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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元凶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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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认识,我跟他是在‘秣陵关’酒肆里认识的,他独退‘少林’、‘武当’、‘不归谷’,功力高着呢,我想插手帮忙却帮不上,是他告诉我说夏侯岚有位红粉知己”突然想想起了什么,转注华英,忙叫道:“姐姐”

    华玉娇靥一红,忙道:“沙娘跟白前辈在说话,你打什么岔,往后站。”

    华玉呆了一呆,苦着脸道:“姐姐,我可是为你”华英双眉一剔,华玉连忙闭上了嘴。

    这情形,唯独上官凤留了意,她不禁对华英多看了两眼,华英冰雪聪明,焉得不懂,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下去。

    而适时,沙五娘却也对上官凤留了意。

    只听白如冰说道:“申正义,他能独退‘少林’、‘武当’、‘不归谷’,轩辕极,这是谁,你可知道?”

    轩辕极呐呐说道:“回夫人,就是上官姑娘的那位朋友”

    白如冰“哦!”地一声,道:“原来就是他,我原看出他功力不差,可没想到他的”抬了抬头道:“看来我低估了他,只是我怎不如武林何时”目注上官凤,含笑接道:“上官姑娘可愿让我多知道他一些?”

    上官凤微微一惊,忙道:“前辈,晚辈也刚认识他不久。”

    白如冰道:“这么说,上官姑娘对他知道的也不多?”

    上官凤点头说道:“是的,前辈!”

    白如冰没多问,淡然一笑,转望沙五娘,道:“沙婆婆向起夏侯岚是”

    沙五娘抬头说道:“既然他又不在夫人手中,老婆子就不想再说什么了。”

    白如冰道:“沙婆婆,彼此不外,说说何妨?”

    沙五娘迟疑了一下,华英忙递眼色,这,落在了白如冰眼里,她微微一笑,道:“既然沙婆婆有什么难言之隐”

    沙五娘双眉一扬,道:“也没什么,老婆子只是想跟夫人商量,请夫人把夏侯岚交老婆子带回长白‘避尘山庄’去!”

    白如冰“哦!”地一声笑问道:“莫非他得罪过‘避尘山庄’的哪一位?”

    沙五娘道:“那倒不有,而是”一抬头,改口说道:“夫人,住下去,老婆子不便说了。”

    她有点越描越黑。

    白如冰嫣然一笑,道:“可惜他已经从我手中逃脱了,不然我定然”

    沙五娘目中异采飞闪,突然叫道:“玉哥儿,咱们上了那小子的当了”一跺脚接道:“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年纪,却不料如今在阴沟里翻了船。”

    华玉愕然说道:“沙娘,您说什么呀?那个小子,上了谁的当呀?”

    沙五姨双目一睁,道:“你这小糊涂”一叹,抬头接道:“不能骂你,连老婆子我都被人蒙了,何况是你?也难怪,那小子装作得太以高明,玉哥儿,我说那申正义,他就是夏侯岚”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尤其上官凤。

    华玉诧声说道:“沙娘,他就是夏侯岚?不会吧”

    “怎么不会?”沙五娘道:“他知道的事大多了,而且他戴有面具,我原说像那么一个人,不该有那张难看的脸”

    白如冰突然说道:“沙婆婆以为那申正义就是夏侯岚?”

    沙五娘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他就是”

    自如冰道:“沙婆婆怎忘了?那申正义功能独退‘少林’、‘武当’、‘不归谷’,那夏侯岚却是一身功力荡然无存”

    沙五娘呆了一呆,道:“对,这么说来他不是”

    白如冰略一沉默,忽地笑道:“这不难明白,我看上官姑娘跟他颇为熟悉,不会不知道他是谁,如今上官姑娘在此,何妨问问她”

    大伙儿的目光,一起投注在上官凤身上。

    上官凤力持镇定,微微一笑,道:“前辈,单看那身功力便可知道”

    自如冰含笑截口,道:“我不问那身功力,功力有可能有甚奇遇恢复”

    上官凤道:“可是那除非有金玉容的独门药”

    白如冰道:“我只问姑娘,他是不是夏侯岚?”

    上官凤道:“前辈,这是明摆着的事”

    白如冰笑道:“我想听他,姑娘说个是不是,‘玉面游龙辣手神魔’宇内称最,他总不会让一女孩儿家替他瞒着本来!”

    上官凤毕竟年轻,她岂能容得别人瞧扁了她的心上人?当即扬起黛眉,然猛一点头,道:“前辈激得好,他是!”众人闻言变色,白如冰目闪异采,笑道:“我说上官姑娘怎会平白无故地认识这个人”

    沙五娘叹道:“老婆子这一跟头栽到底了!”

    华玉跺脚说道:“都是您,沙娘,非让我跟您走,这一下岂不失之交臂!”

    华英面有异色,没说话。

    白素贞突然说道:“姐姐,我明白了,我不该强让你跟我”

    上官凤嫣然一笑,道:“妹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白素贞道:“可是这一下适得其反”

    上官凤道:“那怪我没有机会对妹妹说明!”

    白素贞默然未语。

    白如冰突然说道:“沙婆婆,我不问你为什幺要夏侯岚,但我也要跟沙婆婆打个商量”

    沙五娘道:“夫人请说,倘能从命,老婆子无不点头!”

    白如冰含笑说道:“多谢沙婆婆,沙婆婆该知道,我也在找夏侯岚。”

    沙五娘点头说道:“老婆子知道!”

    白如冰道:“如今夏侯岚不在我手中,我愿跟沙婆婆逐鹿江湖,谁能擒获夏侯岚,那么夏侯岚便算谁的,可好?”

    上官凤扬了扬黛眉。

    白素贞忙道:“娘,您怎么”

    白如冰道:“贞儿,娘什么事都依你,唯独这件事你得替娘想想。”

    白素贞还待再说,白如冰已然转向沙五娘道:“沙婆婆,如何?”

    沙五娘笑道:“夫人有他这位红粉知己在侧”

    白如冰笑道:“沙婆婆不愧精明的老江湖,我如今向沙婆婆担保,这跟上官姑娘无关,我绝不因她为助。”

    沙五娘笑道:“老婆子敢不从命”

    白如冰笑道:“敢跟沙婆婆一言为定。”

    沙五娘道:“老婆子这块招牌还抬得出去!”

    白如冰点头说道:“那么你我就这么说定了”移注上官凤道:“上官姑娘可愿说出夏侯往何处去了?”

    上官凤淡然说道:“前辈当知我不会说!”

    “行!”白如冰一点头,道:“这我不问,那么,夏侯岚那身功力是怎么恢复的”

    上官凤道:“这我愿意说,无如当时过于匆忙,我没来得及问他!”

    白如冰笑道:“问了两问,结果是一无所得。”

    沙五娘微笑说道:“夫人,老婆子要告辞了!”

    “怎么?”白如冰道:“沙婆婆这么急?”

    沙五娘道:“出来太久,家主人不放心,所以老婆子急着要赶回去覆命,希望老天爷帮个忙,让老婆子先找到夏侯岚!”

    白如冰笑道:“既如此,自如冰不敢再留沙婆婆了!”

    沙五娘笑道:“夫人不必客气,近日总会再碰面的!”说着,她带着华英、华玉告辞而去。

    望着沙五娘老少三人远去,白如冰淡淡一笑,道:“倘若被她着了先鞭,我就别想再找夏侯一修了,贞儿咱们也该走了”

    白素贞道:“娘,爹已经”

    白如冰脸色一寒,叱道:“不许你叫他爹!”

    白素贞眼圈儿一红,低下头去。

    自如冰脸色稍缓,一叹说道:“贞儿,你该为娘想想”

    白素贞没有说话。

    白如冰目光缓缓移往上官凤,口齿启动,陡又一叹道:“我说过了,不以姑娘为助,咱们走吧!”拉起白素贞,便要去再拉上官凤。

    上官凤微一退步,道:“前辈,我也要向前辈告辞了!”

    白素贞猛然抬起螓首,但她没有说话。

    白如冰微微一惊,旋即淡然而笑,道:‘姑娘,是因为我仍不放过夏侯岚?”

    上官凤扬眉说道:“事实如此,我不否认!”

    白如冰道:“夏侯岚把姑娘托付给我”

    上官凤道:“这是我自己要走”

    白如冰道:“后日他若问我要姑娘”

    上官凤抬头说道:“他不会向前辈要的!”

    白如冰淡淡一笑,道:“姑娘,一时之小不忍,往往会铸成大错,难道你不怕我跟在你身后,轻易地找到他么?”

    上官凤神情一震,道:“我不会去找他的,前辈若跟着我走,那是”

    白如冰道:“姑娘,我认为那金玉容也在到处找你,万一姑娘误投进他手中,那后果,是姑娘可以想得到的?”

    上官凤心头震动,默然未语。

    白如冰淡然一笑,道:“姑娘,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伸手拉住了上官凤皓腕,一声“走”腾身掠起,带着轩辕极与冷天池,飞射而去,转眼不见

    “句容”是个水旱大城镇,由“长江”分出来的支流,南注“石湖”往北的另一股就流往“句容”!

    所以“句容’水旱两路四通八达,也就因为这个缘故“句容”是够繁荣的,而且也够热闹。

    由水路来的,上了码头就住街里走。由陆路来的,也由各处住街里走。

    于是乎“句容”的进进出出,似乎永无歇止。

    刚上了灯,由城门口步履潇洒地走进了个黑衣客,那是夏侯岚,他一路急赶到了“句容”!

    每个地方,上灯的时候就是热闹的时候,尤其是“句容”住在客栈里的,换上一身整齐身衫住外走。

    住在当地的,也背着手闲溜-地满街逛!

    夏侯岚他一路张望着,信步直柱城里走。

    甫走进一条大街,他立刻觉出这条街是“句容”的闹区,是“句容”的精华所在,也是“句容”最乱的地方。

    果然不错,人头满街,各形各色的人都有。

    这地方找卖唱的人,该是最恰当不过的。

    忽地,他精神一振,只因为在吵杂的人声中,他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由前面传了过来。这准是卖唱的,他步履一紧,加速循声寻去。

    最后,他停了步,因为他找到了歌声的“源头”!

    那是一家酒肆,里面闹嚷嚷地卖了个满座,中间有约摸两付座头宽窄的一块空地。

    实际说来,那块空地并不空,因那几坐着个人也站着个人,坐着的,面向里,手操胡琴摇着头,晃着脑,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头上还扣了顶帽子,只能看见背影。

    站着的,是一个十五六的姑娘,长得清秀,梳一条大辫子,穿一身花布衣裤,正在婉转唱曲。

    夏侯岚诸技百学,无所不通,无所不精,他听得出唱家唱的不错,至于那位拉家嘛,未免令人摇头。

    但这不关他,他举步走了进去,拣了一付靠里的座头坐下,刚坐定他便皱了眉,因为那个操琴的是个长像猥琐的中年男子,跟那位姑娘根本不像祖孙俩。

    敢情不对。

    不对没关系,只要是一个地方一行的,没有谁不认识谁的,待会儿找机会向,何愁问不出?

    伙计殷勤地过来打了招呼,夏侯岚意不在吃喝,随意地点了两样,伙计走后,适时一曲唱毕。

    劈拍的掌声,那位操琴的中年汉手站了起来,伸手摘下了头上那顶帽子,由外而里的地每个座头上哈了腰:“诸位爷请赏几个,唱的好多赏,唱的不好请包涵,少赏几个,待会儿让她再侍候诸位爷们一曲”

    既进酒肆吃喝,还怕花小钱儿,于是,每个座头上的都探手入怀,然后住那顶帽子里一投。

    那中年汉子陪笑哈腰一个劲儿地谢。

    突然,他停在一付座头前

    那付座头上,坐着个粗壮大汉,浓眉大眼,一脸横肉,携着袖子,露出两截毛茸茸的胳膊,正在低着头吃喝。

    那猥琐汉子冲他一哈腰,陪笑说道:“黑爷,您安好。”

    那粗壮大汉没答理。

    那猥琐汉子又一哈腰,转身要走。

    他没向那粗壮大汉递帽子,本来是,瞧那模样就怕人,他还敢向他递帽子,除非是

    那粗壮大汉突然冷哼一声:“回来!”

    那猥琐汉子一惊,连忙转了回来,哈腰陪笑说道:“黑爷,您有什么吩咐?”

    那粗壮大汉仰起了头,两眼一瞪,指了指桌上,道:“忘了规矩,大爷这顿吃喝”

    那猥琐汉子忙道:“算我的,算我的”

    那粗壮大汉“哼!”了一声,那猥琐汉子忙改口说道:“算我孝敬黑爷,算我孝敬黑爷。”

    那粗壮大汉道:“这还差不多,算你识趣”

    那猥琐汉子一哈腰,又要走。

    “站住!”粗壮大汉醒一瞪,喝道:“谁叫你走的?”

    那猥琐汉子像耗子遇见了猫,一哆嗦,没敢动,忙道:“黑爷吩咐!”

    粗壮大汉道:“留下了再走!”

    那猥琐汉子迟疑了一下,腾出拿琴的手,住帽子里便抓,而适时,那粗壮大汉哼了一声。

    帽子里像有蛇,那猥琐汉子忙缩回了手,然后双手捧着帽子,战战兢兢地住粗壮大汉面前送去。

    满座酒客鸦雀无声,有恍若未见低头吃喝的,有瞪着眼看一脸怒容的,但没一个敢仗义执言。

    显然,这粗壮大汉是这“句容”横行霸道的人物。

    按说,这该可以了。

    岂料,粗壮大汉正眼也没瞧一下,冷冷说道:“让你那女儿替大爷拿!”

    还好他没伸手,否则他那支手非断不可。

    那猥琐汉子刚一迟疑,粗壮大汉砰然了拍桌子:“你聋了么?”

    那猥琐汉子一惊,险些丢了帽子,忙转头唤道:“花姑,过来,大爷喜欢你,赏你”粗壮大汉咧嘴笑道:“对了,大爷喜欢她,只要让大爷心里痛快,包管你们平平安安,要不然哪,这口饭”

    “哼!”地一声,住口不言。

    那小姑娘泪水在眼眶里,头一低,怯怯地走了过去,怕归怕,难受归难受,她仍是不敢不过去,要不然饭吃不成事小,眼前怕就要惹来一顿好受的。

    她缓缓地凑到了桌前,伸出那只发抖的手,向帽子里抓去,粗壮大汉两手往身上抹了抹。一脸淫像地嘿嘿笑道:“你拿的,一个就行!”

    小姑娘没反应,抓起一把住前送去。

    粗壮大汉伸出了那只大手,但他把那只大手放在自己身旁,使得小姑娘不得不挠到桌子那边去。

    小姑娘混身发颤地绕了过去,手里的那一把,刚要往那只大手里放,那只大手往上一反抓住了她那只小手,趁势一带,小姑娘不防有此,身子住前一动,进了粗壮大汉怀里,粗壮大汉哈哈大笑,道:“对,亲热点,让大爷亲一亲!”说着,那毛茸茸的大嘴便往那小脸蛋儿上凑。

    满座酒客都低下了头。

    怪得是小姑娘直流泪,却既没叫也没挣扎。

    那猥琐汉子混身颤抖,便要住下跪。

    突然,夏侯岚站了过来,一步已到了那张桌子前含笑说道:“朋友,我请问一声”

    粗壮大汉一怔,松了小姑娘,转过了脸,道:“你是”

    夏侯岚依然是笑容可掬:“我请问一声!”

    酒客们都抬起了头,但却为这位大胆的暗捏一把冷汗。

    粗壮大汉两眼一翻,道:“你说!”

    夏侯岚一指低着头站在一旁的姑娘,道:“她是你的女儿?”

    粗壮大汉-怔,旋即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我连老婆都没混上,哪来的女儿”

    夏侯岚一点头,道:“那就难怪了,那就难怪了!”

    粗壮大汉楞楞地问道:“什么难怪”

    夏侯岚淡淡一笑,道:“若是你有女儿,你的女儿也被人这船欺辱,你作何感想?”

    粗壮大汉眼一瞪,道:“我看看谁敢”随即会过意来,脸色一变,道:“好小子,你敢戏弄大爷”霍地站了起来。

    夏侯岚伸手搭上了他肩头,道:“坐下说话!”

    粗壮大汉还真听话,砰然又坐了下去,他脸色又复一变,双肩一晃,便要挣扎,夏侯岚淡然笑道:“你若是能站起分毫,今天这桩事我不管!”

    粗壮大汉哼了一声,蹩足了气力,猛然住起一站。

    可惜,他像被压在泰山之下,动不得分毫,一张脸蹩得通红,由红变青,最后是一片白。

    白是白,但是他那只右手顺着腿慢慢地住下溜。

    夏侯岚他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故作未见,淡淡一笑,道:“怎么样,就凭我这一只手,你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横的什么行,霸的什么道,我看”

    瞪大了眼的满座酒客中,突然有人一声惊呼。适时,粗壮大汉翻腕而起,一柄明晃晃的尖刀,向着夏侯岚当胸便刺,夏侯岚一笑说道:“渔肉良民,调戏妇女,如今又逞横行凶,动刀杀人,你还算有良心的人么?看来轻饶不得你。”

    左掌一翻,那柄尖刀已然到了他手里。

    粗壮大汉大吃一惊,脸色如土,而,夏侯岚左腕一挺,那柄尖刀已抵上了他右眼,道:“答我问话,你叫”

    粗壮大汉颤声忙道:“大侠饶命,我叫黑三!”

    夏侯岚淡然一笑,道:“原来是黑三爷,像今天这种情形,有过几次了?”

    粗壮大汉黑三道:“大侠,今天是头一次”

    夏侯岚道:“我看你这双眼讨厌,不如剜它出来”

    粗壮大汉黑三忙道:“大快,有好几年了”

    夏侯岚淡淡一笑,道:“这才像实话,嘿,好几年了,其间你不知勒索了多少人,也不知有多少人吃过你的亏,多少弱女子”

    粗壮大汉黑三道:“大侠,那可没有”

    夏侯岚道:“你又不想要这双眼珠子了?”

    粗壮大汉黑三一哆嗦,忙道:“大侠,这是实话”

    夏侯岚淡然一笑,转注猥琐汉子道:“这位老哥,能否替他证明一下!”

    那猥琐汉手忙道:“求大侠放了黑爷吧,他没有”

    “不错!”夏侯岚道:“他欺辱你的女儿,你却替他求饶!”

    那猥琐汉子苦着脸道:“大侠,我是本地人,在这儿生了根”

    夏侯岚道:“我明白,你是怕我走后他找你报复。”

    那猥瑚汉子忙道:“只求大侠放了黑爷”

    夏侯岚道:“放他不难,他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那琐汉子尚未说话,黑三抢着说道:“大侠,我答应,我答应!”

    夏侯岚回目说道:“你真的答应?”

    黑三将头连点地道:“真答应,真答应!”

    夏侯岚道:“你不后悔?”

    黑三忙道:“不后悔,不后悔,绝不后悔!”

    夏侯岚道:“那好,我这第一个条件,跪在地上,向这位老哥父女叩三个头,算是赔罪,也算是悔悟”

    那猥琐汉子忙道:“大侠,这我万万不敢”

    夏侯岚道:“自有我在,你怕什么?”

    那猥琐汉子哀求说道:“大侠,你可怜可怜我父女,我这儿给大侠跪下了!”说着,他竟当真要跪下。

    夏侯岚双眉一扬,道:“大男人家怎地一点骨气都没有?一个做父亲的,眼见着自己的女儿被欺辱而无力救援,你已该感到羞愧,难道你还希望下次么?”

    那猥琐汉子低下了头,没说话,但也没有再跪下。

    夏侯岚转注黑三道:“你愿意么?”

    黑三迟疑了一下,点头说道:“大侠,我愿意!”

    夏侯岚收回了搭在他肩头那只手,道:“然后我再说那第二桩!”

    黑三一句话没说,身子一矮跪了下去,隔着桌子向那猥琐汉子叩了三个头,叩完爬了起来。

    夏侯岚道:“第一个你已做到了,第二个恐怕会难为你些”一顿接问道:“这几年来,你伸手向人勒索,跟适才像这位姑娘的,是你两手中的那一只?”

    黑三动了动右手,道:“是,是这一只!”

    夏侯岚一点头,道:“好,把它留下,然后走你的!”

    黑三大惊失色,道:“大侠开恩,我”

    夏侯岚道:“这是你适才亲口答应的!”

    黑三道:“可是我不知道是”

    夏侯岚截口说道:“你也说过,绝不后悔!”

    黑三一脸汗珠子直住下淌,颤声说道:“大侠,我给你跪下了”

    他当真又跪了下去,但,他两手突然抓上桌手腿,猛然一掀,可惜,他没能如愿,夏侯岚一只手在桌子上。

    他掀桌子没能掀成,就势一滚,翻身站起便往外跑。

    夏侯岚笑道:“你要能跑出门一步,我便毫发不伤地放了你!”

    他这里左手一扬,那里黑三一声大叫跪了下去。

    血,染红了右脚,左脚面上,插着那把尖刀,仅留把柄在外,显然,他那只脚已被钉在了地上。

    那小姑娘惊呼一声,捂脸往后便退。

    满座酒客站起了一大半。

    夏侯岚淡淡-笑,道:“怎么样,阁下,你跑得了么!”

    黑三痛得混身发颤,抱着左小腿直嚎。

    夏侯岚双眉一扬,道:“本要断你一手,但如今你脚筋已断,左脚已废,以脚抵手,倒也凑合了,这是你作恶多年的报应,在我来说,这只是簿惩,为你自己的今后,我希望你从此洗面革心,要不然下次再被我碰上,那就不只是一只手了,拔起刀来,走你的吧!”

    黑三如逢大赦,忍痛拔起了刀,拐着那鲜血如注的脚,匆忙地夺门狼狈而去。

    他走了,酒客刹时也跟着走个精光。

    那小姑娘身子一矮,要跪。

    夏侯岚伸手扶住了她,道:“小妹妹,别这样,我是个武林人,打抱不平原是武林人的本份,运算不得什么。”

    小姑娘颤声说道:“今天要不是大侠”头一低,住口不言。

    那猥琐汉子却道:“大侠,不是我怕事,实在是我这一家两口”

    夏侯岚道:“我在‘句容’还有一两天的逗留,他要敢找你报复,自有我替你抵挡,不过我不以为他还敢!”

    那猥琐汉子苦着脸道:“大侠不知道,他那帮兄弟不少,听说最近又结交了一批武林人,有了这靠山,他还怕”

    夏侯岚“哦”地一声,道:“他还有武林人做靠山?”

    “可不是么?”那猥琐汉子道:“昨天他还跟两个武林人在东大街一家酒肆里喝酒”

    夏侯岚道:“你怎知那两个是武林人?”

    那猥琐汉子道:“那两个都带着剑,看起来却面生,不是本地人,吃我这口饭的什么人没见过,前天那两个还找过我呢,却没想到跟他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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