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门窗后才开口道:“公主,太后娘娘没有发觉什么吧?”
秦怀璧道:“咱们救了红鸾一家,她心中感激,又怕之后无法当面同我道谢,便假借了太后传旨之名前来跟我道谢罢了。”
茗青叹道:“红鸾姑娘命苦,幸亏做事到底利落,若非她想法找来了尚衣局的人为作证,又借李嬷嬷引出了那太监加以扣押,今日太后必然会相信陈郡主的教唆而发落了贵妃娘娘。
说着她又问道:“如今她的家人奴婢已经着人安顿好了,这下一步……?”
“先不急。”
秦怀璧拿出小金剪剪去一旁烧焦的蜡烛芯,边剪边道:“这陈芷瑶三番两次意图陷害母妃便是盯着后位,太后再不喜欢她也必然会念在汝阳舅舅的份上而原谅她。
“与其这个时候出手,倒不如想法,让她彻底断了这个念想才是。”
“公主的意思是……”
秦怀璧搁下小金剪,道:“陈芷瑶这样不择手段的陷害母妃却屡屡落空,便知晓母妃也不是任她宰割的,她若是还意图除掉母妃那迟早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们也不急,只消静观其变就是了。”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茗青上前开了门,见了来人是谁便让了开,对秦怀璧道:“公主,是绣兰姑娘来了。”
绣兰进门来道:“公主,太后已经起驾回宫了,娘娘让奴婢来同您说一嘴,叫您早些歇息。”
秦怀璧道:“知道了,折腾了半夜,母妃病还未好全,绣兰姐姐也替我叮嘱母妃早些安置。”
绣兰应下,顿了顿又道:“公主,娘娘还让奴婢传个话儿,香粉之事公主做的不错,只是此举可一而不可再,今日之事险些将二位公主迁入其中,还望公主体谅娘娘的苦心才是。”
经过方才的风波,慎贵妃自然猜到了替换香粉的举措是秦怀璧所为,派绣兰前来嘱托也是必然,秦怀璧心中明了慎贵妃的苦心,便也不做解释,只是道:“我知道了,多谢绣兰姐姐提醒,折腾了大半夜,你也快回去歇息吧。”
经过这半夜的折腾秦怀璧也困的是眼眶酸疼,她打了个呵欠,耳畔却传来翠玉因为撞击而发出的脆响。
是了,今日的装束本就较之寻常要繁复些,自从御书房折返回时便还未曾卸下,此刻一时松懈下来便觉浑身酸疼,简直如散了架一般。
坐在梳妆镜前,茗青边为她拆下发上的步摇,边止不住的开口称赞道:“公主的头发真好看,乌压压跟缎子似的。”
茗青本是意图逗秦怀璧一笑,却不知此刻的秦怀璧再不复从前的无忧无虑,从地狱之中浴火而回,心中唯剩国仇家恨。
哪里还有心思如前世那般,不惜花上几个时辰用作打理茗青口中那缎子似的云鬓呢。
秦怀璧因为困顿而枕着手臂,将脸埋在臂弯中,没精打采的闷闷道:“再好看又如何?
“我身为嫡公主,旁人搜肠刮肚能够称赞的也唯有我父皇和母后赐予我的这幅皮相了。
“再者,这当面所说之事又怎能够当真,背后说不定如何嘲笑我蠢顿呢。”
茗青连忙道:“奴婢看谁敢说公主蠢顿?今日之局若非公主聪慧堪破其中玄机,恐怕贵妃娘娘早因陈郡主陷害而被打入冷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