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呆茫然的,白燕玲就那么木然的站在崖缘上。
第一个涌上她心头的念头,并不是该如何向师傅交侍,而是,自己为什么要把他逼下去?不错,自己为什么要把他逼下去。
“是他自己武功差得大连了,还能怪谁呢?只有怪他自己技艺不精了”
这念头旋风似的涌上白燕玲的心头,曾使她觉得舒服了些。
但是,当燕寄云临去前的一刹那的景象浮现眼前时,那唯一的一丝宽慰感觉便也跟著消失了。另一个念头又起自脑海,暗道:“人非圣贤,谁能无错,是啊,谁能没有错呢?”
这个念头才一上心头,另一个念头便跟著产生了。
“为什么这就偏偏要发生在他身上呢?”
的确,错,为什么偏偏会发生在他身上呢?
山风飘拂着她身上的罗衣翠抽飞舞著,她这么痴痴的站在那里已有半个时雇了,但那最没想到的一个问题,却始终无法解答。
一个矮小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走到了她身后三尺左右处,她却毫无所觉。
“小师妹,恭喜你了,咱们飞凤门终于获胜了。”
听得出是陪伴著自己走江湖的老师兄。
三寸神面妖的声音,第一个念头,白燕玲想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
但是,那念头却刻被另一个无法形容的颓丧感觉打消了,她仍然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连一句话都没说。
平滑的娃娃脸上掠过一抹恶作剧的笑意。
三寸神面妖明知故问似的道:“师妹,他以在什么地方?我看看——”
话落人已走到白燕玲身边了。
指指面前深不见底的绝崖、白燕玲据脸上溢着一种难以克制的忧郁,以轻得近乎自语般的声音道:“这下面。”
话落指指面前的断崖——
三寸神面妖姑放作惊讶的道:“怎么?你把他打下去的?”
美目中滚动著泪珠,白燕玲道:“他自己跳下去的。”
这次,三寸神面妖真个吃了一惊,脱口道:“他自己下去的,为什么?”
滚动在眸子中的泪珠终放顺须滑落下来,白燕玲沉痛的道:‘我也不知道。”
三寸神面妖一怔,道:“你也不知道?小师妹,他是不是打算逃走?”
猛然摇著头,白燕玲激动的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问了,好不好嘛?”
一侧脸,三寸神面妖看到她脸上滚动著的泪珠,先是一怔,继而心中又暗自一喜、低声道:“我想他八成是想逃走,再不然,就是他自知敌不住你,怕丢了师门的颜面,故而跳崖自绝了,师妹,咱们还得到白花洲去看看现,走吧!”
话落得很轻松,好像的根本就没发觉她哭了似的。
白燕玲咽声道:“他不会敌不住我,我看得出来,他第一掌落败后,脸上神色十分吃惊,第二掌,我只用了八成功力,他却败得更明显。’
故作吃惊之状,三寸神面妖脱口道:“师妹!你怎么啦?别伤心,胜败乃兵家常事,他落败是他自己技不如人,能怪谁呢?”
白燕玲闻言更难过,位声道:“我并无意杀他啊!”三寸神面妖道:“是他自己跳下去的,你并没有杀他啊!”白燕玲激动的道:“是我逼他的?”
三寸神面妖脱口道:“你逼他的?师妹,我更不明白了。”
白燕玲道:“我们约定了,输的人要给另一个叩头认输。”
三寸神面妖心中暗自好笑,道:“师妹,这主意一定是你想出来的吧!”白燕玲只是流泪,没有再开口。
三寸神面妖自语道:“那小子一定没料到他会败给你,否则,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接受这个主意,看来,那小子是低估了那颗丹药了。”
突然转向三寸神面妖,白燕玲急声道:“师兄,你说什么,什么丹药?”
三寸神面妖故作吃惊的道:“没什么,没说什么啊!”带泪的粉脸儿,突然一沉,白燕玲道:“师兄,我听到了,快说,什么丹药?”
三寸神面妖道:“真的,没”
截住三寸神面妖的话,白燕玲气恼的道:“好,师兄,连你也欺负我了。”
话落猛的扭转娇躯,大步向来路上奔去。
急跟了两步,三寸神面妖道:“小师妹,小师妹,你上那儿去?”
头也没回,白燕玲仍然大步向前走着。
飞身拦在白燕玲身前,三寸神面妖脱口道:“好好好,小师妹我说,我说!”
白燕玲停住脚步,但却哭得更伤心。
三寸神面妖故意沉重的叹息一声,道:“唉!说来都是天数,该当那娃儿绝命于此,如果我早到一步,也不会发生这桩不幸的事了,师妹,他在到这里来之前,曾在枫树岭打发了鹅峰堡的两个堡主,也受了点内伤,因此,落在魔面佛手中,被迫服下一颗魔火回天丹。”
劳心猛然一震,白燕玲道:“魔火口天丹,你说的是那个曾经有两个”下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
三寸神面妖道:“是的,曾有两个人丧命在魔火回天丹下。”
白燕玲气恼的道:“魔面佛会做出这种事来?”
三寸神面妖道:“受人威胁,他非这么做不可。”
白燕玲道:“你见过他了?”
三寸神面妖点头道:“一个时辰前见过他,他说依他推测,燕寄云那娃儿内功修为极高,又是童子之身,也许能克制得住那股常人无法克服的奇强药力,而获得别人所无法获得的奇迹,但是,在那丹药药力行开之后,由天内功增加太急,无法立刻导人正途,功力方面将有一段急降时期,而这段时期中,必须有人加以保护,因此,他求我们能在黄山之内,维护他一段时期,等他复原。因为,他的仇家已派了大批高手进人黄山了。”
美目中又浮上了泪光,白燕玲气道:“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三寸神面妖道:“我一听完他的话,就急著赶来了,但已太晚了啊!”话落一顿,道:“不过,这样也好,如果等他药力真个导人正途之后,我们又怎能是他的对手呢?’”
再度擦乾眼泪,白燕玲突然坚决的道:“师兄,百花洲我不去了,你自已去吧!”
三寸神面妖一怔,道:“你要到那里去?”
白燕玲道:“找师父。’
三寸神面妖一怔道:“师傅不会怪你的,你没有真的杀他,是他自绝的,师妹,不用担心这个。”
白燕玲黯然的道:“我不怕师傅怪我,因为我并没有要称雄武林的想法,我找师傅,就是要告诉她老人家,此生此世,我将不再离开她老人家。”
三寸神面妖有点明白了,但却故作不解的道:“小师妹,师傅她老人家叫我带着你闲荡江湖上,主要的目的,就是怕你常留深山,误了终身啊”
白燕玲冰冷的道:“我如果没有那种想法,就算长年江湖漂泊,也照样的将是孤身一个。”
三寸神面妖笑道:“师妹,话可不是那么说,所谓缘定三生,这种事,全靠缘份,你不去接触,又那会有。”
打断三寸神面妖的话,白燕玲道:“我相信缘份已断,世间已不会再有与我有缘的人了。’三寸神面妖郑重的道:“小师妹,咱们离开师傅才没有多久,见到的人也很少,你怎么可以如此妄加论断呢?云云众生之中,难道说你就能肯定没有一个人可信赖吗?”
白燕玲斩钉断铁的道:“的确没有。”
三寸神面妖道:“好吧!人各有志,谁也不能勉强,师妹,你回去见到师傅,就告诉她老人家,师兄我不一定能再回去侍奉她老人家了,师傅教诲之恩,只有请师妹代我略尽一二了。”
白燕玲一呆,道:“师兄,你这是什么话,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起这些来了呢?”
三寸神面妖故作沉重的道:“师妹,我要替一个人完成他未了的心愿。”
白燕玲道:“谁?
三寸神面妖道:“燕寄云。”
粉脸上的神情突然一变,白燕玲急声道:“他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他托过你?”
三寸神面妖摇摇头道:“他没托过我,像他那种人,是不会轻易求于人的。”
白燕玲追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有什么心愿未了呢?”
三寸神面妖道:“听魔面佛说,燕寄云的父亲是佛心侠,当年佛心侠全家遭人暗算,只有燕寄云一人身免于难,为救援他们夫妇,当年武林中曾有许多人因而丧生,由此足见他的仇家。个个都是当今武林中难惹的人物,因此,我要替他完成这个心愿,就连自己也不知能否活得了。”
白燕玲粉脸渐渐凝重了,思索一阵,突然问道:“替他报仇?”
三寸神面妖点点头,没有开口。
白燕玲道:“我也同你一起去。”
三寸神面妖道:“师妹,你不是要到师傅那里去吗?怎么又要同我一起去了呢?”
白燕玲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三寸神面妖想逼出白燕玲藏在心底的话,故做凝重的道:‘小师妹,我要去找的人,我想决不只一个,否则,他们当年也不敢轻易的去计算佛心侠,如果这些人的武功都比我高,你去了也是白搭,只不过是多送一条命而已,如果他们技不如我,那我一个人去便足够了,你去做什么呢?”
白燕玲想了想道:“多一个总比少一个好,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三寸神面妖摇摇头,沉重的道:“小师妹,连魔面佛那样的武林中久负盛名的人都要受他们狭持了,你想想看,那些对手的实力该有多大,唉!你不要去了。”
虽然说的全是编造出来的谎言,但外表却表现的十分逼真。
白燕玲坚决的道:“我决定去了,说什么我也要去。”
三寸神面妖凝重的道:“小师妹,我们师兄妹之间,难道还要来虚套吗?师兄我之所以不要你去,是为你想,也是为本门想。”
沉重的点点头,白燕玲黯然的道:“师兄,我之所以坚持要去,是为了我自己,也许,我这样做愧对师门,但是,我却必须去,也许,这是我今生唯一未了的心愿了。”
三寸神面妖明知故问的道:“师妹,那些人难道与你之间,也有深仇大恨不成?”
白燕玲摇摇头道:“没有。”
“那你又为什么要去找他呢?”
默然的笑笑,白燕玲道:“因为我觉得愧对了燕寄云。”
如同发现了奇迹似的,三寸神面妖小眼睛一亮,心说:“这可真算得上是天下奇闻了,一向蛮横不讲理的小师妹也知道什么是愧对别人了,她说的此生姻缘已断,可能就是指的他吧?”
心中虽然这么想,口头可没说出来,故做平谈的道:“小师一妹,他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愧对与不愧对呢?”
白燕玲道:“也许将来九泉之下,我见到他也好有个交持。”
三寸神面妖一怔,道:“九泉之下,你还要见他?”
发觉自己失言了,白燕玲粉脸一整道:“难道你就能保证九泉之下碰不上他吗?”
三寸神面妖点点头,道:“有理,有理,师妹,九泉之下,如果你真碰到了他,你还要跟他再比吗?”
白燕玲不耐烦的道:“不知道。”
暗自估计了一下时辰,三寸神面妖暗忖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一不然,那娃儿可要受不了了。”
转念间,脸色故意一变,转身向右设方一块大石设冷声,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话落人已飞身纵跃出去。
白燕玲一怔,也跟著飞拣到石设,双足才著地面,已忍不住惊叫道:“燕寄云!”
两块巨大的岩石围出一个三角形的狭缝,大小恰可容一个人挤身其中。
石缝外有四五棵挤生一处的矮小灌木,枝叶盘绞,刚好把石缝递住。如不细心观察,其中躲上一个人可真不容易看见。
此时,三寸神面妖正弯著腰探手接著燕寄云的心窝;面色十分凝重,倒像是初发现似的。
忘了想想师兄怎么会一来就发现燕寄云被放在里面的了。
白燕玲脱口问道:“师兄,怎么样?”
三寸神面妖细眼一转,先漫嗯一声,道:“心跳得很正常,看来没受什么伤,像是被人点了昏睡穴了。”
声音中带着克制不住的喜悦,白燕玲道:“师兄,你再看看,他真的没有受伤吗?”
心中暗忖道:“这不是废话吗?我做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心中虽然这么嘀咕著,三寸神面妖可没说出来,伸手在他胸前摸索了一阵,突然故示惊讶的道:“咦,这里怎么有一封信,师妹,还是交给你的呢?”
话落伸手把信递了过去。
虽然看到封面上写的确实是自己的名字。但白燕玲芳心中仍有一称说不出是惊是喜的彷惶感觉,迟疑的道:“师兄,是谁写的?”
拿回来又看了一阵,三寸神面妖才摇摇头道:“看不出来,不过,从笔迹上看,写此信的人,一定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心中又有些失望,但那种迟疑的感觉却消失了,白燕玲道:“师兄,拿来我看看、”
从三寸神面妖手中接过信来,白燕玲找到了封口、但封口却没有加封,显然写信的人是无意对传信的人保密。
抽出信笺,白燕玲先是一怔,突然脱口道:“是师傅写的。”
心中虽不觉得意外,脸上却不能不流露出惊异的表情。
三寸神面妖霍地站直身子,转向白燕玲道:“师妹,师傅有什么吩咐?”
白燕玲轻声念道:“字谕小玲儿:此信托负齐前辈交由燕寄云转交与你,齐前辈与为师会面时,曾提及此行欲为之事,所行虽侠义中人该行者,然此举却有关其师门令誉,外人实难多言,再者,燕寄云欲寻之人,虽无人确知彼等之名,但必为当今能号令天下之凶恶巨邪之辈,单凭其目前之功力,必难与彼等相抗衡,魔火回天丹虽有毁其性命之险,亦有助其成奇功之人的可能,燕寄云若知其中其意,当会吞服此丹,唯此丹见效之前,其自身功力必将降低,大奸大恶之徒俱非易与之辈,必将长虑及此,见信之日,希望与你师兄共同护持他,吾与潜龙门之斗非尔等晚辈所想的那般单纯,故与尔辈无关,见字如同见师,慎记吾言,切记勿误。”
看完之后,白燕玲痴立了好一阵子,才幽幽的道:“看来这封信早就在他身上了,他为什么早些时不拿给我看呢?”
三寸神面妖生怕节外生枝,忙道:“师妹,可能是他忘了。”
白燕玲不满的道:“忘了,哼,分明是看不起人。”
三寸神面妖长年与白燕玲相处,她的个性全摸透了。
闻言暗自叫苦,心说:‘这可好,越描越黑了。”
转念罢,忙道:“师妹,你想那儿去了,以他的个性,我相信他决不可能偷看此信,没有看,他又怎会知道信中写些什么呢?加果当时再一气,那还能记得这许多?”
白燕玲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嘴里可不服输,道:“你全向着他。”
知道没事了,三寸神面妖暗自松了气,笑笑道:“小师妹这是什么话,手臂向内弯,师兄我又怎么会向著别人呢?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不信,你把信放好,我再替他揣人怀中,看他醒来之役,一想到会不会马上交给你?”
白燕玲闻言真个把信放好,交给三寸神面妖道:“我就是不信。”
这一著可又出乎三寸神面妖意料之外了。
他怔怔的盯著白燕玲,心说:“‘小师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事事都反常,往日,师傅交给她的东西,只要一落人她手中,别人就休想拿回来,今天怎么又肯自动的把信交给我了呢?燕娃儿不是那种肯求人的人,万一,他不拿出来,那岔子可就要个大了。”
三寸神面妖越想越急,心中就如同悬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没有一个踏实的。
看着两眼发宜的三寸神面妖,白燕玲道:“老看我干什么?拿去呀!”
三寸神面妖闻言定了定神,伸手接过信来,无可奈何的转身替燕寄云揣人怀中,却犹疑著没有动手解开燕寄云的穴道。
白燕玲催促道:“师兄,解开他的穴道啊!”三寸神面妖应了一声,道:“师妹,我看我们既然知道有师傅的信在他身上了,就不该再放回去才是!”白燕玲道:“你不是说他想到就会还给我们吗?”
三寸神面妖道:“万一他想不到呢?”
白燕玲道:“拿话提醒他一下,他不就想到了吗?”
闻言立时凉了半截,三寸神面妖暗忖道:“看来是真个要遭了,只有走着瞧了。”念头转罢,无可奈何地扬手解开了燕寄云的穴道。
燕寄云睁开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打量了面前的两个人一眼。
目光转向三寸神面妖道:“是尊驾把在下弄到此地来的吗?”
三寸神面妖一怔,道:“怎么?不是你自己走来的吗?”
摇摇头,燕寄云道:“在下落崖很不久,便被人暗中点中了穴道而失去了知觉,燕某的穴道是尊驾解的吧?”
三寸神面妖道:“是我替你解开的。”
俊脸上没有丝毫喜悦与感激的神色,燕寄云冷漠的道:“尊驾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三寸神面妖一怔,笑道:“救你呀?娃儿,难道说老夫救你还犯了什么忌讳了吗?”
仍然十分冷漠,燕寄云道:“尊骂又为什么要救我呢?”
摊摊手,三寸神面妖无可奈何的道:“娃娃,别这么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直往下问行不行?老夫为什么要救你,难道你会真的不知道吗?”
三寸神面妖话中之意,原是想暗示燕寄云他已看过那封信了,但燕寄云却以为他指的是白燕玲与他决斗时约定下的条约。
黯然的笑了笑,燕寄云看看面罩红中的白燕玲,落漠的道:“是的,在下知道,但是,在下决不可能那么做。”
三寸神面妖急得脸色直变,暗忖道:“我果然没料错,他不是那种肯求别人的人,这可怎么好。”
一边转著念头,一边道:“娃儿,这又是何苦呢?韩信贵为王侯,尚能忍跨下之辱,大丈夫又何必争在一时呢?”
冰冷的,燕寄云道:“韩信是韩信,我是我。”
话落反手抽下腰间长鞭,倒握鞭柄放右手中。
粉脸儿猛然一变,白燕玲冷声道:“燕寄云,你打算怎的?”
冷漠的哼了一声,食指猛一用力,燕寄云按开龙舌剑冷冷的道:“白姑娘大可放心,燕寄云虽非武林名流,但也不至于下流得食言而毁,你我既已有约在先,姓燕的一输,便是永远输了,强者生,弱者亡,燕某还有何话可说。”
话落右手五指暗自加了加劲。
粉脸突然一变,白燕玲急声道:“喂!人家可不是跟你谈赌斗之约而来的。”
直到此时,才算完全明白过来。
三寸神面妖急摇看双手,道:‘喂喂喂,燕寄云,咱们有话好说,别动刀动枪的,瞅著令人伤感情,说实在的,咱与师妹,正要找你商量一件大事呢?”
燕寄云疑信参半的道:“找燕某商量大事?”
三寸神面长经验老到,一见情势已缓和了下来,思虑就更周详了,故示凝重的点头,道:“可不是吗?师妹去找你时,我恰好遇到一个武林前辈,她老人家叫那个人带了个口信给我,叫我与师妹和你联合,去察寻控制当今武林的几个罪魁祸首,并说详细情形,已托人带信给我了,只是我没接到而已。我一听到这句话。就往这边跑,想不到已晚了一步,幸好上天有眼,有人及时救了你,要不然,可真不堪设想了呢?.”
本能的伸手向前摸了一把,燕寄云道:“托人带信给二位?”
三寸神面妖连连点头道:“是啊,我就是一直没碰上他。”
燕寄云道:“尊骂可知道那带信人的名字?”
三寸神面妖道:“是魔面佛。”
燕寄云耳边仿佛又响起魔面佛的话声了。
“我这里有他们师傅交给我的一封信,他们见信后可以保护你。”
星目中掠过一抹坚决的光芒,燕寄云淡漠的道:“燕寄云后学未进,功力难与贵派相提并论,请恕燕某不敢高攀。”
三寸神面妖一呆,道:“燕娃儿,你这话可就说得太见外了,江湖中人,那个不知道你的名字,娃儿,别推辞了。”
燕寄云淡漠的道:“燕某说的是实话。”
三寸神面妖急声道:“燕娃儿!”
冷冷的插口截住三寸神面妖的话,白燕玲道:“师兄,够了,够了!人家根本不屑与咱们为伍,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嘛!”
燕寄云俊脸一变,嘴唇启动了一下,但却硬把到了口边的话又忍下去了。
三寸神面妖忙道:“师妹,话不是这么说的,我看燕娃儿也不是那种人,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粉脸上的恼怒之色立时消失了,白燕玲此时才又想到那颗魔火回天丹。
转向燕寄云,三寸神面妖道:“娃儿,老夫没说错吧?”
暗自叹了口气,燕寄云冷漠的摇摇头,道:“燕某没有什么隐哀。”
三寸神面妖此时可有些着急了,脱口道:“燕娃儿,此言当真吗?”
俊脸微微一红,燕寄云冷冷的道:“燕某并没有叫两位一定要相信啊!”白燕玲冷笑道:“我可不包括在内,燕寄云,你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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