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周和白半生、时运来一听那蕈风与伍佐明竟练成了天魔心法,他们竟变了脸色,同声道:“你也被制住过?”
舒希凡道:“我虽未被她制住,但却要坐下来运功抵抗,否则就心跳不止,仍然失去打斗之力!”
白半生道:“过了明天,她们却不能自制,那不是说逢人就下手!”
舒希凡道:“后果尚难推测,总之非常严重,故所以我们宜把消息传出,免得正派武林遭害!”
突闻林中一声佛号,未几步进来一位尼姑。
舒希凡一见,连忙拱手问道:“师太法号莫不是紫衣神尼?”
老尼姑合什道:“贫尼心如,不敢当神尼二字,少施主,天魔心法虽已出现,但尚未到无可抗拒之境。”
“神尼说他尚未练成至境?”
“这部心法有两大阶段,那两位尚在初成之地,这样不能控制特殊高手,惟其魔体已成,为害仍旧非浅。”
舒希凡道:“他们的心理已起变化?”
“他们初成之时,其理智与善良尚能时隐时现,现时对邪正善恶分得很清楚。”
舒希凡道:“天魔心法以何可除?”
神尼道:“凡成魔体之人,任何功力打到他身上都是虚的,武功全无用处,除非他发动魔法与你真火对抗,那时才看谁的修为高低。”
“三神能不能抗拒魔法?”
神尼道:“就以龙图施主也可抗拒初成魔法,那就不要问三神了!”
舒希凡道:“师太现欲何往?”
神尼道:“回普陀请贫尼大师姐出来,也许她能收服这两个初成的大魔!”
“请神尼示弟子等明路!”
神尼合什道:“少施主乃福人,可以任意而行,同时施主的天宫神典具有无上伏魔之功,只怕那两个初成天魔有了警惕而不露面了。”
当她离开之时,道:“舒施主,三十年黄庭,四十年紫府,欲思其速,莫忘戴云。”
神尼说完而去,但那舒希凡却愕然发呆。
白半生道:“这老尼说什么谜语?”
司马周道:“阿凡,你怎么了?她说什么?”
舒希凡道:“神尼真是慧眼,她看出我的天宫神典尚有黄庭和紫府两关未过。”
白半生嘶声道:“这两关要七十年。”
舒希凡道:“在我虽然不要这么长的时间,但也要五十年,然而当前之事哪能适用呢!”
司马周道:“她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舒希凡道:“我这两关如有炳灵神珠,当可立成,但神珠已被那傻丫头得去,神尼当然也算出了,她最后一句是指点我们戴云山去撞运气!”
司马周道:“叫你冒险夺火龙元丹。”
舒希凡点头道:“火龙丹可以助我速成是毫无疑问,看来,势非去不可了。”
白半生道:“我们简直跑的是冤枉路,早知如此,何必川关!”
舒希凡叹声道:“凡事都有定数,我们只是尽人事而听天命。”
司马周道:“那我们马上入关罢!”
舒希凡道:“看能否如愿尚难确定,不过我们要回头了!”
时运来道:“老板,可能你已饿了不少时间了,不妨吃点东西再动身。”
舒希凡点头道:“你们吃过了?”
孙矮子道:“刚吃完你就来了。”
舒希凡道:“那你们就在林中休息,我吃完就要赶夜路。”
大家依言,各自靠株大树养神,只有时运来打开食物包,陪他进食。
舒希凡先把绿龙套脱下收起,然后慢慢的吃东西。
一顿饱餐之后,舒希凡看星月,估计是二更过后,他忙向司马周道:“仍由你带路,我们走罢!”
大家闻言跳起,司马周道:“不必照原路罢?”
舒希凡道:“随便你走什么路,以早入关为原则!”
司马周道:“那我就领着大家出了沙漠之后,直奔贺兰山!”
舒希凡道:“沿途仍须看看动静,尤其是三神岛人,看他们有什么感受!”
白半生道:“那二个男女必定已采取报复行动,三神与海母可以抗拒,但他们的星宿和武士神女就难抗魔法侵袭。”
“初级天魔初成,那是不分正邪的,各大门派必也难逃此劫,这一路必定能看到非常恐怖之事发生。”
他们连夜奔驰,天亮后就已脱离古尔班察汗山,又进入沙漠之中。
不久,身边忽听滚滚高卷的风沙之内发出一阵异声!如狼嗥,似鬼哭,闻之使人毛骨悚然。
时运来道:“这是什么声音?”
舒希凡道:“这是疯狂的人声!”
白半生郑重地道:“不对,哪有这样多的疯人?”
舒希凡道:“大家小心前进,一看便知端底!”
风沙满天,又浓又高,十丈之内即不能视物,如不是武功很高的人,却连行动也感困难。
司马周领先向异声接近,渐渐看到一群黑影,他突然止步道:“是人!”
舒希凡道:“而且是三神岛的一群神女和武士,数目多达五十几个,那种情形似已失去人性。”
白半生道:“似在跳舞一般!”
舒希凡道:“似在围着几个特殊人物,确很奇怪,打斗不象打斗,似在围着团团跳动,好象番人跳战舞!”
司马周道:“神女和武士从来不象这种现象,眼前情形确有点邪门!”
忽然一道黑影如飞而来,舒希凡一见认出是老冬烘,不禁迎上大喜道:“前辈,你老由哪儿来?”
老冬烘一指当前情形,道:“被这些声音引来的,你们太迫近了,这非常危险。”
舒希凡道:“当前是怎么一回事?”
老冬烘道:“这群神女和武士已不是三神岛的,她们都中了天魔法,全被控制住了,吃生肉,不分人兽,饿了就如野狼争食!”
舒希凡道:“眼前他们在作什么?”
老冬烘道:“在跳天魔舞,里面围着兴安岭总盟主夫妇!”
白半生道:“那为何不突围呢?”
老冬烘郑重地道:“凡被天魔舞围住之人,他们只有打坐运功,守住元神,毫无打斗力量,因为这种舞就有天魔侵袭元神的魔力,元神一散,此时就有两种现象,一为加入这些疯人群,否则就被他们所裂食!”
大家一听莫不打了个冷战,司马周道:“他们一直跳到被围的人崩溃为止?”
老冬烘道:“那要看主使天魔的意思,也有跳一阵天魔舞就放出魔火进攻的!”
白半生道:“这风沙也奇怪,始终不停,我们想看清围困情形也不能够。”
老冬烘道:“眼前风沙不是自然的,凡是天魔发动之处,在沙漠则有狂风浓沙,在没有沙的地方则有浓雾和魔烟。”
“假使围攻成功之后,这些疯人又怎么样?”
“带着风沙而去,当地下留下的只是争食所剩的残尸,你们说是疯人则错了,疯人就是魔兵!”
舒希凡道:“这主使天魔就是那两个男女?但却看不见他们在什么地方?”
“也在其中,只是隐身指挥,暗发魔威!”
“你老赞不赞同晚辈攻进去看看?”
“攻进去你什么也看不到了,受到的只是狂风热沙或寒沙侵袭?同时你精神恍惚,心跳欲出,元神荡漾,一旦敌不住,马上就同流合污,否则即倒地任其啃食。”
在此之际,突听异声向这面移来,那骇人的狂风浓沙已滚滚如潮而来,老冬烘一见,不由惊叫道:“天魔看上我们了,大家快逃!”
他举手一挥,领着逃向右侧。
舒希凡不料老冬烘如此恐惧,便知非常严重,随即带着大家相随而奔。
也是他们的轻功都到了最高之境,始终未被天魔阵围上,但却全力奔了两个时辰才拉远距离,然而回头仍未见那风沙异常声后追不舍。
“今天要摆脱,看势非常困难,你的天宫神典有诸仙御魔大阵,不知你已悟出否?”
“但未练过!”
“攻击不行,防守定可。”
“距离这样近,摆布须时间!”
“东西虽是我老人家先师的,但我老人家未练过天宫神典,你说要如何布置。”
“须设奇门遁甲之数,少者须十人,以已丙丁为三奇,以戊己庚辛壬势为二像,以甲居阵中统之,配以九宫,十人各执旗剑,按九宫八卦方位,踏天罡地支之数。”
“这是九天玄女法,眼前办不到,且事先要演练,据先师说,天宫神典内还有风后法与黄帝法?”
舒希凡道:”黄帝法是刚势,主攻,风后法是柔势,主守,九天玄法主围!””这三法似乎何法能在当前运用?”
舒希凡道:“风后法虽简单,但也要十人以上,现在我们只有七人!”
老冬烘道:“我们边逃边找,一路定有正派人物可见,但布置必须快而易!”
“风后法不须演练,只听主坛号令即可。”
“那快加劲,魔势又近了!”
前途忽然现出一批人影,同时也有滚滚狂风和沙尘逐着,舒希凡一见大惊,上叫道:“前辈,看到没有?”
“那是另外一个天魔发动的!”
被逐者无法看清,估计约有十几个,舒希凡道:“那是一批什么人?”
“我们能否与那批人逃向同一路线,接近就可分明,现在只有正西能走,大家再加劲,否则会被右面狂风截住!”
双方都是由斜角度逃向西,不一会就接近了,舒希凡忽然震惊了,道:“前辈,我们的对头会面了。””你们不可乱来,由我老人家招呼。”
原来对方是三海神,他带着十二星宿以上的高手,这时也在留心这面,尤其见了老冬烘,似也愕然不已。
老冬烘已于这时和三海神走个并排,两下相距不到五丈,他忽然大笑道:“杂毛老道,我们一辈子都是背道而行,想不到今天竟走向一个方向。”
三海神笑道:“老冬烘,我们不妨边打边走,贫道正愁没有殿后之人!”
老冬烘当然听得懂,立即纵声笑道:“老道,你以为人多是吧,那就试试看!”
三海神忽然看见舒希凡在后面,霎时改口道:“舒施主我们先比轻功,能摆脱天魔风沙者胜。”
“两股魔风会合,谁也休想逃,如果我们齐心合力,也许有法或可。”
“你的箱底贫道很清楚,有什么办法?”
“问题在你老杂毛同不同意!”
“就算同意又怎么样?”
“同意就得听清楚!”
“你有什么奇阵可以防天魔?”
老冬烘向后一招手道:“天帝子,今天恐要冰炭同炉了,你上来!”
舒希凡走上前问道:“什么事?””加上他们的人数够不够你用?”
“假设他们不虚心听调,那不如各奔前程。”
“贫道以身作则,谁敢不听?”
“道长首先听令,火速领二人抢坤门!”
“你要摆阵图?”
“不许问!”
“小东西,这时你可神气!”
三海神居然不再说话,立即领着两位护法抢到坤门,舒希凡又喝道:“老冬烘领他们二十个抢干位!”
不管辈份如何高,到了这时候不得不行,老冬烘火速向三海神挥手喝道:“滚来二人!”
三海神都动了,他的手下不敢不听“滚”字虽不顺耳,但也恨在心里,立有二人跟上去抢干位。
舒希凡除了三海神作了一门主将,那是缺员之故。
老冬烘道:“小子,为何不发动攻势?”
舒希凡道:“各守阵位,不许乱,快速抢到前面沙堆上去!”
抢到后,舒希凡道:“各门发动真气,三奇门交互换位,门正门亮老冬烘道:“小
子,为何不发动攻势?”
舒希凡道:“各守阵位,不许乱,快速抢到前面沙堆上去。”
抢到后,舒希凡道:“各门发动真气,三奇门交互换位,门正门亮剑齐舞,其余本主门自有奥妙。”
三海神忖道:“这小子摆的什么阵?”
舒希凡突然连发三声长啸,之后即盘膝打坐!
真奇怪,沙堆在须臾之间即隐去不见,恰好这时天魔风沙滚滚而到。异声尤为惊人。
更奇的是狂风经过时,全是离地数丈而过,去势如电,转眼之间,天气晴朗,异声已失。
就在这时候,舒希凡挥剑直取三海神。
三海神仍在游走奇门,作梦也想不到舒希凡乘他毫不提防之下攻到,及至惊觉想逃时,舒希凡的霹雳剑已直入胸膛。
一声惨嚎,三海神血如泉涌,尸横在地。
白半生、司马周和三矮立应声发动,凡被他们所领的也同时血染黄沙,只有老冬烘顾虑声誉未下手,因之为其所带二人吓得魂不守体,全力窜逃。
舒希凡如何肯放手,他的轻功已入化境,那二人如何能活,追不到两里,仍旧死在霹雳剑下。
老冬烘脸色都变了,他追上舒希凡吼声道:“小子,你这是英雄嘛?”
舒希凡冷笑道:“老头子,你知道他们要在我散阵之际展开奇袭嘛?”
老冬烘骇然道:“你如何知道?”
舒希凡道:“任何传音都逃不过我们的耳朵,三海神早发出传音暗号,他以为我听不到。”
老冬烘忽然叹道:“老头子我忘了你天宫神典能察别人传音啊!
舒希凡道:“我就算听不到也要下手,对付敌人我从来不择手段,决不学你们这些宋襄公讲,求不合时宜的仁义,与该人有什么正大可言!”
“小子,我老人家总觉得欠光明。”
“假设他们奇袭我等成功呢?那你只好问阎罗王伸冤了,简直是迂不可加之论!老头子,收起你这套罢!”
“时代变了,人心越来越不古了!”
他们老少争论一会之后,天不早了,白半生插嘴道:“老头子,你们老的照老的干,我们年轻的照年轻的千,各行各素,现在要动身于,先吃点东西罢。”
老冬烘这时急忙向舒希凡道:“小子,南方传来一件使人毫不注意的消息,据说在一条名叫大漳溪的河流中浮起一个红鸭蛋,竟使当地人为了争夺这只鸭蛋而打得头破血流,伤人无数,后来这种争在渐渐扩大,连江湖人物也群起疯狂,你想这是什么回事?”
“也许人们认为红鸭蛋是一宝。”
“是什么宝呢?听说还是活的!我老人家去打听不可,同时也知道别人都派有高手去打前锋啦。”
舒希凡见他说完就走,不由大声叫道:“老头子,那条河流属什么地方?”
白半生道:“不要问他,那就是闽中,其水发源即戴云山之龙潭。”
“这样巧?”
司马周道:“何谓巧?”
“我们要去那里呀!”
“你又想夺鸭蛋?”
舒希凡道:“我另有灵感,大家深夜赶路,越早到闽中越好!”司马周道:“路上只怕仍有枝节,你又要管闲事,能早到得了才怪。”
他们脱离沙漠之后,进入贺兰山脉时,在前的司马周突然发现了两个可疑的青年见了这批人就慌张躲进一座林中。
司马周立即发现二人值得注意,急忙等上舒希凡道:“前面林中有了可疑人物。”
“是什么样的人?”
“两个带剑的青年人,但比我们要大一点,他们见了我就躲了进去。”
“那可能是三神岛的武士!”
白半生道:“三神岛人被天魔捣得惶惶不安,我们不妨打落水狗,追进去!”
时运来一挥手,他们三个矮子冲了进去,可是人已经不见了,不过还能察出动静,于是循迹生追。
时运来恐入了重围,立即将孙、董二矮喝住道:“不要上攻,等老板到了再说。”
白半生赶到,向时运来道:“他们显然已经占住整座峰头只等我们去攻似的。”
“这也不对,三神岛人从来不采守势的,我们一到,他们如照常理,只怕早已群起而攻了。”
司马周和舒希凡赶到,同样发生疑间,不过仍旧朝峰上登去,估计上面足有六七十个人之多。
司马周向舒希凡道:“未见一个星宿?”
‘也许在暗中藏着。”
到了峰半之际,突听上面有人喝道:“下面来人止步,此峰不许通行。”
白半生道:“三神岛人没有一处有别人走的路,但今天你是霉运当头了,谁敢挡道就拿命来!”
峰上又有一人大吼道:“我们不是三神岛人,阁下不要瞎闯了!”
白半生笑道:“你们这些神女和武士今天也不会肯承认字号啦,三神岛威势权倾武林,你们以往不是很自豪嘛?大概知三神已死其一而气馁了。
突然在峰上有个少女的声音高叫道:“下面可不是凡哥哥。”
“骆娃!”
“你们不许动,下面是天帝子来了。”
‘骆娃,你怎么会与他们在一起?”
“他们是我救活的。”
舒希凡更感莫明其妙接着问她道:“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你听我从头讲起,下面是你的朋友,叫他们都上来,我要都认识啊。”
舒希凡忙向下面招手,把白半生、司马周和三矮都叫了上来,首先介绍道:“诸位,这就是我对你们说要寻找的骆姑娘。”
“她就是得到炳灵神珠之人?”
舒希凡道:“是的。”
大家都向骆娃自道姓名。
舒希凡道:“他们都是和我共生死的,我曾经对你说过有很多朋友,那就是他们了。”
骆娃高兴地道:“凡哥哥,自你在沙漠去救人之后,我发现不久就有老人来查我!黑夜不明,我怕他是坏人,因此我就逃走啦!”
“丫头,那老人是我请来寻找你的啊,他叫龙图老人,也是我的朋友呀。”
“谁叫他闷声不响,反吓得我没命的逃!”
“那真是我的糊涂,应该叫他边走边叫才是,不过在那种时候是不能出声的,因为到处都有敌人啊。”
骆娃道:“我盲目的逃走之后,简直不辨方向,后来却遇到了这峰上的一群人,他们当时像疯子,又跳又叫,竟把我围上啦。”
“结果呢?”
“他们围上我时有风有沙,结果我就听你的话,用拳掌去打他们,因为他们只是疯子。”
“结果把他们打倒了?”
“不是,当时我一出手,那种古怪的风沙竟然被我打散了!结果他们都是木头人一样,一个个立着不动,但不久他们就占领贺兰山。”
“你就作了他们的山大王?”
“谁说的。我在等你呢,而且派了十几个武士出去打听你的消息呢。”
“现在我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由你处理这批人啦,我还是跟你走。”
“他们肯跟我?”
忽有一个青年道:“我们愿听大侠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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