藏在下头那靛色的大氅来,闻言便笑了笑,看向身侧的秦怀璧勾唇笑道:“自然是皇上派了本将前来护送殿下。”
秦怀璧看着他那贱兮兮的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过头来对郑文熙道:“带我去见公主就是了。”
待郑文熙应下,秦怀璧便一个白眼朝着江楚珩扫了过去,语调随意的仿佛是在吩咐哪个贴身太监:“你去,帮我安顿好宛如,事做不好今儿个晚上就别吃饭了。”
江楚珩僵了僵,指着自己道:“……我?”
秦怀璧没有回头,远远地抛出一句:“对,就是你。”
郑文熙自然不敢得罪江楚珩,正要同江楚珩说什么,秦怀璧便截了他的话头,道:“再不走,当心本殿下治你的罪。”
郑文熙爱莫能助地冲江楚珩尴尬一笑,便转过了头去,却也不忘冲着一旁等候的小厮偷偷打了个手势。
原地便唯剩江楚珩同身后神情茫然的宛如相望两无言。
秦怀璧跟着郑文熙穿过长长的游廊庭院,两人在一处名叫“居仙所”的厢房停下,郑文熙屏退侍人,亲自推门,撩袖躬身,毕恭毕敬道:“殿下请入内等候,大殿下即刻便到。”
秦怀璧点点头,迈步入门,郑文熙未曾踏入门中,只在门口道:“微臣府邸上的侍从都在附近,有事您吩咐就是,微臣先退下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
桌上放着沏好的君山银针,还隐约的顺着紫砂壶嘴儿冒着热气。
赶了几日的车,身上的伤还未曾好全,隐隐作着痛,此刻天色渐晚,华灯初上,秦怀璧指尖都被冻得通红,她脱去斗篷,大口地饮下了一杯茶。
君山银针入口香醇苦涩,并不似果茶那般甜润容易入口,但细品清香满口,倒是舒心。
暖茶入腹,身上便暖热了起来,秦怀璧从怀中掏出那有些弯曲的铃兰花钗放在灯下观摩。
当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三脚猫的本事,竟也敢护在江楚珩的身前。
如今事过,可想来却依旧惊险,她看着钗杆上那触目惊心的剑痕,自然是后怕。
这条小命,险些便交到了那岳千帆的手里。
但幸得,今生她终究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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