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天冷笑一声,道:“这就是相信你的结果!”弦外之音,实乃对“七星会”上座中五人而发。
抬眼间,只见少林掌门人与武当掌门人一无表情,依然端坐不动,倒是南方侠隐李公旦与北方潜龙万空山神情震动,显露出惊愕之色。
朱五绝随后到了那白衣少年面前,喝声道:“来人,把这恶徒拉了下去。”
一个丐帮弟子奔了过来,正要抱起地上那白衣少年尸体,一线天一挥手道:“且慢!”
朱五绝抱拳向前道:“老前辈有何吩咐?”
一线天震声道:“老夫要看看他身上带了些什么绝毒暗器,竟敢存心暗算于老夫。”
朱五绝道:“老前辈说得是,敝帮对于此事也必查个水落石出,才能对在座群雄作一交待,晚辈就亲自动手了,查给老前辈一看。”
话声中,他已一伸手,把那白衣少年的身子翻了一个身,但他把那白衣少年身子翻过来之后,忽然心有所思的轻“啊!”了一声,停手道:“晚辈身处瓜田李下,应请老前辈命人检查才是!”朱五绝手法奇快,翻动那白衣少年尸体时,已把不能见人的东西收回了,一线天看得清清楚楚,但东西已然被他取去,再查下去,不过是普通兵刃而已,普通兵刃,对一个武林人物说业,那是不值一提了。
一步被朱五绝抢先,一线天凝视了朱五绝一下,哈哈大笑道:“好一个‘瓜田李下’,如果老夫派人检查,岂不更有栽脏之嫌,不用检查了”
话声微微一顿,脑念电转,暗暗忖道:“老夫如果发话要检查其他所有的送菜白衣人,那些白衣人闻言之下必然会将身上所带之物,迅快的暗中递去,结果倒成了老夫无事生非了,这小子的反应真快,便宜他了。”
一线天略一检讨,便微微一笑,坐了下去,不再说话。
朱五绝再吩咐那丐帮弟子,把死去的白衣少年抱了下去,他自己也跟着走出去了。
送菜的白衣少年依然川流不息,不外一线天传音告诉宋晓峰道:“那些白衣少年,每人身上至少携带‘天绝针’和‘天毒磷火’两样东西,现在都被朱五绝命他们暂时交回去了,这样他们要动手前势必将那两样绝毒暗器再发给他们,以后我们做好掌握他们的行动了。”
宋晓峰想了一想,说道:“孩儿还担心的一件事,就是怕朱五绝在饭菜之中下毒。”
一线天道:“这一点,小珠儿早有准备了。”小珠儿一直都没现身,宋晓峰算是明白她没现身的理由了。
忽然一声呼唤,起自宋晓峰身侧,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小老头子,右手端着一支酒杯,向他嘻嘻一笑道:“陈老儿咱们好久不见了,来!来!来!老夫敬你三杯!”
宋晓峰和他糊里糊涂喝了三杯酒,那老头子真是海量,绕桌一圈之后,敬到别的桌上去了,他人眼也熟,张三李四,个个都叫得上号来,最后,连少林武当二位掌门人都不例外。
那小老头敬过正中座席上的高手之后,忽然又来了一个人,此人身高八尺,但高而不胖,瘦得像一根竹竿,脸色白里带青,像是棺材里才走出来的死人,身上穿着一件灰白色的长衫,腰中束着一条白色腰带,腰带背后叉插着一对蜈蚣拐,拐上蓝光闪闪,看上去,定不是好人。
那人幽灵般突然出现在赵灵燕身边,冷冷问道:“请问姑娘,上姓芳名?”
赵灵燕望了她一眼,冷然一笑,抬头望对面树上一支离巢的乌鸦。
那汉子冷“哼!”一声,声音一沉,又问道:“请问姑娘上姓芳名?”
赵灵燕收回目光,对视着那汉子,冷冷的道:“你在和什么人说话?”
那汉子阴恻恻一笑道:“自然是姑娘你。”
赵灵燕冷哼一声,道:“我已不是姑娘了。”
那汉子一时转念不过来,一怔道:“你。”
旁边的春昶一笑接口道:“‘紫彩玉箫’宋大侠的夫人!”
那汉子冷笑一声道:“就是‘紫彩玉箫’的夫人又如何,总不成嫁了‘紫彩玉箫’,就把眼睛长到额头上去了吧!”
“紫彩玉箫”维持江湖正义,讲究的是“循理行事”贵人先律己,所以在江湖上以公正无私著称。
那汉子口之的话,虽然说得十分难听,但赵灵燕不答他的话,失礼在先,有违“紫彩玉箫”素行。
赵灵燕却也知过即改,歉然一笑,道:“对不起,因为席上女客不仅小妇人一人,而壮士称姑娘,所以小妇不便贸然接答。”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嫣然一笑道∶“壮士有何见教?”
赵灵燕这一开口带笑,声音娇柔动人,笑眼生花,那来势沉沉的汉子凶威顿减,自己都觉得唐突了佳人,不好意思的呆呆一笑,讪讪的道:“夫人从前是不是号称迷幻仙子?”
赵灵燕道:“那是江湖朋友,背后对小妇人的称谓,小妇人自己,并未以此为号。”
那汉子陪笑道:“在下星池雷迅,不知夫人耳闻过及没有?”
星池二怪,闪电追风,雷迅雷速兄弟,潇洒上声名不小,由于他们兄弟一向独来独往,身手快捷无伦,江湖上能识他们卢山真面目之人,实是少之又少,想不到却在这里出现,找上了赵灵燕。
大家闻言之下,不由引起了一阵阵的交耳细谈。
赵灵燕摇了摇头道:“小妇人孤陋寡闻,很是抱歉。”
闪电雷迅似是因赵灵燕不知他大名,甚为不满,但他忍下心中之气,干笑了一声,道:“在下有一位兄弟,名叫雷速,夫人难道也不知道?”
赵灵燕微微一震,抬头思索了一下,点头道:“他是你的兄弟么?我记起他了,他似乎长得。”
闪电雷迅脸色陡然一变,厉声道:“你知道他就好了!”“好”字出口,忽然左手一扬,一股白雾向赵灵燕迎面掩去,赵灵燕“唉哟!”一声,挥袖掩面不迭。
闪电雷迅真的出手如电,右手一探,便扣住了赵灵燕腕脉,接着,大喝一声,道:“谁要动,老子就和她同归于尽!”
说时迟,那时快,与赵灵燕同桌而坐的宋晓峰在狡不及防之下,都没来得及出手,赵灵燕便落到了闪电雷迅掌中。
大家一惊之下,只见闪电雷迅右手扣住赵灵燕脉门,左手握着一瓶黄色的药水,高高的举在头顶上。
宋晓峰一按桌面,站了起来,那边朱五绝却已先他一步,转身过来,向他使了一个眼色,制止他出手过问,朱五绝以主人身份,向闪电雷迅一抱拳,说道:“雷大侠,在下朱五绝久仰之至,但不知雷大侠与宋夫人有什么过节,当着少林、武当等大掌门人在此,雷兄请放手,好好一谈如何?”
闪电雷迅回目一瞪赵灵燕,悻悻的道:“你是随老子走呢?还是当着天下群豪之前,大家来谈一谈?”
赵灵燕似是有什么隐私,不慰公开谈,问道:“你要我到哪里?”
闪电雷迅冷然道:“见我兄弟去!”
赵灵燕无可奈何的点了一点头,道:“好,我随你去!”
这时王大娘与赵灵燕的贴身四女,已围了上来,守住了四方,赵灵燕落在闪电雷迅的手中,投鼠忌器,不敢现手救人。
闪电雷迅一举手中黄色药水,向朱五绝说道:“宋夫人自愿随老子同去,希望各位让出一条路来,否则,老子手中化肉息形水,伤了宋夫人,可是各位逼出来的。”
闪电雷迅一带赵灵燕,也不管大家让不让路,直向外面去闯。
朱五绝还在有所犹疑,赵灵燕却叫了一声,说道:“王大娘,你带四女前面开路!”
王大娘似有话要说,叫了一声:“姑娘”
赵灵燕低叱一声,道:“听我的话做去!”
王大娘忍住一肚子气,死瞪了闪电雷迅一眼,重重的一跺脚,大步向前走去,四女不再待吩咐,左右一分让着赵灵燕与闪电雷迅,一路随在王大娘身后。
朱五绝显然不愿多生枝节,一挥手道:“传话下去,既然宋夫人自愿,各处不得阻拦。”
放着这多武林豪强在场,竟被闪电雷迅单枪匹马的得手而去,当闪电雷迅带着赵灵燕身影消失之后,全场哄然起了一阵骚动。
宋晓峰假扮的莫天倚也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忽然喝了一声:“老夫不能任他将人带走!”点足长身而起,向闪电雷迅所行方向追了下。
莫天倚与赵灵燕有父女之情,他的不顾一切追了下去,朱五绝虽然暗中恼怒,却并未因此引起疑心。
这边宋晓峰一走,邻桌上的真莫天倚假宋晓峰也是大喝一声,掠身而起,随后走了下去。
朱五绝狞笑一声,暗中一挥,他的人也暗中走下去了。
一阵骚动之后,谈论之声虽然不绝于耳,但是酒菜都已陆续送上,各人狼吞虎咽,大吃大喝起来。
朱五绝本来有一个很好的安排,准备在酒至半酣之时,在酒中暗下强烈的毒药,不管你是一线天的人也好,七星会的几位大头也好,丐帮邀来与会各路英雄好汉也好,甚至丐帮帮主施一平也好,一网打尽,然后,便把几个强敌除去,胁迫其他的人相从为用,横扫天下,独霸武林。
朱五绝野心勃勃,计划周详,第一个丐帮帮主施一平堕入他计中而不自知,第二个山主郭慕陶更是被他整得一生心血齐付东流。
山主郭慕陶所有从独目圣母手中弄来的一些毒药,也尽转到了朱五绝手中,可说什么都被朱五绝柞干了。
但朱五绝得意头上,还是疏忽了一点,没追出山主郭慕陶心中最后一点秘密,那就是他的那些奇门毒药,还有一个大克星黄小珠也在一线天手下。
山主郭慕陶数十年经营的一片心血,败在朱五绝与剑魂剑魄二兄弟手中,当然心不甘情不愿,只因许多事情想瞒都瞒不过,因为剑魂剑魄兄弟,随侍他太久,大小事情都知道一点影子,剑魂剑魄知道有独目圣母其人,却不知道她还有一个衣钵传人黄小珠。
他们也知道独目圣母被山主郭慕陶一把大火送进了鬼门关,却不知道独目圣母的传人已庆生还。
话又说回来,山主郭慕陶自己也不知道黄小珠的确实情形,只是心中恨极了朱五绝,能保留的,就尽量藏在心中不说出来。
场中情形,大家已经喝得半酣,该是下毒的时候了,可是,宋晓峰与莫天倚一去之后,还没有回来,尤其宋晓峰在朱五绝眼中的份量,重到使朱五绝对他十分畏忌,铲草不除根,这次要被宋晓峰因此逃出手去,后患无穷。
因此,朱五绝在种种顾虑之下,等了又等,拖了又拖,没有及时发出下毒的暗号。
正当朱五绝暗暗着急之际,他已得到秘报,闪电雷迅乃是蓄意出来,暗中早有脱身之计,他带赵灵燕等人离开不远之后,便杳如黄鹤,失去了踪迹,宋晓峰与莫天倚都搜索不出下落来,现在已在回程途中了。
朱五绝暗暗吁了一气,向旁边侍候的一个少年人,暗中传音吩咐道:“进毒!”那少年人-点头:转身向置酒之处走去。
不久暗讯回报“一切进行顺利”同时也见莫天倚败羽而回,朱五绝过去敷衍了一下,暗中对他擅自离开,表示了极度的不调,传音训了他一顿。
朱五绝在训示莫天倚的时候,只见宋晓峰也已回到自己的席上,向一线天报告经过情形。
朱五绝暗笑了一声,回到丐帮帮主施一平身前,低声道:“师父,差不多是时候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向大家一举道:“各位请干了杯中酒,在下有一件大事向各位报告。”他先自己干了杯中酒,向大家一照。
这杯酒大家自是非干不可,少林掌门人也端起酒杯干了一杯。
看少林掌门人与武当掌门人那付饮酒的样子,个个眉花眼笑,自是早就知道丐帮帮主施一平要说的话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请大家喝了一杯之后,接着又倒满了自己杯中之酒,离席走到一线天席前,向一线天一举杯道:“赵兄,请为你我数十年交情饮下这杯酒,算是小弟向你老兄先赔个‘不是’,同时,把今天的宴会,化戾气为详和,干戈为仁义,为后世江湖开太平。”
一线天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这杯酒老夫自是该饮,只是在饮这杯酒之前,老夫问施帮主一句话,不知施帮主可当着群雄之间坦诚见告。”
丐帮帮主施一平含笑点头道:“老化子事无不可对人言,赵兄有什么话,我老花子言必由衷,字字可誓天日。”今天施帮主的态度,出人意料的好。
一线天扬声道:“据小弟调查所知,就离此不远之处,有一座山洞,洞中隐伏着无数江湖好手和黑道巨擘,不知此事是否当真?”
丐帮帮主施一平坦然直认,点头道:“赵兄的调查不错,是有那么个地点。”
一线天想不到丐帮帮主施一平竟然一口承认了下来,凝目望了丐帮帮主施一平一阵,大感意外的道:“不知那些人与帮主有无关系?”
丐帮帮主施一平又点头道:“那些人不但与小弟有关系,老实说,正是小弟准备与赵兄你意气相争的援兵。”
一线天忽然仰天一阵震天大笑,笑声穿云裂石,万物皆颤,久久不绝。
虎眉一扬,歉住笑声,正要开口说话时,丐帮帮主施一平微微一笑,抢口道:“不过小弟现在不准备与你赵兄作那意气之争了。”
一线天一怔道:“你想明白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道:“小弟早就明白了,只是没早告诉你赵兄而已,今日请赵兄来,正是要向你赵兄说个明白。”
一线天举目向“七星会”席上少林武当等掌门人脸上望去,只见他们也向他望来,目光一接,只见他的脸上尽是笑意。
一线天暗忖道:“老花子的话,自是错不了,他们相信老花子的话,出自必有因,可异的是,只怕老花子本人都落到朱五绝套中了。”
一线天听宋晓峰的消息,判断朱五绝一定另有野心,当然,这时他无法把朱五绝的阴谋发出来。
如果没有铁一般的事实作证,一线天就是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除了打草惊蛇外,可说没有半点好处。
一线天暗笑一声,道:“施兄请说,老夫洗耳恭听。”
丐帮帮主施一平一口干了杯中酒道:“请赵兄干了这杯酒,接受小弟的道歉当再详细奉告,同时,也请座上各方朋友指教。”
他首调锵锵,朗朗而谈,虽是面对一线天,但一字一句,无不送满声场,到达群雄耳口。
一线天一仰首,干了杯中之酒,哈哈一笑,伸出手道:“好,过去的事,我们一笔勾销,谁也不再提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退回自己席前,转面现着全场群雄,又扬声说道:“各位想必都已发现近二十年来江湖上表面虽然平静无波,其实隐忧重重,正有某些人士暗中图谋不轨,近年来更为燎原之火,一触即发,危机隐现,迫于眉睫。”
话声微微一顿,停下来向全场群雄扫视一下,当发现了全场之人,无不全神贯注时,大为满意的笑了一笑,精神陡增的继续说道:“近年兄弟与一线天赵兄,有感于江湖危机日甚,乃各派手下门人,分别打入那意欲危害江湖的集团之下”
这时,忽然有人打断话声,问道:“不知那秘密集团叫什么名称?”
丐帮帮主施一平道:“那秘控集团极大,因为只在暗中活动,所以尚未正名,他们的首脑自称山主,乃是一位名不见经传,但他一身功力与心智堪称高手中的高手,阴谋家中的阴谋家。”
接着又有人问道:“贵帮主打入魔党之中的自是朱大侠朱五绝了,但不知一线天门下的那位又是什么人,江湖上好像从来没有听说有那样一位年青的高手。”
丐帮帮主施一平反问那人道:“各位在江湖上,可曾听说‘紫彩玉箫’其人其事?”
此话一出,只见全场哄然,那人更是一怔,道:“‘紫彩玉箫’宋大侠!”
丐帮帮主施一平点头一笑,伸手指着宋晓峰道:“‘紫彩玉箫’宋大侠,也就是目前坐在一线天赵兄身旁的宋晓峰宋大侠。”
全场轰然,不知是谁想鼓起了几声掌声,那掌声一起,接着全场响应,掀起了一片掌声。
宋晓峰在此情此景之下,只好起座抱答掌礼,相谢全场热烈的掌声。
一阵掌声过后,丐帮帮主施一平高举双手,请大家肃静下来,接着又道:“那山主的势力,极为庞大,手下尤多江湖上积年大盗,一旦举事,江湖浩劫难免,兄弟与一线天赵兄,都有防患于未然,先下手为强的看法,不幸的是宋大侠的身份被那山主所发,因此迫得宋大侠只待中途抽身而退,那山主深心之中极是畏忌一线天赵兄与宋大侠,因此,兄弟乃将计就计,藉故与一线天赵兄反目成仇,订下今日与赵兄的约宴,一面暗结那山主,请他全力相助。”
一语未了,有些心性急燥之人,已是断章取义,不待丐帮帮主施一平把话说完,便勃然变色,大叫道:“好呀!老花子,你敢情人面兽心,与那山主联手一气了”丐帮帮主施一平哑然失笑,摇手道:“朋友,请不要怪急,兄弟绝不是那种人,自有下情奉告。”
同时,有那听话仔细的人,指摘那人道:“朋友,你听话也不用用心,你不叫施帮主说过那是‘将计就计’么,快坐下来,不要打岔了。”
那人一想,确是自己没把话听清楚,涨得满绯红,讪讪的默不作声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笑了一笑,接着道:“那山主在小徒朱五绝怂恿之下,认为有机可乘,乃率领大批手下,前来敝帮相助,现正被敝帮安置在一山洞之中。”
话声又顿了一顿,转头又向一线天笑道:“这也是赵兄你适才提起的那些人,不过目前他们已不足为祸,统统被小徒朱五绝略施小计所制服,马上就可将他们带来此地,听候大家公议发落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话声一落,全场立刻欢声雷动,刚才那还在想骂施帮主的汉子,抓住了这补救过的机会,跳起来站在凳子上,大声叫道:“施帮主,手不刃血,就消弭了一场江湖大劫,真是全江湖的救星,兄弟提议,大家为施帮主欢呼,并共敬他一杯。”
一呼百应,大家都举起了酒杯,场面热烈感人到了极点,丐帮帮主施一平,端着酒杯在手,不自觉的抖得把酒溢出杯外。
一线天望着宋晓峰又是苦笑,又是长叹,但在礼貌上,他还不得不举起酒杯,向丐帮帮主施一平致敬。
蓦地,忽然有人大叫一声,道:“大家看,那边来了很多人!”
全场突然静寂下来,转头注目望去,见上山路上,黑压压的来了一大群人,已向望仙坪飞奔而来。
大家刚听丐帮帮主施一平说起山主的人手,被他们用计困在一座山洞之中,但同时又担心那些人突围出来,因此,一见来人如此众多,便不由人人惊惶失措,开始骚动。
丐帮帮主施一平大喝一声道:“各位请保持庄重严肃,那正是敝帮带来请大家发落的俘虏。”
大家心神一定,眨眼间,那些人已到了近前,只见当先一人便是丐帮长老中的公孙元,随后是一连串老老少少的各色人物,每四五人之间,必有一位丐帮弟子监视押解。
那些俘虏行动之间,脚步下履虽然甚是快速,是他们双臂下垂,不摆不动,分明都被制住了穴道。
来人之中,上至山主郭慕陶,笑面天王曹晋,莫天倚等一些知名之士,都已在内成了俘虏。
宋晓峰见了不由哑然失笑,向一线天传音道:“义父,你看里面还有笑面天王莫天倚哩!这不是假到了底么!”
宋晓峰适才与莫天倚为追赵灵燕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两人已暗中换回了本人身份,是以这时坐在一线天身前的宋晓峰已是货真价实的宋晓峰了。”
一线天皱了一皱眉头道:“可是他们的人数不少,动起手来,难操胜算。”
宋晓峰一叹,说道:“大家如果能团结一致,他们就再多一倍二倍,又何怕之有。”
一线天道:“可是目前我们之间仍是一片散沙,而且不给他们一点苦头吃吃,只怕他们仍然深信朱五绝,执迷不悟。”
在一线天与宋晓峰洞解先机,忧心炽炽,但这时大家都被丐帮的成功冲昏了头,那里知道危机已迫在眉睫。
广坪一旁,有一片地势略向的斜坡,公孙元命令那些俘虏,席地坐在那斜坡之上,然后转身向正中席位走来。
他先向丐帮帮主施一平躬身一礼,道:“弟子依计行事,幸不辱命,已将一干头目身份以上的犯人带到,请命定夺。”
丐帮帮主施一平笑容满面的端起席上一酒杯,交给公孙元道:“贤弟辛苦了,本座也慰劳你一杯。”
公孙元欠身接过酒杯,一仰而尽,朗笑一声,道:“多谢帮主赏赐!”
丐帮帮主施一平含笑挥手道:“现在没有你的事了,坐下来好好喝几杯吧!”
公孙元欣然谢过,就坐在丐帮帮主右手旁边二席。
丐帮帮主施一平转头向朱五绝领首示意,道:“五绝,你去把他们为首的人带过来,请值年人问话发落!”
朱五绝一欠身道:“弟子遵命!”
宋晓峰与一线天,也相视了一眼,暗通声气,说道:“不幸的时光,就要开始了。”
一线天暗中一挥手,紧急讯号发了出。
朱五绝大步走过席间,走到俘虏群中,手指口喝,选出了山主郭慕陶,笑面天王曹晋,莫天倚,狮王杨藩,虎露康腾和剑魂剑魄兄弟。
朱五绝带了他们七人,穿席而过,走到正中最上,少林武当掌门人席位之前,欠身一礼道:“犯人带到,请各位老前辈问话发落。”
今年的值年人正是武当掌门人玉虚真人,玉虚真人当仁不让,点头答过朱五绝之礼后,举目邀请丐帮帮主施一平,与一线天道:“两位现在是芥蒂全消,和好如初,快请过来,一并入座,共同了断这场公案。”
丐帮帮主施一平今日是当着武林群雄之前,出尽风头,心中高兴,神情舒畅,因此也就更知礼让,朗声一笑,向一线天抱拳道:“赵兄请!”
一线天微微一笑,大家便到少林掌门人身旁落了坐,丐帮帮主施一平则坐在武当掌门人玉虚真人身旁。
冷眼间,只见朱五绝对一线天与丐帮帮主施一平的被请并坐,暗中皱了一皱眉,分明这事出乎他安排之外。
武当掌门人玉虚真人一挥手,叫山主郭慕陶等人走近席前七八步远站定,掠目-扫他们七人间道:“你们都把姓名身份报上来。”
山主郭慕陶平日是一山之主,既神秘又威风,现在是阶下之囚,却是神情表现得最窝囊,两眼无神,一脸灰败晦气,颤声应道:“犯人郭慕陶,一时糊涂,妄起凶心,闯下此弥天大祸,现在已知反悔,请掌门真人罔开一面,从轻发落,犯人今后洗心革面,重新为人。”苦苦哀告,一点不像当过山主的人。
武当掌门人玉虚真人,修眉微蹙,转头向朱五绝说道:“此人就是山主郭慕陶么?”
朱五绝一本正经的欠身道:“不错,他正是山主郭慕陶正身,只因此人功力最高,为防意外,晚辈已作主将他全身功力尽废了。”
武当掌门人一点头,方得发话再问,忽见一股浓烟冲天而起,一线天霍然站起身子,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丐帮帮主施一平已对朱五绝一挥手道:“快亲自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朱五绝这时心中的惊讶,不下于任何人,因为这并不在他计划之中,自己比丐帮帮主施一平更急,闻命之下,便急奔而去。
那浓烟就起在准备膳食的附近,相距虽然不远,都以为是厨房失火,大家并不放在心上。
武当掌门人玉虚真人也不停口的一个一问了下去。
朱五绝这时的心情却与任何人不同,他是整个阴谋的真正首脑,了解最是清楚,知道厨旁根本不会起火,因此奔行之间,疾如电光闪掠,一起一落,便扑到失火之处,目光到处,气得顿脚大怒:“你们是怎样搞的?”
朱五绝又气又急,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出了事情,同时还没有时间给他追究责任,因为那边武当掌门人玉虚真人已开始问话,还是整个行动的出发点,有如拉满了弓的箭,势在必发。
所以,朱五绝骂过一声之后,冷“哼!”了一声,折身奔回丐帮帮主施一平身旁,各位知道那是一场什么火,惹得朱五绝如此恼怒大发雷霆?
原来,一线天识破那送菜之人身上带不该带的绝毒暗器之后,虽因朱五绝机警善变,应付过去,朱五绝为防再发生同样事件,乃暗中传令,要他们暂将所带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暂时放在一边,派有专人看管,等到要用的时候,再取回应用。
刻下,伪装俘虏的群魔已经来到,时机已到,所以大家纷纷取回那些绝毒暗器,谁知,就在这时候,那些绝毒暗器,忽然着火燃烧了起来,那些绝毒暗器之中的“天毒磷火”沾人必死,火势一发,谁敢近前施救,事实上,起火的是“天毒磷火”就是不怕死也奈何不了。
何况,还有那放在一起的“天绝针”被“天毒磷火”烧得卡簧松动,毒针如雨,四向横飞,当场已有七八个人,猝不及防之下,死于非命。
这一闷棍打得朱五绝几乎当场气死,总算朱五绝这人阴狠到了家,竟然,咬破嘴唇,把一股怒火忍住了,如常的道:“掌厨师,不慎把油锅烧着了火,已然及时抢救,就要熄灭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之挥手向桌旁另一位丐帮弟子道:“你不用在此伺候了,到厨房下照顾吧!”
那弟子应声领命,急向厨房奔去。
丐帮帮主施一平是因那弟子忠诚干练,无心中派他到厨房照顾,却不料因此一句话送了那弟子的命。
厨房那边的情形,朱五绝岂能让他这种人见,那丐帮弟子飞身而起时,朱五绝的暗号也同时发了出动,那丐帮弟子走出不及五丈,忽然闷哼一声,倒地而毙。
丐帮帮主施一平见那弟子行至中途忽然倒地不起,霜眉一皱,挥手之下,另一位弟子已掠察看。
立时,接着便听那弟子声首悲壮的大声叫道:“启禀帮主,尚师兄是被人暗算而死!”
丐帮帮主施一平一震而喝道:“把他抱过来!”
那弟子把死者抱在桌前,放在地上,就这片刻之间,那死者已是全身皆黑,分明是中了极剧之毒而死。
丐帮帮主施一平一踏步就要亲自验看那死者,四川唐掌门人大喝一声道:“施帮主不可造次,待兄弟来看一看!”
四川唐门是天下知名的用毒行家,唐掌门人这一喝止,丐帮帮主施一平自然应声而止,一抱拳道:“有劳唐兄了。”
四川唐门掌门人唐台步走到死者身前,探手怀中取出一根试毒针,向死者手臂之上插了下去,当他起出试毒针,涂上一种药粉验看的时候,眉头一皱说不出话来了。
敢情,那死者所中的毒,正是他唐门最厉害的毒药“弹指断魂”试问唐掌门人心里作何感想?
就目前唐掌门人所了解的程度,这“弹指断魂”之毒,不是他们中之人所为外,再便只有黄小珠了,他那里知道山主与他们唐家的关系,以及朱五绝取代了山主的内情。
唐掌门人处此情势之下,一个弄不好,就会惹火烧身,成为众矢之敌,尴尬为难之极。
丐帮帮主施一平见唐掌门人着自己手中试毒针,紧皱着眉头不发一言,不由发话道:“唐兄,你看出路数来了没有。”
正当唐掌门人难以措词答话之际,客卒之中忽然有人大叫一声,道:“不对,我忽然心里发起慌来”
一言未了,人倒了过去。
大家一惊之下,接着又有人大叫一声道:“不对,酒菜有毛病,我。”
“噗通!”一声,又倒下了一个。
群雄一阵大乱,有的破口大骂,有的跳身而起向外面闯去,还有的抱着捞本的心里,恨得向丐帮弟子扑去。
丐帮帮主施一平一震喝道:“五绝。”
话声出口,剧变已起,除了山主外,其他六人人却疾然跃身而起,分向七星会坐上扑去。
一线天大喝一声,寒光闪动,一柄短剑撞扫而出,登时把向自己扑来的假笑面天王曹晋,活活劈成两段。
同时,邻座上的那些冒充的高人,也纷纷离坐扑了过来,一面提名道姓,表示是来对付那些突起发难的俘虏,实则那些突起发难的俘虏身形一幌,已掠身而过,而真正的要命凶星,却正是飞身扑过身的朋友。
那首先发难扑袭的六位俘虏,除扑向一线天的那位,身形一到之际,就已死在一线天剑下之外,其他五人冲过桌前之后,都双手齐扬,一手“天绝针”一手“天毒磷火”势如狂风急雨,向武当少林等掌门人身上罩去。
桌上七人,除了一线天早有准备之外,其他六人都是大出意外,他们那六人虽然个个武功绝世,但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闪躲得暗器来,已无法出手对付那六位俘虏了。
这时,正好邻桌上一批老朋友扑来相助,自是不疑其他。
那六位俘虏,原是打出暗器之后,便让出位置给朱五绝安排的第二批人出手,是以暗器出手,并未跟身扑进,同时还略略一顿,以掩护第二批人进袭。
要知,朱五绝狡狯至极,早已算出那批俘虏,不容易得手,所以又安排笑面天王曹晋与莫天倚等化身接应,笑面天王曹晋他们也同样装配了一份“天绝针”与“天毒磷火”按照计划,笑面天王曹晋他们一上来,便是第二批“天绝针”与“天毒磷火”的袭击,接着才一击成功。
这时,笑面天王曹晋等人已经扑到了该打出“天绝针”与“天毒磷火”的位置,奇怪的是,大家都未按照计划将“天绝针”与“天毒磷火”打出,便宜扑过去。
朱五绝大感意外之下,不觉-怔之际,又见笑面天王曹晋与莫天倚前扑的弟子忽然一顿,寒光闪动,只见正闪身让位给他们的狮王杨藩虎霸康腾同时发出一声惨号,在鲜血飞溅中,倒地而死,狮王杨藩与虎霸康腾一死,发难扑击的六位俘虏已六去其三,只剩下剑魂剑魄兄弟,与另一位冒牌莫天倚了,这时他们三人已闪身射出丈外。
笑面天王曹晋与莫天倚突然倒戈,出其不意的杀死狮王虎霸之后,身形一横,接住了和他们负有同样使命,扑身而上的二人。
“天绝针”与“天毒磷火”乃是二种极为厉害的暗器,少林掌门人百空弹师,武当掌门人玉虚真人,丐帮帮主施一平,南方侠隐李公旦,北地潜龙万空山功力虽高,但近在咫尺,都没能全身而退,不是中了“天绝针”就是着了几点“天毒磷火”
宋蛲峰大喝一声,向闪身已出的剑魂剑魄和那冒牌莫天倚外“紫彩玉箫”一起,先点翻了假莫天倚,接着就和剑魂剑魄打在一起。
朱五绝这时也接着发动,大叫了一声:“师父,弟子来也。”
丐帮帮主施一平这时还没转过念头来,还天真的道:“不要管老夫,你先去看看少林。”
话声未了,但当时情景,不过刹那之间,一时人影横飞,全场都乱了,呼喝恕吼之中,夹杂着阵阵尖锐刺耳惨号声。
朱五绝身脱出三四丈外,发出一阵惊心刺耳的大笑之声,道:“你们已完全被我层层包围住了,同时在酒菜中又中了我的计算,就是功力深厚,也支持不多久了,识时务者,快些喝令相随而来的门下弟子,放弃抵抗,听候发落,还有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妄图顽抗,那就莫怪我要使你们立时横尸此地了。”
这时,林子玉副手的那批年轻高手,到了朱五绝四周。
其他的俘虏,已尽行冲入场,展开了一场混战。
接着,朱五绝又大喝一声,道:“帮主有令,本帮弟子速即放下兵刃,齐集东边之旁待命,”
急乱之中,是非难明,又见朱五绝正抱持着丐帮帮主施一平,丐帮不敢抗命,纷纷向东边山岩之旁奔去。
丐帮弟子一退,场中情形便非常简明了,极目望去,只见那些俘虏已控制了整个的情势,群雄之中一大半以上,都因酒菜之中的毒性已发,也难全力以赴,不久都一一被制住了,这时,只剩下武当少林和一线天等数十位随行门下,仍然奋力,在恶战不休,但也被紧紧围困在场地中央。
少林掌门人百空禅师与武当掌门人玉虚真人,虽然也身受毒针之伤,仍能保持镇定神情,一面潜运功力抗拒身受之毒,一面各运佛道两门神功绝技,一位高宣佛号,一位啸声入云,就要向朱五绝扑了过去。
一线天却在这时突然以无上神功,猛然大喝一道:“住手!”
他神功绝世,猛喝一声之下,如同天崩地裂,震得全场之人无不心弦急颤,不由自主的各各幌身急退,停止了恶战。”
武当少林二位掌门人也都身形一敛,打消了出击之念。
一线天回身向少林武当二位掌门一笑道:“现在还没到情急拚命的时候,二位还是先疗好身上毒伤再说。”
“天绝针”本来就是“七星会”准备用来对付山主那批群魔用的,其厉害之处,少林武当掌门人那有不知就理,目前纵然能仗着本身修为深厚,暂时压住毒性不使发作,但剧战之下,终难自保,所以二人同时刹住了身形,道:“事已至此,赵兄有何高见?”
一线天一转头,向退身回来的宋晓峰道:“晓峰,你先负责守住阵脚,不要让他们冲过来就行了。”
宋晓峰一横“紫彩玉箫”应了一声:“是!”转身而对朱五绝,怒目而立。
这时,笑面天王曹晋与莫天倚也三把二把的恢复了本来面目,向宋晓峰左右一站,他们两人在山主手下,算得上是第二号人物,身份极高,这时现出本来面目,朱五绝先是一皱眉头,其他群魔因不知内情,相顾愕然。
一线天接着轻喝一声,道:“何兄,我们现在要以毒攻毒,请你把刚才得来的那些东西,分给大家使用吧!”
应声出来的,正是刚才端着酒杯到处敬酒的小老头子,敢情他刚才敬酒的时候,把朱五绝巧妙安排,准备刺杀“七星会”老七的那些人所带的“天绝针”和“天毒磷火”都施展空空妙手,暗中移到他身上了。
这也是刚才突变之时,那些突袭的人,不能按照预定计划,发出“天绝针”与“天毒磷火”的真正原因。
因为,他们那些人,直到要使“天绝针”与“天毒磷火”之时才临时发现出了毛病,可是,这时连告诉朱五绝的机会都没有了。
少林掌门人等能幸逃大难,何老头首居其功。
何老头哈哈的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怀中一摸,先摸出一筒“天绝针”给了宋晓峰,接着一连摸出十几筒“天绝针”十几份“天毒磷火”当着朱五绝的面,分给每个人。
朱五绝这才恍然大悟,明白刚才功亏一篑的真正原因,敢情是可恶的东西暗中做了手脚,只恨得朱五绝咬牙切齿,大喝一声,道:“老狗,敢情是你坏了老子的大事!纳命来!猛然纵身而起,直扑过来,手中长剑幻起了朵朵剑花,猛向何老头罩下。
朱五绝是恨级了何老头,出手便贯足了全身功力,威势非同小可,有如一道力柱,飞扑而来。
何老头正走到一线天夫人东方秀云身旁,他欺东方秀云妇女力弱,乃敢贸然发动偷击。
东方秀云微微一笑,震袂而起,一招千丝缚虎,疾驰而上。
朱五绝冷哼一声,挥剑划出一圈银虹,击在东方秀云剑上,口中猛喝一声,道:“看剑!”
只听一声金铁相触的大震,东方秀云硬被朱五绝贯注在长剑上的内家真力,震的连人带剑一齐飞了起来。
只见她长剑一震动,在空中打了一个转身,又反扑而到,身法美妙轻功绝世无双。
朱五绝身形一矮,贴地一射而到,手腕一抖,长剑幻出三朵剑花直取何老头。
朱五绝为人恶毒,竟不顾当头罩下来的东方秀云,有心先泄心头之恨,把何老头劈死剑下。
何老头神偷绝技独步天下,但要和朱五绝动手,却是差得很远,好在这时,一道“紫彩玉光”从旁里一闪而到,接住了朱五绝。
何老头剑下逃生,缓过手来,右手一扬,只听“卡察”一声,一筒“天绝针”已向朱五绝肩头打到。
朱五绝一击失手,他可就不顾这时真的和宋晓峰拚死拚活,一声清啸,人已条然急退而回。
朱五绝返回去之后,厉笑一声,道:“你们守得一时,守得一天,守不得一个月,老子就要把你们活活饿死。”接着,一挥手把宋晓峰他们圈得一层又一层水泄不通。
宋晓峰也不理他,只叫大家把桌子翻倒,围成一个园圈,聚守严防。
这时,一线天已要少林掌门人百空禅师,武当掌门人玉虚真人,华山掌门人陈名远,南方侠隐李公旦,北地潜龙万空山等五人席地坐下,每人给了他们一颗可解百毒的“千金丹”服下立即运功了毒。
“独目圣母”唐慧珠的“干金丹”果然不同凡响,他们五人的功力又极其深厚,不过片刻之间,都将体内之毒排尽,振臂而起。
南方侠隐李公旦怒目一扫,只见四周朱五绝的人围得人山人海,前面一排是十几筒“天绝针”后面几排尽是强弓硬弩。
幸好朱五绝的“天绝针”与“天毒磷火”被一线天派人暗中烧毁了一部分,又被何老头施展妙手空空偷走了一部份,他这类绝毒暗器为数本就不多,现在所存已比宋晓峰多不了多少,所以才不敢妄用,维持-个对峙之局。
南方侠隐李公旦想起自己原与一线天商量得好好的,要是原来的计划不变,也不会朱五绝所乘,如今被朱五绝层层围住,不由自责之心油然而生,长叹了一声,歉然道:“赵兄。”
一线天已看出他要说什么话,微微一笑,摇手道:“李兄,别的话不要多说了,朱五绝一击未能成功,胜机已逸,目前敌我分明,朱五绝的阴谋诡计,已难如意施展,本来兄弟也另有布置,可惜老花子又落到了朱五绝手中,丐帮全部受制,行动起来难免投鼠忌器。”
北地潜龙万空山过去是全力支持老花子,现在上了这次当,物极而反,冷笑一声,道:“你怎知老花子是落在朱五绝手中,而不是与朱五绝同流合污?兄弟就不相信老花子会不知情,各位不见,带那些俘虏来的就是老花子心腹师弟公孙元。”
一线天道:“兄弟不是说丐帮弟子之中没有与朱五绝暗中勾结,狼狈为奸之人,但老花子本人,我们应该相信得过他。”
南方侠隐李公旦一笑道:“我们就是因为太相信他了!”
北地潜龙万空山“哼!”的一声,道:“兄弟非要问他个明白不可。”
说着,跨步走到外围,震声吼道:“施花子走出来与老夫答话。”
朱五绝这时也正好在老花子身上,做了功夫,一推老花子,说道:“记着,你要出了错,那你就是一手断送丐帮的罪人了。”
老花子丐帮帮主施一平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满脸愁苦,站身出来,遥一抱拳道:“万兄,有何见?”
北地潜龙万空山怒气冲冲的道:“老夫问你,你可是诚心在愚弄我们?”
丐帮帮主施一平摇头道:“万兄,这话从何说起,兄弟对各位绝无恶意,只是不愿各位为兄弟与一线天之事当中为难而已。”
北地潜龙万空山冷“哼!”一声道:“没有恶意?为什么又袭击我们?”
丐帮帮主施一平道:“这不能怪兄弟,怪只怪玉虚道兄不该要一线天坐在一桌,下手时自然难分玉石了,不过,各位刚才如被兄弟得手了,兄弟也不会为难各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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