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目送菱儿天真活泼而充满依恋的小脸蛋消失的密林之中,燕寄云才缓慢的转过脸来,对三寸神面妖道:“飞凤门与潜龙门并无深仇大恨,这许多年来,咱们争的到底是些再么呢?”
三寸神面妖不答反问道:“娃娃,这些是你想说的还是令师叫你这么说的?”
燕寄云道:“这与谁说的也有关系吗?”
脸色显得非常凝重。
三寸神面妖道:“何只有关系,简直可以说是事情的关键,娃娃,老夫如果没有说错的话,这话该是令师叫你说的。”
淡淡的笑了笑,燕寄云道:“就算确是家师说的,与燕某自己说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冷冷的笑了一声,三寸神面妖道:“当然不同啦,江湖上谁不知道潜龙排第一而飞凤屈居第二,潜龙门既已占了先,在口头上吃点豆腐又有什么关系,哼,是老夫的话,老夫也会这么说。”
闻言并不生气,燕寄云淡淡的道:“事实上,当今武林之中,受人敬重与畏惧的决不是飞凤潜龙,否则,武林不会混乱至此,那还有什么好争的呢?如果贵门认为有那种必要,燕某当着武林同道之面情愿将飞凤门放于潜龙之上。”
三寸神面妖冷冷的道:“这也许是令师说的吧?”
怒火向上一冲,但又强制压了下来。
燕寄云淡漠的道:“是他老人家说的,贵派不是该觉得更光荣吗?”
三寸神面妖冷冷一笑,道:“本门用不著别人谄媚,既敢出头争这口气,就有著争气的本事。燕娃娃,令师是自知技不如人,无力挽救当前危机而出此让位下策吧?”
冷漠的俊脸突然一寒,燕寄云气极长一声道:“哈哈尊驾说的话可真中听,人死不过头点地,燕某虽无什么本事,但还不至放把这条命看得那么珍贵,尊驾这口头邀约,燕某算是接受了,虽然,燕某自知不该这么做。”
三寸神面妖毫无惧色的冷笑一声,道:“既知不该这么做,娃娃,那你为什么又要这么做了呢?”
冷冰冰的,燕寄云道:“为了潜龙门。”
三寸神面妖冷声道:“令师不是——”
燕寄云未等他把话说完,已抢口冷笑道:“家师已过世了。”
红润的脸上神色骤然一变。
三寸神面妖怔怔的站了半天才茫然的道:“娃娃,也许你去见见家师;咱们就用不著比了。”
冷漠的笑了笑,燕寄云岔开话题道:“朋友,燕某把此间的事料理完后,到那里去会那两位呢?”
三寸神面妖凝重的道:“娃娃,老夫说的可全是实话,只要你去”
冷冷的截断三寸神面妖的话。
燕寄云道:“尊驾用不着再多费唇舌了,燕寄云既然甘违师令要那么做,便无更改之理,尊驾何不乾脆说出地点来,免得咱们在不该动手的时候动手?”
三寸神面妖凝重的道:“娃娃,你既然是潜龙门的唯一传人,潜龙一脉的延续就完全寄托放你一人身上了,老夫劝你冰冷的,燕寄云道:“潜龙门能立足于江湖,决不是依靠别人的同情而活著的,朋友,燕寄云话尽于此,咱们之间该没有什么好再说的了吧?”
三寸神面妖已看出事态严重了。
燕寄云的话虽然令人难堪,却没有令他忘却大局,淡淡的笑了笑,才想再开口,突听松林中响起一个娇脆如银铃般的声音道:“姓燕的,说得够乾脆的了,此间的事你料理完后,咱们插天崖顶见。”
三寸神面妖脸色一变,转向身没松林,凝重的沉声道;“师妹,师傅她老人家叮咛的话你忘了吗?”
“是他自己说要比的嘛!”
三寸神面妖沉声道:“师妹,凡事都有权衡轻重的必要,你——”
“大师兄,你要是高兴的话,你就帮著他好了,罗嗦什么?”三寸神面妖一听话头不对,忙道:“师妹,你这是什么话。”“燕寄云,有人在峰后枫叶岭等著你,他们派来通知你的人已在下山的要道上等著你了,是有本事的,你最好是自己去。”
冷漠的轻笑了一声,燕寄云道:“燕某多谢姑娘关照之情了。”
“插天崖就在枫叶岭后,只要到达那里,一望即知。”
三寸神面妖急得直跺脚,大声道:“师妹,你就听我矮子的话听一次如何?”
“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师兄,取舍由你,我可管不了。”话落松林中响起一声调皮的轻笑声,道:“师兄,我先走一步了。”
三寸神面妖大叫道:“师妹,等等,师妹,师妹!”
松林中却毫无反应。
无可奈何的转向燕寄云,三寸神面妖缓和了一下,道:“娃娃,说实在的,咱们的确没有以命相搏的必要,我看”
仰脸看看天色,燕寄云冷漠的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朋友,贵派连先师都已不放在心上了,何在乎我燕寄云一个无名小辈。”
话落朝三寸神面妖一拱手,道:“咱们插天崖上再会。”话落转身大步向山内另一道高岭走去。
木然的站立了半天,直到燕寄云的背影消失效密松林中,三寸神面妖才长叹一声道:“这个乱子可闻大了,师傅一再叮咛,上一代的恩怨与下代无关。不准找潜龙门的麻烦,而我,这可怎么好,看来,我这老师兄又上了小丫头的当了。’话落一顿,又自语道:“那小子的脾气与小丫头一样,说了就非做不可,我矮子介于他们中间,日后可有苦头吃的了。”
话落摇著头啼啼咕咕的向松林中少女说话的方向走去。
满岭枫树,遮盖遍野,满树的枫叶,迎风飘舞,苍翠欲滴,不见半点红色,这枫叶岭,似乎只有秋季才能名符其实。
一步跨进这片枫林中,燕寄云就觉得气氛静得有点肃煞,但这感觉,却没有挡住他向前道动著的脚步。
距离燕寄云约有二十丈左右的粗大枫树后,此时闪出十几个劲装武士,散立在树下,个个手按腰间刀柄,状似临阵对敌。
冷漠的笑了笑,燕寄云依然用那种不快不慢的步伐,从容的向前道动著。
身没传来一些轻微的悉嗦之声,听到了,但燕寄云没有回头,只冷冷的道:“各位出来吧!燕某就是各位等待的人了。”话声才落,燕寄云身后的枫树上立时飞落十多个劲装汉子,断去燕寄云该退之路。
依然没有回头,燕寄云仍在向前走着。
前面的十几个劲装汉子中,有人沉声道:“弟兄们,咱们上去。”
于是,前面的人也涌了上来。
从容的停住脚步,燕寄云向周围七八尺外的那些汉子扫了一眼,道:“各位何不把你们有资格说话的人请出来。”
正前方的十几个劲装武士中,一个五旬上下的苍眉虎目老者向前跨出两步,道:“要见我等的主人不难,不过,燕寄云,那得看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手段。”
冷漠的笑了笑,燕寄云道:“姓燕的虽然至今还没弄明白各位是那里来的,但是,现在却不是问话的时候,朋友,你要燕某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呢?”
虎目老者冷声道:“只要你通得过老夫这一关。”
淡淡的,燕寄云道:“只你一个?”
虎目老者虎目中冷光一闪,怒声道:“就是老夫一个。”
冷漠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尊驾好大的口气。”
虎目老者闻言更怒,冷声喝道:“年轻人,老夫却以为你狂得令人反胃。”
俊脸突然一整,燕寄云道:“燕某狂与不狂,此刻言之尚早,朋友,你这一关,燕某怎么做才算过去了?”
虎目老者冷笑道:“兵刃相见,不死既伤,年轻人,你不是白问了吗?”
冷冷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燕寄云不杀身份不明的敌人,朋友,你不必为你那条命担心的。”
话落抬掌阻住虎目老者开口,冷声道:“燕某要闯关了。”
话落缓步向虎目老者走出。
虎目老者心中虽气,但却不敢大意,冷哼一声,立桩以待。
大步走到虎目老者身前三尺左右处,燕寄云既没有住脚,也没有伸手,仍然向前直走过去。
蓦地大吼一声,虎目老者双臂一圈,一招双雷贡耳电击燕寄云左右太阳穴,出手奇快无比。
冷冷的笑了一声,燕寄云倏然向前跨出一步,在虎口老者双掌未合上之前,闯进他臂湾之内了。
似乎没预料到对手的行动会如此之快,虎目老者猛可里吓了一大跳,双腿一用劲,闪电向微倒射出去。脚未著点,咽喉上突觉一痒,燕寄云的一双手指头已贴在他喉结上了。
望着那张惊骇得变成了铁青色的老脸,燕寄云冷冷的道:“朋友,这一关燕某闯过去了吗?”
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周围众人一见虎目老者受制放燕寄云,本能的各自拔出兵刃,做势欲扑,场中立时形成一种剑拔紧张的肃煞形势。
看也没看周围那些人一眼,燕寄云冷冽,深沉的冷笑道:“朋友,你们的人的确不少,但是,燕某要明白的告诉各位,不要往死路上闯。”
燕寄云话声才落,正面两丈之外的人群柜面,突然响起一个洪钟般的低沉声音笑道:“哈哈,燕小哥快人快语,说得极是。”
话落声音一变,沉声道:“你们让开。”
周围众人闻声,个个散去拉开的架势,纷纷抱刀向被退下去。
目光从虎目老者肩头上向前望去,燕寄云看到了两丈之外那棵数人合抱的大枫树下的两个五旬左右的老者了,潜意识中,他觉得两人身上的那个醒目而奇特的标志,在他脑海中好像有什么印象。
并立在枫树下,一色的月白长袍,胸前都绣著一个巨大无比的蓝色展翅巨鹏,鹏首高高的上昂著,似正凝视著万里征程。
右边那个人,白净面皮,剑眉虎目,五柳长髯,直鼻海口,神色间自然的流露出一种洒脱不群的气质。
左边一人,身材较矮胖些,圆圆的一张脸,红如喷火,浓眉大眼,短须猬张,阔口白齿,另有一种粗旷豪道之气。
红脸老者等众人退下站定之任,才沉声道:“燕小哥,你是放了他呢?还是拾下他?”
脑海中仍在追忆著眼前这两个人的来历,燕寄云冷淡的道:“两位说呢?”
白面老者朗笑一声道:“哈哈燕小哥,胳臂都向内湾,人在你手中,你该知道要是我们说的话会说些什么?”
淡淡的笑了笑,燕寄云道:“尊驾说得很坦白,不过,燕某既然开口相问,自然也就没打算两位手臂会向外湾。”
白面老音脸色微微一变,冷然道:“要我们求你?”
淡淡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那将损两位的威名,是吗?”
红面老者大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大笑道:“如果老夫低一次头,能挽回一条人命,老夫愿意那么做。”
脑海中掠过一丝灵光,燕寄云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武林中人,为留盛名而不惜生死。二位何以例外呢?”
白面老者朗笑一声道:“一将成名万骨枯;为搏盛名而茶毒苍生,若知人命无价,该知盛名皆虚。”
心头突然一动,燕寄云脱口道:“白帝庙前,双剑除四绝时,两位不是也在杀戮吗?”
白面老者笑道:“老夫二人只杀了四个,但却有更多的人免于被杀,老夫以为那么做,没有什么不该的。”
心中已完全明白眼前这两个人的来历了,收回指在虎目老者喉结上的手指,燕寄云淡淡的说道:“朋友,你退下去吧!”
虎目老者尴尬的站在那里,却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以低沉的声音,白面老者冷声道:“穆清,谢过燕大侠不杀之德。”
虎口老者闻言忙抱拳向燕寄云道:“穆清谢燕大侠不杀之恩了。”
话落闪身向右边退了下去。
冷淡的笑了笑,燕寄云道:“鹅峰堡一向少插足赴江湖是非,今日一鹏一雕,跋涉千里,赶上黄山寻找燕某,想必一多出有因了。”
白面老者冷漠的道:“燕大侠方才不是提起过白帝庙吗?”
俊脸突然一冷,燕寄云道:“求更多的人?”
白面老者冷声道:“可以那么说。”
星目中寒芒如电一闪,燕寄云冰冷的道:“尊驾总体中知道自己要求的是些什么样的人吗?”
红面老者抢中道:“全是些善良人。”
冷冷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像双叟,一怪之流的,是吗?”红面老者一怔,道:“老夫求得自非他们,他们也用不著老夫等去求,燕大侠,因为你收拾不下他们。”
燕寄云冷笑道:“能否收拾他们,是燕某自己的事,剑翅雕,燕某要问的是你这善良二字做何解?”
红面老者——剑翅雕为之语塞了。
白面老者冷声道:“燕大侠,双叟、一怪为人如何。姑且不谈,只凭燕大侠给武林带来的恐怖这一点,鹅峰堡就不能袖手旁观。”
俊脸寒如凝霜,燕寄云冰冷的道:“给诸如吴家堡,赵家楼之流的人带来的恐惶,是吗?想不到清誉久著,有众醉独醒之誉的鹅峰堡现在竟有这么多令人敬仰的高朋益友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剑翅雕闻言大怒,暴声道:“燕寄云,只凭你污辱鹅峰堡,老夫就要摆平了你。”
阴冷的笑了笑,燕寄云道:“只要尊驾有那个本事,燕某决不会随风而化,消失于无形,尊驾大可不必把狠话说大前面,谁摆平谁,稍停自有事实摆出来,至于污辱二字,燕某可愧不敢当。鹅峰堡既然为朋友出面,燕某实话实说,也当不出污辱二字吧!”
白面老者冷冷的道:“燕大侠,老夫要郑重的告诉你,不要再提起朋友二字,鹅峰堡,没有那些朋友。”
燕寄云冷笑道:“尊驾不是提起过白帝庙之事吗?”
白面老者冷声道:“不错,老夫确实提过。’”
星目中寒芒一闪,燕寄云冷笑道:“万果鹏,燕某虽然初出江湖不久。但却不至于痴呆得像三岁孩童。燕某要找些什么人,已曾说过,两位找燕某既然是为了阻止杀戮,两位为的是。以为朋友,两胁插刀。英雄本色,原无可厚非之处;,两位闪烁其辞,欲盖弥张,真个令人听了汗颜。”
剑翅雕暴喝道:“住口,鹅峰虽没有那些朋友,就是没有,鹅峰堡找你,只不过是奉令行事罢了。”
脸色一变,白面老者——万里鹏急声截住剑翅雕的话,道:“老二,住口!”
阴影迅速的拢上燕寄云心头。就如同沾清浓墨的笔突然侵人清水中一般,愈翻动。黑水扩大得愈快愈浓,早就想到过江湖上不会如其表面上那么四分五裂得如同散沙一般了,但却没想到连清誉久著的鹅峰堡竟也暗暗受制放那股恶势力——其他各派的情形可想而知了,再推想下去,事情一件件的连贯起来。燕寄云的心中重担就更加沉重了——目光从剑翅雕脸上转到万里鹏脸上。燕穿云盯了他很久。
才道:“尊驾昆仲此来,是势在必得了?”
万里鹏匆忙的避开燕寄云如刃的目光,深深的吸了口气。
强压下心中那股莫可名状的怒气,缓声道:“燕大侠说得极是。”
淡淡的,燕寄云道:‘燕某一条命可以换很多人命吧?”
仍然不敢与燕寄云目光接触,万里雕沉声道:“这个老夫方才已曾说过。”“燕寄云道:“但尊驾没有说要换那些人的命!”
万里雕冷声道:“老夫以为没有说的必要。”
淡漠的笑了笑,燕寄云道:“不是没有说的必要,而是,两位无法启齿,因为,两位要换的是鹅峰堡中那些人的命!”
万里鹏惊异的望着燕寄云,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也许,他没想到这年轻人的连想象力会如此之丰富。
剑翅雕心直口快,冷声道:“燕大侠,你完全说对了,咱们之间,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了。”
燕寄云冷声道:“的确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不过,在没有动手之前,燕某并无杀两位之心。就算动上手,燕某仍将有同样的想法。
剑翅雕冷声道:“老夫可没有燕大侠那等仁慈心肠。”
并不生气,只是淡的笑了笑,燕寄云道:“燕某真佩服那下令之人的说服力。”
万里鹏冷冷的道:“老夫并没见过他,或许,老夫该说是他们。”
俊脸倏然一变。瞬即平复,燕寄云道:“两位见到了什么?”
万里鹏冷声道:‘血剑令。”
燕寄云冷漠的道:“血剑令,这么说。这个令是可以统率整个武林了。”
话落俊脸一整,道:“以鹤峰堡全堡生灵作抵押吧?”
万里鹏沉声道:“燕大侠,你全说对了,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冷漠的摇摇头,燕寄云道:“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了,燕某只想告诉两位一件事,日后燕某还想多见识些奉令来找燕某的人,直到燕某找到那发令之人为止,两位该明白燕某话中之意吧甲剑翅雕豪道的大笑一阵,道:“为求生存,各尽所能,理应如此,哈哈燕大侠,咱们这就开始吗?”
俊脸一沉,燕寄云冷声道:“这就开始吧!”
剑翅雕与万里闻言双双解下身上长袍,各上一步,沉声道:“燕大侠,亮兵器吧!”
由两人的动态,燕寄云知道他们是要同上,右臂轻轻一抖,撤下墨鞭,冷声道:“两位上来吧!”
双手抽出腰悬的三尺古剑,彼此互望了一眼,然后,左右一分,同时起步向燕寄云逼了过来。
周围的鹅峰堡弟子,见状纷纷向后退下去,围成一个七八丈方圆的大圈圈,静观战局。
看准了燕寄云在枫树林中,长鞭施展困难,万里鹏心中暗自盘算著取胜之计,脚底下仍然不急不徐的向燕寄云逼过来。
目注二人逼近到八尺之内,燕寄云突然右臂一抖,拖在地上的墨黑色鞭身,灵蛇似的反卷上来,盘在燕寄云小臂上,右手一松一翻,倒握住鞭柄,使柄端朝外,恰似握住一条短棒。
燕寄云突然将长鞭卷回的反常举动,使大步逼上来的鹅峰堡双雄为之一怔,脚步也跟著不由自主的缓了下来。
四道精光闪射的目光,一齐盯在燕寄云手上,似想从那里看出些原由或阴谋来,但除厂那根鞭柄外,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于是,两人又恢复了正常脚步,距离由八尺、七尺而到三尺左右了:这距离,已非使鞭的好距离了,围上来的两人,心中更觉得坦然多了。
剑翅鹏心中虽然觉得燕寄云眼睁睁的放过长鞭攻击的最佳距离不出手攻敌,必有用心,但那股求功心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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