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舒希凡摸摸脸,立即觉得有异,奇道:“我已经变成猴相了?”
“太妙了,除了面上没毛之外,其他无一不象!”
“证实一绝了,白兄,再说别比绝。”
“二绝水火不侵,三绝元精任意控制,不怕任何邪女采补,绝世轻功,五绝宿骨如婴,六绝目明如电,七绝能百变幻影,八绝背面察敌。”
“如此说来,当年这魔头除了心邪之外,功夫一点也不邪吗?”
“如果是邪丹,龙图老人就不会叫你吃了,他传音告诉我,说你已经万邪不侵了,因为你身上有天宫神典武功,再加上那串檀精佛珠”
舒希凡道:“小弟如果知道这丹有这么多好处,就非逼着你自己吞下不可。”
“算了,我最怕变成丑八怪。”
舒希凡忽然觉得有异,硬将白半生拉到冰岩之后,道:“有两批人物由不同方向来了。”
“一批定为‘西城四蛟’,另外还有几个?”
“三个人,嗯,到了,是三个年轻的。”
“原来是‘琼崖五虎’!”
“只有三个,为何称五虎?”
“大概还有二个在后面,这五人很少分开的,不要出面,他们不认识我们。”
“他们为人怎么样?”
“说正不正,说邪不邪,他们是‘五指老人’的徒弟,功夫很高。”
正说着,又有一方现身了,舒希凡笑道:“真是你说的‘西城四蛟’吗?”
白半生道:“这四个小酋长人长得很骄傲,我倒想斗斗他们!”
“没有必要,少使气力,我们走!”
白半生知道他绝不无故出手,道:“你不找他们,总有一天他们要找你!”
二人正待起身,可是舒希凡忽然轻声道:“向后看,来了一个女子。”
白半生几乎笑出声来,道:“阿凡,老毛病又发了,这回你不吃香了。”
“白兄,你看见她再说。”
白半生回头一看,这下真个笑出声来了,道:“女包公,妙啊,你变了,女的也跟着变啦。”
“自兄,别惹麻烦,对方功夫高极了。”
女子生得黑煤炭般,可是她偏偏爱俏,全身穿着比雪还白的罗衣,这时如电一般射入谷中去了。
白半生一拉舒希凡,道:“去看看!”
“我真不想去。”
白半生笑道:“太丑了。”
舒希凡叹声道:“你还要开玩笑,好吧,有麻烦你去应付。”
白半生腾身向谷中扑去,笑接过:“我挡不住他时,不怕不出手。”
忽然有二条人影在面前一闪,白半生噫了一声,道:“又多了一批。”
“没有了盒子,大概打不起来。”
话犹未尽,接着听到前面雪林里有个女的声音道:“阁下怎知没有盒子了。”
白半生闻声,回头向舒希凡道:“这是怪你了,人家听去啦。”
舒希凡暗骂自已多嘴,接口向林中道:“得主已死,八仙盒有吗?”
林中行出一个少女,岂料就是那个包公,只见她冷笑道:“谁相信不是二位杀死的?”
舒希凡哈哈笑道:“姑娘,那在下等太笨了,得手仍不离开?”
“阁下贵姓?”
“姑娘,太使你失望了,我这朋友除了字号,没有姓名!”
“字号一定很莫非为‘赛悟空’?”
白半生道:“人不可貌相,敝友人称‘天帝子’!”
黑丑女突然笑了,道:“原来玉皇大帝让给你孙大圣了。”
舒希凡却不放过她,道:“姑娘,打趣二句不要紧,在下本来生得就丑嘛,但问了人家自己不说免有欠欠礼貌吧?”
“我连字号也没有!”黑女冷笑一声,随即掉头离去。
白半生忽然向田希凡大笑道:“那姑娘真会作生意,光占面子。”
黑女是听到了,但不作声,她须臾隐进林中不见了。
也许另外几批也看到了尸体,这一会都没有动静,白半生在几里方圆内看过之后,向舒希凡道:“大概都走了,我们也走罢。”
舒希凡笑道:“早就不应来了。”
二人出了谷,白半生朗声道:“阿凡,我们还可以赶出帖而斯克山!”
舒希凡恍然道:“原来我们走的是天山脉中的帖而斯克山?”
“原来你还不知道,出山不远就是拜城,今晚大概在拜城住定了。”
出山口就是驿道,往来的人马络绎不绝,忽然白半生低声道:“阿凡,你看那辆马车!”
舒希凡进:“有何异处?”
白半生道:“里面坐的什么人?”
“我的目力尚难达到穿过车帘的程度。”
“你再看马车前后的骑客不就有所感了。”
“似乎不是护从人员!”
“接近上去,前后骑客都是强盗!”
“光天化日之下,黑道人竟敢明目张胆,如此妄为么?”
“你真是少见多怪,边疆地区哪有什么光天化日,快,这批强盗还是先头部分,其主力似乎尚未赶到。”
“我们是徒步,要追上去难免要用轻功,这样岂不是存心吓出商旅吗?”
“你又见不及此了,在边疆不似内地,民心人人好勇,施展轻功赶路,那是家常便饭,谁见了也不惊奇?”
“车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可以了,再过去会引起疑心了,告诉你,连车夫算上,全都是强盗,车里面也没有人。”
舒希凡道:“车里没有人?我不信,车轮陷入地面很深,绝对不是空车。”
“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要多,江湖经验你差得远,阿凡,我们打个赌?”
“打什么赌,你说车里面到底是什么?”
“整辆车内都是箱笼,这批黑道人物不知在什么地方早得手了。”
舒希凡道:“这是什么人的车子呢?敢在西疆道上经过,难道没有保护随从?”
白半生道:“快进城了,我们先打听明白再行动,不过我想一定还有人来争夺。”
正在此际,忽然由前面奔回一匹快马,舒希凡一见,急对白半生道:“对方发觉了。”
快马上坐着一个中年大汉,下马问道:“二位是中原人?”
“在穿着打扮上,中原人与西疆任何一族都不同!”白半生这样地回答。
“说不定是宜充的!”那大汉似有意为难二人了。
“不要理他,我们又不抢人家的。”
大汉道:“朋友你这是什么话?”
白半生道:“朋友?什么朋友?哈哈,攀不起,什么话?你听懂了就不要装傻!”
“不许动!”
他见白半生拉着舒希凡要走,一气甩掉马鞭,反手拔下兵器,边喝边截住去路。
他见白半生大怒,踏进一步,上前就待下手。
舒希凡连忙道:“自兄,近在城边!”
大汉一听“城边”二字,似乎觉得不妥,不待自半生退开,狠狠地道:“朋友,放明白一点,在这条驿道上很容易摸错方向的。”
白半生不理,回头向舒希凡道:“你看,这种东西还留他作什么?”
舒希凡拉着他行过大汉身边,道:“阁下人手太少,还是快点护车去吧!”
大汉听不懂他的话,翻身上马冷笑道:“二位落在什么店里?最好留个。”
舒希凡笑道:“只怕阁下同伴要埋怨你多事啦,不过不留记号你也找得到!”
大汉道:“我们晚上见。”
白半生大怒道:“你们白天出城时留下东西!”
车辆早已去得远了,那大汉拼命追去,顷刻转入弯路不见。
“你怎么搞的,对一些小毛贼也沉不住气,今晚我们查明那马车上的东西再下手也不晚呀。”
白半生道:“一定是金银!”
“那也得查出失主是谁呀!”
“从哪里去查失主?”
“后面那旅客很可疑,八诚就是失主一方的人,我们慢慢走,看他们落在什么地方。”
白半生回头一看,确见行人中走着二个中年人,但不作汉人打扮,举止确是可疑,笑道:“这下你看对了,那是镖行中人!”
“保镖的人乏高手,因何失手呢?”
白半生道:“这批贼徒目空一切,显然在背后有大靠山!”
进了城,白半生就把舒希凡拉进行人群里,低声道:“留心后面二人。”
舒希凡笑道:“他们也在注意我们哩。”
白半生道:“很有可能,他们一定看到我与匪徒发生争吵的事了。”
舒希凡道:“那就无须盯他们了,我们落在何处,他们也会担来。”
“前面有客栈,我们就在那一家住下吧,尽早吃饭,留点时间去查那批匪徒。”
那家客店趄不小,这时出出进进的旅客非常拥挤,白半生一进门,立即叫伙计开上房。
他们洗了之后,稍休息一下就开来酒饭。
白半生边吃边笑道:“这两天近戈壁的城市热闹极了,往日决没有这样兴隆。”
“离沙漠有多远?”
“不到九十里。””出我意外,这里还有大米饭吃!”
“在这里吃一顿米饭,要比本地人所吃的青稞饭,小米饭,玉米饭贵五倍。”
“这里不产米?”
“是的,这里农产积不及全疆三十分之一,同时水源有限,江湖人有个笑话,说新疆的驼马血比水多。”
“我看到街上的行人竟是五花八门,复杂极了,穿着各异,语言乱七八糟。”
白半生笑道:“新疆是各类大杂会,居民有汉、满、蒙、回、藏、维吾尔、锡伯、素伦、哈萨克、柯克、塔塔儿、塔兰基、塔基柯、乌考别克等十余族,好在内地来的人近年来已不遭排斥了。”
忽然听门外响起一个汉人的声音道:“二位公子,可否准许在下进房拜访。”
白半生道:“那二人来了。”
随即起身开门道:“哪位?”
“在下何林茂,公子贵姓。”
白半生啊声道:“何大哥请进来,区区姓白。”
那人进来后,白半生介绍道:“何大哥,这是敝友,他生性不说姓,人称‘天帝子’,请原谅!”
何林茂拱手道:“岂敢,二位公子是内何何省?”
白半生笑道:“何大哥莫见笑,我们都是四海为家之人,故乡早已忘记了。”
接着又道:”何大哥定有什么事情指教?”
何林茂道:“实不相瞒,在下是西宁青海镖局的!这次不幸,竟在三日镖车给丢了。”
白半生点头道:“一定损失不小!”
何林茂叹道:“货物损失倒不要紧,贼人竟然连货主也劫走了。”
舒希凡闻言,这才接口道:“有这种事?货主是千什么的?”
“货主是甘肃望族,人称舒太公,这次他老人家的三公子由青海”到玉门关探亲,随身买了五箱东西,敝局在五门关设有分局,因此要微分局护运。”
舒希凡不以同姓为意,仍然淡然地道:“何大哥有什么线索?”
“在拜城近郊,不是有位骑客与白公子发生口角吗,那就是贼党的手下!”
“他们也落在城中呀。”
“贼势太强,请二位公于何以教我?”
“那马车之内有否舒太公子在里面?”
何林茂摇头道:“不,那只是五只货箱,舒公子是下武林中人,他是负了伤才被劫走的,同时也在那场打斗之中,敝局死了四个高手。”
白半生道:“大哥,你虽未开口请我们帮忙,但既然来了,我们当然要协助一臂之力。
你准备一辆车,今天晚上等在城外,莫忘了,停在我们来路的城外。”
“谢谢公子,在下一定照办。”
“你还有一个同伴么?”
“不,还有五个同伴。”
白半生道:“那更好,你留下一人去守车,其余五个随我兄弟二人听用。”
“是,是,在下告退了。”
舒希凡道:“慢点,我还有话问你!”
“公子只管问。”
“那舒公子什么面貌,多大年纪。”
一“大概有二十岁了,人长得很清秀,穿蓝衣,左臂有创伤,公子准备查探他的下落?”
白半生道:“人比货物重要,同时有货无人,贵局也脱不了关系!”
“是的,请两位公子成全!”
“好了,你请便。”
何林茂走了之后,白半生笑向舒希凡道:“你到那里去找人?”
舒希凡道:“做是要做的彻底,不管到哪里,人是非救不可的。”
“别人比自己更重要,白兄弟,我们之所以浪迹江湖,目的就在行道。”
“好,和你一起去,我可能要受影响了。”
未到初更,门口有了动静,白半生向舒希凡道:“姓何的带人来了。”
他一开门,见何林茂带了四个镖师由瓦上落下,他点头轻声问道:“准备好了?”
何林茂点点头道:“公子,一切都弄好了,同时已查出贼人的落足之地。”
白半生看到镖师们都是壮年,道:“诸位,箱子重不重,一人一口扛得起吗?”
何林茂道:“大概能办到,公子,现在就动手吗?”
舒希凡道:“当作的不要怕,诸位带路。”
何林茂忽又叹道:“希望到手后不要再遭劫。”
白半生笑道:“贼子不会有活口的,你们连夜赶路就是了。”
何林茂道:“公子,贼子不少啊,他们的高手尚未被二位看到哩。”
舒希凡道:“何大哥放心,我兄弟俩决心送你们一程。”
何林茂感激莫名,差点要叩头了,连声道:“公子们真是敝局的恩人。”
由半生摆手道:“不要说了,带路吧”
而舒希凡冷笑道:“慢点,我去去就回来。”
他轻轻拉开门,身如电掣,一闪而逝。
何林茂道:“怎么回事?”
“贼人先派人来探我们了。”
“这位公子好快的身法。”
“今后你们自然会听到他的名声。”
过了半个时辰,忽然看见舒希凡回来了,道:“白兄,快带何兄等去取箱子,不要等我。”
“你要去哪里?”
“白龙堆!”
“那是玉门关外,且是我们回去必经之地啊。”
“也许我在玉门关等诸位。”
白半生道:“你怎么了?”
舒希凡道:“城中那批贼人总共只有十九个,现在都不吃饭了,货主舒公子被捉到白龙堆去了,不过你们要尽夜不停的赶路,否则会把我等苦。”
说完人已经不见了,何林茂却呆住了。
白半生笑道:“快去取箱子。”
何林茂道:“那位公子为何要单独去白龙堆,与我们一起去岂不更好。”
白半生笑道:“此去白龙堆要多少天,我是说尽夜不停。”
何林茂道:“拼命赶路,日夜不停,大概要八昼夜。”
“那位公子今晚会到。”
这话简直无人敢信,五个镖师闻言,不由全身一震。
超出何林茂的估计,他们昼夜不停,除了吃饭走了九天才到玉门关内。
时当中午,白半生一面吩咐何林茂落店吃饭一面派出两个镖师寻找舒希凡,可是得到那里找到他的影子。
两镖师回来已是午后了,他们先向白半生禀道:“公子,那位公子不曾看见呀。”
白半生道:“你们快吃饭,马上又要赶路,我的朋前途。”
何林茂道:“白公子可是看到什么记号了?”
白半生道:“是的,他甚至已救出货主2”
众镖师闻言,真是又惊又喜,大家几乎欢呼起来,连吃饭也不吃饱,接着就动身。
出了玉门关三十余里,突然有十几骑人马由侧面横冲而到。
白半生一见立即吩咐何林茂道:“贼人截上来了,快将马车尽可能冲过去。”
白半生大喝道:“何大哥,你们只管护着车,无须你们动手。”
何林茂一见急道:“白公子,贼势太强,你一人如何截得住?”
白半生道:“你火速带众人逃走,希望赶到敦煌城!这边我可边截边退。”
何林茂带着伙伴护住马车狂驰。
时已脱离数里。
正当此际,忽然看见前面大道上立着两骑,一镖师大喜道:“何老大,前面好象舒公子和那位天帝子。“何林茂如风冲去。
两骑似乎看出情形不对,这里也迎了上来,岂料真是舒希凡和另一位青年。
何林茂一看不错,大叫道:“天帘子,快,白公子被贼人围住了。”
舒希凡道:“在何处?”
“在五里外,贼人有十八骑。”
舒希凡对那青年道:“宗兄,你的伤势无碍了,请火速押车扑敦煌,弟来则来,不来你也匆等。”
那青年道:“贤弟,你非来不可,货物可以先走,愚兄决在敦煌候驾。”
舒希凡似乎不放心,不再犹豫,摆手道:“好,我一定来。”
那青年立即催何林茂继续前进,自己却驻马不动,又向舒希凡道:“贤弟,你去吧,贵友恐怕有失。”
舒希凡忽然自马上腾身而起,同时招呼道:“亲兄,请将马匹带走。”
“走”字未落,人已经冲上半空,须臾隐没于纷纷大雪之内不见了。
舒希凡道:“白兄,一个未留吗?”
“这批贼子不知是什么路子?居然都有两下子。”
舒希凡郑重地道:“这是老龙谷的爪牙,是普遍强盗。”
白半生道:“是金王的手下。”
白半生道:“原来你也知道了,那老贼是我的大仇人,这次不平,竟被我打对了,走!”
白半生道:“你救了货主吧?”
舒希凡点头道:“谈起来还是我同宗兄弟,他现在敦煌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