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要人的命。
花三郎从他两人之间穿过,道:“我不为己甚,只告诉我,为什么跟三厂作对,肖家人现在何处,我保证不为难你们俩。”
“凭你也配。”瘦高黑衣人一声厉叱,两人又自扑到。
花三郎一笑道:“你看我配不配?”
身随话动,劈手夺过了壮汉的铁棍,顺势一抡,吓得两个人急忙倒退,然后他手一圈,儿臂似的一根铁棍,居然让他绕成一圈一圈的。
两个人大惊失色,转身就跑。
花三郎振腕一抛,铁棍抖直,脱手飞出,砰然一声落在两人面前,吓得两人脚下一顿,花三郎的两手,已落在两人后颈之上。
两人只觉脖子上象上了一道铁箍,不敢动了。
“配让你们答我问话么?”
两个人都没说话,只觉两个身子往下滑。
花三郎猛然想起,待出手卸两人下巴,却已经来不及了,两个嘴角都流出了鲜血。
这究竟是什么组织、规法这么严厉?
又都是怎么训练的,一个个都能视死如归?
花三郎颓然松手,想了一想,走进茅屋。
这时候细看那一明两暗三间房,很干净,摆设也很简陋,几乎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
忽听一阵异响,从床下传出,低头一看,是个有透孔的革囊。
拉出革囊,打开一看,里头居然是只雪翎信鸽,异种,不寻常的异种。
只一只信鸽,别的没什么。
不,有,雪翎信鸽脚上,有个银箍,上头还打的有宇,细看字迹,打的是“日月秘穴”四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
花三郎一时想不透,他把信鸽装回革囊,带着革囊出了茅屋。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屋外两具尸体差不多快化完了。
花三郎要走,突然他有所觉,身躯倒射,闪电一般隐入茅屋。
树林里闪进人来,竟然是罗英。
罗英入目两具即将化完的尸体,陡然一震,脸色大变,抬眼望向茅屋。
花三郎先叫一声“罗老”然后闪身走出。
“三少!”
显然罗英没想到会是花三郎。
“没想到罗老也来了。”
“三少,这是怎么回事?”
花三郎当即把经过说了一遍,并把信鸽取出给罗英看,罗英一见信鸽,悚然动容:“三少,这是异种信鸽。”
“我知道。”
罗英道:“这种信鸽不常见,而且不是一般人家所养的。”
“我知道,这种信鸽不见于深宫大内,就见于王公大臣府,当然,武林中大一点的世家里,也看得见。”
罗英点头道:“这是一条线索,而且范围不大。”
花三郎道:“但愿能从这条线索上,追查出什么来。”
罗英道:“三少,截至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花三郎道:“只知道他们确是射杀两厂几名大档头的凶手,至于他们是否跟劫掳肖家人有关,那就不得而知了。”
罗英沉吟道:“这帮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不清楚,不过可以看得出,他们有组织,而且也训练有素,同时也相当有实力,甚至来历出身都不寻常,至少主其事者非泛泛之辈。”
罗英点了点头,没说话。
花三郎转变话锋道:“罗老怎么也上这儿来了?”
罗英道:“我是打听得这一带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的,三少带领三厂的人在忙,本会上自会主,下至每一个人,也都没有闲着。”
“罗老,我感激。”
“三少也别这么说,本会现在京城,京城里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本会总不能袖手旁观,不闻不问,怎么着也得摸清他们的来路。”
花三郎点点头道:“事实上,这里的线索,恐怕也到此为止了。”
罗英道:“跟三少走一起不方便,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他一抱拳,倒射出林而去。
罗英走了,看看的确难找出什么来,花三郎也走了。
回到了天桥,花三郎头一件事就是去找韩奎,可巧韩奎正在焦急的等他,一见着劈头就道:“您来得正好,正等您呢!”
花三郎忙道:“怎么?韩大哥,有消息了?”
韩奎道:“我遍访京畿,没有一家铺子打过那些东西,最后找到一家老字号,据一位老师傅说,如今没人能打出那些东西来,也就是说,没人有那么精细的手工,只有三年前他铺子里的一个老师傅,有这种能耐,可是据说那位老师傅三年多以前就歇手,回老家去了,谁也不知道那位老师傅的老家在什么地方。”
花三郎静静听毕,当即就皱了眉,半天没说话。
“三少,您看会不会是京外来的?”
花三郎摇头道:“不敢说,不过”
他把那只异种雪翎信鸽拿给韩奎看,并把经过说了一遍。
韩奎一见信鸽就瞪大了眼:“天,寻常人家谁能养这玩艺儿。”
花三郎道:“我也猜想它不是寻常人家所养的,不是来自深宫大内,就是来自王公大臣的府邸,照这么看,这帮人哪象来自京外?即使是来自京外,京里也必有他们的党羽。”
“这倒是,只是三少,照这情形看,他们跟咱们,似乎是友非敌,咱们”
“凡跟三厂作对的,都是友非敌,但是他们若是劫掳了肖家父女,我不能不找他们要回来,所以我只好锲而不舍。”
“是他们么?是一回事吗?”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要查。”
“那您现在”
“我既然惹上了他们,他们迟早会找到我身上来,除非他们为顾大局而隐忍,趁他们还没有找上我之前,我要把这只信鸽送给项刚看看,他在京里待得久,结交也广阔,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来。”
“万一这帮人是友非敌,您这一让项刚看出,岂不是替他们招灾引祸了吗?”
“我没办法,我不能不赶紧找到肖家父女,把他们救出来。”
韩奎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也好。”
花三郎带着那只异种雪翎信鸽,离了韩奎的住处。
刚出门,迎面一个拿旱烟的老头走了过来,居然是罗英。
只听罗英道:“忘记带火石了,这位老弟台,能借过火么?”
花三郎道:“抱歉,我没火。”
罗英压低声音道:“文四哥命我带话,二少爷到现在还没回家去。”
花三郎一怔,罗英扬扬手走开了。
二哥到现在还没回家去!
他上哪儿去了?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家去?
花三郎愣愣的自问。
疑问不少,但是他得不到一个答案。
二哥怎么会没回去,算时间、算路程,跑一个来回也够了啊!他怎么会没回家去?
花三郎边走边想,一直到了项刚的霸王府,他还是没能想出所以然来。
还好,项刚正在府里,见了项刚,把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把信鸽递出去。
项刚一见信鸽就皱了眉:“怪了,这种鸽子,我好象在哪儿见过。”
花三郎心里一跳:“在哪儿?”
项刚摇头道:“想不起来。”
“不,项爷,您得想想。”
“老弟,我知道这很重要,可是我一时”
“项爷,这种信鸽不是寻常人家所有的。”
“这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不起唉,这脑筋。”
“项爷”花三郎真有点急了。
“老弟,这不是别的事,不但是人命关天,而且弄不好就会家灭九族,我不能似是而非,必须得确定。”
这倒是,对付三厂,而且杀害了东西两厂的三名大档头,一旦论起罪来,那可是不得了又不得了的。
花三郎沉默了一下道:“那您还是好好想想吧。”
项刚深皱浓眉,坐在那儿真想上了。
花三郎有点急,可又不便太过显露,背着手直走动。
半晌,项刚突然一巴掌拍上了桌子,震得桌子茶具猛一跳。
花三郎忙停步道:“想起来了?”
项刚颓然一叹道:“能想起来就好了。”
花三郎心往下一沉道:“项爷,京城就这么大个地儿,这种信鸽又不是普通人家所能有的,就这么大点儿范围,您就想不起来!”
项刚苦笑道:“老弟,不跟你说了吗,这种事必须要确定啊,我想出了几个地方,都是有权有势的大地方,咱们总不能挨个儿去查呀,就算能,这儿查第一家,那边第二家听到风声,把证据湮没了怎么办。”
花三郎不能不承认,项刚说的是理,他也正感棘手,站在一边的鲁俊突然说道:“您两位何必烦呢,只要把信鸽一放,不就准知道它是哪一家养的了吗。”
项刚、花三郎俱都一怔。
“对呀!”项刚一巴掌拍上大腿,道:“真笨,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花三郎定定神,苦笑道:“真是急令智昏,看来不管什么事,还真是急不得。”
“老弟,咱们就这么办,人多了不一定好办事,有你我带着鲁俊他们四个足够了,凭咱们的脚程,远了也许跟不上,可是只要不出京城,它绝飞不出咱们的视线去。”
花三郎一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大家准备准备。”
项刚道:“说走就走,还有什么好准备的。”
花三郎道:“我先上房上去。”
花三郎偕同项刚还有四护卫出了厅,花三郎提气一跃,窜上了房顶,打开革囊,取出信鸽,振腕一扬,信鸽脱手展翅,箭一般的飞去。
“走。”
一声“走”六个人流星赶月般追去。
雪翎信鸽确是异种,转眼间在碧空已成银星一点。
但花三郎、项刚等也都是一等的身手,高绝身法,风驰电掣。
信鸽飞得虽高、虽远,但始终没能飞离六人视线。
不管大街、小胡同,六人为了视野的关系,都走屋上,不但难免惊世骇俗,就连散布在各处的三厂高手,也被惊动了不少。
但谁都认出是两位总教习跟项总教习的四护卫了,也就没有追赶过去看个究竟。
鸽子快,人也快,转眼间已到西城,只见那只雪翎信鸽在空中打个转,然后飞星殒石般敛翅栽下,没了影儿。
信鸽是没了影儿了,但是六个人都看准它落在哪儿了,如飞赶了过去。
抵达一看,只见是个颇为气派的四合院,堂屋门口有个鸽笼,那只雪翎信鸽就在鸽笼里咕咕直叫,但是整个院子却寂静空荡,既听不见人声,也不见有人出来取信鸽。
六个人当时就看得打心底里一怔,及至窜下屋去各处一看,更怔了。
敢情是个空屋子,没人了。
简陋的家具还在,看情形有些东西是被带走了。
够明显了,人家已经闻风先走了一步。
项刚一脚踩了下去,铺地的花砖碎了好几块:“娘的,真滑。”
项刚从不说粗话,如今竟也脱口来了这么一句。
花三郎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那两个人都死了,不可能有人通风报信儿啊!除非他们有人去过那儿。”
项刚转脸向四护卫:“去两个,把左邻右舍说话清楚的,给我找两个来。”
鲁俊、海鹏应声而去。
花三郎道:“项爷,您是在这个宅第见过这种信鸽的吗?”
项刚一摇头道:“不是。”
“那这座宅第就是他们的分支了,而且住在这儿不是一天了,要不然,信鸽不会往这儿飞。”
“我也这么想。”
“您在这儿等人来,我各处看看去。”
花三郎转身走向堂屋。
进了堂屋仔细看,堂屋里都是笨重家具,倒没什么移动。
右边耳房里,是张炕,没什么扎眼的东西。
左边耳房里,掀帘就闻见一股淡淡的幽香,似乎是女子闺阁。
再看家具的摆设,的确象是女子闺阁,除了那股子淡淡的幽香外,梳妆台上,还残留的有胭脂痕。
难道那帮人里,还有女子?
以住的地方看,这女子在那帮人里,恐怕地位还不低。
花三郎正在思忖,一眼瞥见妆台下,靠墙根儿有点光亮一闪,凝目一看,原来是根凤钗,心里一跳,忙走过去拾起。
拾起来再看,发觉这根凤钗与一般常见的凤钗略有不同,比一般的凤钗短小,但也比一般的凤钗手工精细,纯银打造,凤头上还镶着细小的珠玉宝石,名贵,小巧玲珑,还透着淡淡的发香,令人爱不释手。
这必然是住在这间耳房里的那个女子遗下的,而且是不小心遗下的。
花三郎正在细看,只听外头项刚叫道:“老弟,出来一下。”
花三郎把凤钗往怀里一揣,走了出去,只见项刚前面垂手站着两个百姓,一个是老头儿,一个是中年人,两个人脸色都发白,还有点哆嗦。
难怪,听说是三厂的,谁不害怕。
项刚道:“老弟,这两个是左邻右舍,你来问问吧。”
“项刚何必客气,您问吧,我听着就是,该插嘴的时候,我会插句嘴。”
“那也好。”项刚转望那老头儿跟中年人道:“别怕,我叫你们来,只是问问话而已。”
话锋微顿,接问道:“这座宅子是谁的,知道吗?”
中年人嗫嚅着没敢说话。
那老头儿却道:“回您的话,是小老儿的。”
项刚为之一怔:“你的?”
“是,是。”
“住在这座宅子里的人,也是你的家人?”
“不,不,房子是小老儿的,他们小老儿不认识,房于是赁给他们的。”
“呃,赁你房子的人,是谁?”
“那个人姓孙,叫孙七,四十来岁年纪,据他说,是从外地到京里来做生意的。”
外地来的,没根儿,不好找。
“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吗?”
“不知道,他没说,小老儿也没问。”
“房子怎么能赁给不知根儿,不知底儿的人?”
“您不知道,他付租钱很大方,没还价,一付就付了一年,所以,所以”
“所以你也就没多问?”
老头儿不安地点了点头,
花三郎插了一句:“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生意的吗?”
“不清楚,只知道有时候他在家一待就是好几天,有时候一出门也是好几天。”
“房子赁了多久了?”
“三个多月。”
三个多月,训练信鸽认地方,够了。
“贷这么大一座宅子,只他一个人?”
“这”老头儿怔了一怔:“他有朋友来往,不过不常见。大部分都是他一个人。”
“也没家眷?”
“没看见过。”
那中年人突然道:“陈大爷,您是不知道,我早出晚归睡得迟,经常夜里看见这座宅子里灯火通明,人声很乱,象是有不少人。”
老头儿道:“真的?我怎么不知道,可是没见有那么多人进出啊!”中年人道:“那就不知道了。”
花三郎道:“许是夜里又走了。”
中年人忙点头道:“对,一定是。”
花三郎目光一凝道:“从来没隔墙探头,往这边看看究竟?”
中年人一惊红了脸:“没有,没有,我怎么敢。”
“真没有?”
中年人低下了头。
“说实话,没人怪你,我们要查的,就是住在这儿的那帮人,如果从你嘴里能得到什么,不会没你的好处的。”
中年人抬起了头,嗫嚅道:“有有过一回。”
“看见了不少人,穿的都是黑衣裳,好象还有女的。”
“好象!”
“隔太远,看不清楚,也不敢细看。”
“这么说你只是看见有不少人,有男有女,别的什么也没看见喽?”
“是,是。”
“听见什么没有?”
“也没有,听不真切。”
“那么,你们要是想找这些人,也不知道该上哪儿找喽?”
“您说的不错,我们还真不知道。”
花三郎转望项刚。
项刚道:“这些人里,难道就没一个你们常见的人?”
老头儿、中年人齐声道:“没有,真没有。”
“经常看见过鸽子起落么?”
“这倒有,经常看见。”
“打昨儿晚上到如今,这座宅子里,有没有什么异状?”
中年人道:“没留意。”
老头儿想了想,才摇头道:“没有。”
项刚皱了眉,摆摆手道:“你们回去吧。”
两个人如逢大赦,千恩万谢地走了。
项刚咬了咬牙道:“这帮人简直是既机警又奸猾。”
花三郎道:“没想到这一趟毫无收获。”
他没告诉项刚,他拾到凤钗的事。
项刚道:“老弟,回去调派人员,住在左邻右舍,暗中监视,你看有必要吗?”
花三郎沉吟了一下:“也好,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他是想到,也许会有人来找那根风钗。
回到了霸王府,项刚立即下了令。
花三郎坐了一下,以侦查为由,告辞走了,他没往别处去,却又找文中奇了。
文中奇还在床上躺着,花三郎说了经过,把凤钗递到了文中奇手里。
文中奇接过凤钗,看了半天,道:“三少爷,这不是寻常人家所有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借重文老的渊博,能看出它的来路。”
文中奇凝望着那枝凤钗良久,道:“三少爷您这是考我了!”
花三郎道:“文老说笑了。”
文中奇道:“很抱歉,三少,我看不出它的来路来,因为我压根儿没见过这种凤钗,不过从它的品质、手工来看,任何人不难看出,它不是来自一般寻常人家。”
花三郎沉吟道:“到目前为止,所掌握的几样东西,都不是来自寻常人家,难道说”
文中奇截口道:“三少,这么一来,似乎不难查了。”
花三郎苦笑道:“可是到现在还茫无头绪啊。”
文中奇道:“很明显的,这是个实力庞大、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组合,三少是不是能试着把他们跟当代几个大世家扯得上关连。”
花三郎沉吟一下道:“当代几个大世家,都有可能,但都不会是他们。”
文中奇微愕道:“三少这话”
花三郎道:“撇开华家不谈,塞外铁家、黄山白家、中州金家、冀鲁陈家,都是忠义传家的豪杰世家,他们都可能跟奸阉周旋,但是他们如今已不过问世事,如果有这个心,早就付诸行动了,而且这几大世家我熟得不能再熟,只要跟他们有一点关连的事务,绝难瞒过我的两眼。”
文中奇道:“象这样的组合,这样的实力,这样的训练,再加上所掌握到的几样东西,如果跟当代几个大世家扯不上关连,就只好从王公大臣府着手了。”
“王公大臣府?”
“三少,庙堂之上,毕竟还有忠肝义胆的人啊。”
花三郎皱眉沉吟:“会是这样吗?”
“怎么不会,三少你不也是受人所托吗?”
这话听得花三郎心里一跳。
对啊,他都能受人所托,怎见得别人就不能受人所托呢。
定了定神之后,他道:“多谢文老提醒,我朝这方面去试试看。”
离开文中奇那儿,他本要回霸王府去,但走到半路他又拐了弯,因为他突然想到了南宫玉。
南宫玉在京城之中,交游广阔,经常出入几个王公大臣府,跟几个王公大臣府的女眷,熟得不能再熟,凤钗是女人发饰,也许南宫玉能认出也说不定。
抵达南宫玉的住处,那座小花园永远是那么宁静。
花三郎喊了一声,两个巧婢跑来了一个,见着花三郎一怔:“哟!是您哪。”
花三郎道:“是我,南宫姑娘在吗?”
“您来得真巧,我们姑娘刚回来,婢子给您带路了,”
把花三郎带上了小楼,南宫玉正在沐浴,姑娘们都是这样,只出一趟门,回来非洗澡不可,其实哪会出那么多汗,即使有汗,那也是香汗,又有何妨。
花三郎坐了一下,一杯香茗才喝了两口,南宫玉出来了。
浴罢娇慵,娥眉淡扫,益显清丽动人,未语先现梨涡:“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花三郎站起来说道:“好说,南宫姑娘怎么客气起来了。”
“好久不见,可算稀客了,怎么能不客气。”
花三郎怎会听不出这话意,歉笑道:“最近太忙了,出了些事,南宫姑娘恐怕还不知道。”
南宫玉缓缓坐下,道:“虽然不知道,可是这些天的情形,三厂高手都出动了,我猜也能猜出了几分,十之八九是三厂出了大事。”
花三郎道:“姑娘猜的不错,三厂的确是出了大事”
他把经过情形概略地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南宫玉一双美目都瞪圆了:“原来是肖府出了事,这怎么会,这怎么会”
“事实上,这种事的确已经发生了。”
“这么多天了,三厂的高手都出动了,难道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不是没有一点头绪,花三郎把掌握的几样东西告诉了南宫玉,最后取出了那枝凤钗。
南宫玉接过凤钗,娥眉微皱,仔细看过之后,道:“我看得出,这枝凤钗确非寻常人家所能有,不过京里王公大臣的女眷头上,我没有见过这种风钗。”
花三郎原是抱一线希望而来,如今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这些东西明明不是一般人家所有。
不是出自几个大世家。
也没有人在几个王公大臣府看见过。
那么,这些东西究竟出自何处呢?
花三郎正自沉吟,只听南宫玉道:“武林中”
花三郎摇头道:“我想过,不是来自武林。”
南宫玉道:“那除非是来自深宫大内。”
南宫玉是这么脱口而出。
花三郎也没在意,也难怪,这些东西怎么会来自深宫大内,深宫大内有谁管这个,官家既容了刘瑾,当然就不会派出人来跟刘瑾作对。
如果官家有意思对付刘瑾,他不但不会这么容刘瑾,也大可绳刘瑾以国法。
这些东西究竟来自何处呢?
花三朗在南宫玉这儿毫无所获地走了。
然而,花三郎没留意的事,南宫玉却留了意,送走了花三郎,她不住地沉吟自语:“深宫大内,难道真会是”
话声一顿,她肃容传令:“缩小范围,命十旗注意宫禁的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