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脸色一寒,道:“你若不愿那就算了!”
葛衣老者忙道:“乖儿,我只是问问”
白衣少女道:“难道你手里有两位上官姑娘么?”
葛衣老者强笑一声,有意岔开话题,道:“乖儿,你要她干什么?”
白衣少女道:“那是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在我看来,用一个跟你毫不相关的上官姑娘,换那你急需的‘玉蟾蜍’,该是很划得来的事!”
葛衣老者道:“乖儿,父女之间无什么划得来划不来,只是我要告诉你,那上官凤是强仇一伙,你若是救了她”
白衣少女道:“谁说我要救她?”
葛衣老者道:“这么说,乖儿不是要救她”
白衣少女道:“我也没说不救她!”
葛衣老者道:“那么乖儿是要”
白衣少女道:“我不说了,那是我的事,你把上官姑娘交给我后,她就是我的人了,万事自然由我做主!”
葛衣老者眉锋微皱,沉吟了一下,突然点头说道:“好吧,乖儿,我答应你”白衣少女道:“我先说明,上官姑娘若有毫发之伤,我拒不接受,你一辈子也休想得到‘玉蟾蜍’,我这话你该懂!”
葛衣老者脸色一变,道:“乖儿,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你放心,上官凤若有毫发之伤,你唯我是问,乖儿”嘿嘿一笑,接道:“‘玉蟾蜍’藏在何处?”
白衣少女冷冷说道:“上官姑娘现又在何处?”
葛衣老者强笑说道:“乖儿,看来你连我也信不过”
白衣少女道:“你说错了,我对任何人都信得过,唯独信不过你!”
葛衣老者笑道:“好,好,好,乖儿,我这就把她带来交给你”一顿,转向窗外轻喝说道:“来人!”
衣袂飘风声如电而至,只听窗外有人应道:“属下在!”
葛衣老者道:“请上官姑娘到这儿来!”
窗外那人应声而去,稍顷,步履响动由远而近及门外而止,随听适才那人恭声说道:“禀老主人,人带到!”
葛衣老者道:“进来!”
门外,应声走进了那面目阴沉,身材高大黑衣人,他双手扶着上官凤,上官凤人在昏迷中,显然是被制了穴道!
人虽被制了穴道,可是她衣衫整齐,娇靥神色如常,除了一头秀发略显蓬松之外,简直跟酣睡一样!由此可见,上官凤并未受到任何折磨!
白衣少女神情微松,冷然说道:“把上官姑娘扶到床上来!”
那黑衣人迟疑了一下,望向葛衣老者!
葛衣老者扬眉叱道:“姑娘的话你没听见么?”
那黑衣人忙应声把上官凤扶了过去!
白衣少女向他摆了摆手,道:“没你的事了,你去吧!”
这回黑衣人未再迟疑,应声恭谨躬身而退!
白衣少女望了榻上上官风一眼,转注葛衣老者,道:“她就是上官凤么!”
葛衣老者点头应道:“是的,乖儿,她就是上官凤!”
白衣少女道:“不是你派人假扮冒充的么?”
葛衣老者笑道:“乖儿,我的易容术虽独步宇内,但还瞒不了你,如今她就在你身边,你若不放心尽可以”
白衣少女淡淡说道:“那倒不必了,反正我也没见过上官姑娘”
葛衣老者皱眉说道:“乖儿,难道我还会”
白衣少女截口说道:“既是她那最好,你有没有给她服用过什么非你独门解药不能解的药物?”
葛衣老者苦笑说道:“乖儿,你知道,我坐在这儿根本就没动!”
白衣少女道:“那不必在如今,你只答我一句有没有?”
葛衣老者道:“乖儿,没有!”
白衣少女点头说道:“没有就好,要是她服过什么药物,我也不要”
葛衣老者道:“乖儿放心,父女之间没有欺诈,如今可以告诉我”
白衣少女一摇头道:“还不是时候,你出去一下,我要跟上官姑娘说几句”
葛衣老者忙道:“乖儿,你”白衣少女冷然说道:“女儿家的私话,你也要听么?”
葛衣老者摇头说道:“我不要听,只是,乖儿,我把上官凤已交给了你”白衣少女截口说道:“我怎知道你交给我的是不是上官凤?又怎知道你交给我的是怎样的上官凤?我总要问清楚后才能把‘玉蟾蜍’的藏处告诉你!”
葛衣老者变色说道:“乖儿,这未免”
“未免什么?”白衣少女冷冷说道:“你若不愿意,那就算了!”
葛衣老者目中如飞闪过一丝异采,忙笑道:“我没说不愿意,我只是说乖儿未免太不能相信我的话了!”
白衣少女冷漠地道:“那你自己知道是为什么?”
葛衣老者无可奈何地耸眉摊手,摇头一笑,道:“好吧,就等你问完话后再说吧!”说着,他站了起来!
白衣少女美目深注,突然笑了,那笑容看来怕人:“想必,此时你心中已对我恨之入骨,一旦‘玉蟾蜍’到手,只怕你绝轻饶不了我,对么?”
葛衣老者变色说道:“乖儿,你这是什么话?虎毒不食子,多少年来我对你”白衣少女截口说道:“那皆因‘玉蟾蜍’一直在我手中!”
葛衣老者脸色又一变,但旋即摇头悲笑,道:“乖儿,你要这么想,我无可奈何,等你把‘玉蟾蜍’交给我后,你就会知道我是不是你想象中”
“是的!”白衣少女道:“玉蟾蜍’就像个试金石,到那时我一定会知道的!”
葛衣老者身形倏颤,心中似甚为悲痛,道:“乖儿,我暂时回避,你只管问她吧!”话落,他转身行了出去!白衣少女及时说道:“话说在前头,我跟上官姑娘谈话的时候,任何人不许靠近此屋十丈内,否则别怪我说话不算话,当然,如果有人能自信不被我发觉,那又当别论!”
葛衣老者已出了精舍,只听他在外面说道:“乖儿放心,没有人敢来窃听的!”
随即,步履声渐去渐远,终于归于寂静!
白衣少女凝神一阵静听,片刻之后,突然抬手拍向了榻上的上官凤,上官凤娇躯一震而醒,翻身跃起,入目眼前景象,立即变色喝道:“你,你是谁?”
白衣少女淡淡一笑,拍了拍软榻,道:“姑娘请坐下说话!”
上官凤站在榻边未动,娇靥上堆着一层浓浓寒霜,美目中煞威闪射,神色怕人地道:“答我问话,你是谁?”
白衣少女柔婉一笑,道:“姑娘,我是谁,稍时自当奉告,要紧的是我如今该告诉姑娘,我绝没有一点恶意,跟姑娘也是友非敌”
上官凤冷冷一笑,道:“人心险诈,阴狠毒辣,我如今不会相信任何一人!”
白衣少女笑了笑,道:“夏侯大侠该属例外,对么?”
上官凤神情一震,娇靥微酡,道:“你,你究竟是谁?”
白衣少女道:“我不说过么?稍时自当奉告,如今何妨请坐下谈?姑娘,我若有害你之心,不会解开你的穴道,对么?”
上官凤道:“我倒不是怕你害我,我是耻与你们为伍!”
白衣少女淡淡笑道:“姑娘,你错了,我是个既不同流也不合污的人!”
上官风道:“那么你是谁?”
白衣少女皓腕轻抬,拍了拍软榻,道:“姑娘,请坐下谈!”
上官凤迟疑了一下,终于坐了下去!
她甫坐定,白衣少女便美目凝注地问道:“姑娘便是上官凤?”
上官凤微愕说道:“不错,我正是上官凤,你以为我是”
白衣少女微一摇头,道:“别误会,姑娘,我只是没有见过姑娘,怕被人瞒骗了”
上官凤道:“谁?”
白衣少女道:“那劫掳姑娘之人!”
上官风脸色一寒,道:“你是指那癫和尚?”
白衣少女摇头说道:“他不是癫和尚,姑娘,他只是冒充假扮癫和尚”
上官凤讶然说道:“那么他是谁?”
白衣少女道:“姑娘,别着急,容我稍时一并奉告!”
上官凤道:“他如今在哪儿?”
白衣少女道:“出去了”抬手一指榻边锦凳,道:“刚才还坐在这张凳子上!”
上官凤脸色一变,冷哼说道:“我找他去”
她要站起,却被白衣少女一把拉住:“姑娘,你不是他的对手,再说,这间精舍十丈外,少说也有二十名高手禁卫着,且请作小忍!”
上官凤未再动,白衣少女却及时又道:“姑娘,你我都是女儿家,女儿家相对,该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姑娘,他可曾对姑娘”
上官风冰雪聪明,玲珑剔透,娇靥一红,摇头说道:“没有!”
白衣少女神情一松,道:“那还好,这总算不幸中之大幸”顿了顿,接道:“姑娘,现在我告诉姑娘我是谁,姑娘可听说过董婉若这个名字这个人?”
上官凤一震急道:“莫非姑娘就是董”
白衣少女点头说道:“是的,姑娘,我就是董婉若!”
上官凤双眉一扬,激动地道:“天下武林人人在找姑娘,夏侯大侠也为此几番与人拼斗,原来姑娘是被癫和尚这贼”
董婉若截口说道:“姑娘,他不是癫和尚!”
上官凤忙道:“姑娘刚才说过了,那么他是谁?”
董婉若道:“姑娘,你可听说过‘千面书生’金玉容此人?”
上官凤脱口一声惊呼,急道:“金玉容,我知道,就是害夏侯前辈”
董婉若点头说道:“是的,姑娘,就是那个金玉容!”
上官凤脸色大变,道:“姑娘,莫非他就是金”
董婉若道:“是的,姑娘,他就是金玉容!”
上官凤美目中煞威一闪,道:“好个人面兽心,禽兽不如的东西,原来他没死”
“不,姑娘!”董婉若摇头说道:“金玉容是死了,可是后来武林中出了个董天鹤”
上官风道:“难道董天鹤就是”
董婉若点头说道:“是的,姑娘,董天鹤是金玉容的化身!”
上官凤讶异欲绝地道:“这么说,董天鹤也没有”
董婉若道:“不,姑娘,董天鹤也死了,只是后来武林中又出了个癫和尚!”
上官凤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那蒯半千是”
董婉若道:“姑娘,千万别冤枉蒯半千,蒯半千已被他杀害了,与一块大石同沉‘洪泽湖’底,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算算该在夏侯大侠当年诈死,蒯半千亲手埋了夏侯大侠之后”
上官凤听得神情震动,目闪煞威,道:“好个鄙卑无耻,禽兽不如,又复阴狠毒辣的匹夫,原来多少年来谋害夏侯大侠的就是他,恨只恨夏侯大侠不知道,要不然”目光忽凝,接道:“这么说来,姑娘也不姓董,而该姓金了?”
董婉若点头说道:“我是不姓董,但也不姓金!”
上官凤微怔说道:“那么姑娘姓什么,是”
董婉若淡淡说道:“姑娘,我该复姓夏侯!”
上官风一震急道:“那么姑娘是”
董婉若道:“姑娘,我是夏侯贞,明白么?”
上官风脱口一声惊呼,道:“我明白,姑娘,那么当年”
董婉若道:“当年那三具尸体,都是金玉容以别人假扮的!”
上官凤略趋平静,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姑娘是怎知”
董婉若道:“这都是家母临终前告诉我的!”
上官凤道:“那金玉容是否知道姑娘是”
董婉若摇头说道:“很难说,也许他知道,也许他不知道!”
上官凤愣然说道:“姑娘,这话怎么说?”
董婉若道:“因为家母被他强占时,腹中已怀了我,他原把我当成了他的亲骨肉,可是后来我告诉了他”
上官凤道:“他相信了么?”
董婉若摇头说道:“他说他不相信,他坚认为我是他的亲骨肉,且口口声声叫我乖儿,对我仍是那么疼爱,他并说那是家母仇恨他,所以拿话骗我以引起祸端,造成人伦悲剧!”
上官凤点了点头,尚未说话。
董婉若已然接着又道:“可是我却认为那是因为唯有我知道‘玉蟾蜍’的藏处!”
上官凤道:“这也有可能”
董婉若道:“我认为他对我好,一直坚认我是他的亲骨肉,这是真正,而又唯一的原因,一旦我把‘玉蟾蜍’的藏处告诉了他,恐怕我马上会有杀身之祸!”
上官凤脱口说道:“那姑娘千万别把‘玉蟾蜍’的藏处告诉他!”
董婉若摇头笑了笑,道:“可是我已经预备把‘玉蟾蜍’的藏处告诉他了!”
上官凤一惊忙道:“姑娘,这是为什么?”
董婉若道:“我若不答应把‘玉蟾蜍’的藏处告诉他,他焉肯把姑娘交给我?”
上官凤忙道:“姑娘是用‘玉蟾蜍’换了我?”
董婉若点头说道:“是的,姑娘!”
上官凤变色说道:“姑娘,不行,那绝”
董婉若截口说道:“姑娘,你可知道落在他手中的后果?”
上官凤点头说道:“我知道,可是,姑娘,你可知道一旦把‘玉蟾蜍’交给了他,那又会有什么后果,不但姑娘安危堪虞,血仇难报,便是天下武林也要跟着遭难,我怎可”
董婉若道:“姑娘,女儿家清白为重!”
上官凤娇靥一红,陡扬双眉,道:“姑娘,那受害的总是上官凤一人!”
董婉若一阵激动,道:“姑娘令人敬佩,这么说,姑娘是准备牺牲自己了?”
上官凤摇头说道:“姑娘,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董婉若道:“可是我不能让姑娘那么做!”
上官凤脸色一变,道:“姑娘莫非要陷上官凤于不义么?”
董婉若突然笑了,道:“姑娘,我听说夏侯大侠是先父的义子兼高足!”
上官凤点头说道:“是的,姑娘!”
董婉若道:“那么我该叫他一声大哥!”
上官凤道:“他是比姑娘长几岁!”
董婉若嫣然一笑,道:“能有像姑娘这么一位未过门的嫂子,我深感荣幸!”
上官凤刹时红了娇靥,忙道:“姑娘,说正经的”
董婉若道:“天下还有比婚姻大事更正经的么?”
上官凤娇靥又复一红,方待再说!
董婉若笑容一敛,庄容又道:“姑娘,请放心,我也明白利害,我已有万全之策,要不然我岂会轻易把‘玉蟾蜍’交给他?”
上官风道:“姑娘什么万全之策?”
董婉若笑道:“姑娘敢是不相信?”
上官凤毅然点头,道:“事关重大,我不得不问个清楚!”
董婉若笑了笑道:“假如姑娘对我这万全之策尚称满意呢?”
上官凤迟疑一下,点头说道:“那我答应姑娘,马上走!”
董婉若道:“这么说,倘若姑娘对我这万全之策不满意,姑娘就不会走了?”
上官凤点头说道:“是的,姑娘,事实如此!”
董婉若含笑说道:“那好,姑娘请听听看,姑娘离开此地之后,请尽速找着我那位大哥,让他到‘玉蟾蜍’藏处附近埋伏等候,然后我再带着金玉容到那地方去,如此一来,不但可保‘玉蟾蜍’不落他手,更可以一举擒得金玉容,姑娘,这是否万全之策?”
上官凤点了点头,道:“确是万全之策,可是却有几个难行之处!”
董婉若道:“姑娘以为哪几处难行?”
上官凤道:“第一,我不知道夏侯大侠现在何处,难以找寻”
董婉若道:“据我所知,他可能仍在‘金陵’附近”
上官凤道:“姑娘怎知道”
董婉若道:“我听他们说过!”
上官风道:“万一他要不在‘金陵’附近呢!”
董婉若道:“金玉容假造‘一残指’伤痕嫁祸,如今人人都以为他掳去了我,武林中已闹得满城风雨,纵然他不在‘金陵’附近,找他谅也不是难事!”
上官凤道:“即或不难,但短时间内恐怕办不到!”
董婉若点头沉吟了一下,道:“姑娘且请先说那第二个难行之处!”
上官凤道:“姑娘是放我走,而不是送我走,金玉容手下高手很多,他随时可以派人把我拦截回来的。”
董婉若道:“姑娘的所学,难道对付不了他属下那些高手?”
上官凤道:“姑娘,我没有必胜的把握,这件事只许成不许败,何况双掌难敌四手,我一个女流怎抵得”
董婉若笑道:“姑娘,请放心?这我有办法,我有只通灵信鸽,姑娘暗中把它带在身上,等姑娘自信到了安全处后再把它放了,我见了信鸽再带他去取‘玉蟾蜍’!”
上官凤想了想,道:“这办法勉强可行,只是,姑娘,还有一个难行之处!”
董婉若道:“姑娘请说!”
上官凤道:“姑娘怎知我有没有找到夏侯大侠,万一我还没有找到夏侯大侠,而姑娘已经带着金玉容到了‘藏宝处’,那岂不”
董婉若道:“那也没有关系,你我期以三天,三天之内,万一姑娘仍找不着我那位大哥,请姑娘把这消息传扬出去,让别人来对付他也是一样!”
上官凤道:“可是那样‘玉蟾蜍’岂不被”
董婉若道:“我宁愿它落人任何人手中,也绝不给金玉容!”
上官凤道:“到那时恐怕姑娘自己”
董婉若道:“这一点姑娘请放心,在我未说出‘玉蟾蜍’藏处之前,他绝不敢动我,再说到那时我那位大哥也会闻讯赶来,只要我一说明,还怕他不救我么?”
上官凤点了点头,默默未语,但她旋又说道:“姑娘,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董婉若淡淡说道:“姑娘是说,万一他真是我的生身之父该怎么办?”
上官凤心中一震,道:“姑娘高智,正是如此!”
董婉若娇躯微颤,香唇边掠过一丝轻微抽搐,道:“姑娘,任何人也不会因有这么一位生身父而感到骄傲,再说,欠人家的总是要还的,姑娘以为对么?”
上官凤心中又复一震,默然未语,半晌始道:“姑娘,他肯在这种情形下放我走么?”
董婉若道:“那很难说,他这个人心智之高令人害怕,我以为他不会不明白我的打算,不过,姑娘”笑了笑,接道:“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这是武林人人觊觎的重宝?在一个‘贪’字驱使下,我认为值得一赌,愿意一赌!”
上官凤道:“但愿如此”
董婉若道:“姑娘,那么请记住,三天之内,地点在‘金陵’董家大院!”
上官风道:“姑娘,我记下了!”
董婉若微一点头,倏扬轻喝:“来人!”
只听一阵衣袂飘风声由远而近,随听精舍外有人应道:“属下在,请姑娘吩咐!”
董婉若冷冷说道:“请老主人!”
精舍外那人应声而去,转眼间,精舍外步履之声又起,随着这阵步履声,走进了那葛衣老者!
上官凤面布寒霜,目射煞威,但她未说话!
葛衣老者则向着她含笑说道:“上官姑娘,委曲了!”
上官凤尚未说话,他却已转向了董婉若,含笑问道:“乖儿,你叫我么?”
董婉若冷漠地道:“不错,是我叫你!”
葛衣老者笑了笑,道:“跟上官姑娘谈话谈完了么?”
董婉若道:“要没有说完,我不会叫你!”
葛衣老者笑道:“乖儿说的是,你叫我来”
董婉若道:“我告诉你一声,我要释放上官姑娘”
葛衣老者笑吟吟地道:“上官姑娘已是乖儿的人了,乖儿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董婉若道:“你不觉得意外么?”
葛衣老者摇头笑道:“我一点也不感觉意外,乖儿要上官姑娘,自然只有释放一途!”
董婉若道:“这么说,你没有意见?”
葛衣老者道:“我由来对你都是百依百顺!”
董婉若冷冷一笑,道:“我先说明,我要在放了上官姑娘之后,才带你去取那‘玉蟾蜍’,事关你自己,你要三思!”
葛衣老者眉锋微皱,道:“这原在我意料中,不过,乖儿,你这样做是害我!”
董婉若道:“怎么说?”
葛衣老者道:“上官姑娘是夏侯岚的红粉知己,她离此之后定然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夏侯岚,那时”
上官凤脸色为之一变!
董婉若却平静地道:“你想我会把取宝的事告诉上官姑娘么?”
葛衣老者道:“我认为乖儿所以要放上官姑娘,该不会有别的用意”
董婉若冷笑说道:“你料对了,我请上官姑娘去找我那位大哥在那‘玉蟾蜍’藏处预先埋伏,等着擒你报仇!”
葛衣老者道:“乖儿,那是你亲手杀死你的生身之父!”
董婉若道:“欠人家的总是要还的,你若不愿意,可以作罢!”
“不!”葛衣老者摇头说道:“让事实来证明-切,我愿意!”
上官凤未感诧异,因为这原在董婉若意料之中!
董婉若冷冷一笑道:“你愿意就好,我要告诉你,我有办法知道上官姑娘是否已安全离此,倘若你半途派人拦截”
“乖儿!”葛衣老者摇头说道:“你既然放了她,我绝不会再拦截她的!”
董婉若道:“会不会那是你的事,我只是告诉你,我自有办法知道上官姑娘是否安全,倘若你不守信诺,半途派人拦截了她,这一辈子你休想再要‘玉蟾蜍’!”
葛衣老者道:“乖儿,我说过,绝不拦截她!”
董婉若道:“还有,上官姑娘如今离此,明日此时,我带你去取‘玉蟾蜍’”
葛衣老者摇头叹道;“乖儿,看来你是太以不相信我了,好吧,我答应!”
董婉若道:“那么,如今你出去下个令吧!”
葛衣老者似甚为悲痛,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行了出去!
听得步履声远去,上官凤敛态摇头,道:“姑娘,他若不是姑娘的生身父,便是极擅装作”
董婉若冷笑说道:“我却以为是后者!”
上官凤话锋忽转,皱眉说道:“我很奇怪,他明知是个圈套,怎会往里头钻”
董婉若道:“我不刚说过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玉蟾蜍’武林重宝,便是舍了命也值得一试,他该就是这么想!”
上官凤默然未语!
董婉若又道:“姑娘,天快亮了,姑娘早片刻离此,就多片刻工夫去寻找我那位大哥,我不再留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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