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三郎正束手无策的当口。
轰然一声大震。
整条甬道为之颤动。
碎石激射,尘土飞扬。
身后甬道尽头石壁上,破了一个大洞。
从那个破洞中冲进一行人来,为首一人,手持八宝铜刘,威若天神,赫然竟是霸王项刚。
不用说,那个洞是项霸王仗八宝铜刘,运千钧神力打破的。
项刚身后,是他提剑的四护卫,再后,是齐振北、罗英,带着一批工人打扮的精壮汉子。
花三郎猛为之一怔。
这两拨人怎么会走在一起。
只听项刚道:“兄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你。”
花三郎没敢招呼齐振北等,讶然道:“你怎么来了?”
项刚一笑,把南宫玉托他,以及巨冢外邂逅文中奇等,还有齐振北等的目的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静静听毕,花三郎目光扫向齐、罗二人。
项刚道:“我来介绍,这两位一位姓齐,一位姓罗,这位是我兄弟,身兼东西两厂总教习的花爷!”
花三郎点头招呼。齐振北、罗英忙见礼:“花总教习!”
此时此地,花三郎竟也忘了他跟项刚提过巨冢的那回事了。
只听项刚道:“兄弟,这位是”
项刚是指柴玉琼。
花三郎脑中一转:“这位是武林中的一位侠女,被困在此,让我救出来,姓柴,柴姑娘。”
项刚道:“柴姑娘!”
花三郎道:“柴姑娘,这位是内行厂的项总教练。”
柴玉琼道:“久仰!”
项刚转眼望瘦高黑衣蒙面人跟肖嫱:“这都是他们的人?”
花三郎道:“这个是他们的总巡察,那一个是肖嫱。”
项刚猛一怔:“姑娘!”
肖嫱抬手取下头上的黑布罩,容颜依旧,但却憔悴、消瘦了不少。
花三郎心里为之一阵心酸,一阵刺痛。
项刚忍不住抓住了姑娘的粉臂:“姑娘,你可没把我这个兄弟急死,”
只听肖嫱道:“项爷!看见我爹了么?”
项刚没来得及回答,花三郎已道:“项爷!我已先把肖老送出去了,走的是我混进来的路。”
项刚忙道:“那就行了,那就行了,咱们可以放手干咱们的了,兄弟,现在”
花三郎道:“这儿已是他们的中枢重地,首脑人物武林败类‘散花天女’阴小春躲在一间密室里,我找不出密室所在,也不知道开启的方法”
只听齐振北道:“花爷,这儿有张沈家祖下留下来的墓道图,不知道管不管用。”
忙把手里的图递了过去。
花三郎怔了一怔,急忙接过,打开一看,只见图上墓道纵横,共分四层,各处出入门户均标示明白,第四层上有一小方格,标明为藏宝的地点,旁边并有蝇头小字注明了开启方法。
项刚忙道:“兄弟,这间密室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一间。”
花三郎想起了澹台天佐所说的,忍不住心中激动,道:“恐怕就是了。有了这张图,不怕阴小春不束手就擒了,走,咱们照图上指示去找。”
瘦高黑衣蒙面人趁众人说话分神,悄然欲遁。
花三郎发现了,本想留他一命,放他逃走。
鲁俊手快,一剑削去,瘦高黑衣蒙面人两腿齐膝以下跟身子分了家,大叫一声倒了下去,鲜血到处,满地乱滚:“求你们给我个痛快!”
花三郎一指点了他的死穴。照图上指示,带着项刚等往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奔去方向行去。
图上标明甬道拐角。
花三郎等就在拐角停步。
项刚道:“就在这儿了!”
举起八宝铜刘要砸。
花三郎抬手拦住:“项爷何必急,自有开启方法。”
蝇头小字写的是拐角棱第三块石块按下。
花三郎照做。
不能不令人感叹,当初设计这一墓道之神奇。
也不能不令人佩服,当初设计这一墓道的,确是位巨匠。
花三郎手按下,那拐角处,两面石壁对成的棱角处,竟应手而开,现出一条狭长的甬道。
项霸王看直了眼,道:“乖乖,真不简单,错非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
花三郎道:“要不是有这张墓道图,除非拆了整座墓道,要不然永远别想找到这间密室,甬道狭窄,不能并行,我带路了。”
他迈步当先走进了甬道。
项霸王带着熊虎之士的四护卫,紧随在后。
柴玉琼紧傍着肖嫱。
齐振北、罗英带着众“工人”走在最后。
甬道笔直,尽头处竟又有扇石门拦路。
项霸王道:“还有开启方法么?”
花三郎看了看手中的墓道图,皱眉道:“没有了。”
项霸王二句话没说,抡起八宝铜刘就砸。
只听轰然一声,石门被重逾百斤的八宝铜刘砸碎了一个角,而那扇石门也疾转而开。
敢情这扇石门没有机关枢钮控制,一推就开。
石门开处,灯光外泄,借着灯光看,石门后一间圆型石室可一览无余。
石室内,顶悬八宝琉璃灯,地铺长毛猩红地毯,一几一椅,陈设之豪华,无殊深宫大内或王侯之家,迎面扑鼻沁心的,是一股醉人的幽香。
靠里处,是重重的轻纱帷幕,五颜六色,映着灯光更显华贵,还透着动人的绮丽。
就在众人方凝目打量的刹那间,重重帷幕疾荡,带着惑人的光采闪动,从那重重的帷幕后,窜出了适才那名身材颀长的黑衣蒙面人,他入目众人,身躯猛震,声音低沉却难掩惊怒地道:“你们竟然找到了这儿。”
似乎他是故意压低嗓门说话。
花三郎一扬手中墓道图:“这有何难,只要有了这张墓道图,对这座巨冢下墓道的分布设置,就能了如指掌。”
“算你走运,你身后多出来的那些,又是什么人?!”
“孤陋寡闻,你怎么连内行厂总教习霸王项刚都不认识。”
“呃!原来他就是霸王项刚,久仰!另外那些人呢?”
“这座巨冢是沈家祖坟,他们是沈家后人雇来掘墓取宝的工人。”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还待再说。
花三郎已冷然又道:“事已至今,你也不用再说什么。只要你现在能交出阴小春,我说过的话永远算数。”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道:“她就在我身后帷幕之内,可是让我把她交给你,我办不到,谁要是想要她,就得踏着我的死尸过去!”
项刚浓眉一掀道:“好,我头一个来。”
他迈步要动。
花三郎忙伸手拦住:“不忙,项爷!”
“老弟”
“墓道图上没注明这间密室另有出路,阴小春她跑不了的。”
项刚没说话,退开后去。
花三郎凝目望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到现在,你还这么忠心耿耿吗?”
“现在谈这个,迟了!”
“未必。”
“阴小春跟你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不必跟我有什么仇怨,她是个江湖莠民,领导在京师的不法活动,就该加以缉捕。”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本来,你指望我有什么别的理由?”
“我不指望你有什么别的理由,只是你若是用这个理由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你想错了,也做错了,她不是江湖莠民,也没有领导不法活动,她的职责跟三厂一样,地位远高于东西两厂,仅次于那位九千岁。”
“胡说八道,除了三厂,九千岁根本没有设置别的机关!”
“那是你不知道。”
“我本来就不知道。”
“要是能拿出凭据呢?”
“凭据不当用,阴小春她是个活证,让她跟我们上内行厂,当着九千岁的面问个清楚,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们不但拿她无可奈何,而且还会在九千岁面前负荆请罪。”
花三郎看准了阴小春不敢去,因为刘瑾根本就不敢点头承认。
果然。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摇头道:“我不能替她做主,她要是愿意跟你们去,早就出来了。”
“恐怕由不得她吧!”
“恐怕非由她不可。”
“这么说你是非维护她不可了?”
“职责所在,敢不尽心尽力。”
“你有没有考虑后果?你不后悔?!”
“我说过,现在谈这些都迟了。”
“我也告诉过你,未必。”
“我不愿意再谈了。”
“好吧,既是这样,那就怪你不怪我了。”
花三郎把墓道图往后一交,跨步逼前:“能拦得住我,你就拦吧!”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沉喝:“站住!”
花三郎听若无闻。
“站住。”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惊喝。
花三郎脚下连停都没停。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厉喝:“站住!”
花三郎已到了他面前。
花三郎够镇定。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却沉不住气,挥掌疾扣,抓的是花三郎左肩要穴。
花三郎道:“你比我差点儿!”
五指一拂,袭向对方腕脉。
这一招花三郎只用了三成真力,但是那股劲风已先行射了出去。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还真在乎,急沉腕抽身微退。
花三郎冷冷一笑,跨步就要欺进。
“站住。”
重重帷幕后传出一声难掩娇媚的冷喝,一道红光穿透重重帷幕迎面打到。
花三郎抬手抄住,是一面小旗,就是上绣裸女的那面。
花三郎道:“别脏了我的手。”
硬把那面小旗扔在地上。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两眼寒芒一闪:“你敢”
他要去捡。
帷幕飘动,香风袭人,眼前出现个人儿。
这个人儿,不但看得在场的爷们都低下了头,就连柴玉琼、肖嫱两个女流都转过脸去不敢看。
这位人儿,云发高挽,娇靥上戴了个黑面罩,令人难窥庐山真面目,但是自脸部以下的整个娇躯,只披一袭蝉翼似的轻纱,贴身再也不见寸缕,雪白细腻的胴体,等于是一览无遗,这个身躯的确是够美好的,象一块没有半点瑕疵的白玉。
这个娇躯的确是够动人的,就是铁石人儿看了,也会为之倾魂。
无怪称之为“散花天女”
无怪乎有人对她忠心耿耿,有人会为她卖命。
花三郎却是毫无反应地看着她:“你就是”
那位人儿“噗嗤”一笑,整个娇躯为之乱颤:“见着我而能面不改色的,普天之下你是头一个。”
项刚猛然抬起了头,浓眉高挑。
花三郎淡然道:“你就是阴小春?”
“错不了的,普天之下,还有我这样儿第二个吗?”
“不要脸的贱人!”
柴玉琼猛抬螓首,厉叱声中扑了过去。
两个疾快地互换一招,未见胜负,柴玉琼要出第二招,花三郎跨步而至,伸手拦住:“我要个活的,九千岁面前好说话。”
柴玉琼没再动,但是一双美目直欲喷火。
“哟!这位?”阴小春娇声道:“你是怎么了,咱们女人天生一副好身段,是干什么的,非要裹在厚厚的皮袍里,不让人看见吗,那岂不辜负造物的美意?”
柴玉琼娇靥煞白:“阴小春,你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有耻、无耻又如何?有耻活着,无耻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还准比你们那些心里想、脸上装的活得舒服,活得愉快。”
“你”
“我怎么?我阴小春求的是一个真字,随心所欲,无拘无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什么不好?”
“阴小春,恐怕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当然知道,那不能怪我,只能怪你的丈夫,也怪你自己拉不住丈夫,况且那已经成了过去,我交往的男人不只他一个,早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未必,恐怕现在还在一起吧?”
“真的,你见着他了?毕竟是夫妻缘份够啊!在哪儿?告诉我一声。”
柴玉琼还待再说。
花三郎揽过话锋,岔开话题:“阴小春,闲话不必多说,该言归正传了,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要我擒你去?”
“去?上哪儿啊?碰上你这样的,我从来不须人用强的。”
“阴小春,跟我说话,你的念头跟嘴,最好放干净些!”
“哟!你嫌我脏啊!换个人恐怕磕破头还求不到呢!”
花三郎闪身挥手,然后闪身又退。
只听“叭”地一声,阴小春那戴着面罩的娇靥上已挨了一下。
阴小春抚脸惊退。
花三郎道:“这不过略示薄惩,再有一句,我打落你满嘴牙,让你十天半月见不了人。”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怒声道:“你”
“不要跟我说话,我懒得理你!”
“哟!”阴小春定过了神,也放下了手,又是风情万种:“我走了眼,也低估了你”
“你不该,既然能来到这儿,你就该提高警觉。”
“从现在起,还来得及,我告诉你,我不会跟你去”
“这么说,是要我擒你去了。”
“最好别,最好你们赶快撤出去。”
“你想那可能么?”
“这间密室里埋设的有炸药,引信掌握在别人手里,这要是换我,我会毫不犹豫的马上撤出去。”
“那你得先让我相信才行。”
“容易。”
阴小春回身一扬手,帷幕片片飞起,就在片片帷幕落下之前的一刹那间,花三郎等每一个人都看见了,里头,靠墙角放着两颗西瓜大的乌黑球状物。
“相信了么?”
“引信呢?”
“就在我脚下。”
阴小春用她一只涂得指甲鲜红的雪白玉足,轻轻挑起一块方砖,砖下有个方洞,洞中露着一段引信。
看得人心惊肉跳。
阴小春笑吟吟道:“怎么样?”
花三郎道:“防患未然,足见高明,只是别忘了,你也在这间石室里。”
阴小春笑道:“不错,我是在这间石室里,而且一旦引发炸药,我也没打算逃躲,我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是谁,谁逼得我到了走投无路那一刻,我就跟谁同归于尽。”
“这么说,如果我们能及时撤出去,你也就能不死了。”
“那是当然,你这一问岂不显得太多余么?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是个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又愿意死,而且是这个死法呢。”
花三郎淡笑点头。
阴小春道:“我看你不象不懂怜香惜玉的人,何必非逼得我阴小春落个血肉横飞,尸首无存呢?!”
花三郎摇头笑道:“你错了,我这个人最懂惜玉怜香了,就连刚直的项霸王,有时候也难免沾些脂粉香气,但是我们如今是骑虎难下,若之奈何!”
“骑虎难下!什么意思?”
“我们原不知道你们是九千岁秘密训练的一些人手,只当你们是江湖莠民,国之叛逆,此时此地我们若是就此撤走,九千岁那儿我们不好交代,情势逼人,说不得只好将错就错了。”
阴小春娇媚无限“嗯”地一声摇头笑道:“你错了,其实你可以大放宽心,只要你们能就此撤走,我自愿吃个哑巴亏,就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真的么?”
“可不是真的,咱们俩之间的事,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哇!”
阴小春这句话可是有点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哼”了一声。
阴小春明眸一转,娇笑说道:“哟!你吃的哪门子醋啊!别忘了,我号称散花天女,保不定我愿意花落他家,人家还未必看得上呢。”
花三郎笑道:“你不但事事设想周到,还颇有自知之明,我承认你是当世少见的美色,可是物以类聚,只有你那一丘之貉还能跟你臭味相投,象我这样的,对你根本不屑一顾。”
项霸王拊掌笑道:“骂得好,痛快!”
阴小春却是毫不在意,娇靥上媚笑不减,瞟了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一眼:“听见没有,他这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连你也骂了”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没动没说话,毫无反应。
阴小春凝目望花三郎,娇笑又道:“我说你呀,人家骂人还不带脏字呢,你怎么连臭字都带上了?”
项刚道:“兄弟,别这么好胃口了。”
花三郎道:“听见没有,我们项总教习不耐烦了,咱们还是谈正经的吧!”
阴小春道:“我是荤素都吃,正经的我已经说过了。”
“我也听见了,但是我不敢相信!”
“你不敢相信什么?”
“万一你说了不算,九千岁那儿告我们一状,到那时候,我们只有吃不完兜着走的份儿。”
“那么以你之见呢?”
“你何不让我们将错就错,把你带到内行厂去,九千岁既让你领他这个秘密机关,足证对你是宠信有加,他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们也有说词了,岂不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阴小春摇头娇笑:“嗯,别跟我玩这个心眼儿,九千岁把这么机密要紧的事交给我办,我给他办砸了,他岂饶得了我,尤其是让你们押着去的,到时候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哇!”
“看来咱们是谈不拢了。”
“要想两全其美,皆大欢喜,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听我的,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花三郎笑笑道:“你说我跟你玩心眼儿,你也未必是诚恳对我啊!”“奈何如今只有这条路好走。”
“未必!”
一声“未必”花三郎猝起发难,行动疾若闪电,身躯前欺,挥掌如刀,力劈下去道:“小心你那美好动人的玉足。”
花三郎还真是抓住了阴小春的弱点。
阴小春口说愿意同归于尽,似乎是连死都不怕。
但是她把这双美足,看得比命都重要,只见她陡然一缩,连忙缩脚。
花三郎要的就是这一下,阴小春缩脚-退,他飞快弯腰探掌。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来不及有任何行动。
等阴小春想明白要阻挡时,花三郎已直腰退后,再看他手里,多了一截引信。
而方洞里的引信,剩下的已经在方砖底下看不见了。
花三郎一扬手中引信道:“阴小春,你还有什么办法?”
阴小春娇靥煞白,目射凶光:“小子,我低估了你。”
话落,她恶狠狠的就要出手。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突然跨步越前,挥掌攻向花三郎,并低喝道:“走。”
这么一来,花三郎不得不出手迎战身材颀长的黑衣蒙面人。
与此同时,阴小春一声娇喝:“让我者生,挡我者死。”
娇躯疾转,一片白光飞出,罩向项刚、柴玉琼等,雪白娇躯再闪,她人已奔向重重帷幕后。
项刚举八宝铜刘挡住了飞罩而下的那片白光,敢情是阴小春身上那袭蝉翼般纱装。
项刚为之一怔。
花三郎急叫道:“项爷,阴小春交给您了。”
项刚带四护卫追了去。
当然齐振北、罗英等不好跟去。
花三郎忙道:“肖嫱跟去帮忙。”
肖嫱犹豫一下追了去。
花三郎道:“二嫂。”
柴玉琼冷然道:“别想支开我。”
花三郎道:“肖嫱见不着乃父会死,难道你不能帮我救她一命?”
“可是这儿”
“我保证给你个公道。”
柴玉琼没再多说,飞身追去。
花三郎力攻一掌逼退了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你还要打,还不醒悟!”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转身要跑。
花三郎飞身拦住:“你不能走。”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怒声道:“你不要逼人太甚。”
花三郎激动道:“我逼人太甚?我三番两次嘴上、手下留情,紧要关头又支走了二嫂,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我要走。”
他说走还真要走。
花三郎抬手又拦:“我说过,你不能走。”
“你”
“我怎么样,眼前是铁血除奸会中人,你不用怕人知道,要知道,当初你就不该做。”
“怕?笑话,我怕什么!我怕谁?”
“你或许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你不能不怕面对我这个华家人!”
“别忘了,你在华家行三,我行二,我是你哥哥。”
“你不配,你还有什么脸让我叫你一声哥哥?”
“既然你不承认我这个哥哥,你就更别想管我的事。”
“我非管不可,而且是管定了,我现在代表的是华家家法,除非你不承认是华家人。”
“我”
“你怎么样?”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抬起了手。
花三郎一点头道:“很好,你居然敢反抗华家家法,如果你自信能从我面前脱身,你尽管出手。”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抬起的手又垂了下去,身躯泛起轻颤:“小三儿,你何必?”
“我不得已,不能不维护华家的威名令誉,即便是个贩夫走卒人家,只要有明大义的人在,就不容出不肖子弟!”
“小三儿,毕竟咱们是一母同胞啊!”“亏你还知道,别忘了,二嫂也是你的结发妻。”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履。”
“这种说法在华家行不通。”
“小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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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问你一句,二嫂自进华家门,所作所为,那一样对不起华家,对不起你?”
“小三儿,我知道我是一时糊涂”
“你糊涂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点儿!”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
“你改了没有?我约你来过之后,你要是就此回家,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你不但没走,反而投到阴小春身边,乐神君被杀,乐姑娘被毁,一条人命,一生的清白,一世的幸福,叫谁来补偿”
“不是我”
“没什么两样,再有就是二嫂,要不是我赶早一步,二嫂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你还有人性,还有天良么?华家怎么会出你这种人!”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低下了头,又抬起了头:“小三儿,我知道错了”
花三郎肃然:“不,可是我代表华家的家法,不能也不敢徇私。”
“那你是打算”
“把你押回家去,生死祸福,看你自己的造化。”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身躯剧颤,猛然抬手。
花三郎肃然凝立,一动不动。
旋即,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身躯剧颤,缓缓垂下了手:“好吧!小三儿,任由你了。”
花三郎唇边闪过一阵抽搐,出指连点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四肢穴道,然后,转望齐振北、罗英:“麻烦贵会派人押他回到华家,并请代为据实禀报两位老人家。”
齐振北、罗英恭声答应,齐振北拢手道:“二少请。”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看了花三郎一眼,头一低,转身要走。
“二哥,万一阴小春落网,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她?”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道:“西山,你我见面的地方,往上找。”
迈步行去。
望着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行出石室的背影,花三郎两眼涌泪,无声挂落两行,然后,掉头行向帷幕后。
越过重重帷幕,看见了一扇开着的窄窄石门,花三郎提一口气,闪身奔了进去。
石门后,是一道盘旋上行的石梯。
花三郎一口气奔上去。
石梯走完,天光又现,原来已回到地面。
出口处一片荒郊,有人烟,远在里许之外。
敢情,此地已出了城。
花三郎正在看,远远看见项刚等奔了过来。
阴小春跑了。
花三郎忙迎过去。
果然,项刚劈头就道:“兄弟,我有负重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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