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叔伸手抚向他头顶。
他立时觉得一道清凉之气自顶而下,游遍周身,悲愤之意大有轻缓。
顾师叔却是又惊又喜,原来自己灵识离体,竟有惊人发觉。这少年竟是极优异的修行资质,放眼云隐宗亦不过一手之数!
若不是平日养气功夫深厚,他早已喜极而啸。
这位顾师叔名叫顾乃春,是灵隐宗排位颇高的长老,也是常不言的师傅,修为法力自是高深,本该在宗里有好大的风光。
偏偏有一揪心之处,便是他门下弟子不少,却无一争气,不论宗内大比,还是宗外行事,向来拿不出半个可堪的。
宗里的师兄弟,宗外的道友,都是明着暗着嬉笑他,叫他好不光彩。
顾乃春自认教徒弟的本领不差,只怪门下的弟子资质顽劣驽钝。
于是,下了好大功夫,四处寻选修行的好苗子,只是三条腿的蛤蟆好找,叫他中意的弟子难逢。
跑遍了宏然大陆,也无甚收获。偏没想到,在这等穷乡僻壤,竟白捡一般寻着了贾海子。
他暗地盘算:“回了宗,这宝贝迟早被师兄弟知晓,必然要与我争抢。不如我悄悄找上掌门,便说有愧于长乐村的乡亲,定要将这几个少年收将做了弟子弥补愧疚。掌门一点头,此事便成了。”
他忽然心情大好,正色道:“你放心,本宗已布下天罗地网,定将这角魔擒杀,好告慰长乐村众乡亲亡魂。”
说罢,伸手轻抚贾海子头顶,又不经意缩了回去,心道:“林安这小子心眼儿多,我可得收敛着,莫让他瞧出些端倪。”
其余少年听到此话,禁不住地磕头,泣声道谢。
顾乃春问过每人名字,伸手逐个摸过他们头顶,大伙都觉得身心舒畅,哀意大解,更认得这长者是大神仙、大善人,个个恭敬无比。
顾乃春则探查探了每人经脉资质,再无甚惊喜。
瞧到魏不二时,更只觉脉僵气阻,不由眉头一皱,心道:“我走遍大陆南北东西,没见过这等糙陋的资质,收将做了弟子,岂不自找别人笑话?可单不收他,如何向掌门解释?”
又瞧见他目光呆滞,木讷不言,更是不喜欢。
林安一旁瞧着明白,便寻思:“趟着此次任务,本就为了晚枫而来,一路上找她说话,却总是有礼生分,隔着几层。现下瞧她心思,定是发了善心,若我相助一把,包她大生好感。”
又见师叔皱眉,想到:“看师叔抬手间灵气离体,除了安神静气,怕也测了每人资质,许是叫晚枫劝出了收徒念想。这干瘦小子惹得师叔不悦,想必资质顽劣难造,不愿收归门下。我若能让婉儿与师叔一同满意,岂不皆大欢喜。”
念及于此,凑前问道:“师叔,几位少年身子有无大恙?”
顾师叔道:“尚好,都着了惊吓,又体丧亲之痛,难免气衰脉薄,休息几日得好。”
林安稍稍一顿,又道:“师叔,这几位少年无家可归,与林安误事干系不小。弟子愿请荐书,保他们做本宗弟子,确不知是否有缘大道。望师叔准林安探缘。”
顾师叔面上一滞,半响才道:“那也成,你好生瞧瞧。只消有半点资质,咱们便该待会宗内,好生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