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是中国六大古都之一,可是北京城的建筑,比其它五处更雄伟、壮丽,而且格局更严谨、方正!
皇城,又名紫禁城,在北京内城正中央,而且金銮宝殿,——太和殿的御座,正在内城子午线的中心点上!
仰望正南,几十里的一条笔直大道!
由皇城正门——午门出去,有端门、天安门,和内城的正门——正阳门,和外城的正门——永安门,全在一条线上!
这回朱玉龙他们被召入宫,居然进的是正阳门,然后经天安门、过端门,来到午门!
这——到了皇上家了!
皇门官一见他们,立即向里传报:“北益镖局局主,朱玉龙,率总镖局余乐水,在午门候旨报进!”
这话一层一层地往里传报,直达金銮殿!
皇帝老倌开了金口了:“宣!”
传旨官又开始往下传了:“朱玉龙、余乐水,检肃进!”
二人随九门提督进了午门,就见一个大广场,而场子上还有一条山溪,上架五座汉白玉的拱桥!
九门提督小声道:“这河叫金水河,桥叫金水桥,中央那座桥,非皇上不得通行,咱门得走最右边的那座!”
他们过了金水桥,就见高低不等的连结大厦!
九门提督仍小声道:“这一道是太和门,过去之后,就司以见到皇上的金銮宝殿了!”
三人过了太和门,就见到一座好大好大的大殿,殿基更大,而且有三层汉白玉的台阶!
上了台阶,就见文武百官两旁肃立,鸦雀无声!
这时九门提督,匍匐金阶,奏道:“臣,九门提督,卜英,将北益镖局局主带到!”
这时金殿武士喝道:“跪下,叩拜!”
朱玉龙根本没把满朝文武放在眼里,也大声道:“我又不是他的臣子,凭什么叫我跪拜!”
司礼监道:“大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哈哈哈哈!朱玉龙一阵仰天狂笑!
这!简直是渺视皇上嘛!
这还得了,金瓜武士,御前侍卫,立即把他二人,团团围住,就要动手抓人!
朱玉龙根本没理他们,大声道:“你们中国大明皇上该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夜郎自大,竟敢说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来了!”
司礼监厉喝道:“大胆!”
这位弘治皇上,还真有点见识,金口玉言道:“别吓唬他,叫他说下去!”
他斥退了金殿武士后,又道:“我倒要听听,怎么个夜郎自大法!”
朱玉龙冷笑道:“明朝永乐年间,三宝太监,郑和七下西洋,到过很多国家,每个国家都有他的领土主权,你怎么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呢?这不是夜郎自大么?据我所知,世界上就有很多的国,很多的王!纵然所占有的地方大小各异,只要他占领的地区内,领土主权是完整的,他就是个王国!依国际公法,你的领土,只及于管辖区,率土之滨,你的领海也只有六海里,凭什么一杆子打翻了全天下!”
皇上道:“朕承识你说得有理,你知道天下还有那些国家么?”
“我可以把所知道的告诉你!”
皇上现在客气多了,道:“请讲!”
“好!紧挨着你们中国的罗刹国,你知道么?”
“知道,倭寇经常到我东南沿海掳掠,我曾派少林僧兵往剿!”
“哈哈哈哈!你要知道,这帮少林和尚要没我们爷俩,五百僧兵早就死光光了!”
“啊!有这种事,朕怎么不知道?”
“丢人的事,谁会往脸上抹灰!”
“好!除罗刹、倭奴,还有么?”
“多喽!像法兰西,他们国王叫路易,还有日耳曼,国王叫戚廉,英格兰,国王叫乔治,还有什么,西班牙、葡萄牙、荷兰、米兰、芬兰、南北爱尔兰,等等!”
“啊!天下竟有这么多国家!”
“所以我说,只有你管到的地区,才是你的王土,你的国土之滨,才是你的王臣,以后别再夜郎自大啦!”
好!他训上了皇帝,而这位弘治爷竟还真有个耐性,被训完了,还来了个多承指教,最后问道:“那你们是哪一国的?”
“我们地方太小,不能称国,我所占领的地方,叫南皇岛,我是岛主!”
“你也是领土主权独立的么?”
“不错,不信你可以问问你们的兵部,他们曾经派军舰去打过我们,被我们给轰回来了!”
“有这种事?朕怎么不知?”
“不信,你可以问哪!”
他还真问了,道:“兵部!”
兵部尚书,立刻出班跪奏道:“臣在!”
“他说的可是真的!”
“启奏万岁,臣想起来了,他应该是盗中盗南海一蛟龙,盘聚在南海中一个孤岛,因来到内陆,在杭州与东西两厂发生了冲突,两厂下令通缉,并要臣派兵扫平其巢穴,故臣曾派水师前往!”
“结果呢?”
“因为他们拥有铁壳洋船,而且船上又有红衣大炮,所谓船坚、炮利,水师无功而返!”
“退下!”
好!这位兵部尚书,起来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对朱玉龙道:“你既是南皇岛主,来我中华上邦闹事,所为何来?”
“我虽不是你大明朝的子民,可是我应该是华裔!”
“什么是华裔!”
“我是华人的血统,但不是明朝的子民!”
“这倒新鲜,朕还是头一回听说!”
“这是属于国际公法!”
“好了、好了,朕不跟你抬杠,说下去!”
“我来中原之目的,一是找寻师母的下落,二是探寻自己的身世!”
“怎么?你连自己的身世全不知道?”
“我襁褓之时,被人用小棉被钉在一块木板上,漂流在东海一处小岛,为先师所救,教养了一十五年,先恩师仙逝而去,临终,命我在有生之年,必须找到我师母及查明我的身世!”
“有头绪了吗?”
“师母如今行方不明,我的身世倒是有了头绪!”
“你的出身是”
“据我岳祖父说,我的身世似乎与宫廷有关!”
“凭什么?”
朱玉龙从身上取出早已备好的衣、被,道:“就凭这两件衣物!”
内侍忙接过呈上!
弘治帝接过一看,根本不懂,这时司礼监在旁看了道:
“启奏皇上,这两件是宫锦,出于杭州织造,只有皇家才可以穿用,看来他真与皇室有关!”
“你既然知道这些东西的出处,可知他是谁么?”
“启奏皇上,当年先皇在世之时,万贵妃独霸后宫,凡是有了身孕的妃子宫娥,她千方百计的堕胎,万一出生落地,也会被害死。就连万岁爷您,何尝不是被换了女装,偷养在宫中,他很可能是哪位妃嫔所生,被偷送出宫外的!”
弘治帝转问在朝上的几位内监道:“你们谁知道?”
众监齐奏道:“臣等年幼,请万岁爷宣四十岁以上宫监或老宫女,或可知道真情!”
“不用宣了,你们拿这两件衣物,速到后宫,遍询宫监宫女以及请示长春宫的太妃人等,看何人知晓,速奏朕知!”
好!这一来,后宫内院,立时轰动了,二十多年后,居然又有了皇子出现了!尤其是长春宫中当年生过皇子的老太妃们,全希望是自己偷送出去的皇儿还活着,可是看了证物之后,大多失望了!
可是其中还真有一位惠太妃,一见两件衣物,几乎发了疯,肯定是她送出去的!
司礼监得报,亲往长春宫求见惠太妃!
惠太妃道:“遥想当年,在先皇成化十年的时候,本妃怀了龙种,为逃避万贵妃的逼害,躲在太后宫中,冒充宫女,充任洒扫斯役,直到生下皇子.为怕万贵妃杀害,交由丑宫女花五姑,偷运出宫,二十多年生死不明,没想到今天又见这两件衣物,但不知皇儿现在何处?”
“启禀太妃,他正在金殿与皇上分庭抗礼呢!”
“他好大的胆子,这可是大罪呀!”
“启禀太妃,他说他是南皇岛的岛主,与皇上应该是同等身份,他还说了很多国际公法什么的,他也说天底下有好多国家呢!”
“皇上怎么说?”
“皇上好像很同意他的说法呢!”
“真是怪事!”
“请示太妃,这位皇子还有别的可资辨认的么?”
“有!”
“是什么?”
“我把他的生辰,用眉笔刺在他的右臀部上了!”
“生辰八字?”
“不是八字,因他是天干一气,我只刺了四个地支!”
“好!小臣这就去启奏皇上!”
司礼监回到了金殿,皇上问道:“有结果么?”
“启奏万岁,惠太妃在成化十年,曾诞生一皇子,为避当年万贵妃的杀害,由丑宫女花五姑私运出宫!”
“嗯!成化十年。到今年已二十四年了!”转问朱玉龙道:“朕问你今年多大了?”
朱玉龙道:“我随先师十五年,在南皇岛六年,来往内陆三年,算算大概二十四吧!”
司礼监又奏道:“启奏万岁,惠太妃说,皇子身上她作了刺青!”
“什么刺青?”
“是他的生辰,因为他是天干一气,只刺了四个地支!”
“朱岛主,你身上可有刺青?”
“刺青?什么刺青?我不知道!”
司礼监忙奏道:“启奏皇上,太妃说在右臀部,刺了子、寅、辰、酉四字,表示他是甲子年、甲寅月、甲辰日、甲酉时所生!”
“朱岛主,你可叫朕验验么?”
“莫非你要我在这儿脱裤子?”
“不!请你到侧殿由司礼监相验!”
老渔翁这时道:“大明皇上,老朽同你那太监一起验吧!”
“也好,省得你认为他们弄鬼!”
老渔翁、朱玉龙和司礼监去至侧殿相验!
到了侧殿,朱玉龙脱了裤子,二人见他右臀上果有四个蓝色疤痕,费了半天劲,勉强可分辨出子、辰二字!
三人回到金殿,司礼监据实奏报!
皇上英明,立即说道:“这该不错了,朱玉龙,你该是朕的御弟!”
“真的?”
“事证俱在,没有什么可疑的了,你们两人现在该算大明子民了吧!”
这两人才跪了下去,同时道:“皇上万岁!”
弘治皇道:“御弟听封!”
“皇上,草民不愿为官!”
“你是先皇之子,朕之御弟,而且你母是太妃,比其他诸王生母地位俱尊,也该是诸王中,首席王爵,而且你这王爵,也该是与生俱来的!”
“皇上,草民不愿封王,但求皇上准予迎养生母!”
“你孝心虽佳,但是这违反祖制啊!”“祖制!祖制!制度是人定的,你是皇上,不能改么?”
“这样好么,朕封你为忠孝王,叫内务府在内城给你盖王府,准你随时可以进宫会母,这样行了么?”
“为我起造王府?真多谢,不过,我那南皇岛,富堪敌国,而且我还知道你那国库一直在唱空城计,何必又要浪费公帑,为我建造不必要的王府!”
“那依你之见呢?”
“请皇上恩准,太妃由臣迎至南皇岛奉养!”
弘治皇上为难了,准,有违祖制;不准,看样子他这位新认的御弟,誓不罢休。没法子,只好廷议!
于是下旨道:“诸卿听真,御弟欲迎养太妃,朕实两难,今交付廷议,奏报!”
这一来,朝上诸大臣,议论纷纭!
最后礼部尚书奏道:“启奏皇上,盛朝以孝治天下,太妃当年偷运皇子出宫,实欲为皇室保留宗脉,忠于朝廷,忠于先皇,其心可昭日月!且日受失子之煎熬有二十余载,圣上何以为慰?今皇子从天而降,而太妃已垂垂老矣,何不破例,令皇弟迎养南疆,以娱太妃之余年!”
“这么说,依你的意思,御弟可以迎养太妃?”
“皇上开恩!”
“好!准卿所奏!”转对朱玉龙道:“御弟听封!”
朱玉龙道:“臣在!”
“朕封你为南靖王,世袭罔替,准自建王府;恭养太妃,朕将南皇岛,更名南靖岛,划为大明版图!朕赐你尚方宝剑,代朕掌理南疆,钦此!”
朱玉龙这时连连叩首,奏道:“谢主隆恩!”之后,又奏道:“臣已遵旨,有关两厂一卫之事,如何了结?”
“你如何与他们发生事端,详细奏来!”
“遵旨!臣之先岳父母,本准帮首脑,在扬州本以贩私盐为生,平日遭两淮盐运使屠成,多方榨取,贩私盐所得,谨足糊口。谁知这屠成,更好渔色,曾欲对先姑岳母非礼,如此一来,犯了江湖大忌,盐枭群起反抗,扬州盐枭数百人,竟死于非命!如今臣等晋京寻母,又因臣妻之师妹,卖身葬父,与北京八大胡同龙凤班的老鸨子发生龃龉,屠成为老鸨子找场,才打了起来,臣妻因想起父母叔伯的血海深仇,才杀了屠成。至于东西两厂,只不过是为屠成摇旗呐喊,站脚助威罢了,臣才把他们全部生擒了!”
“屠成仗势招摇,朕作皇子时早已知之,朕登极后,将他调到锦衣卫,就是要就近考核,今竟如此嚣张,虽然已死,须交由刑部戮尸,余者免究。两厂人员,立即回厂,严整纪律,至于妓女户居然取名‘龙凤’,实胆大包天,着由九门提督查抄!”
大伙齐奏道:“臣等遵旨!”有任务的离开了!
这时皇上又说了:“御弟请起,赐坐!”
朱玉龙起来了,可是老渔翁还跪着呢!
皇上对他道:“余卿家,朕知道你们江湖人,不愿为宫,今朕封你为布衣侯,免袍服冠带,协助南靖王管理南疆,持掌江湖中事务!”
“臣遵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客吧!”
“谢主隆恩!”
这边刚料理完了,内宫总管太监前来奏报,太妃想见见几十年未见的儿子!
弘治皇道:“御弟,后宫会母去吧!”
他一进干清门,太监们就往里传报:“南靖王奉旨进谒惠太妃!”
这位惠太妃跟先皇的一般的妃子,早等在长春宫的门口了!
朱玉龙到长春宫一看,有五六位穿装打扮一样的皇太妃,也不知哪位是他的生母!终究母子天性,他见一位福福泰泰的老太妃,有点面善!而这位老太妃见到他,泪水唰地就流下来了!不用问,这位准是他生身之母,养儿之娘!于是就朝这位老太妃拜了下去,道:“儿臣叩见阿娘!”
老太妃也顾不得当着那么多姐妹的面,一把搂过朱玉龙,含泪哽咽,不住口儿的儿啦、肉啦的叫。别位太妃见这景儿,也陪着垂泪不已!
最后,还是另一位太妃说了:“惠太妃,母子见面是大喜事,别再哭啦,娘俩好好进宫谈谈吧!”他母子这才止泪,大伙进了长春宫!
老太妃拉着他的手说:“孩子,你生下来,娘知你命大,可能不会死,但难免流落异乡,娘做梦也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孩子,这些年,你都在哪儿受苦啊?快告诉娘!”
“阿娘,孩儿已请准了皇上,由孩儿接娘出宫奉养,有关我的经过,等以后慢慢告诉您吧!您还是先替孩儿引见各位太妃娘娘吧!”
“哈哈哈哈,为娘一见你,高兴得糊涂了,连这么大的事全忘了!来,我给你引见!”然后一位位的介绍!头一位:德太妃!第二位:仁太妃!第三位:懿太妃!第四位:恭太妃!朱玉龙,也一一大礼参拜!
德太妃道:“我的儿,说说你这些经过,也让大家伙听听,开开眼界!”
“德太妃,各位太妃,孩儿襁褓时,被人用棉被钉地一块木板上,漂流到东海一个小岛,为恩师所救,恩养了一十五年,并传了一身武功。恩师去逝后,我又驾独木舟,漂流到南皇岛,因为我虽年轻,但水陆功夫比他们全强,于是收服了许多海盗。海盗中而且有中国的,也有外国的,他们尊我为头,我吩咐他们不准打劫过往客商,只准抢海盗!以致被他们称为盗中盗,海上一蛟龙,先师临终时,曾要我无论如何作两件事情!”
惠太妃问了:“他要你作什么?”
“他要孩儿找寻失散的师母同师姐,以及查明孩儿的身世!”
懿太妃道:“如今你身世已明,那你师娘、师姐找到了么?”
“孩儿为寻师娘,曾去南疆,如今已有了点眉目了!”于是又把南疆之行说了一遍!
当他说到在白龙洞中毒,大伙全替他捏了一把汗,可是当他说到一娶三妇解毒时,大伙又都喜笑颜开了!
恭太妃笑道:“你娘有你迎养,母子团圆了,宫中规矩,我们不得随意出宫,那你奏明皇上,明天把你那几个王妃带进宫来,也让我们瞧瞧,大家高兴高兴!”
“是!太妃,儿臣遵旨!”
见过太妃了,他又去了金銮宝殿!
皇上同大臣们正在议论国事,还没散朝,一见他来了,皇上问道:“御弟,见过太妃了么?”
“启奏万岁,见过了,几位太妃叫臣请旨,明天带臣妻入宫,她们几位要看看!”
“朕准奏,明天你带几位王妃在宫中玩一天吧!顺带带她们见见皇后!另外刚才几位王弟上了折子,要同你兄弟相见,我看那就后天与他们聚聚吧!你还有事么?”
“臣启万岁,臣虽蒙圣恩,封赏王爵,但臣终是江湖草莽出身,况且还负找寻师母、师姐之重任,仍得江湖行走,谨先行奏明!”
“朕不怪你,朕准你便宜行事,你还有事么?”
“没有了!”
“好!下殿去吧!”
“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下殿回到了镖局!
这时老渔翁早已回来了,大家得知他被封了南靖王,见他回来了,起哄道:“草民等参见南靖王爷!”
除了老一辈的外,大家全跪了下去!
只急得朱玉龙直跺脚,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小慧道:“我们这是参王驾的礼节呀!”
“起来,起来,我虽受了封,但我已奏明了皇上,我仍是江湖中人,咱们江湖人不讲究这一套,你们这样对我,那爷爷也被封了侯,你们怎么样?”
大伙见老渔翁回来没提这码子事,同声问道:“老爷子您封侯可是真的?”
老渔翁笑道:“什么真的、假的,皇上封了我个布衣!”
小慧道:“布衣,就是平民百姓,也叫白丁,原来啥也没有哇!”
朱玉龙笑道:“你放屁啦!皇上封爷爷布衣侯,协助小王办事,并兼领江湖武林!”
小慧问道:“真的?”
“我还会骗你们么,不信问爷爷!”
小慧还真不信,问老渔翁道:“爷爷,可是真的?”
老渔翁但笑而不答!
好!这等于默认了,这一来好了,晚上大伙热烈庆贺了一番!
晚宴过后,朱玉龙对四个老婆道:“明早你们好好打扮,随我进宫见太妃和皇后吧!”
四个丫头一听,明天要进宫,兴奋得一夜全没阖眼!
翌日!
天一亮,四个丫头就起来梳妆打扮!
时玉镯她们三个汉人,仍是一身侠女的劲装,只是没带兵刃罢了,小苛尔沁则换了苗装!
不过四个丫头有个共同点,就是打扮得全跟花朵儿似的。
按说那年头进宫朝觐,服装有一定的规定:王爷,得着王冠,着蟒袍,王妃也有制式的凤冠霞帔!一者他们临时准备不及,再者皇上也曾准他便宜行事,所以这服饰么?也就将就了!
夫妻五人,一大早就从东华门进入,直奔长春宫!
守门的宫监看到了,忙向里传报:“南靖王率王妃等觐见惠太妃!”
传报,一直传到长春宫!
惠太妃一听,这么早,儿子媳妇就来了,足见他们有心,于是等在了宫门口!
朱玉龙夫妻五人一见,老娘亲迎至宫门口,忙在院中拜了下去,同时口中称道:
“儿臣叩见母亲!
儿媳叩见婆婆!”
老太妃大乐,忙道:“快起来,快起来!”
母子们进了长春宫的正宫,另外几位太妃,这时闻讯也都赶来了,他们夫妻,少不得又一一叩拜!
这四位老太妃,似是早有准备,每人赏了一件珍宝,刚好人人有份!
惠太妃问道:“这么早就来了,吃过饭么?”
“儿臣率她们一早来见阿娘,顾不得吃了!”
恭太妃笑道:“我昨天叫你奏明皇上,今天带她们姐妹几个进宫,让我们几个老的瞧瞧,也没叫你们不吃饭哪,这要饿坏了我的儿,那还得了!”
然后转对内侍道:“快传膳!”
不一会,御膳来了,虽说是早饭,可是也有几十样,摆满了一大桌子!
恭太妃道:“我们都用过了,你们快吃吧!”
这五个人,全是江湖人物,虽在内宫,可是吃起来好不豪迈,一阵狼吞虎咽,看得几位老太妃,哈哈大笑!
膳罢,漱口净手之后,母子们闲话了一段家常,老太妃们问的大多是江湖逸事!她们也一一回答,最后朱玉龙道:“几位太妃,儿臣昨日曾奉皇上圣谕,叫她们今天顺带晋谒皇后!”
惠太妃一听,忙道:“嗳呀儿啊,这可是大事,你快带她们去朝觐皇后,咱们娘几个回头再聊!”
朱玉龙带着老婆去了坤宁宫!
这时坤宁宫早有内臣传报道:“南靖王率王妃觐见皇后!”
皇后在正座上只讲了一个字:“宣!”
内臣传旨道:“皇后有旨,宣,南靖王率王妃检肃晋见。”
朱玉龙等,进了坤宁宫,同时行下大礼,道:“臣、朱玉龙!臣妾时玉镯、程秀玉、苛尔沁、余慧敏,叩见皇后!”
皇后一见这几个王妃,穿的全是劲装,与别的王妃及贵妇一比,另有一番韵味,慈声道:“平身!”
大伙全起来了,仍然低头检肃!
皇后道:“南靖王!”
“臣在!”
“哀家与她们姐妹.一见投缘,想留下来陪哀家说会儿话,你先去长春宫陪太妃吧!中午不用等她们,哀家留膳,过后哀家再叫内侍,送她们去长春宫!”
朱玉龙只好跪安之后,先走了!
现在只剩了四个丫头陪着皇后!
皇后道:“赐坐!”
内侍端过四个锦墩,大伙全坐了下来!
皇后道:“你们这衣服样子很好看,是侠女装吧?我只是在戏里面看过,动作起来是利落!”
时玉镯道:“启奏娘娘,臣妾等奉召急迫,来不及制备礼服,娘娘恕罪!”
“哀家不是问罪,是看着好看!戏里头的侠女,全都使棒弄枪的,又翻跟头又打滚的,很好玩,你们都有一身好功夫吧!练给哀家看看,叫哀家开开眼!”
四人同时道:“臣妾遵旨,请娘娘升坐殿口,臣妾等在院子耍弄!”
大伙来到院中,宫中的宫娥彩女听说四位王妃要练武,都溜来偷看!
首先由时玉镯打了一趟长拳,真是拳出如风,踹步如雷,耍得有声有色!
皇后看了,不住的点头叫好!
偷看的内侍、宫女们,见皇后点头叫好,胆子也大了,不停地鼓掌助威!
时玉镯一趟长拳打完了,真是面不红,气不喘!
现在该程秀玉啦!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打了一套地趟拳,就见她身子一矮,在地上翻翻滚滚,比时玉镯的长拳,要花哨热闹,也是皇后叫好,宫娥内侍们鼓掌助威!
她表演完了,小苛尔沁接着来,她来了一套软绵绵的陈氏太极!
皇后看了,她的动作跟棉花团一样,问时玉镯道:“她这么慢吞吞的,也是武功么?”
时玉镯道:“启奏娘娘,她这叫太极拳,专门以柔克刚,练了以后,不但可以防身克敌,而且能延年益寿!”
“呕!真能以柔克刚?”
“娘娘不信,可以叫金殿武士同她试试!”
这位皇后还是真不信,对内侍道:“你去叫个锦衣卫的番子来,跟苛尔沁王妃比试比试!”
不一刻,这位内侍就从干清门叫来一位锦衣卫!
皇后道:“你跟王妃比试比试,哀家看看!”
这位番子是少林俗家弟子,擅长炮拳,一听,这可是在皇后面前露脸的机会,于是下了场,朝苛尔沁抱拳道:“请王妃赐教!”
苛尔沁也道:“放马过来!”
炮拳与长拳差不多,讲究的是,打、踏、翻、跳!
而苛尔沁的太极拳,自小跟外公学的,练了十几年了,根基扎实,哪把他放在眼里!两人一交手,别看她的动作慢吞吞、软绵绵的,番子的那套炮拳,就是施展不开,结果被摔了个鼻青脸肿!
皇后看了,这才信苛尔沁是侠女,忙斥退了番子!
最后是小慧的一场抬拳,踢、拍、打、旋,煞是热闹!
皇后看上了瘾,问道:“你们平时用啥兵器?”
好!她要看玩刀弄枪了!
时玉镯问道:“臣妾等入宫觐见,岂敢带兵刃!”
“你们平时用啥,宫里有,叫内侍取来!”
时玉镯道:“臣妾同程秀玉用匕首,苛尔沁用剑,余慧敏使的是鸳鸯双刀!”
“好!内侍,快到兵器库取来!”
不一刻,内侍把兵器取来了!
两把匕首、一把剑,联鞘的双刀!
时玉镯首先取过一把匕首道:“臣妾先练!”
她到场中,一个抬头望月的起手式之后,紧接着耍了起来,别看匕首是短兵刃,居然被她舞得虎虎生风!
按说老偷儿的武功不高啊,人说师父无能弟子拙,今个怎么,乌鸦窝里出了凤凰?
原来程秀玉认祖归宗后,贺古寒把她托付给了老渔翁,老渔翁为了使她能报血海深仇。把她所学的招式,全部加以修改!
因为扯旗门的功夫,全是以自卫逃脱为主,就是有几招进手攻式,也是以进为退,老渔翁这一修改,不但有攻、有守,而且攻中有守,守中有攻,把支小小的匕首用到化境!
老渔翁教程秀玉的时候,叫时玉镯也跟着一起学,反正她俩是一个路子嘛!所谓一个羊是放,两个羊也是一样放啦!
虽然二人学的时间不算长,可是名师出高徒,二人已可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啦!
时玉镯练完之后,程秀玉接着练,两人同一路子,功力也差不多,她练完之后,苛尔沁用的是剑,练的仍是慢吞吞的太极剑!
最后,是小慧的鸳鸯双刀!
由于刚才苛尔沁的太极剑,动作太慢,大伙看得不过瘾,可是一见小慧用起双刀,泼辣辣的真够味!
她一起手,双手一震,刀发龙吟虎啸之声,大伙就精神一振,接着双刀抡起,虎虎生风!最后竟然成了一道光影,在院中滚来滚去,真是:只见刀光不见人,泼水不入,真令人叹为观止!
正在大家的魂灵儿跟着刀光走的时候,忽然又是一声龙吟虎啸,才把大伙的魂灵儿归了窍,再看小慧,已然含笑地怀抱双刀,立在当地!
过了半天,大伙才轰雷也似的,喊起好来!
皇后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依我看来,余慧敏似乎最好,你们认为如何?”
时玉镯道:“娘娘真是法眼高明,我们三个人加起来,也比不上她呀!”
皇后不解,问道:“她最小,怎么武功反而比你们高?”
“娘娘,练武,一要有天分,二要有名师,三要自己肯苦练,余妹妹这三样都占全了,我们当然不如她!”
“她师父是谁?”
“启奏娘娘,她是家传,从小爷爷教的!”
“她爷爷是谁?”
“她爷爷乃当今武林第一高人,人称东海钓鳌叟余乐水!”
“这样的人才,我得奏明皇上,网罗到朝中来!”
“启奏娘娘,您比圣上晚了一步啦!”
“怎么?”
“皇上昨天已然封赏了他为布衣侯,辅佐南靖王,并兼领江湖啦!”
“这就好,这就好!不过我看你同程王妃的武功是一个路子!”
“启奏娘娘,我们是同一个门派出身的么,功夫当然一样了!”
“怎么?江湖侠女还有门派呀?”
“江湖中门派可多啦,较大的就有九门、一帮!”
皇后听这话都新鲜,追问道:“哪九门一帮?”
“计有少林、武当、华山、终南、崆峒、峨嵋、青城、衡山和昆仑等九大门派,而一帮自是讨饭的丐帮!”
“那你们姐俩是那一门哪!”
“我们这门派不入流,是扯旗门!”
“扯旗门是什么派别?”
“请娘娘恕罪,我们这门说俗话就叫小偷!”
“啊!小偷哇!”
“启奏娘娘,我们这小偷,可不是偷鸡摸狗的毛贼,而是劫富济贫的义贼!”
“哦!小偷还有义贼呀?”
“启奏娘娘,扯旗的要不守义,那九大门派不说,就是一般剑侠,也成千上万,还能容得了我们么?”
“那好,你把小偷门说给我听听,也叫我们长点见识!”
“是!臣妾遵旨,我们正式扯旗门中人,是有五不偷的门规!”
“什么叫五不偷?”
“就是在五种情形下,不准偷!”
“哪五种情形?”
“吉不偷、凶不偷、清不偷、善不偷,偷过的不再偷!”
“嘻嘻,有意思,我问你,怎么叫吉不偷?”
“回娘娘,人家有喜事,或娶或嫁,或是生子寿诞,起造搬移,他们正在喜庆头上,偷他们,是触他们霉头,这是缺德的事,门规不准干!”
“那凶不偷呢?”
“您想,人家若有颠沛之事,或生病,或居丧,或遭横祸飞灾,正在急难之中,再偷他岂不是雪上加霜!”
“嗯!有道理,那什么叫清不偷呢?”
“所谓清不偷,是清官、廉吏不偷!”
“哦!你们偷儿们也注意到官吏的清浊啊!”“当然!凡清官廉吏,必定爱民如子,再者,他们的俸给,也不过只够养家活口,往往两袖清风的好官,连罢官回籍的路费全没着落,当然也没油水好摸!倘若偷了他的府库,他不但要罢职丢官,还要坐牢,若要再换个贪官污吏来,那岂不苦了一方百姓!”
“好!这可真是盗亦有道,那善不偷呢?”
“我们扯旗门的宗旨,本就是偷富济贫,善士,他们正在做济贫的工作,而且是经常做,我们若再偷他,会使他感到行善反遭恶报,要是他从此一狠心,不再行善了,那岂不坑了这一方的穷人,做了大孽了吗?”
“嗯!有道理,可是那偷过的为啥不再偷呢?”
“您想,被偷的人家,是必加强防范,所谓‘贼过关门’,把值钱的东西加意收藏,增加下手困难,何况我们偷他,旨在惩戒他的贪婪跟为富不仁,偷他一次,也就够了!”
“没想到偷儿还有这么多讲究呢!”
“启奏娘娘,并不是全部小偷全这样,只有我们扯旗门下,才有这些门规戒律,一般小偷,见什么都偷,所谓贼不走空嘛!我们是江湖中的一个堂堂正正的门派!”
“哦!你们也算江湖门派?”
“正是!我爹跟他们各大门派掌门,都平起平坐呢!”
“你们既然有那么多不能偷,还有啥好偷?”
“当然有,像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土豪劣绅,以及坐地分赃的黑道大亨!”
“我知道朝中有很多贪官,尤其是先皇在位的时候,朝廷到处都是贪官,皇上登极之后,罢黩了很多啦,可是哀家怎.么没听说他们被偷过呢?”
“有哦,娘娘不知道就是了,我们偷赃官,全不在他任上下手,要在他卸了任才偷!”
“为什么?”
“您想,小赃官,要在任上失了盗,必定逼着衙役给他破案,同时更加狠心搜括,岂不加深了老百姓的痛苦?要是大赃官,他会逼地方官破案,破不了案,他就会参地方官捕务废弛,地方要是清官,岂不为这事坏了前程。所以我们对赃官,全在他卸了任的时候偷,地方官就可以不买他的账,作个悬案了结呀!”
“噢,干你们这行的原有那么大学问呢!啊哈哈哈!”皇后听了她这番话,高兴极啦!接着问道:“你们为啥这么照顾穷人呢?”
“娘娘,当年唐太宗李世民在金殿诏对的时候,问臣下,君与民之间,何者为重!贤相对奏日:‘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又引经据典地说:‘民为邦本,本固邦宁!’”
“照你这么说,今后哀家得劝皇上多注意民生啦!”
“多谢娘娘仁厚!”
“你们练了半天武,又说了这么多的话,饿了吧?”
小慧不管那么多,接口道:“是有点!”
“好!传膳!”
本来皇后用膳,是由尚膳监带头,由小太监们一人捧一道菜,按顺序请皇后过目,皇后一点头,留在案上,一摇头,这道菜就得撤走,今儿个不同,皇后道:“今天有四位王妃在,菜全上了吧!”
太监们把菜全摆在大案子上了,四个丫头也全入了坐!
皇后问道:“你们会喝酒么?”
小慧抢着答道:“会!会!全是酒篓呢!”
皇后笑道:“赐酒!”
她们每人面前放了一只龙凤玉杯,斟满了酒!
酒一出壶,满室异香,的确是佳酿,小慧端起来就要往嘴里倒,幸好她挨着时玉镯坐,时玉镯点了她一下,她才又放下了!
这时,时玉镯双手捧杯站了起来,其她三人一见,也照着学样!
时玉镯道:“我等恭祝娘娘千岁,万寿无疆!”
其她三个,也照着学样!
皇后道:“哀家酒量很浅,你们能喝的,尽量喝吧!”
小丫头有了皇后这句话,她一个人就喝了有两斤!
皇后看她喝了那么多酒,居然一点事没有,十分高兴,笑道:“你们这么能喝,回去的时候,叫内务府给你们送一车去!”
大伙同音道:“多谢娘娘赏赐!”
膳罢!皇后要休息了,道:“内侍,送她们去长春宫老太妃那儿吧!”
四人同时跪安,随太监走了!
四人到长春宫,又陪几位老太妃,玩了半天,晚上又在长春宫用了御膳,才同夫婿回到了北益镖局!
他们进宫了一天,大伙忙问宫中情形!
小慧抢着把经过向大家说了一遍,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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